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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距离澳门一夜已经过去一周,赌鬼荣在澳门输光的信息传地很快,堂口的马仔心散得像沙子,连每日例行的点卯都凑不齐人头。其实我不爱来堂口,空气中全是男人的汗臭,混着烟草和麻的味道叫人不难喘息。阿哲开了三日窗,今日才感觉清新许多,没了碍眼的人心中也觉得痛快。

我坐在梳妆台前涂口红,正红色的膏体划过唇峰,这几日的麻木才退却,缓缓漫起的快乐反倒像凌迟。手难自抑地开始颤抖,口红晕出唇线,参差难看,我擦了几遍终于涂好。

阿哲敲门进来,手里捧着刚熨好的旗袍,说庆功宴的厨子已经到了,问要不要先试菜。

"急什么,"我最后抿了抿唇,指尖抹去唇角溢出的颜色,"澳门那边怎么处理的问过了吗?"

不等他答,电话铃突然炸响。是肥通的号码,我认得。听筒那头先传来肥通的咳嗽声,夹着不怀好意的笑,连说了三声恭喜,才道:"大家姐,你养的两条狗真是孝感动天啊!"背景音里夹杂着嘈杂的粤语广播,关键词"抽签""顶罪"混着电流声刺进耳膜。

思绪出现短暂的空白,脑内混沌,肥通还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喂’‘喂’直叫,我猛地将听筒扣到桌面上。

"备车。"

阿九的住所藏在旺角最杂乱的巷子里,楼下是24小时营业的麻将馆,人声混着洗牌声,永远吵吵嚷嚷。我几次叫他们换房,他们只话横竖也不太回家,大部分时间都在堂口,有能躺的地方就行。

门没锁,推门时带起的风掀动满桌纸页,税务报表和堂口的新账旧账飘落在地上。屋内比我想象中整洁,阿九就站在桌旁,手里把玩着一根包装已经斑驳的口红,见我闯入,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将手中的口红缓慢地拧出来,露出只剩个底的膏体,重重点在面前的穿衣镜上。

我将目光移过去,镜子上已经完全涂满,用不同色号的口红,层层叠叠,像干涸的血迹。

密密麻麻

写满了

"骗子"。

镜子前摆着个铁盒,里面整齐排列着二十多支口红,我看了他一眼,拿起来,每支下面都贴着纸条【93.12.24半岛酒店】【94.7.1跑马地】【95.8.12石塘咀】

我知他有留我用过的口红的癖好,只是没想他会这样认真存放,便随手扔回盒内道:"解释。"

阿九终于抬头,黑沉沉的眼睛里映着我紧绷的脸。他唇角勾起一个笑,龙飞凤舞勾画出最新的两个大字。在他手里捏的是95年品牌的圣诞限量,红的像血,横平竖直,覆盖了整个镜面。"阿劲运气不好,抽中了短签。不过四年而已,很快的。在里面的日子总比在外面痛快,对吗大嫂?"

麻将馆的喧闹透过地板传上来,有人在欢呼,大概是胡了清一色。我无法接话,更无法再看他的眼。走到镜前,手指抚过那些字迹,最下面一层已经氧化发黑。

阿九从背后抱我,下巴搁在我肩上,仿佛我这次来亦是为了与他亲热,他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第一次发现你想杀荣爷,是92年除夕。"他抓起一支口红拧开,膏体只剩下短短一截,"那天你涂这个颜色,亲得我满嘴都是。"

“你喝了很多酒,话我说。”

“你最中意我。”

“最是什么意思,你还中意好多人对吧。”

“这话让我嫉妒得发狂,却又隐秘地骄傲。”

“你最中意我……”

阿九的手指突然收紧,将我死死按在镜前。他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带着浓重的烟草味。我下意识想通过镜面反射看他的表情,却只能在字叠字的小小缝隙中对视上那双通红的眼。

“骗子。”

“你现在话我知。”

“你有没有哪怕小小真的中意我。”

镜面冰凉,我抿紧了唇,盯着重叠的倒影刚要将讽刺挤出口,他却垂下了眼睛。

"只有一张。"他突然说。手指松了力道帮我抚顺额头的碎发,"回归那日,我偷偷翻了你的办公室。看了你压在桌子上的绿本和船票。只有一张。”他喃喃重复,一次又一次将那几缕发压平在我眉间。“如果有两张,我可以骗自己...你可能会带阿劲走。你们会过得很好……那个傻子肯定会每天早起给你做早餐。"

他的指尖冰凉,却让我皮肤发烫。

"如果...如果你带的是我..."

"我甚至在翻找的时候卑劣地幻想你会选我..."

