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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无遮会

大相国寺无遮大会盛启时,不但十里庙街繁华更盛,八方慈宾来往叩问,寺内亦拔选高僧,以期替下年事已高的当代住持衍悔大师,成就新生,再转慧轮。

连日来寺内香火繁盛,一应修行更见精严,时有佛香法会。素姬与崔光浩亦沐佛情,敬降尊身,奉香祈福,祷念家国安康。

忽闻山门广开,闻无遮大会盛事而来的远宾已到。藏地上师达摩智为论法论道而来,也慕大相国寺精深佛法。

既云新拔住持之事无所禁忌,虽以寺内几位衍悔大师亲传弟子为首,但广发经卷,辩题数十,上至性空诸论,下至法藏解经,凡能解答,佛心澄明,修法高深,哪怕前尘染血,业数加身,也能纳于大相国寺净土,成为新任住持。

就连远道而来的达摩智上师也挚诚求论。这日香火盛祈过后,于观音殿内陈设素蒲,千烛供佛,法身如山,经幢声声清响。

晴风入室,拂动莲花垂绣芬芳弥漫。衍悔大师于上座迎候达摩智,两相并坐,中原西域佛法共论,一切明性灿辩莲花。

下手边列坐两排素蒲,四名戒字辈僧人趺姿端坐,对面是达摩智所引来的随行高僧。包拯等人稍靠后方,头顶莲幕飘飘,也被邀来参与这场迎待。

虽对辩经之事似乎云里雾里,但见达摩智笑里藏锋,句句机锋,似进逼辩论,试图将相国寺各种论道一一驳倒。

达摩智特意绕开衍悔大师,又去与戒字辈僧人逐一论辩。讲到立地成佛之说,论起何为执着。

众人中当属戒贤佛论精深,又主理寺中一切戒律,便说到立地成佛非在此世,而在顿悟一刻彼世。严精戒律,不惹业数,性情净空,方能……

达摩智朗声一笑,“小僧以为不然。一心成佛,难道不是执着?执着成佛,便已入执迷了。”

他又看向戒贤,慢抚佛珠,“既然严守戒律,便只好时时刻刻挂念戒律,勿使逾越。有此执着,反而迷失。”

“……”戒贤微微凝眉,暂不能答。

辩经气氛一时压倒,观音殿内佛香缥缈,莲幢摇曳。

静坐于衍悔大师身侧特设素蒲之上的身影,微微侧目,既无苦思,也不动容,清清眉目,人似烟水。

素姬妆点佛家供养人姿容,轻点淡胭,远山含眉,衣裳素雅,莲裙飘绣,整个人浑如水莲中坐。

在她身旁,崔光浩劲衣雅袍,高挽玉冕,睫列蝶阴,静默不语。

两人闻听论法,时而目色轻动,时而沉思心念,并不唐突动容。

“其实这也无妨。”达摩智见相国寺众人暂被辩倒,朗笑点头,做足礼数,将机锋话语巧变温柔,回旋过来,“既然相国寺修行之风意在精修戒律,为使众佛子不要拘沉戒律本身,反而丧失灵性,小僧不由得提出几句佛偈,以点拨众人保持清心。”

包拯他们一路在听,虽对佛法不开窍,倒是把握住此刻暗中压倒的气氛。展昭只是小猫般来回探头,有些焦急地望着戒贤背影,“真是的,三师兄也被噎住了。”

楚楚却还有点状况之外,轻声说道,“所以,现在这个场景,就叫无遮大会对吧?”

包拯点点头,也感觉到气氛微妙挑衅,张望着试图找点帮忙的机会。

“我还以为无遮大会就是……”楚楚思绪纷飞,她的逻辑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把别人好好的思路突然扯远,“就是坦诚相见,大家不穿……”

包拯啧了一声,“你又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

“无遮嘛,我以为就是不穿衣服。”楚楚轻吐舌尖。

“楚楚姐姐,无遮就是心地敞明,毫无遗留地辩白佛法呀。”展昭听了也觉得头晕,越过包拯,压低身子向楚楚低声嗐语。

“是啦!我感觉到了。”楚楚也感觉自己突然跳脱,连忙拍拍唇,又张望着众僧人那边,“好像是那个藏地来的上师占上风呢。”

此时,达摩智只管口占佛偈,悠悠洪亮,如唱佛名,“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他面露笑容,“若记得此身即为佛身,诸种戒律乃是拂拭明镜之举,并非刻薄辛苦,烦恼红尘。有此念头,应不会执着入迷,遁入歧途,再多戒律又何足挂齿呢。”

