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圣斗士LC双子】Resurrectio > 第5章 episode 05

第5章 episode 05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禁忌可言,杀死对方,停止他鲜活的生命,折断最近距离的脖颈,洞穿爱所去向的心脏。出于生存的本能,一个杀死另一个。他们原本不是仰仗对方的存在才得以呼吸、交流,在这个世界行走并相爱?难道他们竟想撕咬、争夺,为汲取另一半残存的身躯而互相伤害?究竟哪一种才是真相,还未能探究到,便已身处界线之外。弑杀与自己相仿的生命,勒索对方以填补欲壑,他们轻取死亡,傲慢地僭越他人生命的主宰权;还会有更黑暗的行为被渴望么?

阿斯普洛斯等待着。宛如向空旷的神殿掷去石子,静候情绪的波澜,迎接一场战斗的回响。他寻求一样东西,死亡曾将其短暂地奉献给他。

过来。他说。

你想要什么?自己告诉我。

他确信这是陈述而非命令。啊,有谁能比他更了解德弗特洛斯,早在圣域的家伙对凶星弃如敝履时他便深知他的美好,当人们为黑暗中熠熠生光的黄金疾喜又唯有自己了然他的阴暗;在德弗特洛斯的事上只有他才最值得夸耀,世上再没有人抵得过他的建树,他们为彼此留下如此深刻的烙痕,一如在自己的生命上施加的无以伦比的情感。他怎么会需要其他人?他亲爱的、愚蠢得无可救药同时也聪慧得无人能及的弟弟一定是知道这一事实,正如他自信着在对方生命中的重量,他怎可能不是同等地需求着他?

“阿斯普洛斯……”德弗特洛斯感觉喉头干涩得发哑,“我们是兄弟啊。”

然而阿斯普洛斯全然不在意。“我们是什么我们自己说了算,别用那种无聊的定义来浅化我们的关系。”他说,“我们从来就不是什么寻常的,兄弟。”

他的言辞间有不容置疑的、确凿的分量,最后那个词被刻意压得很重,似乎是为了戏谑它原本的含义。德弗特洛斯因而也可怕地感到认同:世俗意义的兄弟太狭隘,在他们所作的事迹面前太过苍白,即便他们正在失控的边缘,又怎会比亲手杀死对方更疯狂?况且他们的羽翼早已各自丰满,一旦过了相安无事的日子,便不可能将雄鹰再塞回狭小的囚笼。阿斯普洛斯只是——只是随手戳破了这层缥缈的幻想,却毫不顾及从中满溢而出的代价……

我们也可以让它实现。

一个近似阿斯普洛斯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比兄长的言外之意更直切心底。这很恐怖,却极具诱惑力,好过于得过且过的复活。纵使他们也不过是和幼时一样想要继续活下去。

一切都完了。他们的关系真是完蛋了。

“好了,我的耐心有限。”真正的阿斯普洛斯、他的兄长温柔地威胁道。

“我数到三。”

他的方式是奏效的。从双子宫虎视眈眈觊觎着其主人的冰冷幽暗中脱离,德弗特洛斯立刻默然窸窣到他身边,像一团抬手即至的更朦胧的影子,浸入油灯温热的光域下。他也恰好在一个贴近手边的高度,低下身来时又近似一种呼吸着的、无声的大型生物。不知多少年,他们没有在这样的距离接触过,阿斯普洛斯能清晰地看见那对与自己相同的蓝色眼孔里颤动的困惑,因为陷入昏蒙的光线和复杂的**而不再明澈如初。即便这样,他仍然相信着自己,没有了魔皇拳的控制反而如此乖顺,纵使一无所知也愿对直觉中独属的光明臣服。阿斯普洛斯懂得的知识已经够多,唯一无法想象的则是那段日子里胞弟的真实感受,有时他想寻觅合适的话头,但德弗特洛斯好像铁了心要把过去独自吞下。只有这个人。他想。然而只有德弗特洛斯还能在自己心中兴起最多的悲戚,如果他留给人生的情感终究是狂喜,一定是由他的兄弟分走了那剩余的苦厄。

