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N踮着脚尖轻轻合上门,月光在走廊地板上拖出一道细长的银痕。
Ghost睡得很沉,他难得卸下防备,呼吸绵长,骷髅面罩随着胸膛微微起伏。
她关掉灯,悄悄溜出别墅。夜风卷着草木气息扑面而来,刚踩上草坪。
“小猫。”
Krueger从树后闪出来,头罩下他的犬齿擦过她耳尖,“你怎么这么慢?”作战服扣子硌得她锁骨发疼,“我在林子里等你好半天了。”
他后腰的匕鞘还沾着露水,树丛里传来被踩碎的浆果气味。
Krueger压根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带着薄茧的拇指拂过着她手腕内侧,“你再不出来……”
他突然把她往肩上一扛,“我就上去把你绑下来。”
Y/N看了眼别墅二楼窗口,Krueger显然不知道那里躺着谁,否则现在扛着她的力道绝不会这么轻松。
“我们现在去哪?”Y/N视野倒转,只能看见他结实的后背和晃动的树影。
Krueger用气音在她耳畔种下笑痕,掌心腰间收紧,“这边有个水塔,我带你去看星星。”
看星星?
Y/N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她每天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繁星,为什么要特意跑去水塔?
她还未开口,Krueger已闪入林中,劈开夜色,动作敏捷得像头夜行的狼。
树枝擦过他的作战服发出沙沙声,远处隐约传来湖面水波荡漾的轻响。
很快,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一座废弃的金属水塔,顶端平台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中央赫然架着一台天文望远镜。
“这是什么?”Y/N好奇从他肩上跳下来,小跑着凑近。
Krueger从后面抱住她,像件衣服似的贴上来。他的胸口热烘烘的,呼吸喷在她脖子上。
“直接看。我已经调好了。”
Y/N透过镜片,看到了一片星空。
银河在眼底碎成彩色丝绸。土星环近得能数清纹路,像谁随手搁在墨蓝桌布上的金戒指。
现在整个宇宙都被塞进Y/N眼睛里了。
她从未这样清晰地看过天空,星芒刺破黑暗,每一束光都来自亿万年前的爆炸。
望远镜微微转动时,她甚至看见一颗流星划过,拖着钻石般的尾焰坠向尽头。
夜风突然变得很轻。
原来天上是这样的,原来这个世界比她想象中辽阔。
那些人类用神话命名的星座,那些连这群男人都未曾踏足的星域,此刻正在她眼上燃烧。
她想起自己诞生后的那些黑暗,比起浩瀚银河,一切都显得那样渺小。
Krueger的手掌覆住她发颤的指尖和戒指,枪茧摩挲着虎口:“漂亮吗?”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像在教堂说悄悄话。
远处传来枯枝断裂声,大概是Konig终于追丢了野兔,或是Ghost醒来发现空荡的床铺。
但此刻都不重要了。
原来人类穷尽一生仰望的,不过是宇宙眨眼的刹那。
她转身把脸埋进Krueger的胸膛,突然觉得心脏跳得太吵。
Krueger看着她的反应低笑了一声,指尖轻轻撩起她耳畔那缕被吹乱的碎发。
头罩下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柔软,连嗓音都像被星光浸透,“怎么了?”
Y/N仰起脸,瞳孔里似乎还残留着星云的余晖。她伸手抓住他胸前的战术带。
“这就是你们活着的地方啊……”女人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片星空。
风掠过水塔,金属结构发出细微的嗡鸣,树影婆娑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呼吸。
Krueger沉默了一瞬,头罩下的嘴角微微扬起。他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不,小猫。”
“这是你活着的地方。”
Krueger低头看着怀里的Y/N,一股陌生的情愫在胸腔里缓慢滋生。
他本该是个被鲜血与硝烟腌透的杀戮机器,指缝里嵌着洗不净的火药味,耳畔永远回荡着子弹击穿颅骨的闷响。
Krueger的臂膀收紧,指腹下是Y/N温热的腰线。
他原本只是想要她,像野兽圈地盘那样,用牙印和淤青标记她,让她身上永远沾着自己的味道。
她是他看中的小猫,合他心意的角色,就该乖乖待在巢穴里,在他杀完人回来时用那双眼睛安静地望着他。
可此刻,夜风掠过水塔,星子坠入她眼底。Krueger突然觉得。
这个世界,似乎……还不错。
这个认知让他后槽牙发酸,太荒谬了。
他是从血与泥里爬出来的怪物,世界对他而言只有两种状态,可摧毁的,和暂时不能摧毁的。
他本该只认得弹道与伤口,只擅长制造惨叫与尸体。
可现在,他竟在认真回忆天文望远镜的焦距调节方法,甚至因为她在目镜前瞪圆眼睛的样子,喉头莫名发紧。
“该回去了。”Krueger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他必须立刻带她离开这里。否则他可能会做出更可怕的事。
比如,承认自己开始贪恋这样平凡的夜晚。
……
Y/N蹲在花园的石阶上,指尖捏起Ghost遗落的半截香烟。
点燃,火星在唇边明明灭灭,烟草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
原来这就是他们呼吸里的味道吗。
她眯起眼,学着Ghost的样子缓缓吐出一缕烟雾。白雾被风吹散时,她恍惚看见Krueger离去的背影彻底融进夜色里,连句告别都没有。
“Y/N,你在做什么。”
Keegan的声音从围栏外传来。他站在那里,月光描摹着他挺拔的轮廓,面罩下灰蓝色眼睛微微睁大。
她叼着烟回头的样子太陌生了。
