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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怜芙蕖

高丽永安郡主金素姬率使团入都,汴梁城正是红尘繁华之景。

素姬亲自主理一切,安顿仪仗兵马,清点献贡,梳理上表。由礼部尚书崔光浩迎见大宋礼官,交接自如,风采傲岸。

大将军朴俊英收敛当日粗莽锋芒,一切敬由素姬主理,敬奉武将雄才,丝毫不肯越界,将仪仗兵队与护卫事宜安插停当。

待入朝见表时,正是一个和风晴日,大宋帝宫恢弘高雅,上国气派虽非前代汉唐之雄,亦有文华风流永难逾越。

素姬盛妆美服,姿容华仪,玉冠垂翠,广袖抱花。崔光浩亦做华装,银袍缀玉,束带轻裘,宝靴高冠,风姿难胜。

素姬以外王之礼迎入宫中,宝华殿内晴风依稀,文武列立,金阶高攀,雕龙华悬。

金阶上龙案森然,雕龙下王气如云,正是身姿美俊、宝着龙袍的宋帝赵祯。旁边同坐龙椅的乃是当今太后,其形貌端丽,神色冷冽,傲视无物。

崔光浩随行素姬身后,待迎礼队伍散开,恭行深礼,谦跪抱袖,敬称万岁。

素姬裙尾曳花,双臂玉抬,掌合高礼,也跪身敬拜。

从他们入殿开始,赵祯就在细细打量,眼目流转,似在深思什么。

等大礼叩拜时,赵祯微探身形,看向素姬面容。她形貌静美,眼波如水,蝶睫轻垂,宝妆牡丹一般。

赵祯又转过目光,看向那名叩礼谦躬的高丽尚书。他如雪芝玉松,与素姬郡主绯裙辉映,正似雪照红芙,无论风雨晴好,实在佳配难得。

赵祯默想着先前奏章。庞太师先行归来,上报高丽皇子一案始末,赵祯已经尽知。他颇为挂心两国关系,也注意到案件中某些奇才。

八贤王回来时,又呈奏表,另外撰好递与高丽的国书,辞藻无虞,立誓争求和平。八贤王请命亲去高丽出使,了结此事。

赵祯担忧皇叔劳顿,批诺奏表后又命他歇息,待高丽使团京都觐见已毕,“和亲”之事前后完结,再同他们归国队伍同行不迟。

此刻赵祯端坐龙椅,回想着八贤王奏表中某些恳切言辞,叙述案件中隐秘曲折。那段曲折却与复杂谜案、险恶人心关联不大,反而在赵祯心中激起一阵甚至有些呆然的情怀。

他一面回想那段曲折故事,一面深深望过眼前两人,心海默涌,忽然心中笑语,“皇叔说的不错,果然是风雨璧人。”

赵祯上朝迎候高丽使团,天子亲临,虽然年轻,一国之尊谁敢逾越,自有上国明君气度。然而他未设国婚礼制,在殿上布置国礼排场,以待迎来后妃,只坚持以国宾礼节相迎外使,这令身旁不设垂帘便参与国事的太后暗存不满。

“皇上一向明晰上国之礼,这点细节为何不做?”太后曾问。

“朕自有主张。”那时,赵祯收起关于庐州案件的奏章,盖起某段轻述,心中已有所想。

素姬亲奉国表,礼节翩翩,喉声柔美。太后似乎略有满意,稍露笑容。

赵祯则昂然端坐,不时点首,询问高丽国是否风调雨顺,民生国情有否艰难。

大礼已毕,赵祯便命宋臣宣念回表,容纳高丽献贡,又赐布回礼与盟约。赵祯亲拟盟约,乃定大宋与高丽不战,横断各自国域,以合抗大辽侵扰。

他微微凝眸,只见素姬郡主眼中微漾,是真切情怀,听到国无征战,她是当真欣悦不已。

赵祯又命礼表交接,看那位高丽尚书银衣垂绣,宝冠高束,绝不下于天子之臣风采,甚至别有一种冰冷傲骨,只有某种春水温柔方能消融。

殿中晴风更见柔和,日色轻移,国礼已结。赵祯便命宋臣迎候使团,早置国宴,华设外馆,一切事宜交由大宋礼部详办。

当赵祯起身时,众臣躬跪,口称万岁。太后略有惊讶,往常皇帝处理朝政都受她微妙首肯,这回迎接高丽和亲之事,殿上一切事宜他都未露商量,此刻站起乃要散朝,太后也未得示意。

