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榆给沈耀处理好伤口后，二人围绕着题目讨论了将近半个小时。从解法、思路到拓展，能够从题目中深挖出来的知识点都被找了出来。
沈耀觉得每次和陈星榆交流时都很轻松，她能很快理解他表达的思路，并且能够在他意想不到的方面点出其他方法。如果把解题过程比作航海的话，那么每次和她讨论题目就像是一次新的开辟航路的过程。
由于沈耀手上还缠着纱布，陈星榆便拒绝了他下楼送她的提议，只是让他好好照顾身体。等高三一过去，事态会变得明朗的。
陈星榆下楼时，沈浩和蒋梦瑶已经不在客厅。葛奶奶在打扫卫生，李燃在厨房帮忙整理碗具。
“葛奶奶，我先走了。”
老人和蔼地对陈星榆点了点头，“诶”了一声：“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高三的生活无非就是试卷、考试、上课，无限循环。时间在学生们的不经意间悄然流逝，某天班主任在班会课上宣布下周学校组织高三年级的学生去学农的消息。
事关素质成绩与学分，班主任让大家重视起来。
陈星榆在下课后被殷老师喊到了办公室。
英语竞赛初试的结果出来了，赵晴晴和沈耀获得了一等奖，她获得了特等奖。按照惯例，只有获得一等奖及以上的才能入围复赛。
今年的复赛内容和以往的有些不同，往年是通过演讲的方式进行角逐，而今年则改成了组队辩论的模式来选择出最后的优胜。复赛采用现场随机抽取号码组队的方法，考察学生们的临场应对能力。
殷老师有一位朋友在星洲外国语高中教英语，她手底下带出了许多学生，在外语辩论赛中都取得了优秀的名次。她拜托了她那位朋友，此次复赛的指导由她带领陈星榆三人。
殷老师给了陈星榆联系方式以及补习地点，还告诉她那位老师的名字是林雅南。
周末，陈星榆三人一起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星洲有名的富人区，别墅的外观采用了经典的欧式建筑风格。白色的墙壁、高耸的烟囱和精致的阳台都让人感到了浓郁的贵族气息。整座建筑呈现出一种庄重、典雅的气质，正如它的主人那样。
林雅南身穿一件淡雅的长裙，裙摆轻轻随风飘动。裙子的颜色是柔和的米白色，上面绣着花纹。上衣是一件修身的衬衫，领口微开，露出纤细的脖颈。衬衫的袖口设计得恰到好处，既显得端庄又不失时尚感。发型是简单的中分，两侧的头发轻轻挽起，清爽而优雅。
陈星榆近距离地观察着林雅南，发现上次在她身上感受到的违和感越来越明显。
不过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准备复赛，陈星榆有再多疑惑也只能等课上完再说。林雅南讲课的语速舒缓，内容深入浅出、简单易懂。一堂课上下来，三个人都有了不小的收获。
即将离开时，林雅南特地把陈星榆喊到一边，留沈耀和赵晴晴在门外等待。
“我认识你的父亲，在很多年前我的母亲患了重病，家里入不敷出，是你的父亲帮助了我们家。”林雅南的言辞恳切，望着陈星榆的眼神充满着感激。
陈星榆终于意识到违和感从何而来了，林雅南不正是陈靖宇亲生母亲的名字吗？起初她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巧合，如今仔细看去，陈靖宇的相貌极其肖似林雅南。
既然知道了身份，陈星榆也就不再迂回，直接和林雅南说道：“我知道您，陈靖宇的亲生母亲。不过我觉得，如果您想要道谢的话，直接找到我的父亲比较好吧？”
林雅南愣住了，准备好的说辞被全部打回。她没有想到陈明彰会将陈靖宇的身份告知陈星榆，这让她措手不及。
“其实我已经和你的父亲道过谢了，我是觉得有必要和你道谢，毕竟你也是陈家人不是吗？”林雅南继续说道。
“您是我们的指导老师，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好的谢礼了。况且程风叔叔是我爸爸的战友，于情于理都是会伸出援助之手的，您不用为此感到亏欠。”
说完，陈星榆和林雅南道了别，和沈耀、赵晴晴一起离开了这栋别墅。
“林老师和你说了什么？”沈耀出声问道。
“之前我爸爸帮过她的忙，就和我说了这件事。”陈星榆淡淡回道。
