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善若文创店是江宁市远近闻名的文创店,许多来江宁旅游的游客都会选择来这里挑几样伴手礼送给亲朋好友。「善若」二字取自老子的《道德经》,颇有古韵。
陈星榆已经选好了朋友们的礼物——
赵晴晴喜欢收集书签,就送了她「江宁胜景」系列书签。
沈耀的是一本蓝皮笔记本,封面绘有江宁博物馆。沈耀的生日也快到了,生日礼物她还要再好好想想送什么好。
陶涛的是一个以江宁博物馆为原型的陶瓷小人。
葛星辰的是永乐系列的马克杯。
礼品都不贵,贵的礼品他们也不会接受。
还有沈亮的。虽然陈星榆答应了他带礼物回去,但是也要考虑到沈浩夫妇的想法,过于轻率的礼物给不得。
江宁的仿古木雕在全国独树一帜,艺术价值也很高。最后陈星榆从手机中翻出一张照片,那是陪沈耀带沈亮出去玩的时候拍的。她拜托木雕师傅仿照沈亮的模样,刻一个小人出来。
还有送给傅舒窈和陈明彰的,她选了一份香薰礼盒和一条云锦领带。
沈浩夫妇与自家父母私交甚笃,陈星榆自然也要为他们夫妻俩挑选礼物,以表敬意。
店员热情地为陈星榆介绍着江宁特产礼品,每一种产品都被店员夸上了天,但陈星榆没有听到满意的。
最后,在陪同出来的魏女士(照顾傅家夫妻俩的保姆)的提议下,陈星榆选择了江宁云锦研究所推出的云锦丝巾、丝巾扣、江宁茶叶还有特色糕点作为给沈家夫妇的礼品。
解决完一桩大事,陈星榆便打算打道回府了,却不想在门口遇上文茵。
文茵就是幼儿园里为了和陈星榆抢夺洋娃娃,从而失手把陈星榆推倒的女孩子。在陈星榆养好伤回到幼儿园时,文茵已经不在了。据老师说是因为文茵父母工作调动的原因,文茵也转走了。
但陈星榆知道,这里面未必没有陈明彰的手笔。
陈星榆是被文茵喊住的,她也纳闷过了这么长时间,文茵怎么还会记得自己的样貌。
文茵染了一头红发,加上本就出色的五官,像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小美人鱼——只不过是一只会咬人的小美人鱼。
此时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下面配一条黑色的牛仔短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看起来清纯可人。身边跟着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脸上画着浓妆,让人看不出她们的本来样子。
“怎么,你们认识?”
那两个女生将陈星榆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不屑地问着文茵。陈星榆不适地皱了皱眉,觉得没有必要和她们废话,径直与三人擦肩而过。
“认识啊,一个装模作样的人罢了。”
陈星榆还没有走远,就听到了文茵懒洋洋的故意拖长的语调。魏女士也听到了这句带着满满恶意的讽刺,正想教育一下那位不明事理的女生,被陈星榆拦住了。
“呵,一个专门抢别人东西的人罢了。”陈星榆的嘴角轻轻一撇,露出一丝冷笑,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轻蔑和鄙夷,冷冷地刺向跟着文茵的两个女生,“奉劝你们一句,别再跟着她玩了。万一,哪天自己的东西被她抢了都不知道。”
“哈哈,你也就只在我面前这么说了。”文茵抱着双臂,微眯着眼睛,给人一种高傲与冷漠的感觉,“在老师面前装成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你累不累啊?”
