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真的。你们就让我试试……”
“不行!上次你就说你行,结果呢?师父都说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要多休息!”
“哎呀,我这病,没那么严重……”
“不管严不严重,反正我不同意。”
“我就试一下,就一下……你也想知道老师究竟怎么了对不对……”
“……就说不让你乱来,药带了吗?下次不管你再怎么说,我都不会允许你再用了……”
【异常】
【捕捉和删除异常】
……
城北冥馆。
场馆内外,布满了来往戒备的人。
他们其中,有些是原本就在冥馆工作的人,但大部分则是境府派来的护卫。
他们认真注意着周围的东西,也仔细抽查着馆内的每一寸土地。
而在高处,一处方仓的顶上,一只猫懒懒地盯着来往的两足动物,没过太久,它伸了个懒腰,便从身后一个藏在瓦片下的洞钻了进去,出现在屋内,又从屋檐跃至屋中间的一张桌子上。
它左右观望了一阵,龇了龇牙,跳至墙角一个漆黑的洞中。这个洞口外的地上,堆着几根劈好的柴火。
这个洞,应当是厨房的灶洞。
没一会儿,这位大爷尖叫一声,便从洞中跑了出来,甩着它闪亮的尾巴,在屋内蹿来跳去。
就在这时,这间房的房门突然打开。猫儿见状,便朝着房门的方向跑去。
正撞进推开门,迈步往屋内的管络的怀中。
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的北斫严重怀疑,这家伙是在碰瓷。
于此同时,几名护卫从管络身旁涌进房内,迅速将刚刚这位猫大爷“点亮”的地方统统压灭。
管络把小猫尾巴上的光熄灭,抱着它,转过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声道,“境牧果然没说错,火还真是从这边起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大一件事,竟然是你这么个小家伙干的。我这就把你这个‘罪魁祸首’缉拿归案……尾巴疼吧,那也是你活该。若不是我们来得及时,要是造成更大的后果,你就是烧十条尾巴也难赎罪啊……没准境牧这次还救了你一命……”
此时,管络已经走至北斫面前。
听着管络的话,北斫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竟然还有兴致跟它聊天。”
管络闻言,转头看了眼刚刚护卫冲进的房间,“火已经被灭,他们也会尽心检查,避免火势再起。虽说现在看来,还没造成什么后果,但到底事关火灾,我自然要向这个‘犯猫’问罪。”
北斫轻轻笑了笑,又叹了口气,“之前听说起火,还以为会是多大的事,没想到就这么草草了结了。”
管络给猫“上刑”的手顿了一下,淡淡道,“怎么能说‘草草’呢。这场火灾,原本是不知时间,地点,缘由的,若不是境牧耗费了大量精力,我们又怎么能精准的找到此处,及时赶到。要不是被境师按住,估计这‘犯猫’都来不及犯案就被拿下了……”
北斫闻言,沉默片刻,问道,“你去接令的时候有看到境牧吗,他现在怎么样?”
“令是境师下的。”
管络虽然没再说什么,但两个人都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便都沉默了下来。
这时,一个护卫跑过来,“书令,卫令,屋内的火已经尽数熄灭,我们也仔细检查了屋内各处,确信此处不会再有起火的可能。”
管络点了下头,道,“你们再留几个人把守此处,待我回去跟境牧复命之后,再决定大家是否撤离。”
“是。”
于是,管络跟北斫便带着余下的护卫离开了。
往外走的路上,北斫看着管络怀中的猫,“你要带它到境府去吗?”
管络看着猫尾巴,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在往境府的路上,顺便把它送去医馆。”
北斫沉默片刻,收回视线,“要是之前我哥在,他看到这家伙,一定会把它带回府上去……”
……
“送医馆是应该的。”
境府内,管络和北斫向过来帮忙的残宵汇报了本次起火具体的时间,地点,自然也提到了“罪魁祸猫”,以及目前对它的处置。
两个人说话期间,原本被勒令休息的南近从后厅走了出来。
“……虽说它犯下大罪,但念及它是初犯……”
残宵原本正认真地听着管络回报,南近的声音响起,他便转头看过去。还没来得及训斥南近不听话地跑出来,他听着南近话中的内容,着实有些无语,“……你要不要听听你说了些什么?”
南近轻轻笑了笑,“我是想让你们轻松一些。既然火已经灭了,也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你们也不必如此紧张。”
残宵叹了口气,“那是没造成什么后果,若是造成了后果,我们再紧张十倍都不为过。先不说这些,不是说了让你休息吗,你出来做什么?”
南近一脸正直,“我可不是自己跑出来的。师父同意我才出来的。我自己「探」得的事情,我总得知道结果才是。”
听南近提到望灯,残宵便也没再追究,而是问道,“接下来呢,既然火灾的事情已经解决,后面你打算怎么办?”
南近一脸茫然,“什么怎么办?”
残宵不给南近装傻的机会,直白道,“‘圭巡’的人说留三天,是因为我们都以为火灾是三天……现在应该说两日后发生。现在火灾的事已经解决……要通知他们吗?”
