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都被扣了五分,没有人发出抱怨或是不满。
他们心服口服了。
一群人到达目的地后身上还背着那三十公斤的负重,有些人甚至双腿都在发颤,但没有人一个人吭声。
齐桓正在训斥这群不成队列的南瓜们,他的身后吴哲在给许三多擦汗。
“早中晚十公里负重越野各一次,早晚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贴墙深蹲各一百个,早晚四百米越障、徒手攀缘各一次,全部项目要求全负重高于二十五公斤,全部项目要求在用餐时间前做完,因为,不能影响每天的正常课目训练。”
这次拉练中,与许三多跟的最紧的就是【袁朗】,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说话的齐桓身上,而是落在了齐桓身后许三多和吴哲身上。
吴哲掏出纸巾擦了擦许三多额头和脖子上的汗,嘴里念叨着话,【袁朗】眯着眼大概从唇语上推测吴哲在询问许三多为什么这么拼命。
许三多背对着他,【袁朗】只能从吴哲脸上骤然出现的无奈猜测许三多估计又在道歉了。
吴哲捏捏许三多的后脖颈,又用纸巾擦了擦他的衣领,想让许三多好受些。【袁朗】不自觉地舔了舔虎牙,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吴哲拉开许三多领口时的肩膀,那是不同于脖子的白皙。
早上的训练结束后,新来的成员们都被带去了教室,在这里他们还要学习各类新型枪械的使用,外语的学习以及各种高尖设备的掌握。
老A的学习既在折磨他们的身体极限,又逼迫着所有人在这种极限下进行理论学习,哪怕是已经经历过一次的【袁朗】也不得不承认现在老A的训练更能试探出人的极限,拓延出他们的实力上限。
又是一节外语课,教授在上面“叽哩哇啦”地讲着话在这一群刚结束训练的南瓜们听来无异于催眠曲,他们一个个活似刚从蒸笼里出来的新鲜南瓜都还在冒着热气,汗水留在桌子上洇湿了纸张,脑袋也在一个个地低垂。
冷静而平淡的声音从教室后面传来:“2,14,18,19,23,25,27,29,33,36,39,40全部扣五分,理由上课睡觉。”
所有人倏地转头,只见他们的教官正背着手无声地从后门进入,站在教室的后中央俯视着前面所有人。他的身后,棺材脸齐桓正刷刷地在记录册上面登记着。
所有人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得牙痒痒却生不出任何抱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对他们没有讥讽没有嘲笑,只是平淡,就好像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激起这个教官的情绪波动,他们的一切努力在这群老A面前只是蚍蜉撼树。
这让在原本部队中身为尖子的他们觉得难堪又愤恨。
他们将这些化为动力,发誓一定要狠狠让这群老A打脸。
【袁朗】注意到许三多滑过来的视线,他挑起笑容冲对方眨眼。
许三多带着齐桓离开了,他们边走边在商讨周末给南瓜们的加餐。
袁朗办公室。
袁朗看完许三多上交的演习申请,带着欣慰的笑意:“可以。蓝军人选我觉得少了个人。”
许三多闻言认真思考起来:他,齐桓,吴哲,成才,C3,薛刚,佟立国。一共是三人的侦查小队和四人的突击小队,扫荡这群40人的南瓜小队绰绰有余了,更何况他准备在这场演戏中发挥老七连对于内部的剃刀作用,给这群刚适应训练的新人们带来一些新的刺激。
“报告,没少人。”许三多心里转了一遍,细细核对了,觉得自己的这份演习申请报告并没有问题,更别说他在递交前还让吴哲帮忙看过了。
袁朗原本上扬的唇角拉直了,他幽幽的目光看着丝毫不自觉的许三多身上,觉得有些无奈:“三多啊,你是彻底把我剔除在这次南瓜训练中了吗?”
