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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打破惯性

一个具有天赋异禀的人,绝不遵循常规的思维途径。

斯凯尔顿一直将这句话当做她的人生信条。她总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特别的存在,因此总是强迫自己要下意识的对生活中的惯性行为做出质疑。以下,则是她经过各种心理斗争的自省。

打破惯性的第一条法则,那就是摒弃从众思维,换一条路走。

在脱离掉家庭后,斯凯尔顿花了一年的时间在洛杉矶学习自立。原本的梦想是想要在好莱坞成为一名模特或演员,但不知不觉中她就将自己走进了死胡同——到最后只勉强成立了一家小小的事务所,为了谋生不得不将思想塞进人群之中。一开始对未来的憧憬和小小的新鲜感都快消失殆尽了,现在残留的感情波动恐怕只限于对物质的欲求,以及路过一家新开的面包店时发出的那几声小小的感慨。

打破惯性的第二条法则,尝试新事物,做自己平时不做的事。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斯凯尔顿会选择和那初次见面的三人去“疯狂”的原因。她似乎有很认真的去诠释这一条法则。她的头脑不算笨,无论是什么,魔法也好,吉他、写作也好,她都乐意去尝试,因此哪怕是打保龄球,高尔夫之类的她都略知一二。所以她并没有什么精通的技能,在通过卡德摩斯这一关后她有切实体会到自身的弱小与能力的鸡肋。

尽管在临场时她还在为自己的能力沾沾自喜。但说实话,身为普通人知悉自己运用超能力的天赋,原本默默无闻的自己、只配成为配角的自己,突然幡然醒悟发现自己也有成为主角的可能性,一种意外的想渴望关注,想要证明自己价值和优越感就凭空产生在心底。斯凯尔顿也不例外。

这是现代人的通病。

起初,在她发现除她之外还有其他拥有超能力的英雄,她并不感觉嫉妒和挫败。因为自己扮演的是一个虽是帮人解决麻烦的“社会人士”,但却是我行我素,看似独立,实则自私冷漠的角色。可在遇到那三人后,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突然袭来,直接横扫斯凯尔顿持续了整个少年时期的优越感,将她狠狠打回了原型——自己并非特别的那一个,这一句简单的话她却要在脑海中好好组织数遍。

打破惯性的最后一条法则,解放思想,走出舒适圈。

她知道自己的一切想法和感受是怎么回事。

只是因为无法改变,所以就一直这么将就着……忍耐着,暗自发泄着自己无处安放的情绪。因为无法寻求改变,所以自然而然的脑海中全是令人悲伤的想法,萎靡不振的面貌和心情,缺乏勇气总是让唾手可及的机会白白浪费。

在那个月圆之夜,当看见他们表情凝重,义正言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虽然她置身事外,不会受到任何人责罚,也没有任何理由和他们统一战线,但仅是因为想要寻求改变——自己应该是时候要振作起来了吧。

Attitude is a little thing that makes a big difference.

(态度是一件小事,却能引起翻天覆地的变化。——温斯顿·丘吉尔)

就是因为一个这么扯,略显混球的理由,她姑且算是准备结束先前那段浑浑噩噩的生活了。

……………………

“给我三天时间。”

记忆中,蝙蝠侠好像是这么说的。

虽然不知道他对自己持有什么态度,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自己收了他的钱,也许他早就有这种想法了。所以才在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后并没有过多的干涉?

斯凯尔顿没有过多的去思考这个问题,也许超级英雄有一个职责就是负责指引她这样无所事事甚至误入迷途的孩子吧。她回到租住的公寓内,将窗帘和沙发套扯下送去干洗店,接着她用纸箱将自己所有东西都打包装好,把一些基本用不上的书本物件尽数扔掉,她在断舍离这方面一向做得很果断。

在经过大半天的清扫后,斯凯尔顿才满意地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幸好她没有鼻炎,不然这一番折腾下来简直会让她生不如死。她将门反锁好,把公寓钥匙交还给房东后,这断断续续开了一年的事务所就这么告一段落了。斯凯尔顿拖着两个一大一小的行李箱打算离开洛杉矶,在此之前,她先在洛杉矶玩到了半夜,好好逛了一趟夜市才肯潇洒离去,虽然她感觉自己并没有吃饱。

而来到中心城(central city )时已经是上午八点了,在下车前她已经在的士上睡了两觉,她只感觉肚子很饿,所以下车后她就直奔咖啡厅要了一杯咖啡和两个牛角包。来中心城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纯粹只是觉得从洛杉矶到这很方便,吃完了早餐,斯凯尔顿就将行李寄存在车站,然后手挽着两三个包包到购物中心去了。