衍悔大师只是微笑,缓捋雪色须发,淡淡点头。

戒字辈众人面面相觑,各有心事,只执竖掌礼节颔首默对。

气氛微妙压倒,达摩智一行人笑容满面,有人自得,有人回味。

崔光浩暗转目光,环望众人形貌,当然感知到这群西域僧人辩法逞强之心。他略凝眼神,看向众人中某道秀影。

随侍达摩智而来的年轻佛童也端坐下手边,那人难免多吸引旁人目光,因他实在如玉仙童子一般,不仅年纪极轻,而且容貌甚好,胜过丽女。

崔光浩也多看了那名毫无所为、只是沉默随侍的年轻西僧一眼,对方并无所知似的,只是雅坐不动。

轻瞥间,达摩智上师已诵罢佛偈,这般不请自言,以高僧之姿降佛偈于大相国寺,既无商量,又是在辩法微妙压制的气氛下,众人更无选择踌躇余地,莫名其妙只好受教。

达摩智哈哈笑起,摊开双手,示意大家缓解心绪,大方宽容似要收束辩道。他转向衍悔大师,正说道,“是小僧轻狂。如此用意也只是仰慕大相国寺风范,佛国一家,希望贵寺更……”

“他是在说些便宜卖乖的话,对吧?”连楚楚也能听出来,悄悄指着那边,有些愤愤不平。

“这位西域僧人巧舌如莲,还真是有点难以驳回。”包拯也轻声叹息。

“真是的……”展昭小孩子心性,心疼自己几位师兄都被辩哑,鼓起小圆脸撇撇嘴。

却听那边达摩智正要反客为主说些结束雅言,一声清柔丽音响起,不疾不徐,如烟如风,沁骨冰心使人吸去神思。

“还差一点。”一直静听辩道的素姬缓说笑语,明珠摇簪浸润光辉,仿佛供养圣女自前朝佛壁上现身。

原本无遮大会不分佛俗,尽可论道。达摩智顿住话语,稍显惊讶,随即含笑,轻倾前身看向素姬,“小僧敬听。”

“上师方才所做佛偈,美则美矣,了则未了。”素姬轻躬颔首,清清抬眼,目运神慧,“执着即是有相,无相方脱执着。既然上师强调放下执着,又言‘身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菩提明镜岂非‘有相’?因此还未说到空净之处。”

众人纷纷望去。衍悔大师也微亮慧目,望向素姬。

“啊,听闻这位是……”达摩智略做沉吟,与衍悔大师轻语交接,态度爽朗,合十行礼,“原来是高丽国郡主。小僧请教郡主下文,既云‘了则未了’,那究竟如何空净?”

“其实并无有相,便是空净境地。”素姬轻眨眼目,凝思慢念,语声如天花降落,观音说法,“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她轻展笑颜,芳华落落,绝无羞涩,坦然看向达摩智暗藏机锋的眼睛,“上师,无所执着处,也就不再执着了。”

衍悔大师抚须点头,慈爱展颜,赞叹不已。相国寺众人见论势驳回,心霾轻散,互相对望,亦纷纷合十称道。

达摩智沉吟片刻,深望素姬眉眼,却不能使其退缩,便敛去藏锋,再展爽朗,连连抚掌赞叹,“好,好!果然已至净洁境地,无有执着,是成佛心。”

他向衍悔大师慨然说道,“相国寺的进香之宾亦有这般谈吐,可见宝刹庄严,佛音浸心,实在非凡啊。”

“上师赐教论法亦颇为精妙,相国寺当引为大智,感念上师无遮赐言。”衍悔大师风采翩翩,滴水不漏转辩为喜,众人欣悦,也不再暗暗针锋相对,各自心怀畅朗。

衍悔大师复说改拔住持盛事,献出考论经卷,戒字辈众人皆得一份,达摩智、杭天豹也接下一卷。

“哪怕只见识一番相国寺佛论精辩,也是甚好之事。”达摩智礼数周全,大加赞美。

“不知郡主与崔大人是否有意……”衍悔大师微颔慈眉,稍曳问候,将考卷捧起,佛珠轻摇垂于腕间。

“实在唐突。”素姬颔首回礼,伸手接过,交给身旁情郎。崔光浩妥善接捧,不抢话语,也不流露动容。

“此卷三日内答毕交付,届时以法藏经三种议论为准绳考量。如有意接过相国寺住持佛统,便请诸位……咳咳。”

衍悔大师未及说完,咳嗽几声,喉如吞沙。众人顿时紧张,诸位弟子更是稍抬身姿想要靠近,被衍悔大师轻抬手掌示意坐好。

“便请诸位详展才华。”他含笑点头,抚慰地看过众人,又遥遥对险些跳起来的展昭点点头,才让小猫般的男孩半急半忧地试探坐下。

后来观音殿诵罢祈福经文,众人叩过莲花法身,各自散去,由寺内妥善迎待。

“我是听不大懂,不过应该是很厉害的吧?”楚楚早就想仔细看看素姬的装扮,跑过来说了几句闲谈,又不禁说起刚才的论法,“郡主把那位暗中找茬的上师驳倒了。”

“也不是。”素姬稍慢脚步,与人笑谈,“只是联对佛偈,佛门中常做这般交流,不是与人吵架的。”

楚楚一面笑谈,一面又向素姬讨教些衣装之事,又赞叹这身丽衣像极了在佛寺壁画上看到的天女。

“什么?”当素姬告诉她,这是供养人装扮,楚楚还颇为认真地思考着,“供养人……和仙女差不多吗?”