在这件说是重大也很重大的两国联姻之事上,这位年轻的大宋皇帝,将一向仁厚上善的性情稍作扭转,正如他所言,似乎自有主张。

散朝时宋臣自殿侧而出,正门留给礼部迎候队伍。崔光浩与迎官见礼,各引随侍,意往皇室花园承宴。

而赵祯走下金阶时,亲自开口,眼望素姬郡主说道,“与朕后宫庭院一叙。”

崔光浩正尽本责,一袖负后,雅词交言,与宋臣说话,已退出殿外。

直至此刻,他淡瞥殿内寥落,只余晴风天光,知道素姬已入后宫。转瞬间有隔世之感,天地易换,有似百千年已过,风月不存,红尘枯瘦。

“……崔大人?”宋臣轻唤几声。崔光浩风中回神,目光微颤,漫移视物,尽力平复心绪。

他曾与素姬设想过分别时刻彼此心情,然而那心情终难提前描摹,只有陡逢分离时心头一击,才能真正体会。

崔光浩险有失态,他深吸一气,双袖雅负,健步轻行,以异国尚书之贵,保全礼节,与宋臣共入花园,迎对上国恩赐。

他已拼尽文武全才,远涉山水,只为将自己最爱的人送入他国后宫,成为别人的王妃。为家为国,报恩报君,他无越轨荒废,已然完成和亲大事。

甚至如何交代皇子丧生这般荒唐怪事的烦恼,此刻也不在崔光浩心怀中。他只知道,大概就从此刻开始,素姬便不再是他的素姬,却又永远是他的素姬。

只要这颗心仍活着,不,哪怕是他日黄土成灰、山峦白骨……

崔光浩望向大宋帝宫,亭苑内繁花正好,宝纱高楼,处处美极。

“也永远如此。”崔光浩心内默默想道,“她是我的素姬。”

此时,宋帝赵祯来到后宫花园,玉亭临水,轻波游鱼,穿荷摇花。

清风吹来,赵祯回首看去,素姬郡主也走过来,相隔数步,执新妃礼节。

“你用心学了大宋礼节,对吧?”赵祯褪去朝堂上略有僵硬的帝王神采,他毕竟是稚新的皇帝,年纪又轻,许多国事其实受人牵引,他自己的真实情怀只在此刻流露。

素姬听到这话,并不像帝王之语,无所谓上下尊贵,只似年纪相仿心事互解的朋友般,落落开口而已。

素姬轻眨明眸。她的眉眼间有一段轻轻慵懒般的明媚,微微凝神时,眼睛就会变得有些圆圆。如她的情郎所说那样,“像一只小兔子。”

赵祯散退左右,一手轻扶水边亭栏,仍是淡笑望人,“你做得很好,非常美丽尊雅。”

素姬抱袖稍躬,“陛下过奖了。”

“稍微放松点与朕说话吧。”赵祯笑道,“朕几乎没有年纪相仿能说心事的人。”

素姬抬起眉眼,沉静片刻,便走到宋帝身边。

她能在或紧张窒息、或缠绵难语的心境中,寻到丝缕凡尘快乐,并不一味痛苦或沉思。

赵祯见她稍错目光看向水面,也转头看去,那里正有一群漂亮金鲤绕荷嬉戏。

“真是美景。”素姬淡淡笑道。赵祯很喜欢她的声音,清柔婉转,总含笑意。

“说来也许奇怪。”赵祯风度翩翩,四望风景,舒畅眼怀,“殿上未设迎妃礼制,这是朕真正自己主理的第一件有关国事。”

