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没走进韦恩庄园时，戴安娜就能感觉里面有股不一样的气息，她皱起眉心里带着顾虑敲响大门。
过来开门的人是阿尔弗雷德，管家将她迎进去，却没直接带她去布鲁斯的书房，而是带着她来到会客室并让她稍微等待一下。
“布鲁斯有别的客人？”戴安娜问，那股不一样的气息似乎就是那位客人传来的。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但他并没有直接告诉戴安娜对方是谁，如果是之前的朋友们，戴安娜完全可以去书房等他——看来是个外人。
无所谓，她对布鲁斯的客人并不感兴趣，她端起阿尔弗雷德倒好的红茶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味道不错，是布鲁斯的品位。
阿尔弗雷德退了出去，没过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送客的声音，戴安娜一边喝茶一边听着门外的响动。
是个女人，而且她很熟悉布鲁斯的房子，甚至很熟悉布鲁斯的习惯——难道布鲁斯坚持要让克拉克离开，是因为他有了新欢？想法一冒出来，就被戴安娜否定掉，不可能，布鲁斯绝不是这种薄情的人，更何况克拉克离开韦恩宅才三四天的时间，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新的情人，哪怕是布鲁斯·韦恩也不会这么做。
那这个女人会是谁？一个稍微有些陌生、但又和克拉克有关系的人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露易丝·莱恩。
这个女人不但是克拉克曾经的同事，她和超人、蝙蝠侠，乃至整个正义联盟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且——戴安娜仔细嗅了嗅空气中味道，是女人身上才会有的女士香水味，而且还是战后新发售的那款——戴安娜放下杯子，默默等着一会儿布鲁斯推门进来。
布鲁斯进来的样子显得很匆忙，他脸上着急的神色根本没有掩饰——屁股还没坐到椅子上，嘴就已经开始向戴安娜询问起来：“你怎么突然来了？是克拉克出事了吗？”
戴安娜见他的样子只是笑笑——看，他这个样子，果然还是——“当然不是，难道只有克拉克有事我才能来韦恩宅吗？”
听到克拉克没事，布鲁斯这才放心地坐下来，“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戴安娜柔声道，她把态度放缓，和前几天来韦恩宅时相比要好很多，“布鲁斯，刚才的客人是露易丝·莱恩吗？”
“你看到她了？”
“没有，但是我闻到她的味道了……她身上的香水我很熟悉。”
布鲁斯耸耸肩没有否定她的提问。
“她来做什么？也是和克拉克有关吗？”
布鲁斯疑惑地看向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不知道，但我有种感觉，你现在做事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克拉克，”戴安娜说，“如果和克拉克没关系，你是不会这么上心的……”她顿了一下，“更何况，这个女人曾经和克拉克谈过恋爱吧？”
“没有，”布鲁斯否定她的问题，“他俩一直是同事关系，只是……要比普通同事的关系更好一些，但绝不是恋人。”
“好吧，那看来我是误会了，”戴安娜注视着布鲁斯的双眼，从那双眼里她没看到谎言，而是看到了别的，“……你还好吗？”
“我很好，”布鲁斯揉揉眼睛，“之前克拉克在的时候，做很多事需要瞒着他，这几天我一直在处理之前留下来的工作，所以稍微休息不足而已。”
戴安娜其实不太相信这个借口，不过据她所知，为了克拉克，布鲁斯确实推了不少蝙蝠侠身份的工作，“那你要注意身体，”她只能这么说，“我来找你，就是想看看你现在的情况……别太累了。”
“放心吧，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失陪了？”布鲁斯说着就想站起来离开，可戴安娜不慌不忙地冲他挥挥手：“别急啊，让我们聊聊莱恩吧。”
“莱恩？她有什么可聊的？”
“我在想，这次来拜访你，是不是可以给克拉克带个好消息回去？”戴安娜狡黠地一笑，“那女人不单单是来采访你的吧？”
布鲁斯又坐回原处，他先是静静地看着戴安娜，然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在之前答应给她一次采访的机会，正好趁克拉克不在的时候把它完成……巧的是，我们正好聊到《星球日报》有考虑招聘新人，她也曾和主编提到过克拉克还活着这件事，只不过资金问题让他们寸步难行……所以，我们大致聊了聊关于让克拉克回去上班的可能性。”