烟卷在唇间斜斜翘着,被火星映亮的眉眼褪去了往日的懵懂,竟透出几分野性的慵懒。
Keegan的喉结动了动。他见过她太多模样,但从未像现在这样。
“什么时候学的?”他迈步向前,伸手要摘那支烟的动作却停在半空。
Y/N仰头冲他吐了个烟圈。“跟你们学的啊。”
Keegan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脸上,看着她被烟呛到微微皱眉,看着她因烟草的苦涩而轻轻吐舌。
男人的目光沉静,专注,直到她自己捏着那半截香烟,犹豫着从唇边移开。
夜风卷着烟味掠过两人之间。
Keegan这才伸出手,掌心向上,声音低沉温和:“好了,这不是好东西。”
Y/N眼皮轻轻一颤,把烟递给他。Keegan接过后,拇指轻轻一捻,掐灭了那点猩红。
烟丝最后的余烬在他指间化作一缕细灰,散进风里。
“走吧,”他转身,朝另外一头别墅的方向偏了偏头,“我们去吃三明治。”
Y/N小跑两步跟上他,衣角扬起,发丝蹭过男人的手臂。Keegan没有回头,但嘴角松了松。
至少现在,她嘴里不会再是别人的烟味了。
来到道路尽头的别墅里,厨房岛台上静静躺着两枚三明治,面包边缘烤得微微焦黄,生菜叶从培根与芝士间探出。
Y/N的指尖在Keegan掌心挠了挠,“我可以自己做的。”
Keegan低头看她,面罩上沿露出的一双眼弯了起来。
“你很久没吃我做的了。”他声音闷在布料后面,却比平日更柔软。
她歪头想了想,小跑过去抓起三明治咬下去,酥脆的吐司边发出轻响。
“嗯!”她眼睛亮晶晶地,鼓着腮帮,“你做的好像真的比我做的好吃。”
Keegan抬手擦过她唇角溢出的酱料,手套的纹理蹭得她皮肤发痒。
他忽然用膝盖顶开她双足间的空隙,将她困在岛台与自己胸膛之间,另一只手勾起面罩下沿。
“给我也吃一口吧。”
阴影里的唇线贴近她手里的食物,却先碰上了她来不及收回的指尖。温热的吐息掠过她沾着面包屑的手指,在培根上留下与咬痕等宽的缺口。
Keegan缓慢地咀嚼着,目光却始终锁在她脸上。
“好吃吧。”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满足感,仿佛尝到的不是三明治,而是她留在食物上的气息。
Y/N点点头,嘴角还沾着一点酱汁,“嗯,好吃。”
厨房的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面罩的布料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Keegan的拇指再次抚过她的唇角,这次动作更慢,像是要把那抹味道也记在指腹上。
他的指节蹭过她的下唇,停顿了一秒,才缓缓收回。
“下次还给你做。”
Keegan慢条斯理咽下最后一口,唇角扬起。他伸手将她耳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Keegan眼底沉着某种笃定的光,像是猎人看着已经踏入陷阱的小兽,却并不急着收网。
他把剩下的三明治推到Y/N面前,手套与大理石台面摩擦出细响。
Keegan并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
这不是放纵,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圈地。他会用温柔编织一张她永远挣不脱的网。
“吃完就去休息吧,天快亮了。”
Keegan站在厨房窗边,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雾中。
男人的声音还留在她耳边,可Y/N总觉得最近他们几个都怪怪的。
Ghost的沉默比往常更压抑,Krueger的触碰带着莫名的焦躁,而Keegan的眼神总让她觉得后颈发烫。
晨雾缭绕的湖边,她远远就看见Konig蜷缩在小船里的身影。
那头棕熊般高大的男人此刻耷拉着脑袋,连头套都蔫蔫地垂着,手指头抠着船桨上的木刺。
“小熊!”
Konig猛地抬头,头套下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Y.….Y/N!”
他慌慌张张站起来,却忘了自己还在摇晃的小船上。
扑通!
水花溅起老高。Konig手忙脚乱从浅滩里爬起来,作战服湿漉漉贴在身上,头套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Ich…ich bin so ein verdammter Idiot!”(我.….我真是.….蠢货!)他懊恼地捶了下湖面,Y/N小跑过去,踮起脚用袖子擦他头套上的水。
“不蠢的,小熊最聪明了!”
头套下的蓝眼睛又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他小心翼翼从湿透的战术口袋摸出个防水袋,里面装着一朵被压扁的睡莲。
“给…给你的.…..”Konig的声音越来越小,“本来想划船去摘更新鲜的.…..”
Y/N捏着那朵被湖水浸透的睡莲,突然好像明白了他们最近的反常。
这群家伙,该不会是在互相较劲吧,她眨了眨眼。难道她那套动物安抚法失效了?
不过Y/N转念一想觉得也正常。
就像山林里的狼会为领地低吼,狐狸会故意留下猎物残骸,棕熊用爪痕标记树桩,雪豹会定期巡逻自己的地盘。
但它们最终都会在她出现时,收起獠牙趴成一圈。
毕竟那片领地,早就是她的了。
[让我康康]小可爱们还在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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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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