沈耀心中疑惑更甚，是多大的忙可以让她和陈明彰举止亲昵成那样？但是考虑到赵晴晴还在场，沈耀就没有和陈星榆讲这件事。
天气渐渐入凉，在出去学农之前，学校又组织了一场月考。这次考试的难度适中，总体上没有第一次月考的难度高。沈耀和陈星榆并列第一，甩了第二名将近10分的分差。
沈耀生日那天，陈星榆送了一套她精心挑选的钢笔礼盒，钢笔上特意刻了沈耀的名字。
沈耀似乎很开心，除了朋友们的祝福外，那就是爸妈会一起陪他过生日。以往他生日那天，爸妈总是会因为各自的工作而不能一起陪他，三个人一起过生日的机会屈指可数。陈星榆也很理解他，毕竟她自己的家庭情况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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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农日的这一天的天气格外晴朗，阳光明媚。微风吹拂，凉意袭来，令人感到舒适惬意。现在已进入深秋，早晚温差大，陈星榆畏寒，带了很多厚外套，因此行李稍微有些重。不过仍在陈星榆的承受范围内，只是拎起来有些费力。
沈耀轻装上阵，并没有准备多少衣物。他见到陈星榆吃力的样子，还要分出精力来管理班里那些爱生事的男生，便上前把陈星榆的背包从她身上脱下来拿在了自己的手上。
“桃李2班的，先上车。”外面集聚的班级太多，人声嘈杂，陈星榆不得不扯着嗓子喊道。
陈星榆惯例坐第一排，这样能更好地和司机沟通情况以及管理班级纪律。沈耀跟着陈星榆坐在了她的旁边，开始闭目养神。
赵晴晴上车后见沈耀「霸占了」陈星榆旁边的座位，思考过后去找她的同桌一起坐了。
“陈星榆，来一下。”肖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对陈星榆说道：“11班人少，先和桃李2班挤一挤。你是班长，帮忙调度一下位置。”
“好的。”陈星榆答应道。
“我把大巴车倒数两排空出来给你们，雷老师你看这样可以吗？”陈星榆礼貌地问道。
雷鸣对这些毫无意见，点点头表示同意：“可以，你来安排就行。”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陈星榆让11班众人先等一下，她上车走到最后两排对正在玩闹的男生说道：“陶涛、吴凌、李敏、陈艺、魏东阳还有冯成你们去前面坐。”
“啊？为什么呀，班长？”冯成放下手中的扑克牌委屈地问道，“我们待会还想打一会牌呢，分开来坐怎么打牌啊？”
陶涛快速地收拾好了东西，站起身来拎起冯成就走：“让你走就走，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后两排一共9张座位都空了出来，陈星榆下车和雷鸣说道：“雷老师，后两排座位都空出来了。”
11班众人在雷鸣的带领下上了车，陈星榆又问陈靖宇：“晕车药带了吗？实在不行就坐第一排吧，我让沈耀把座位让给你。”
“不用了。”陈靖宇转过身向陈星榆展示了自己贴在耳后的晕车贴，笑道：“我现在不怎么晕车了，况且我还贴着晕车贴呢。”
“行吧，你不舒服要和我说。”
陈靖宇坚持己见，陈星榆也就随着他去了。
陈星榆回到车上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司机师傅发车。了解情况后才知道11班的学生坚持要等到桑夏来，然而却不知道桑夏什么时候来。
两个班的学生吵得不可开交，肖锐一声怒吼过后才消停下来。陈星榆觉得维持现状也不是办法，再不出发恐怕是要堵在路上，这样大家的时间都会被耽搁。
“肖老师，我记得学校为了预防突发状况，应该是另外多准备了一辆车的。11班的同学要等桑老师，桑老师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您看要不11班的留下来乘坐预留的大巴车，顺便等桑老师？”陈星榆对肖锐提议道。
“你这个方法倒是可以。”肖锐皱着眉头说道，“就是成本高了一点，而且要报告校长，程序上会有些繁琐。”
“再等等。”雷鸣用商量的语气和肖锐说道。
陈星榆听肖锐的语气软化下来，知道自己的提议大概率不会被接受，就坐回到座位上继续看物理竞赛的资料了。