“但是她说得不算，对吗？”戴安娜问，“你准备用什么借口把克拉克塞回去？”
布鲁斯双手抱着胸，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借口没想好，但是我可以让韦恩集团买下《星球日报》，再以社招的方式让克拉克回去……他只是个普通职员，没人会注意到他的。”
“够大张旗鼓的，韦恩先生，”戴安娜哼了一声，“就为了克拉克？”
“你要是说为了克拉克，那就是为了他吧，”布鲁斯叹口气，他小声地嘟囔起来，“……这确实是为了他。”
“放一个哨兵回归社会，他的向导是要担负责任的，”戴安娜站起来，俯视着布鲁斯，“我是不会为他担负这个责任的……”
“可是……”
“如果你想把他放回社会去，那就请自己担负起这个责任，韦恩先生。”戴安娜这句话说得很重，让布鲁斯听得浑身难受，他目送戴安娜离开韦恩宅，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戴安娜明明深爱着卡尔-艾尔，可她现在却不肯替克拉克担起这个责任，难道在她看来克拉克和卡尔-艾尔并不是一个人吗？布鲁斯实在是无法理解戴安娜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且从刚才戴安娜身上带来的信息素味道看，她似乎并没有和克拉克结合——他俩到底在搞什么鬼？
布鲁斯摇着头从椅子上站起来，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迎面而来，身子晃了两下，胃里同时痉挛并恶心起来，他猛地又坐了回去，“阿福……阿福！……”他哆嗦着呼叫起管家的名字，很快他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下一秒就被人从凳子上拉起来。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阿尔弗雷德看他脸色发青，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心里不免担忧起来。
布鲁斯靠在阿尔弗雷德的怀里发抖，在管家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回到卧室里，他趴在床上毫无形象地喘了好一会儿，布鲁斯抬起手拉开床头柜，从里拿出一支抑制剂，直接打进手腕上的静脉里。
莫名其妙的结合热，布鲁斯将空管扔到垃圾桶里，他坐在床上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缓下来，阿尔弗雷德站在旁边脸上全是担忧。
“我看还是让肯特老爷回来吧，”他说，“您这样下去很容易出事。”
“这和克拉克没关系，”布鲁斯看着因为多次扎针而变得淤青的手腕，“只是正常的戒断反应而已。”
阿尔弗雷德没说话，布鲁斯曾经疏导过的哨兵不止克拉克一个，但没有哪一个可以让他有这么严重的戒断反应，既然他不肯直接面对，那身为管家的自己也没什么话可说，他只能在布鲁斯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帮他。
“那您最好赶紧休息，”阿尔弗雷德说，“从早上到现在您一直在忙，甚至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他抬起手看看手表，“嗯，下午四点零五分，您正好可以睡一会儿，等晚上六点我会准备叫醒您。”
这个建议很好，在注射完抑制剂后，布鲁斯确实有点犯困，他点点头，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在阿尔弗雷德的帮助下快速入眠。
看着睡着的老爷，阿尔弗雷德叹口气，两个小时，应该是来得及。
结合热的出现令布鲁斯猝不及防，在克拉克离开之后的第二天早上，他就发现这个状况，明明没有和克拉克有过线的亲密接触，但他确实出现了结合热症状。
哈莉的建议是让克拉克回来，但布鲁斯直接拒绝了她，毕竟在布鲁斯看来，克拉克现在和戴安娜生活得很好，没必要去打扰他。更何况，这只是戒断反应。
那就只能上药物控制了。哈莉给他准备了五天的剂量，正常来说，五天之内是绝对可以戒断完全，可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布鲁斯的状态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变得严重起来，他自认为可以扛过去，但看着他从小长大的管家可管不了这么多。