斯凯尔顿很喜欢时尚杂志,她先去书店里买了《Vogue》的另外几期,书店的电视正放着法国时尚电视台(fashion tv),斯凯尔顿看了很久才肯离开。兴许是追求时尚,她又去服装店买了几件外套和衬衫,还特地买了一顶棒球帽和一副墨镜戴上,最后又买了一套价格不菲的护肤品和一个迪奥(DIOR)迷你手袋,应该可以用来做零钱包。在买完这些后,斯凯尔顿这才提着大包小包哼着小调满足地吸着冰镇拿铁,顺便坐在长椅上稍作休息。

“……嘿!那不是……”

似乎有一个微微耳熟的声音响起,好像在哪听过。斯凯尔顿下意识地去寻找声音的源头,没想到遇到了……她努力在脑海中搜寻那两人的面孔,过了半天她才把记忆拼接上——原来那是闪电小子和超级小子,穿上便服的两人真让她认不出来。

世界就是这么小,斯凯尔顿含着吸管这么吐槽,墨镜也很应景地歪掉一头,正如她此时的心情一样,她只好伸手扶稳镜框。

斯凯尔顿很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她提起购物袋就想走,可只是一回头的功夫两人就到了她的面前。

“真走运,斯凯汀!(斯凯尔顿的谐音)”闪电小子这样兴奋地喊道。

“……呃?”斯凯尔顿听到这个称呼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她就回过神来说了句“真是麻烦”,但她并不介意这个称呼,斯凯尔顿似乎天生对很多事情持无所谓的态度。但就在她刚想问他们两人时,闪电小子——沃利·韦斯特突然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天呐,这种时候就不用叫代号了。我的真名叫沃利,沃利·韦斯特。”

“好吧……”斯凯尔顿耸耸肩,沃利这才把手松开。

“小超还没有,也许你能继续这么叫他,或是叫小超。”

“所以,你和超……级小子也是来购物的?”斯凯尔顿停了停,象征性地提了提手上的数个购物袋,她看着超级小子身上的那件红格子衫,不合身的衣服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我父亲的衣服,他的那件太阳能制服必须得换掉。”沃利用拇指指着服装店的招牌说,“我们来这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你这身行头可真酷。”沃利紧接着又上下打量着斯凯尔顿。

“是吗……”虽然她很不想喜于言表,但听到夸赞还是禁不住有点骄傲,“这可是当季最流行的穿搭。”斯凯尔顿说着又弄了弄头上的棒球帽,她的头发扎成了马尾,因为太热就把外套脱下系在了腰间,现在只穿有一件白色背心,浅色的牛仔短裤及米色凉鞋,那副为了防晒的墨镜搭配这些让她看上去真的有够酷。

“你们就去这家?”斯凯尔顿扬着头示意两人,人被夸赞后总会萌生出想帮助别人的想法,她也不例外,至少是现在她比较乐意和他们相处,“兴许我能提点建议。”

但之后,斯凯尔顿多希望自己能没有一时头脑发热提出这个想法,在服装店逛了一圈,结账时超级小子的购物袋里却全都是同样的黑色T恤,这可真让她既头疼又后悔。

“你就不想有所变化嘛?我是说你逛了一整个店就只选了一个完全一样的T恤……”沃利无奈地举着手,他正好把斯凯尔顿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可还没等他说完,门外传来的一声尖叫吸引了所有人都注意。

沃利赶紧出门看了一眼,目前的状况让他直呼糟糕——一对朋克兄妹正兴风作浪,而警察却无法对付他们。更糟糕的是,他将制服落在了家里,于是沃利赶紧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块手帕蒙住自己的脸,还不忘给超级小子和斯凯尔顿拿一块,“我们先拿这个去……等会再回来拿剩下的。”

收银员还没来得及回话,他和超级小子就不见了踪影,斯凯尔顿同样没有反应过来,她提着自己的一大堆东西站在原地和这个收银员面面相觑。

“啊,我只想要好好购物而已!”斯凯尔顿揉揉头发发着牢骚,而那个收银员正面露难色地看着她。她吐了口闷气,犹豫了几下从零钱包里摸出几张钞票拍在收银台上,“不用找了!”紧接着,她把手帕系在了脸上,因为心疼墨镜会摔碎她还特意将它取下,又将购物袋尽数塞给了那个收银员,“我会再回来拿的!”