南近沉默片刻,随后缓声道,“通知……还是要通知的。”说着,他又转头看向北斫跟管络,“正巧你们两个在,就你们去吧。顺便……把离章也给他们带过去。替我谢谢他们,就说,原本我想自己表示感谢的,只是因为身体原因不便过去……再跟他们说,事情已经解决,他们若是要离开,随时可以走……”
北斫跟管络闻言,对视一眼,回了声,“是。”
南近摆了摆手,“如果没有其它的事要说,你们便去吧。”
北斫跟管络又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残宵仔细观察了一番南近的表情,才道,“怎么想的呢。”
南近笑了笑,“没怎么想。就是刚刚在里面休息的时候,认真思考了一下你跟师父说的话,觉得你们说的很对。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就应该多休息,少惹事……”
不等南近继续说下去,残宵便笃定道,“明白了,怕被看出来,所以想让人家赶紧离开。”
南近被噎了一下,“老师,给留个面子吧。”
残宵继续道,“你这么说,就是确信那个人是空知了?上次不还说是‘可能’吗,怎么这次就确认了?有什么证据吗?”
南近正要开口,就听他身后传来了望灯的声音,“还要什么证据?他若是想确认什么,还要找证据吗?”
南近闻言,转过身,一脸心虚地看向望灯,“师父。”
望灯瞪了南近一眼,看向残宵,“我当他真是因为「探」这次火灾,耗费了太多精力……刚在书房帮他处理文件的时候才发现,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偷着「探」那边的情况。”
听完望灯的话,残宵再次看向南近,一脸无奈,“小近……”
南近赶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境牧,应当照顾好自己,不该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更何况,有些事,我根本不可能百分百确定。为了些没有结果的事情,伤了身体,是对我自己不负责,更是对整个烬枕境不负责……”
望灯叹了口气,“你既知道,又为何……”
不等望灯问出口,南近便继续道,“师父,老师。空……叶先生的态度,你们都清楚。他也好,他们‘圭巡’的人也好,现在只想着尽快离开烬枕境。要不是前面的刺杀跟这次的大火,他们早不知到哪里去了。如今,大火的事已了,想必,他们立刻就会启程。‘圭巡’的人,无来处,无去处。这次走了,想必,他们也不会再回来。我就是……就是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他。我已经太久没见到他了,就想在他离开之前,多看几眼……我保证,等他们离开之后,我一定好好听你们的话,多休息,少惹事,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再让你们担心。”
南近的话说完,便一脸真诚地看着两个人。
望灯跟残宵对视一眼,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别什么离开不离开了,就现在开始,你给我听话。”
南近诚恳地点了点头,“好!”
残宵看着南近,“所以,你现在是笃定那个叶先生,就是空知?你是「探」到了什么?”
南近摇摇头说,“不管我「探」到什么,他既已经不记得一切,那……便都不重要了。你们……就当他是‘叶先生’就好。”
望灯仔细观察着南近的表情,并未从中看出什么情绪来。半晌,他才缓缓点了点头,“也好。”
……
叶谧时静静地坐在窗边,抬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乔确确第三次叫叶谧时没有得到回应后,便用力推了他一把,“谧时!”
叶谧时回了回神,看向乔确确,“怎么了?”
“想什么呢?”
叶谧时摇摇头,“没,就是觉得……我们明明没在这烬枕境待多长时间,却好像待了很久。”
霍起信对此表示赞同,他狠狠点了点头,“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我早就这么觉得了。我感觉我们在这里待了好些天了,但算算日子,又没有多少天。”
冯苏仪轻轻笑了笑,“可能是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
霍起信看向冯苏仪,“也不算多吧。正经已经发生的事,也就我们上次要离开那天,遇到他们境牧那件事。后面的大火不是还……”
不等霍起信把话说完,敲门声便在屋内响了起来。
靠门最近的姚良飞走过去,将房门打开。
门外站着北斫跟管络。
看到姚良飞,又观察到房内所有人都在,北斫冲姚良飞笑了笑,“姚先生。”
姚良飞一边侧身让了一步,示意两个人进门,一边道,“两位这个时间到这边来,可是事情有着落了?”
北斫应了一声,“姚先生说的不错。”说着,他的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示意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大火的事情已有结果。我跟管络这次过来,一是代我们境牧向‘圭巡’的各位表示感谢,谢几位这些天的帮助,二是,将这离章交给各位。”
北斫跟管络进来的时候,冯苏仪便已站起身。她走过来,接过离章,“递交离章这种小事,有劳两位境牧令亲自跑一趟了。”
管络闻言道,“‘圭巡’的各位算帮我们解决了两件事关境内民众的大事,你们的事,自然便都算不得小事。原本这离章,境牧是想亲自递还的,只是我们境牧他身体实在不好,便由我们两个人代劳了。”
冯苏仪他们会留下,只是因为叶谧时担心自己梦中的情形,想确定事件得到解决,他们才陪着叶谧时一起留下等结果的。要说有多关心这烬枕境,倒也不见得,自然也就不在乎此处境牧对他们是怎样的态度。至于这离章是不是境牧亲自递还的,他们就更不在意了。
因此,管络的话说完,冯苏仪只是礼貌地回道,“还是身体要紧。况且,今日两位特意跑一趟已是劳烦,更不敢辛苦境牧……”
不等冯苏仪的话说完,叶谧时突然开口,“你们境牧……是何时染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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