“累又怎样?不累又怎样呢?”陈星榆说这句话,甚至没有看文茵一眼,声调轻快,“让你不舒服,我就舒服了。”
“你……”文茵听了,气得浑身乱颤,右手指着陈星榆,说不出话来。两只因熬夜和恼怒而变得通红的眼睛狠狠盯着陈星榆远去的背影,原本出色的五官由于扭曲的表情而不堪。
“文茵,你别生气了。”
于娅和洛婷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无奈,赶忙凑到文茵身边,怕她在大街上失控。
“别管我!”文茵甩开二人,怒火不住地在她心里燃烧,憎恨的眼光始终没有从陈星榆的方向上移开。她愤愤转身,抛下于娅和洛婷,独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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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先生为人低调,之前不曾举办过寿宴。此次大肆铺张地举办寿宴,其中不乏有庆祝谢曼君女士病情好转的因素在里面。许家邀请了许老先生所有学术上相交过的同事和朋友,以及在相关领域内建树颇丰的科学家们。
陈星榆跟在傅承宇和姜舜华的身后到了会场,随着指引的工作人员走上了顶层的大礼堂。在门口,陈星榆代表陈家的把贺礼放到礼物台上,又登记了姓名,才进去。
走进宴会厅,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巨大的水墨画,画中描绘着中国传统的山水景色。姜舜华和陈星榆说许老先生犹爱中国山水画,由此看来他将宴会厅的主题锁定在中国风情上是情理之中的了。
宴会厅内的装饰以红色和金色为主。红色的帷幕从天花板垂下,金色的流苏轻轻摇曳,宛如流动的金色波纹。桌面上铺着精致的绣花桌布,绣着牡丹、龙凤等中国传统图案。每个餐位上都摆放着一套精美的餐具,餐具上刻有莲花和鱼纹。
整个宴会厅内洋溢着一种古典的韵味。
寿宴会在中午十二点整正式开始,陈星榆祖孙三人到得比较早。许老先生一家还没有到场,已经到场的客人们各自攀谈着,内容无非是学术相关。
傅承宇和姜舜华一走进宴会厅就引起了不小的关注,不少人围上来寒暄。老夫妻俩面带微笑地回应着,而后又向这些人介绍身边的陈星榆:“这是我的外孙女,她的父母工作忙,她今天代她父母来的。星榆,和爷爷奶奶还有叔叔阿姨们打个招呼。”
“爷爷奶奶们好,叔叔阿姨们好,我是陈星榆。”
虽然陈星榆代傅舒窈或者陈明彰参加过不少宴会,但是老一辈的寿宴她很少参加,因此在这些与外祖父母交好的朋友们严重,她的出现算得上是「新鲜事」。
其中一个与姜舜华女士年纪相仿的老先生看着陈星榆,感叹道:“和小时候的舒窈简直一模一样嘛。”
“谁说不是呢?一看就知道是傅家的孩子。”
众人纷纷附和道。
“这孩子今年多大了?以后学文还是学理呢?”一位戴着眼镜,身穿紫色旗袍的女士开口问道。
傅承宇对陈星榆介绍道:“这是青北建筑学院的施院长。”
“奶奶好,我今年虚岁19了。现在在读高三,学的是物化生。”陈星榆主动回道。
“学的是全理啊,”施院长打趣地对傅承宇和姜舜华笑道,“这算不算家风传承?祖孙三代学的都是理科,这孩子以后是研究数学还是当一名医生啊?”
这个问题把陈星榆问住了。她的父母和外祖父母都是学的理科,她从小就觉得她不学理是不是说不过去?
后来她沉迷于阅读外文书籍,自学了法语和日语,逐渐认识到语言的魅力。高一选科时,陈明彰让她去学理科。陈星榆不想让父母失望,她心想,学理科就学理科吧,大学选专业还是能选语言类的专业的。
“哎呀,”姜舜华笑道,“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孩子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我们不拘着她。”
又说了一会儿话,许老先生一家来了。周围说话的人散开,簇拥到许瑾老先生那去贺寿。谈笑了一会儿,一群人就又回了席间,寿宴开始了。
陈星榆坐在前排的位置,观察着台上的一大家子人。出乎意料地是,文茵竟然也在上面。
今日的她穿着一条蓝色的及膝裙,头发全部挽了上去,用一支簪子盘在耳后。她带着一丝微笑,端庄地站在一位打扮得素净的女人身旁,不似昨日面对陈星榆时的嚣张跋扈。
陈星榆注意到文茵的红头发变成了黑色,想必是在家长要求下染的。一想到文茵被家长责怪时的憋屈表情,陈星榆没忍住笑出了声。
恰好此时是许老先生在讲话,盖过了她的笑声,没让人注意到她堪称失礼的行为。
“外婆,”陈星榆凑到姜舜华女士耳边说着悄悄话,“许老先生的儿子是离过婚又结婚了吗?”
傅承宇耳朵尖,听闻诧异地看向陈星榆:“你怎么知道?”