“要是敢碰脏或者弄丢我就杀了你!”最后这话她忍着没说出口,很想不干但不得不干,这句话又在不经意间浮现于她的心底。

斯凯尔顿只看到了沃利的一道残影,紧接着那个被称之为塔彭丝的朋克女孩单凭一只手就将一个警察给扔下楼去,幸好超级小子眼疾手快将他接住。

“那两个是谁?”超级小子的目光看向那对趾高气扬的朋克兄妹。

“我也不知道。”闪电小子说。

“嘿,汤米!我们真的有一些伙伴来了。”塔彭丝对那个被她称之为“汤米”的人说。

“哦,那我们应该为我们的伙伴摆好桌子。”汤米径直走向在快餐店门口用餐的人群,提起其中一人的衣领说道。

“你是说人质?”

“对,人质。”

塔彭丝和汤米交换了眼神,两人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潜台词。

“警察和小偷的游戏结束了。”斯凯尔顿一瞬间就移动到了人质的身旁,抓住他的肩膀然后在汤米的眼皮子底下表演了一个大变活人,那人还没回过神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身打扮,可真土。”斯凯尔顿双手叉腰上下打量着这两人的装束,尤其是那个叫塔彭丝的穿着,紫色的眼影和过时的洞洞袜,她甚至都不知该从何吐槽起。

“不会真的有人认为跟杂志上一样打扮就能变时尚了吧?”塔彭丝不但没被激怒,她反而挑衅着斯凯尔顿,“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就……”

塔彭丝话还没说完,斯凯尔顿却先出现在她眼前,给她面门重重来了一拳,“难道反派都觉得自己在说话时会让时间停止吗?”塔彭丝被这一拳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她想伸手去抓时,斯凯尔顿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可恶,汤米,让他们见识一下恐怖双子的厉害!”塔彭丝破口大骂道。

可惜汤米仍想着要挟持人质这档事,闪电小子趁他不注意从背后狠狠撞了他一下,而超级小子则扑向了塔彭丝,一拳就将她打飞到了柱子上。

“哦……孩子,你这一击可真够狠的。”塔彭丝活动着自己的肩膀。

“小姐,我可不是你的孩子。”超级小子冲上去又挥出一拳。

“那么,我也不是一位小姐。”塔彭丝接下了超级小子这一拳,反手就将他狠狠打飞出去。

“小超!”闪电小子大喊道。

“我想你没集中注意力,英雄……”汤米见状想趁机从后面偷袭闪电小子,可他始终没有注意到闪电小子的速度都要比他们快,闪电小子只是一个扭身,他就扑空摔了下去。

“你犯了个大错误!废物!”塔彭丝尖叫着从后方朝闪电小子扑过来,他又是一个旋身,将这一招躲了过去。

“那么,你就是一个可笑的废物,小姐。而且说真的,你们难道一点都没发觉我要比你们快很多吗?”闪电小子刚说完,从楼上摔下的汤米又去攻击超级小子,超级小子没能防住这一击,而斯凯尔顿这时又瞬移过来想要将他带走,结果是两人都被汤米这一下给打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车的挡风玻璃上。

“该死,我……发誓,我再也不来……这里购物了!”斯凯尔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的。

恐怖双子见状想要追了上来,却又被闪电小子好好嘲弄戏耍了一番,现在他们只想把他给撕成碎片。但出乎意料的是,恐怖双子在看到他们后立马吓得转身就逃,就在闪电小子以为是他把这两人吓跑时,闪电侠和超人不动声色地出现在了他身后。

“三天,你们就不能在这三天内不惹麻烦吗?”闪电侠指着闪电小子说,“回家,并且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一早我回来接你们。”

“蝙蝠侠已经做出了决定。”临走前,他又补充了一句。

看着闪电侠和超人远去的身影,超级小子忍不住问起超人明天会不会来,沃利摘下系在脸上的手帕说:“当然会去,如果没有遇到紧急情况的话。”

“比起这个,你们还不去拿衣服吗?”斯凯尔顿揉揉自己的脊柱,不知什么时候就把购物袋全提了回来,然后满脸嫌弃地用拇指和食指捏起摘下的手帕,“我可不想收拾这个烂摊子。”

沃利和超级小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直到斯凯尔顿不情愿地把满是黑色T恤的购物袋塞到他们手里,两人这才反应过来。

斯凯尔顿把包包甩在肩上,转身要走,沃利这时候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他朝斯凯尔顿挥挥手:“嘿,斯凯汀,要不要交换邮箱或者手机号码?”