好在最后桑夏及时赶上了大巴，大家才如愿出发。
「设一电子刚好从一直径为d、高为h的正圆柱形微通道的含轴截面的一角射入此面内，进入微通道入射速度大小为v……」
陈星榆沉浸在解题的思绪之中，不料解到一半碰到问题卡了壳。一连试了好几个公式也解决不了，正当陈星榆想和沈耀讨论时，她感到肩头一沉——沈耀睡着了。
无法，陈星榆只能暂时搁置这道题把它放在一边，又把窗帘拉上遮住了刺眼的眼光，好让沈耀睡得舒服一点。
到达白塔村后稍作休息，下午的时候学农就正式开始了。不过以往学农是由当地的村民带领大家学习，今年则是由一位年轻人带领。这个人还是陈星榆认识的人，那就是许老先生的孙子许穆尧。
“大家好，我是青北大学农学院的研究生许穆尧。原定的农民大叔有事请假，所以就由我来代替进行农学知识的传授。”
许穆尧穿了一件简洁的运动衫，笑容灿烂而亲切，浑身上下充满了阳光的气息，与寿宴上的成熟稳重大相径庭。
陈星榆与许穆尧对上了视线，许穆尧并没有惊讶，微微颔首算是和陈星榆打了声招呼。
沈耀察觉到了二人无声的交流，语气平稳地问道：“你们认识？”
“算是吧。”陈星榆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草，没有什么兴趣去关注农学知识，后面的答题部分才是重点，“前段时间我去江宁参加了一个寿宴，许穆尧学长是主人家的孙子。说来也巧，他也是鸣英毕业的。”
下午的太阳有点大，沈耀不自禁地眯起眼睛，“哦”了一声，说道：“那是还挺巧的。”
只是这「巧合」不知道说的是许穆尧同为鸣英学生，还是许穆尧正好在学农日给桃李2班带教。
陈星榆听出了沈耀语气中的古怪，转头看了他一眼，失笑道：“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准备答题了。”
沈耀望着陈星榆浑然不觉的模样，心中嗤笑一声。
就在陈星榆和他说话的间隙，许穆尧不知道看过来多少次。好几次眼神都和他对上，说不奇怪没有人会信。
学农知识问答过后是摸鱼大赛，各进行两轮。每一轮派不同人员上场，规定时间内哪个班抓到的鱼多就获胜。
规则十分简单，但问过一圈后没有多少人会抓鱼，只有葛星辰和陶涛几个男生报了名。人数过少，支撑不了两轮。
陈星榆见状，脱下外套递给了赵晴晴，和在前面统计人数的许穆尧说道：“把我的名字登记上吧。”
许穆尧闻言笔尖一停，略疑惑地看了陈星榆一眼，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登记上了名字。
“班长不用担心。”陶涛和葛星辰跃跃欲试，一只脚已踏入水中，“我们会在第一轮抓多一点，帮你减轻点压力。”
“对啊，班长，你就不用担心了。”一群男生开玩笑地说道。
陈星榆想他们怕不是以为她是为了补人数才报名的吧？
“你们一个个的，大话不要说太早了。”陈星榆一个个点过他们，笑骂道。
摸鱼比赛的第一轮结果出来了，桃李2班抓到5条，而11班一条也没有抓到。围在陈星榆身边的男生们看准了机会嘲讽起来，叽叽喳喳地吵得陈星榆头疼：“这下我们赢定了。我看啊，班长轻轻松松拿下。”
“行了，你们少说几句。”陈星榆弯腰换上雨靴，又把草篓子固定在了腰边，“听你们的意思，我一定就抓不上来几条呗。”
听了陈星榆这话，那几位在给11班唱衰的男生立刻求饶了：“那哪能呢？班长加油！”
陈星榆小心翼翼地下了水，在池塘里走了几步适应了一下，就等一声令下开始抓鱼。
十几年前>>>
陈明彰正处在升职的关键期，傅舒窈也在忙着医院的事务，没有人可以来照顾年幼的陈星榆和陈靖宇。
江宁太远，陈明彰不放心孩子路上的安全。与父母商量过后，陈明彰和傅舒窈把住在乡下的陈明彰的父母接到星洲来照顾两个孩子。
陈星榆的爷爷奶奶是没有读过书的文盲，此生最大的骄傲就是他们的考上了青北的儿子陈明彰。
奶奶的身上有着极度保守的思想，那就是重男轻女。
陈星榆记得很清楚，小时候的陈靖宇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的要去医院。奶奶心疼坏了，说要炖鱼汤给陈靖宇喝。
但是她又舍不得花钱去买一条新鲜的鱼，于是把陈星榆当做宠物养的景观鱼杀了。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呢？
