——我杀了她，然后自杀了。
这样的话语被楼凛以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出来，让我的大脑彻底停止了思考。
过了好久，我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真的？”
楼凛没有看我的眼睛，她揉了揉自己的左肩，沉默地点了头。
我忍不住追问：“为什么？是因为……你讲过的，学校的事吗？”
“她把我的衣服脱掉拍了照，然后把照片发出去了。”楼凛用双手抱住了自己，“学校里很多人都看到了……好丢人，好想死……但是……又好不甘心……所以我……”
“笨蛋。”
我皱眉看着她，她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声地啜泣。
“楼凛，你应该活下去。因为该死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恶心又卑鄙的霸凌者。你应该堂堂正正地活下去，而不是被那种家伙牵制自己的感情和生命。”
没来由地，我就是想把这些话说出来。
“但是，我并不是在指责你。”我说道，“你是个很勇敢的人。你救了我，你已经做出了了不起的改变呢。”
我和楼凛对视着彼此，双眸里倒映出双方的模样，还有天边那一抹璀璨的红霞。
“你们在干什么呢？”
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眼下的氛围，我和楼凛都不由得后背一僵。转头去看，原来是文丑双手环胸看着我们。
他说：“讲什么小话呢？那边还有其他伤员需要照顾！别只顾着阿九姑娘一个人啊。”
“我来了！”楼凛立刻起身跑向了文丑。对呢，她的治愈能力可以帮助很多人，把一个人的伤害均摊给邺城的其他士兵，应该能有许多人因此获救吧。
看着她充满活力的背影，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四六，我就没有什么其他的特殊能力吗？”我小声问道。
一直处于神隐状态的一四六终于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里，他道：“因为目前淘汰者还太少了。”
我皱眉道：“什么意思？”
“‘鬼’的确拥有与众不同的能力，但并不万能。”一四六说道，“你可以使用目前游戏里已淘汰玩家的能力。但是每种能力只有一次机会。”
我瞪大了眼睛，刚想叫出来却又强硬地憋住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努力压低音量，“现在的我可以使用一次高明远的读心术？”
“没错。但因为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你必须得慎重考虑。”一四六点点头，“不过你要注意，‘神父’高明远的能力已经被公开了，如果你暴露自己会读心，难免不会被怀疑你的身份。”
说得也是。这个机制听起来是越到游戏尾声越对我有利，但前提是，我能存活到那个时候。
不过还有一件事，让我有些在意。
我开口轻唤：“一四六。”
“什么？”
“你与我，是合作伙伴对吧？”
“当然。”
“但是很奇怪啊，”我眯着眼睛看向他，“关于游戏的机制，你似乎并没有积极地向我解释，很多时候都是我问了你才回答。如果你真的是和我站在统一战线，那么你告诉我的信息不是越多越好吗？就目前来看，我作为‘鬼’要继续存活下去，不就是要依靠你带来的信息差吗？”
一四六漂浮在半空中，静静地看着我，表情似笑非笑，令我捉摸不透。
我问：“一四六，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一四六的眼皮动了动，接着他露出了“真是没办法”的微笑。
“花霖九小姐，你在现世里玩过网络游戏吧？”
“那是当然了。”
“你对游戏里那些一开始引导你了解游戏规则的NPC是什么看法？”
“他们是很重要的新手教程，而且很多会一直陪伴玩家成长的吧。”
“没错，既然你都说了是‘成长’，那么还不能理解吗？”一四六偏了偏脑袋，“你现在还只是一个lv5的菜鸟，却指望我立刻把lv99的攻略拿出来指导你吗？况且说到底，我只是一名引导者，这个游戏真正的参与主体是你，如果一切都照着我说的去走，那么这个游戏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一连串输出的这些内容让我一时有点发懵，但的确我的心被他说服了许多。
但讲到末了，一四六又突然转变的语气，用一种捉摸不透的态度道：“话说回来，不要把我当成普通的NPC啊。”
我眨眨眼睛，下意识地接上一句：“那我应该把你当成什么呢？”
一四六转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眼，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伸出手，指向我的身后：“喏，那家伙来了。”
我顺着他的指引回过头去，却见到袁绍正站在我的身后。他的发丝被微风卷起，贴在他的嘴角处，远远看去，仿佛他在微笑一般。
旅行结束，回家更文咯w各位久等啦
评论还请摩多摩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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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邺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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