阿九的声音低下去,变成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但只有一张。"

我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力道大得让他的头偏向一侧。金镯划到他的颧骨,那天红印很快肿起来。

我实在难懂,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样,阿劲太直也就罢了,为什么阿九能讲出这样的话。香港太凉,做这过这一行更该知到底什么最重。一根金条压在称上可以换得一万港币。一箱粉能换七根金条。我教过他如何握住世上最真的东西,他偏偏头脑发热,讲轻飘飘最一文不值的感情。

"你知唔知自己在讲什么。"我冷冷地说,"明天去叔公那,接了赌鬼荣的位置,这个位置多少人想坐……"

阿九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内壁,他盯着我,忽然笑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几乎弯下腰去。"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大嫂。"

“你说的对,我们都没得选。”

“荣爷赌输了,他倾家荡产。阿劲赌输了,他抽到死签还兴高采烈地以为自己当了菩萨。”

“大家都是赌徒。”他后退两步,靠在桌边,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叼在唇间点燃。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睛黑得发沉。“我也输了,我们心甘情愿让你永远做庄家。”

阿九吐出一口烟,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第一次在你床上过夜时,我就该明白的。”

“你不是来爱我的,你是来用我的。”

窗外的麻将声停了,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让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两下,又快又重,像是要冲破胸腔。我该愤怒的,该再甩他耳光,骂他不知好歹。可此刻我只觉得累,累得连指尖都发麻。我盯着他,手指缓慢整理被他弄出皱的衣裙,“所以你现在要跟我算账?”

他注视指尖那支新点燃的烟,看着火星一点点吞噬烟草,突然笑了。"大嫂,你的恩,我已经报答完了。荣爷的恩,我会用剩下的人生来还。"他顿了顿,"我们会离开香港,去广东。"

“那我祝你们,早日东山再起。”我道,转身走向门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明日肥通会接手荣爷的产业,这原本是我最坏的打算,阿九。"

"走之前..."阿九的声音追上来,"你会去看阿劲吗?"

我没有回答,关门的声响淹没在楼下的麻将声中。

赤柱监狱的探视室比想象中更冷。狱警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说是乔家劲入狱前托管的物品。

西装已经破烂不堪,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和酒渍,看来澳门那晚他又提赌鬼荣挨了不少揍,领口还留着被我扯坏的线头。钱包里夹着三人合照,照片背面是乔家劲歪歪扭扭的字迹「阿嫂阿劲九仔1994」。夹层里藏着张旧版千元港币,是他第一次打拳时我押注的那张。

探监室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背对着门,指尖摩挲着那张被岁月浸透的钞票。港纸边缘已经起毛,狮头印花被指腹蹭得发亮。

"阿嫂!"我听见乔家劲扑到栏杆上的动静,金属网剧烈摇晃。"你来看我,你冇生我气系唔系?!"

钞票在掌心被捏得咯吱作响,我盯着钱包夹层里那张泛黄的三人合照。十五岁的乔家劲笑得见牙不见眼,阿九抿着嘴站在阴影里,而我涂着最艳的口红,月白的旗袍将画面劈成两半。

"四年很快的!"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带着监仓特有的回响,"阿嫂?你转身看看我..."

玻璃窗映出他扒在铁网上的手指,关节处全是淤青。我猛地合上钱包,皮质搭扣发出清脆的"啪"声。

"别生气..."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变成小时候那种讨食般的咕哝,"我知错了...真的知..."

狱警的橡胶棍敲在铁栏上:"0979!保持安静!”

我低下头,用力闭上眼睛,无数个雨夜萦绕,记忆中潮湿的空气化不开那些缠绵,所以更看不清包裹在内的谎言。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转过身去,只能用力地攥紧门把手。

"阿嫂!"乔家劲的声音猛地再次提高,"你回头....."

狱警开始拽他离开,镣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乔家劲挣扎着,栏杆被他撞得哐当作响。"阿嫂!阿嫂!"他的喊声越来越远,最后变成模糊的呜咽。

我将照片放回钱包,走出探视室时,身后的门关得很轻,几乎没有声音。

维多利亚港的海风带着咸腥味,吹散了我鬓角的碎发,船即将启航。

传呼机又响起。

是肥通。

"你的长毛狗来找我借二百万,"他丝毫不遮掩看好戏的那种语气,"说要带荣爷离开香港。"

我看着手中的钱包,旧皮革在夕阳下泛着油光。"借给他,"我说,"从我账上划。"

肥通的笑声在电波中格外刺耳,"这笔钱注定有去无回。"

"就当..."我又一次将照片举到眼前,背景里的天和无际的海连成一片,只不过我们的眼神都无法再重合这一天。"是我赌输了。"

??照片被我一分为二,站在中间的自己被扯成两半,一端的阿劲神采飞扬,一端的阿九眼睛明亮,碎裂的相纸被海风鼓动着,像要逃离的鸟。

??指尖松开的瞬间,便翻飞着消失在了海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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