素姬想到龙椅旁又设尊位,那名神色冷冽的太后不设垂帘,便已知意思。

她也注意到殿上布置遵照异国之君礼制,没有迎候妃子的礼队与宫官。

素姬心念微动,侧过身来,绣带风舞,看向这名与她年纪差不太多的年轻帝王。

“皇叔已向朕说明庐州之事原委。”赵祯轻拍亭栏雕花,“全部原委。”

素姬眼神轻碎,缓缓移眸,看向远景。

“你是叫素姬,对吧?”赵祯既不急语,也不迫问,自有一种高贵言谈,温柔心绪默默流转。

“是。”素姬看向他,轻轻颔首。

“朕最不愿惊起干戈,使民生涂炭。”赵祯慨然叹气,“甚至与谋略方策关联不大,朕只是本心里不愿如此。大宋子民于朕而言最为重要,推己及人,天下众生皆是天地生诞、父母爱养,朕……”

素姬轻轻歪头,姿容真有些像静谧小兔般,就这样眨眨眼睛凝望宋帝。

“朕实在不愿看到干戈四起。”赵祯轻笑一声,龙袖负后,气度尊贵,“若为帝王,似乎算是心软,对吧。”

向同为王室出身的素姬说这些话,她应有深深感触。赵祯看罢庐州那段曲折,便有此想法,想以心相诉,问到一点他始终想知道的东西。

素姬不疑不惶,静听话语,片刻沉吟后轻噗一笑,“陛下性情良善,爱护众生,这不是很好吗?”

“你是这样想?”赵祯笑道。

“成就国运,养爱子民自是第一位的。”素姬说道,“推己及人,不分他我,这种胸怀更难得了。陛下为此担忧自己心软缺憾吗?不必这样的。”

赵祯还以为素姬会羞赧难言,无法唐突应对自己话语。他总未找到适合倾诉的同龄爱友,某个活泼任性的权臣之女虽是自己疼爱的妹妹,但又单纯跳脱,说不来这些心事。

眼前这位由遥远异国到来的郡主,她怀着和平天命,抛却情爱,端丽聪慧,又有一种天星流水般幽柔畅怀的气度,其实赵祯确实有点喜爱她了。

“你也这样想,朕很高兴。”赵祯点点头,与素姬同赏清风丽水,“各人自有天命,也有取舍与不忍。朕的不忍就是干戈涂炭,为此朕将不惜竭虑国策,意求尽量保全生民延续,国家太平。”

他转向素姬,“素姬,朕希望高丽国永与大宋盟定,不要背弃更改,不要舍弃万民幸福,造就杀伤流血。”

素姬目光一闪,如水温柔中亦烁聪慧清光,聚凝神采,与这位慈柔的大宋帝君对望。

“陛下之意……”她淡曳声息。

“你是高丽皇女,于权于荣都有影响之力。朕最想说、关系最重的话,就是这个,倾诉与你,他日你要带回故国,为大宋与高丽牵起盟桥,不要背弃朕此刻话语。”

素姬敛去柔笑,目凝神光,深深望着赵祯。

“庞太师先行归朝,又奉命再查某些存疑。”赵祯精读奏章,亲临追问,已深知庐州谜案始末,“朕要告诉你,不是有所谓的杀人十字吗?”

素姬闻听关乎丧子国事,缓眨眼帘,眸添冰霜。

“是与辽国有关。”赵祯也暂敛温柔,凝起眉眼,“那十字徽记,乃代表辽国朝堂所收买的极强江湖妖门。”

素姬缓移目色,脑海中慧花轻绽,朵朵开谢,描绘灵光。

“交与你们的国书已有详述。”赵祯说道,“你们且在大宋安歇。日后整顿,朕派八皇叔亲携回复,涉水而上,前往高丽终断此事。”

赵祯转眸,轻撩素姬风飘袖缎,示意她同自己转身漫步水边。

素姬轻抱袖花,水畔清风送歌飘花,泠泠水音鱼跳荷摇。

“你也可以回家。”赵祯稍许漫步,又展笑颜,向她轻轻点头。

素姬容色轻震,目光颤颤几许,悄复温柔,凝望虚空,“……看来陛下果然尽知庐州曲折。”

“朕首次全依自己心愿行权。”赵祯轻笑一声,“朕贵为帝君,其实谁敢不听?”