陈星榆的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兴奋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那个穿蓝裙子的女生我认识,在星洲的时候认识的。”
“我倒是有听说过许老爷子不喜欢这个孙女的传闻。”姜舜华讳莫如深地说道。
陈星榆乐了,觉得文茵身上说不定有她感兴趣的「故事」。
许老先生结束讲话,陈星榆跟随着众人鼓掌。偶然间与文茵对上了视线,陈星榆朝她做了个「真巧」的口型。对方显然是也没想到陈星榆会在这里,端着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挑衅完文茵后,陈星榆的笑容还没有收好,不经意与台上站在许老先生旁边的穿着蓝色西装的男生对上眼神,而对方又很快地移开视线,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博衍现在是在中科院供职吧?以后的发展可不得了。”姜舜华啧啧称赞道,“博衍的儿子是叫许穆尧吧?我记得他在青北学的农业。”
“是呢,可惜博衍的志向不在于此。不过,爷爷、爸爸和妈妈学的都是化学,不知怎么到第三代就去学农了。”傅承宇话语间有着些微可惜。
“可惜啥,穆尧那孩子跟的是华院长。华院长对穆尧不是一般的看重,以后穆尧肯定也大有作为。”姜舜华反驳道。
许博衍是许瑾老先生的儿子,许穆尧是他的孙子。
主人一家致辞过后,姜舜华和傅承宇拉着陈星榆去和许老先生说话。
姜舜华女士推了陈星榆一把,跟一位温文儒雅的老人说道:“许老,这就是我的外孙,叫陈星榆。”
陈星榆适时地露出了乖巧的笑容。
许老先生高兴地点了点头,旁边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也笑着说:“以前总是听舜华和承宇在念叨他们的外孙女有多么漂亮优秀,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随后她又转头把文茵喊到跟前来,拉着她的手对陈星榆说:“这是我的外孙,名字叫文茵。听说你是学理科的,我们家文茵也是学理科的,两个孩子年纪相仿,认识认识交个朋友也不错。”
“当初我和你外婆就是差不多这个年龄认识的,后来也成为了挚友。”
姜舜华使了个眼色,陈星榆立刻会意,搀着文茵坐到旁边的空桌上,留着这一群老人在一起回忆往昔。
文茵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叫住路过的服务生要了两只干净的杯子,又转了下桌上的转盘,拿起果汁将两只杯子各倒了三分之二,将其中一杯果汁递给了陈星榆,动作粗暴,果汁在杯壁上荡出一排挂壁。
陈星榆抿了一口,文茵则是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而后不客气地说道:“我看你装了那么久,也挺累的。”
她们所在的这桌的人大部分是许老先生往日的同僚,此时也全部陪着老先生说着话,桌上的菜肴也都没怎么动过。礼尚往来,陈星榆向服务生要了两份新的餐具,将其中一份放到文茵面前。
陈星榆慢条斯理地切过一块蛋糕,揶揄地看着文茵:“彼此彼此,我看你也不逞多让。”
“我倒是要看看你什么时候会翻车!”
文茵从小就看不惯陈星榆的「装模作样」,喜欢的会说不喜欢,不喜欢的会说成喜欢的,只为了讨老师和大人的欢心。而她作为反面例子,只有被用来与陈星榆做对比的作用。
陈星榆是别人家的孩子,那她文茵呢?明明只比陈星榆差一点,就要被爸妈说成一无是处,凭什么呢?
更不用说陈星榆根本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乖巧」,那都是骗人的。
“茵茵,方阿姨叫你过去呢。”
文茵本还想刺陈星榆几句,被许穆尧打断了。文茵只能离开,而许穆尧代替文茵坐在了陈星榆的身边。
“我听姜教授说你是鸣英实验的学生,我也是鸣英毕业的,这么看来我也算是你的学长了。”许穆尧缓缓说道。
陈星榆放下碗筷,用餐巾擦拭了下嘴角,“可是我听说你是江宁人?”
“之前是因为我爸爸工作的原因,初高中都是在星洲上的……”
许穆尧和陈星榆聊得很久,透露了许多她不知道的关于学校里老师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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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结束后,陈星榆马不停蹄地收拾行李赶到江宁机场。
可惜的是,来江宁时航班没有延误,离开江宁时航班却延误了。
在机场等到了将近晚上七点,机场广播终于响起,通知乘客登机。经过两个小时的航程,飞机在九点多到达星洲机场。王叔早已在机场等候多时,陈星榆疲惫极了,在飞机上没有休息好,几乎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
“靖宇在学校出事了,说是和人打架。”
一听到这,陈星榆坐直了身体,原本的困乏瞬间一扫而空。
文笔不佳,请多担待。
谢谢大家的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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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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