斯凯尔顿无奈地撇了他一眼,从包里掏出自己那台下了血本的智能手机,要说她唯一不擅长的地方,那就是使用电子产品。她的表情依旧是极度的嫌弃,她用两根手指捏着手机两侧以防滑落,另一只手则不停地用力在屏幕上摁来摁去,真是暴力的方式。捣鼓了好一会没有任何结果,斯凯尔顿只好又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便签和圆珠笔,在纸上一顿乱划后狠狠拍在沃利的手心。

“好心可是要收钱的……”斯凯尔顿又把包包甩到了肩上,她扬起脸,洋洋得意,“你们已经欠我一……不,两个人情了,下次可得还啊。”

斯凯尔顿狡猾地将手比成了一个“V”字。

……………………

虽然斯凯尔顿不想再提起往事,但她不得不承认,在她的人生中,曾有两件事对她今后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其中之一,就是转学。

从多中产阶级居住的佛罗里达搬到了密西西比,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的认知里,这无异于是天上地下的巨大落差。

这件事,让一个对未来充满期待、富有正义感的热血傻瓜,转变成了一个极度现实、自私冷漠的自我主义者。

而当时她并没有察觉到那两件事的重要性和关联性,只认为那是漫长的时光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或者是年岁渐长可能偶尔回想起来的记忆片段。

直到后来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看了某本写满鸡汤的励志书,也许是处于那个年纪的没有来由的多愁善感。总之,她伏在书桌上,对着眼前空白的纸张发呆,突然很好奇这一切都是怎么了?自己究竟哪里出了毛病?自己的人生在等待着某种变化吗?还是说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自己?

就像施暴者很多时候不知道自己在施暴,受害者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不该受到这种对待,斯凯尔顿也对这些冒出的疑问感到束手无策。但带着这样的疑问,她认真思考了很久很久,最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一直都没有察觉,原来是那个时候,原来对自己造成了如此大的影响。

转学一事虽然全是不愉快的回忆,但总归是教会了她一个道理——庸人只会随波逐流,而与人交际就像吃苹果派和蓝莓派,总有人喜欢或者讨厌,有必要因为他人的喜好从蓝莓转变成苹果吗?因为想要交到“朋友”,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酷”,学玩音乐的青年骂脏话,弄了一个五颜六色的刺猬头,同班同学偷钱买香烟抽,她害怕被人觉得“不酷”,也凑上去吸了一口,结果呛得她眼泪直流。

而后,那些曾被她当做朋友的人,给她好好上了一课——朋友的真正意义。人自古以来就是群居动物,害怕孤单,害怕被排挤,害怕尴尬,很多时候人与人的关系就只是各取所需。互相发泄着情绪,这就是朋友,就只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种玩伴。

也许会有人指责她的价值观太过扭曲,但这大概就是事实,她至今为止还没能找到可以逆转这一观点的东西。人很难接受既定的现实,她也是这样。所以在了解了那些“朋友”的真实想法后,她不可避免的哭了,一边谩骂一边哭,时不时发出如小兽般的嘶吼,接着她狠狠荡着秋千,恨不得把这么蠢的自己给甩出去。

但不得不说,她现在得感谢他们,让她明白了少了庸人的世界,能让自己一个人学到更多的东西,同时也少走了弯路,让她练就了一种看人的本领。

“我的生活就这样吗?”

她想寻求这样的改变。

所以在购物中心事件发生的第二天,她就提着行李来到了正义山。

……………………

斯凯尔顿是和沃利还有超级小子一起来的,因为他们刚好都在中心城,沃利似乎是生怕她不来,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的时候就发了邮件给她。

紧接着就是斯凯尔顿拖着两个行李箱慢悠悠地走过来,昨天大肆购物买的东西都被她努力塞进了箱子里,光是看着就感觉沉得不得了。

“我没地方住。”斯凯尔顿感觉沃利的表情看起来很想问自己为什么要提着行李走,为了避免麻烦,她这样把他的话提前截断。

来到正义山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光是看着这里的建造,斯凯尔顿就想感叹自己没见过世面,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山中竟还别有洞天。

“既然你们下定决心要聚在一起为正义而战,你们得遵守联盟的规矩。”蝙蝠侠向他们解释着接下来的安排,“红色龙卷风自愿住在这里当你们的监护人,黑金丝雀负责训练你们。”

“加油”和“努力”一直是斯凯尔顿最讨厌的两个词,但她现在不得不要在心中对自己说那个最讨厌的词:加油吧。可惜说得很没底气。顺带一提她很不喜欢这种冗长的介绍,加上晚上玩得也很累,不知不觉她就靠在行李箱拉杆上睡着了。