心像被尖锐的刀割裂，无法言喻的痛苦向陈星榆涌去，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那是一种失去至亲的痛苦，是一种被抛弃的无助感，更是不被理解的愤怒。
奶奶却觉得很无所谓，对陈星榆的哭闹置之不问，只顾着哄被陈星榆摔东西的声音吓到的陈靖宇，嘴里还念叨着：“不就是一条鱼吗……”
得亏傅舒窈及时赶了回来，告诉奶奶家里养的景观鱼是吃不了的，奶奶才作罢，不咸不淡地安慰了陈星榆几句。
陈星榆难受了好几天，整日对着池塘以泪洗面。后来爷爷看不下去了，把陈星榆带回了乡下。
早年间，爷爷是以卖黄鳝为生的。打鱼的技巧也掌握了不少，他以为陈星榆想要的只是一条鱼。只要有鱼了，陈星榆也许就不会难过了。
小陈星榆在那段时间内和爷爷学到了抓黄鳝、抓鱼还有钓鱼的技巧，她带着她亲手抓到的第一条鱼回到城里给了奶奶，和奶奶说这条鱼可以炖鱼汤给陈靖宇喝。
即使奶奶知道陈靖宇不是她的亲生孙子，她仍旧把陈靖宇当做亲生的来看待，比对陈星榆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这一点让陈星榆有点受伤吧，不过好像也无所谓了。
陈星榆想她是没有错的，有错的大概就是她是一个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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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比赛结束。
桃李2班两轮一共抓到了20条鱼，其中陈星榆抓到了10条，占总数的一半，成功扭转了局面。
“怎么样？看你们还敢看不起我。”陈星榆双手叉腰指着岸上的男生说道。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她竟然没有忘掉爷爷教给她的抓鱼技巧，比赛胜利的喜悦浮现在她脸上。
“牛啊，班长！”
葛星辰和陶涛带头在岸边给陈星榆欢呼鼓掌，话里话外又在给11班添堵。李燃气不打一处来，想要上前和他们理论，被陈靖宇制止。
“你妹妹抓鱼这么厉害？你怎么不早说？”江晴朗搭着陈靖宇的肩膀，愁眉苦脸地看着水桶里的鱼。
“我也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学会抓鱼的。”陈靖宇印象里的陈星榆一直是爱干净的形象，从来不会到池塘边去，更不用说去水里摸鱼了。
边晓晓原以为陈星榆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对农活不屑一顾的那种。谁能想到她抓鱼也是一抓一个准，根本不像一个娇生惯养的女生，稍微打破了一些对她的刻板印象。
晚饭过后，肖锐找到陈星榆说在一个小时后清点一下班里的人数，确保所有人都在帐篷内。女生这边陈星榆负责，男生那边陈星榆交给了陶涛。
陈星榆回到账内，翻开车上没有思绪的物理题打算去找沈耀。
沈耀的帐篷位置离陈星榆有些远，陈星榆刚转身，就隐隐约约看到沈耀追着边晓晓往林子里去。
陈星榆考虑到安全问题，扔掉习题册，也跟在沈耀身后追过去，走之前拿手机给赵晴晴发了个消息，让她帮忙清点女生的人数。
陈星榆的方向感非常差，进了林子里后很快迷失了方向。森林里参照物少，陈星榆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拿出手机一看，信号也很差。
突然，她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不确定是不是沈耀的。陈星榆一咬牙，想着总比没有人好，便循着声音找过去。
“……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你说啊！”
离声源稍近了些，陈星榆能听出来那是沈耀的声音。她加快脚步，到达了一处开阔的地方，就看到了边晓晓手上握着不知名的东西往沈耀脸上怼去。