“德弗特洛斯,”他轻声道,“我们真是很久、很久……没有这么靠近过。”

因悲怯而闪躲的眼睛。因不甘而执拗的眼睛。因愤怒而扭曲的眼睛。因思念而哀湎的眼睛。在一个略微低于他的位置,这双眼让他想起其中曾有过的漩涡一般的所有情绪,如今带着不解的晦暗向上寻求着他。但他同时看见那疑虑的神情是何其熟悉,正如他心中挥之不去的勘寻与困顿落在对方眼中。

于是他低下头,好似要将他们已然混沌不明的感情一并尽数吞噬。

再没有什么话好说。

像是连同唇齿相依的人、身处的房间,整座赖以藏身的双子宫都坠入黑暗的隧道。白日的世界飞快远去,从此,银河如何璀璨夺目也和他们全然无关。无法驶向彼岸,便转身跃入黑洞;没有爱的曙光,就在黑暗中跟随**。这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他一向从心所欲。复活之后做点离经叛道的事,权当是对这次生命的纵情享受,顺便回报远不如人类想象中泾渭分明的生死界限以相称的反叛。仅仅是出于这样的理由,阿斯普洛斯就乐于去实践,但他当然不是为此才非得做到这一步。

品不出什么和平的意味,更没有多少过剩的温存,他以为的耐性自重生以来终于要消耗殆尽。一切的一切都简直让人无法忍受。是为什么?——这个吻因而被夺去成为暴虐的牺牲品。不再有闲情掩饰,充满单方面倾泄的报复般的索取,毫无佯装出的温柔,却足够带来快乐。也唯有这种时候德弗特洛斯才表现得那么令人觉得可爱,值得多投注一些来自兄长的宠溺;蔑视生死的小小叛逆亦能包容,给予微不足道的爱欲满足又有何可辞?他感到他攫住的这片嘴唇在连带脆弱的喉管一齐颤抖,因为如同幼兽般笨拙,他只得扳着德弗特洛斯的下巴,用力掐着他的脸迫使他将碍事的牙齿张得更开。曾经自己只知晓用最原初的感情本能地温柔以待,那使得德弗特洛斯无限深陷在这爱的漩涡,然而更广大不可捉摸的世界和黑暗的一滴让他一步步习得暴力的权能,就像这样,无需压抑地施暴的感觉好极了,真是好极了。阿斯普洛斯并不意外胞弟对他过于激烈的动作展现出极高的适应性,甚至也许他更喜欢自己在舌尖流露的暴力,多过于那些无关痛痒的、轻柔的言语。现在他们已经不是随便几句好听话就能打发的地步了,或许德弗特洛斯倒是能忍受现状,以他那钻牛角尖的程度怎么可能将他们的关系想个明白呢?阿斯普洛斯想着,他高兴得有点飘飘然了。继续。他在心中无声默念。像渴望死敌一样争夺对方的氧气,汲取他的呼吸,如同蛇啃噬禁果那般将**的尖牙刺入柔软的血肉。他能感觉到掌心紧贴的温度在不断融化,德弗特洛斯突然那么聪明地醒悟了应当怎么迎接他,宛如饥渴且贪婪的雏鸟终于明白该张开喉咙,等同于已经学会了在他面前自己打开腿。这家伙真是比打架的时候开窍多了。如果他亲爱的弟弟平时也一直这样开窍就好了,但是没关系,他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他有相当的自信去追求那个可能性,这能改变他们目前的状况。继续。做兄弟之间不会发生的事,用情人——抑或仇敌的方式,将他应得的东西全都报复给他,给他愤怒,给他**,给他想要的深红的奉还。无所谓爱是什么事物罢,这样的感觉他很喜欢。阿斯普洛斯沉浸在美妙的饕餮中,他好像又能够短暂地活过来,有时候他觉得他们活得不太像活着,他不明白——

德弗特洛斯不会给他答复的。那是真的吗,难道他不可以回答他?不,他从未奢望过,也并不希望,世界上永远没有第二个人能真正给出谁答案,即便是他半身的存在。所幸很快他就会知道所有,他会的,因为渴求,他们变得前所未有的亲近了,德弗特洛斯的手臂正环抱着他的脖颈,他们贴得如此之近,他的呼吸、他的快慰甚至此刻的生命都由自己掌控,从前无论他们看上去多么要好,他的弟弟都绝对不会这么主动接近他,哈,哈!