斯凯尔顿的本意是只想眯几秒钟,等她再次睁眼是手肘不慎滑下拉杆被惊起来的,那感觉就像刚刚天亮一般。而刚才那段介绍似乎早就告一段落了,貌似她也错过了很多对话,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绿皮肤的女孩在招手。

“她是火星猎人的侄女,火星少女。”蝙蝠侠说。

“嗨,我很荣幸能加入。”火星少女微微笑着。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斯凯尔顿想,又是机器人又是火星人的。

互相介绍完后,没过多久,活跃的气氛就消失了。虽然大伙都看起来很高兴,尤其是沃利,但大部分人有其他事要做得先走一步。罗宾和蝙蝠侠先回了哥谭市,闪电小子沃利·韦斯特也和闪电侠巴里·艾伦离开了,火星少女梅甘·莫斯等会也得收拾行李顺便和火星猎人去熟悉新的生活环境,但在这之前,她还是先和超级小子、斯凯尔顿待在一起。

“我喜欢你的T恤,”梅甘的上衣逐渐变成超级小子那件T恤的黑色,紧接着她又将视线转向斯凯尔顿,“我也很喜欢你的衬衫。”

“去选个房间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梅甘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他们两人说,“以后队伍里就只有我们三个要完完全全的住在这儿了。”还没等斯凯尔顿反应过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梅甘就兴奋地飞去另一边寻找房间了。

也许她现在得见怪不怪?不过她也有必要去选个房间再收拾行李。于是,斯凯尔顿跟上了梅甘。

“这看起来太棒了!”梅甘看到房间后不禁发出声声感叹,“这里可发挥的空间太多了!我都等不及要在这里挂上海报了!……噢噢噢,我得先看看这里能不能收到电视节目!”

“对了,斯凯……汀,我能这么叫你吗?”

“……随你便。”

“那真是太好了,”梅甘看上去很高兴,“我想在我们决定选哪个房间之前应该去看看别的房间——怎么样?”

“我就算了吧,我觉得这个房间很适合我。”说着,斯凯尔顿就转身去把行李拖过来,房间里有舒适的大床还有置物架和浴室,光是这些斯凯尔顿就已经很满意了。

“……好吧,那我和超级小子去看看其他房间……能和你说上话我真的很开心。”梅甘向斯凯尔特挥挥手,一转身就飞了出去。

斯凯尔顿起身关上了门,她现在脑子有点乱糟糟的。如果没猜错的话,现在学生们都在放暑假,而她辍学有一年以上的时间了,在没去洛杉矶之前她就经常没去上课,以至于她目前的学业情况是连中学都没念完。虽然她已经自学了一部分,但她可不保证日后自己会不会重新去上学。

真不想去上学,斯凯尔顿在心中感叹,她已经自由惯了。事实上蝙蝠侠先前找过她谈过这方面的事,其中还谈到了监护人这回事,她这才知道自己的监护人——那个混蛋老爸还没死,她以为法院会判决他死刑呢。

但说实话,谈到这方面她的心里还真不是滋味。一方面是受够了那个地方,她在离家前就下定决心绝不回去,可照现在的情况看,她恐怕迟早都得回去收拾那个混蛋剩下的烂摊子;另一方面是,虽然她的父亲确实很混球,但回想起那个夜晚发生的事,她就觉得很不对劲,有很多细节值得她在意,心中的良知和一点正义感告诉她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Devil(恶魔)。

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念出这个词来?她那时只是一个毫无经验的中学生。现在就算是在洛杉矶帮忙驱过魔,确认这世间有恶魔存在,但她还是不能笃定的将“恶魔”、“附身”这两个可能性安在他的混蛋老爸身上,嗜酒成性的他兴许是喝醉了或者是嗑/药磕上头了神经错乱了,可警察说被“开膛”,这种力量又很明显不是普通人类能够拥有的。

但是那个人,Constantine(康斯坦丁)出现了。据说他擅长魔法,是一个很有名的驱魔人,既然他出马了,那之前的假设不都全被推翻了吗?这不就证明了那个混蛋确实被恶魔附身了吗?之前街区那些死相奇怪的人也是被他杀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偏偏是他?虽说恶魔喜好不洁之人,但他也不会去作死玩那些通灵板什么的召唤鬼魂恶魔这些啊?恶魔究竟是为什么出现?是她的错吗?还是说,康斯坦丁这人就是一个幌子?

斯凯尔顿总觉得,如果能够再见到他,也许她就能好好弄清楚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那个街区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想着,斯凯尔顿用圆珠笔在自己的待办清单上重重写上了一条——调查一年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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