素姬被逗笑了。这时,崔光浩正驻足与包拯等人说话,无非是期待新住持拔选盛事、这考卷究竟有多难之类的话语。

“其实,想来终究是几位戒字辈大师中选出新住持。”包拯感慨地推论道,“其他几位大人各有身份,彻底遁入相国寺似乎有些困难。”

“我看这事要有些曲折了。”公孙策也说道,“大相国寺乃是大宋国刹,当这里的住持,可不仅仅是佛法高深那么简单。其中各种复杂经营,朝廷连线,乃至江湖纷争,今昔恩怨,都不是简单之事。”

“是啊。”这也提醒了包拯。他刚要说话,只见展昭从身边一溜烟跑过,没来得及抱住小光头,看他急火火地追着衍悔大师他们去了,心知展昭一门心思关怀师父刚才那两声咳嗽。

包拯笑了,回头来继续说道,“我们在后山金刚经碑那里听说的往事,就是那位绝世高手龙千山的故事,也证明这相国寺树大引风,将来可是不好掌理呀。”

崔光浩陪语两句,有执礼僧人跑来邀请众人少歇餐斋。崔光浩暂留,微微点头回应过包拯等人先走一步的示意,回头看一道丽影风中翩翩而来。

他将眉间冰霜散去,含笑说道,“好佛偈。”

“你教的学生还不差,对吧?”素姬暗指情郎为自己解读经论启慧往事,袖下素手微抬挽靠于他,“有一点悟性的。”

两人同行穿过佛堂,行入幽静花苑暂回客房歇息。素姬正走过那时被误泼清水的小路,旁边圆月小门曲折通向伙房一侧,正是落阴摇摇,隐有低语。

“可是,师叔……”有个长秀身影往外赶了几步,有些慌张地喊了半句,似得震慑,又只好噤声,只顾为难挠头。

那人身姿极好,性情语声却都有点呆呆的,那份纯良善念倒是挺招人喜欢。只是也不大看路,只管转身捧着什么东西,似乎凝神为难,迈步就走。

“……!”眼前面前翩裙如雪,轻风送芳,虚竹赶紧抬头,从沉思中抽身,真是差点又轻撞到人。

“我……”虚竹睁大眼睛,转了两圈,才忙忙合十行礼,“差点又唐突了!”

虚竹似乎落下些后遗症,对待素姬千万分小心敬慕,不敢稍有冲撞。倒是将素姬逗笑了,她将素花般垂袖轻抬,掩唇一笑,“若我给虚竹小师父留下些心中阴影,那反而是我的错啦。”

“不是不是……”虚竹连忙摆手,大着胆子凝聚片刻眼神,像是确认什么极为重大事情一般,将素姬认认真真看了几眼。

他连忙垂下眼睛,心中有似翻江倒海般,连连合十自念几句细碎心经,又展开笑容,热切询问,“戒空师叔说了,两位这几日的斋食由我打理。还是送到客房内吗?”

素姬点点头,虽然看着这小和尚好玩,也不由眸掠转瞬暗影,自然也早就品出哪里奇怪。就像崔光浩所说一样,这虚竹似是非要打量确定素姬容颜,好像别有心事。

崔光浩也是慨然雅怀,并不纠结,向虚竹道谢几句。虚竹似也自知哪里逾礼,面对崔光浩时更是恳切,虽不将心里某种秘密泄露半分,也慷慨自证绝无点滴逾越。

崔光浩只是笑道,“素姬爱喝这里的裙菜清汤,今日若有,请小师父送些来。”

“有的!”虚竹连忙答应,“那清汤味道鲜美,我想你们也会喜欢。只是每每出锅十分滚烫,要小心……”

虚竹嘱咐关怀他人全凭赤诚,也来不及分辨身份,说出口之后才有点不好意思。这对璧人都不计较,反而微微逗笑,说过几句闲谈,便先行回屋。

“素姬。”进入客房后,举室清凉,云影淡淡。崔光浩站在窗下,凝聚冷眸,替素姬整理珠簪。

素姬轻捋肩前垂发,以指尖慢慢梳理,与情郎前后倾依,幽幽密语。

“那小师父手里拿的是住持考选经卷,对吧?”虽然虚竹慌忙藏于身后,崔光浩也不动声色,只将余光一瞥,便捉到那瞬间怪异。

素姬沉吟,只是轻轻点头。

她望向窗上浮云轻影,这云似乎悄悄变浓,改换黯色,正是欲雨隐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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