“可是……可是你不是要避嫌吗?”许三多愣愣地反驳。
袁朗面目颤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又似乎只是有些无奈:“你是这次演戏的总教官,我是你的下属。”他仰头看向正立定站在面前的许三多,“你可以支配的我的行动。”
许三多直觉不对,又说不上来具体原因,他沉默着。
“怎么了?”袁朗看着电脑见许三多一直站在原地,斜觑了他一眼。
“可是……你说过,战场上不会这么理想。”许三多解释道,“你能力又强,思维敏捷又会带队,你的想法和战阵思维让我们都应接不暇,更别说是那群新人了。如果你加入我们,他们只会被消灭地更快……”
袁朗墨黑一般的瞳孔倒映着许三多认真的模样,丝丝点点的笑意让袁朗的周身都温和了下来,他开口时甚至带着颤抖的笑音:“许三多,谢谢你,被人夸的感觉可真好。”
“我没有夸你,都是实话。”许三多耿直地回复,“如果作为红军的他们被消灭的太快,我们就无法在后续做出相应的针对性训练方案,这样不好,没有意义。”
袁朗一下子沉默了,他抬眼看向许三多严谨认真的模样,活似落水刚被救下的小狼狗。
他觉得有些委屈。
他承认自己想要参加这次活动存了点玩的心思,但总归还是想亲身体验看看这批新南瓜们的实力,只是袁朗没想到被许三多否决地这么彻底,理由还是因为他太优秀了。
这让他没办法反驳。
他只好另辟新径:“我不是指挥官,我是你的下属,听从你的一切命令。”袁朗沉思着,“我也需要实地考察他们的能力,我不会做越界的事情,只是看看他们对于突发事情会怎么反应。”他的话尾带着想要恶作剧般的笑,如同钩子般拨弄着人的心弦。
可惜这间办公室除了他,就只有一个木头。
许三多还是那副模样,他似乎在思考把袁朗加入队伍的可行性。
袁朗有点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他打开电脑准备针对这次演习做相关的完善,也不管许三多就让他站在自己旁边让他一个人思考。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没等袁朗满意地露出笑容,就听到这折磨人的小混蛋又说道,“但我觉得这样不好,演习结束后我递交的报告会清晰呈现每个人的行为,不需要再多一个人了。”
袁朗苦笑,他暂时息屏了电脑,转头看向某人。
“你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都不愿意多加我一个了?”
“不是。”许三多摇头,“我只是觉得这没意义,或者说这不是你想要加入这场演习的真正原因。”
二人沉默地对视着,袁朗感到一股熟悉的无力感。
执着。
这是袁朗最欣赏许三多的其中一点,也是最头疼的一点。
“好吧,士兵,我告诉你真正的原因。”袁朗叹气靠在椅背上,他思索着尽量不掺和机密地告诉他,“我不止要看新兵们的配合,还要看你们的。这样够清楚吗?”
许三多想了想,点头:“清楚了。”
“那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
“行啦行啦。”袁朗被许三多“折磨”地没脾气了,他软着嗓子说,“你先回去吧,这块地图我再调整下,晚点我会通知你过来拿的。”
“是。”许三多敬礼离开。
袁朗没有着急打开电脑,他靠在椅背上回忆着二人刚刚的谈论,忍不住笑了起来。
“咚咚咚!”伴随着沉稳敲门声的还有许三多的“报告”。
袁朗表情一僵,他的神色可以说得上是谨慎,一时间居然不敢让对方进来而是先喝了口水。
门外不停歇的敲门声和报告声告诉袁朗这不是能靠拖延而躲过的。
“进来进来进来!”他连着说了三个“进来”,颇有点气急败坏。
袁朗看着许三多进来,深深叹口气:“又怎么了,许三多。”
“队长,你要注意休息。”许三多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红柿子放在桌子上,“今早带着他们去训练的时候发现
山里的柿子树都成熟了,所以摘了一些回来。”
“我先走了。”说完,许三多利落地转身离开,唯有两颗红红的圆柿子还放在袁朗的电脑桌前,昭示着刚刚的这一切不是幻觉。
袁朗扶着额头低低笑了出声,他想抽根烟但手伸到前面时却不自觉转了个圈拿起了一个圆滚滚的红柿子,朴实但发散着清香,十分诱人。
安静的办公室只有袁朗一个人,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窗外还时不时传来老A队员们训练的口号声。袁朗舔着虎牙神色莫测地把玩着手上的柿子,他侧头看向窗外——
许三多刚好走出办公大楼前往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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