略有赌气般的年少话语,被素姬听出这般意思,也不戳开,只是轻笑出声。

“朕不愿使人痛苦。大至国家万民,下至芸芸他人。”赵祯与素姬行过水亭,在宫人小心侍奉远远跟随下登上竹桥,沿水观花。

“你老实讲——暂不论朕尊荣和你身份——这会不会有些傻气?”赵祯稍许抬眉,颇为认真地看着素姬。

素姬也四下略望,悄悄颔首,眼波轻眨,也很认真,“有一点点。”

赵祯微愣片刻,朗笑出声,从未有过这般神思欢畅。

“若按古往今来人们描绘帝王,必须杀伐果决不惮血流漂杵,这般来讲,陛下良善爱念,总不愿使众生他人受伤,是有一点傻气的。”

素姬笑语轻快,神思流转,又见容色沉柔,目中含情,“然而多么难得……一位真正爱念万生的君王。”

她转过身来,含笑看向赵祯的眼目,“陛下,素姬以一国皇女之身份誓诺与君。”

赵祯负袖点头,眸色带笑,“朕知道你在庐州曾阻怒兵伤害百姓。朕愿相信你此话赤诚,素姬,高丽国来日也不要背弃此番以血换来的和平,使国民、也使朕与你这样虽为权贵,亦有多少艰辛之人,多过幸福时日。”

“幸福”,素姬默默嚼尝这个词语,一阵暖甜落入心底。

其实从入帝都开始,她的剑伤内窒反复发作,痛症难平,十分难捱。乃至整个入宫大礼期间,能这般周全尊贵,华仪温柔,是她天性温美,不肯失仪,却也实在忍耐许多。

然而这一刻,她也不再觉得痛了。

赵祯微微颔首,素姬抱袖秀躬,两相深见真心。

赵祯又引素姬同行,观水中花、云影落。他却有一个更显傻气的问题想问,又思及他曾细细看过的素姬与那位风采冰玉的尚书二人形貌,缓缓品此心事,只化一笑。

“朕尚未得机会,也许以后也难有机缘——去真正爱一个人。”被禁锢在太后一脉权力、诸多朝堂纷争下的年轻皇帝,此番放恩收回联姻之事,其他国盟恩典却一概不变,这般决断也许会引起风波蜚语。

若连这个都怕,赵祯笑想,干脆不要做皇帝了,实在太没意思。

赵祯得知素姬与崔光浩那般情深意切,艰辛受尽,两相完璧,为家为国舍弃一切。这般爱恋,使赵祯不禁想问,却也终究没有问……

“爱一个人,究竟是何感受?”

赵祯只是微微一笑,向宫官命令丽苑设宴,繁备歌舞,尽以大宋风雅为高丽永安郡主洗尘。

“宋食清美,你要好好尝尝。”赵祯不是对远嫁联姻、将来可能永守寂寂幽宫的异国王妃说话,而是寻到一位也许短暂、更可能长情的同龄朋友。

素姬也默契地褪去嫁妃礼节,以他国王室尊使的礼数,落落颔首,抱袖如花,“谢陛下。”

她见宫官忙碌,四方清风,淡月微现,荷芬流水,便抬眸轻声柔语,“或许有雕形糕点,比如——小兔子糕?”

赵祯蓦想起,自己见素姬凝神倾听说话时,微圆明眸正像小兔子一般,他的心内掠过如此形容。

年轻的宋帝不由朗声悦笑,潇洒拂袖,目闪清光,“好,朕为素姬郡主备上小兔子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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