现在,遮天蔽日的黑夜倾轧到何等程度了。遥远的现实是何时了。跋涉过数以千计的夜晚,一个过后又迈进另一个。大地黑曜石般无尽动漾的黯淡色泽间,阿斯普洛斯恍然以为瞥见日光的一瞬倒影,下一刻眼底却是冷酷的月亮。犹如远古时死去巨物的尸骨盘踞着整个浓夜空,将虚假的光芒不断抛洒向无人之境。误闯的不速之客呵,不幸看见这个真相——

够了,悲惨的事已经够多了;夜空下的孩子向后倒去,落入土地深渊的裂壑。一片银白的愤怒冻结了望向空中的双眼。

窒息的感觉突然嵌入他们之间,他们像毒发一样猛地分开,又像溺水乍还的幸存者被呛得连连咳嗽。人一直亲吻下去的结果是死,阿斯普洛斯蓝色的眼珠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彩,那迅捷的变化在如此近的距离显得格外不真实。过于近去端详一个人往往引发恐惧,即便世间最热情的爱侣也不能幸免,相处同一屋檐下的至亲亦非生来幸福,人与人成为敌人远比相爱来得轻松。他在作些疯狂念头时的神情总是很接近,但并没有拿起雅典娜之血那一刻令人彻骨地胆寒,比起畏惧他本身,德弗特洛斯更害怕失去他。他们再世的生命好像一场光鲜而诡异的梦,随时会在不知名的洪流中破裂腐朽。

“阿斯普洛斯……”

他是不是产生了错觉,阿斯普洛斯看起来很不好,转瞬即逝的不快会变成无法挽回的隐患。他想要两人一起普通地在圣域活下去,最好永远保持着只注视对方且安全的平衡;这根本是无稽之谈,两个人眼里只有对方时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现在回头也还来得及。但阿斯普洛斯摸了摸他的脸,说给你留了一粒扣子,你自己解吧。既要一如既往地占有他现状的一切缘由,又要和他只做兄弟,这可能吗?他几乎用尽全力,也只能将他们摇摇欲坠的关系悬在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阿斯普洛斯却要拆穿他。为何阿斯普洛斯总是不愿停步安于更温和的妥协?为何他永远在执着于贯彻某个结果?

很可惜。某些方面他完全懂得兄长的这种性格。无论如何,他们也是世上仅此,降生于双子座下的兄弟啊。即便因此一起万劫不复,也得将果实先摘到手,无论怎样苦涩。

垂落的鬓发一时影响了视线,但德弗特洛斯还是看见兄长得空便往椅背上一靠,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他刚刚下定的决心顿时又无声地溃败了。到现在为止他甚至不知道阿斯普洛斯对此有何想法,后者看起来似在出神,且依旧抱持着一种形同缄默的、残忍的无谓,即便给予了表面上的周到。既然如此他们非得做这种事的必要……是……

“你再犹豫我就要睡着了。”阿斯普洛斯说。他扭头很快地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地方。别用这种态度啊。他那古怪的忧愁就像寒冷的利箭。德弗特洛斯觉得他们之间升起了一片绝望,或是自己心中涌现了那份绝望。

“……阿斯普洛斯,你是不是并不高兴。”

“……”

意料之中,没有回答。

他心一横:“是我很勉强你么?你现在很不情愿吗?你觉得很为难?很恶心吗?”

“都没有。”阿斯普洛斯又觉得他开始让自己头痛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傻?”

