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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贰拾叁

三岁时师傅带飞鸟来祖母的钢琴教室,误打误撞成了我的将棋老师。祖母也有些兴趣,师傅不在时她陪我对弈。我们都是新手,好胜的我赢祖母更多,因而更乐于学棋。

而后我才知道,祖母下棋并非是对它有兴趣,而是因为来学琴的飞鸟。远山飞鸟,我立即联想到了将棋里的飛,棋盘上最灵活最强大的棋驹。这个名字,完全不像是会被束缚的类型。

祖母会在钢琴课的余暇里跟她下棋——没多久祖母便唤我同她们一起。我与飞鸟渐渐熟悉,从而得知了她不想学钢琴。并非她亲口告知,仅是观察得到的结论而已。虽说渐渐熟悉,但也只是略微习惯对方的存在,交流甚少,多限于将棋。幼时更是懵懂,只能察觉她冷淡少言,笑容也浅淡,稍纵即逝。大多时候在垂眼静坐,在看琴键,在看棋盘,可能在倾听,也可能是思考。

而在祖母要求师傅同时教导飞鸟之后,我才慢慢开始意识到她是什么样的人。好胜的、倔强的、自尊自傲的。一起学棋的时间足够让我们成为最熟悉的同龄人,而几乎完全一致的日常让我们成为形影不离的青梅竹马。课堂与对局,校巴与新干线,整整十二年的时间让我习惯坐在她的身边。

从京都到东京,从学校到奖励会,往往返返的途中我们肩并肩或者面对面。十二年足以让我们的习惯乃至生活同步。我们共享了十二年的时光:琴室里跳动的音符与成摞的乐谱,零散地夹杂着她的诘将棋手稿;放学归家的散步道,京都纷扬如雨的樱花瓣;落驹的清脆声与指尖的棋驹,恍然如梦的对局时间转瞬即逝;冷寒的淅沥夜雨漉湿新干线的窗,玻璃上映着她手中捧着的书。

我知道她迫切飞似的逃离周围的一切,像飞鸟冲破牢笼;而我也知道,她想逃离的一切,包括我在内。

我知道师傅对我毫不掩饰的偏爱与对她毋庸置疑的轻视,我知道她的家庭带给她所有的漠视与重压。渴望被认同,渴望被肯定,得不到回应的期冀一点点被现实消磨殆尽。媒体有多爱吹捧我,就有多喜欢把她作对比;公众有多喜欢把我当天才,就有多少对她轻飘飘而居高临下的怜悯。

所有将我高高捧起的鼓吹,都是沉甸甸压在她心上的稻草;所有把我作为参照的话语,都是囚锢她翅膀的枷锁。飞鸟,飞鸟,她的世界本该广阔无垠,却被束缚在这方寸之地。

我也成了束缚她的囚笼。

小时候第一次将棋比赛结束,她躲到无人之处偷偷地哭。我站在科学社团教室的门外听她的泣音,数次抬手想推门却又收回。我知道她不会认为这是我的错,但我的确是始作俑者。于是我在门外站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她许久没有声音才担心地推门而进。我的措辞是如此不妥当——“没事吧?”“我没事。”她当然不会责怪我,她当然也不会告诉我。所有的真实情绪被她压在心底,而我不知如何。

我知道她研读的棋谱一摞摞码好摆放在书柜里,常用的棋驹在她手里反复摩挲至光滑可鉴;我知道她无对局的时间全都浸在学业里,比我付出的要多得多。深夜的新干线上她捧着书,列车穿越的是她人生的黑夜。我坐在她身旁,看她抬眼望向窗外的黎明。

她付出的一切都在变成日渐丰满的羽翼,她经历的一切都在塑造更强大的飞鸟。她在慢慢冲破牢笼,飞越风暴,飞向更远更广阔的天空。

十五岁那年我们先后通过奖励会的考核成为职业棋手,十五岁那年飞鸟在跳级后离开了京都。那是我们第一次不一起去东京,那是我们第一次长期的分别。我握着她的手直至新干线发车,她跳上车回头给我一个自由烂漫的笑容。她没有依依不舍,我说,飞鸟,你是飞鸟啊。她朝我挥挥手逐渐远去,或许,她也没有听到我说了什么。

我像是棋盘上的王将,看着飞车愈来愈远,却无可动弹,无可奈何。

至少,她笑得自由又爽朗。

曾有次我比赛结束回家听到琴声,像是夜里寒凉的雨,像是呼啸呜咽的风。像是她曾在科学社团教室发出的低低泣音。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冲进门,却被她气呼呼地撵出去。想坐在她身边,想跟她面对面。想看她垂眼盯着棋盘凝眉沉思,想看她算完棋路不自觉地微微笑出来。趁祖母不注意把将棋放在琴室,再在她于琴室时声称将棋落在里面不过是拙劣的借口,我和她都对此心知肚明。但我清楚她不会拆穿,抱着驹袋又不知下一步该如何的我,在她了然又无奈的目光里烧红了脸。

她不喜欢将棋。近二十个小时的对局让人筋疲力尽,感想战结束后我依然恋恋不舍。她在新干线上皱眉翻着我的国语作业,我在心底微微叹气,决定好好练字。飞鸟累得在轻微轰隆作响的列车上昏睡,我回忆着对局棋谱陷入沉思。问她喜不喜欢将棋,她犹豫的一瞬我松了口气——她不讨厌将棋。同样另一个问题的答案也呼之欲出,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没有给她更多的思考时间——你讨厌跟你竞争的我吗?你讨厌我吗?或者说,反过来呢——

你喜欢我吗?

十五岁之后的许多年里,我几乎只能在将棋会馆见到她,只能在对局时坐在她对面。形影不离的日子戛然而止,能够肩并肩一起坐新干线回家的机会一去不复返。一个人的路途空荡又漫长,但与我擦肩而过的飞鸟已展翅飞向更远方。

远山先生托我劝劝飞鸟,被我婉拒。振翅翱翔的飞鸟用血泪挣脱了束缚,我不能再做她的囚笼。

飞鸟啊,飞鸟,绝不是那九九八十一个格子的方寸之地能够束缚的自由生命。

在下一局竜王战之前我要再瘫一会(安详)。

兵库县的真人将棋是丰岛获胜,菅井竜也昨天A级顺位赛里暴打太地。会长昨天顺位赛应该是赢了。

明天下午北京时间三点半油管直播国际将棋纪念对局,貌似有什么回答问题的活动,不太确定。

说起来刚开始了解藤井聪太那会我管他叫藤井,然后看到好多人叫他小藤井。我以为是因为他们年龄比他大,或者只是觉得这么叫比较可爱;后来我才发现,是因为跟羽生同时代的前辈棋手藤井猛还没退役,以便区分管聪太叫小藤井。

想给他们搞点花名,永濑外号是蕉,渡边明外号是瓜(因为他秃),稻叶阳外号是稻爷(显而易见)。小藤井的话,我感觉葱苔(聪太)和葱姜(聪酱)都很合适(爆笑)。就可以分为水果组、五谷组、香料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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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贰拾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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