陈星榆跑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沈耀捂着眼睛蹲下来，陈星榆追上逃掉的边晓晓，擒住她的手，同时屈膝踢向她的小腿肚。
边晓晓惊呼一声，双腿不受控制地快跪在地上，陈星榆眼疾手快地托住她的腋下把她提了起来。不等边晓晓反应，又把她扯回沈耀身边去，厉声问道：“你喷的是什么水？”
边晓晓被吓到了，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
陈星榆只能蹲下来去查看沈耀的状况，眼睑充血还伴有肿胀的现象。
“我再问你一遍，你喷的是什么水？”陈星榆对边晓晓失去了耐心。
“是……辣椒水，我也不想这样的。是沈耀他突然冲出来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害怕，我就喷了一下。”边晓晓懦懦地回答道。
得到答案后，陈星榆轻声问沈耀：“还能不能走？我们得赶紧回去冲洗一下眼睛。”
沈耀点了点头。
看到沈耀手腕上的伤口出血，陈星榆没有纱布，扯下自己的发带随意包扎下，又用外套的袖子给遮住。
沈耀借着陈星榆的力缓慢地站了起来，步履蹒跚。
“对了，你也快点回去吧，老师估计已经发现我们不见了。”陈星榆没走远，想起边晓晓还在场，回头对惊魂未定的女生说道：“今天的事你不准说出去，当然我也会为你保密你擅自脱离队伍的事。”
边晓晓仍心有余悸，答应了。
而另一边，赵晴晴给陈星榆打电话却没有接通，去问陶涛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还附带了沈耀不见的消息。
两人一合计，立马上报给老师。
11班也在到处找边晓晓，陈靖宇打着手电筒心急如焚地叫着边晓晓和陈星榆的名字。
陈星榆和沈耀二人艰难地回到营地，葛星辰最先发现，上去替陈星榆背住沈耀。
“葛星辰，有没有矿泉水？。”陈星榆焦急地问道。
葛星辰不明所以，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脚下跑起来。
“忍着点。”陈星榆让沈耀平躺在地上，扭开瓶盖对着沈耀的眼睛就是一顿倒，葛星辰被这一阵势吓到了。
两瓶矿泉水已经用完，第三瓶也快见底，陈星榆让葛星辰再去拿几瓶矿泉水过来。
“好点了吗？”陈星榆扶起沈耀，解开包着伤口的发带，“我没带纱布怎么办？你带了吗？”
陈星榆起身要去拿第四瓶矿泉水给沈耀冲洗伤口，被沈耀拉住往回一拽。
沈耀颤抖着身体，紧紧地抱住陈星榆，几乎让她窒息，话语间是前所未有的无助与恐惧：“李燃他看到了，我该怎么办……”
陈星榆耐心地听着沈耀的逻辑混乱的语句，差不多拼凑出事件的始末：李燃无意间碰到沈耀在自|残，沈耀以为李燃告诉了边晓晓这件事，后来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李燃他不敢的，葛奶奶还在你家工作，他不会不顾他奶奶贸然出头的。”陈星榆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和坚定，冷静地和沈耀分析道。
沈耀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葛星辰也适时抱着一大堆矿泉水回来，递了一瓶给沈耀，发现他似乎是哭过的样子，鼻音有些重。
肯定不能当着葛星辰的面给沈耀处理伤口，陈星榆以她手机没电需要充电让他赶紧离开。
葛星辰的眼神在陈星榆和沈耀之间转了一圈，被陈星榆瞪了一眼，于是自知没趣地走了。
许穆尧和陈靖宇赶到时，看到的就是陈星榆牵着沈耀的手，沈耀伏在陈星榆肩膀上的场景。
二人各怀心思地没有打扰他们，默默离开。
文笔不佳，请多担待。
谢谢大家的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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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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