现在轮到德弗特洛斯沉默了。阿斯普洛斯看着他,感到无法理解这煞风景的行为,衣服已经帮他脱一半了,他们还能怎样,难道德弗特洛斯是打架时涌进脑子的热血终于退却了,开始觉得冷了?到底没感觉的是谁才对?他忍住没有将这些话一股脑丢出去,一瞬间觉得更不想帮他不省心的弟弟,就应该让德弗特洛斯全部自己来,自己脱干净自己扩张自己动,他才懒得管。但终究是不行,毕竟他善解弟心为弟着想,也不是那么容易生气计较的。

德弗特洛斯问他:是真的?他说是。又问,可以相信你么,阿斯普洛斯说我为什么要做我不想的事。他的哥哥向来不愿耗费精力去编织多余的谎言,德弗特洛斯接受了。他说:“那么原因是什么,告诉我。”

“我不知道。”

“你在开玩笑。”愤懑而绝望的海洋一点一点涨上胸口,于汪洋而言,一隅的倾覆也足以教人呼吸困难。“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我能回答你,我今天就不会管你,德弗特洛斯。有时候G·E真的很有效,但这次不顶用。”阿斯普洛斯心平气和道,然而他撑着脸时手指不安的姿态透露着异样的焦躁。“也许很快我就清楚了,这取决于你能不能在那之前就让我开心。我会嘉奖你在与我交流上的进步的。”

真正的困惑没能宣之于口,却忘记了缘由,后来,他们再一次地亲吻,好像只是为了纾解他绷紧的神经和□□的疼痛。明明他也可以忍耐,为什么用一种飘渺的爱抚来告慰他,又以另一种沉重的尖锐刺穿他。身体里有异物挤入的感觉很不好受,甚至是撕裂般的可怕,但没关系,反正他早就粉碎过。也许这是一件好事,能证明对方的存在,很快他就会习惯,能与之共存,甚至爱上这样无法忽视的宣告,况且那是他的兄长,他们本该如此不分彼此。

阿斯普洛斯像清晨淡金易逝的阳光一样离去了,过往的长夜拂晓之时,他也落在不知何处融化殆尽,无声无息,了无痕迹。变为永久的,正午炙烤的阴影里蒸干的泪印。他想要抓住他,留下他,藏进比未来更莫测不可寻的时空夹缝,最好变成一颗永恒的、守护着夜晚的星星。无止境的煎熬中,当他主动贴近阿斯普洛斯的脸颊,试图从中得到比眼前短暂的一切都要笃定真切的事物,而阿斯普洛斯只是轻轻分开他脑后的长发,象征性地安抚他紧张而脆弱的脖颈时,德弗特洛斯又一次回想起将沉未沉的遥远思绪。他心想,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很难过?是来自我们之间同样的联系使我发觉,还是我混淆了痛苦真正归属于谁?没有办法再细想。世界随着头脑中歇息的理智一同愈来愈昏沉。阿斯普洛斯近在咫尺,却像不存在之物,那张熟悉的脸的影像被光怪陆离的黑暗所扭曲。自己正在变成诡异的怪物,用钝到生锈、已不愿去辨认的情绪将这副躯体生生剪开,再和对方的血□□合到一起。死亡是如此鬼斧神工,而人类痛苦的效仿渺小到可笑。现在他终于无法再毁灭阿斯普洛斯,而阿斯普洛斯也无法毁灭他,只要谁背叛了谁,就一同永坠劫难,同样灰飞烟灭。

但最终,一个令人错愕的力道将他揽进怀里,属于生者的热与喧闹在对方的胸腔内鲜明鼓动着。生命的力量让人一时忘却任何微小的忿恨。阿斯普洛斯仿佛贴着他的耳边,说:走投无路时记得来找我,不要逃离我。他的话已经很难被理解了。多么可恨的人,又珍贵到连这恨的显现都甘之如饴。那颗心脏碎裂开的瞬间摧毁了原有的时空,从活人的生命中激烈地复还,因流着新鲜的血液而刺耳地尖啸,替死去的痛苦永恒控诉着。在感情的尽头,他挖掘到一缕憎恨,并含泪将其束挂在墙上,作为他们存活至今荣耀的勋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他的暗卫

窃玉

秋燥

钱充好了,几点开播?

天才双宝的恶毒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