当阿尔弗雷德出现在戴安娜家门口时，女侠一点都不惊讶，这次是她将阿尔弗雷德迎进屋，“布鲁斯是不是……出现结合热了？”
那股从一进庄园就能感觉到的奇怪气息，戴安娜本以为是露易丝传出来的，但当她见到布鲁斯后，她才肯定来源——是布鲁斯的身体出现的结合热产生的。
“因为克拉克的离开？”戴安娜给他倒一杯红茶，她随便坐在阿尔弗雷德对面，阿尔弗雷德点点头，她了然道，“我感觉到了，他的结合热出现得并不是时候。”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确实很意外，当年老爷和超人闹得最不可开交时，他也没出现过结合热，但这一次……”
“因为那个时候，他并没有真的想和他闹翻吧……”戴安娜说，“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想和他断绝关系了。”
阿尔弗雷德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自家老爷想做什么他可是太清楚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你是来接克拉克回去的吗？”戴安娜迅速看了眼楼上，细微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似乎是意识到什么，那双鹰一样的眼睛盯着阿尔弗雷德，“……严重的话，布鲁斯可是会死的。”后面这句话她悄悄抬高了音调。
“布鲁斯老爷不肯接受肯特老爷，他总是觉得这样对不起超人，但是我们都知道，这其实不是问题所在……他只是想让克拉克过不一样的日子罢了，”阿尔弗雷德叹口气，“肯特老爷他还好吗？”
戴安娜点点头，“他倒是没什么事，我看他状态还是挺好的……”她意有所指地用手指点点桌面，“你准备什么时候带他回去？”
“如果可以，今天就走，”阿尔弗雷德说，“我担心拖得越久，对老爷越不好。”
“哎……”戴安娜叹口气，“布鲁斯的倔脾气还真是让人头疼……不过好在他遇到你这么好的管家……”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其实这样对肯特老爷也很不好，明明当初是我们让他和你走的，没离开几天，因为自身需要，还要让他回去……我担心肯特老爷会有意见……所以还是先问问他的态度吧。”
戴安娜脸上换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反正怎么样都行，毕竟他是克拉克，又不是卡尔……他就在楼上，你去问问吧……我其实不怎么和他说话的。”
戴安娜瞥向楼上拐角处，她知道克拉克就站在那里，并听完了后半程。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阿尔弗雷德站起来冲她弯弯腰。
克拉克的回答是肯定的，他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回到韦恩宅，但戴安娜却觉得即使他回去了，也会被布鲁斯赶回来，她给激动不已的克拉克泼一盆冷水：“看着吧，用完你之后，你还会被赶回来的，到时候我这里可就不欢迎你了。”
“没关系，这次我会死皮赖脸地待在韦恩宅，”克拉克揉揉头发，他看起来很不好意思，“这几天我也想通了，戴安娜，布鲁斯肯定是需要我的，我会做得比超人还要好，这几天谢谢你陪我……有机会再见！”
他听到了，听到阿尔弗雷德说的那句——“布鲁斯会觉得对不起超人”，拜托，为什么会觉得对不起前任啊，他和蝙蝠侠在一起的时候，有在乎过你的心情吗？克拉克一想到这里就一肚子气，他会做得比超人更好！
“我们走吧！”他对着阿尔弗雷德说，“布鲁斯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很危险吗？你应该早点来找我，我肯定会回去的！……什么，我太吵了？哦对不起……我只是……”他喃喃地、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闭上嘴。
“肯特老爷，我可以问一问你既然这么喜欢布鲁斯老爷，那你为什么会答应和普林斯小姐走呢？”
“因为……那是布鲁斯希望的……”
“‘是布鲁斯希望的’，那肯特老爷你呢？”阿尔弗雷德把车子稳稳停在地下车库里，他抬手看看手表，距离六点还差半个小时，“我听说一位向导，在出现结合热的时候，是心灵最虚弱的时候……肯特老爷你是怎么想的呢？”
克拉克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