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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Fairytales

*桐岛兄弟x你

*内含私设,ooc我的

[1]

这个世上充斥着不公平。

但如果要问我最简单、最不讲道理的阶级,我一定会选——大人。

明明绝大多数人只是在虚度光阴,却因为早出生一些就能理直气壮做些损害别人的事,甚至不会遭受指责。

升学需要考试、就业需要面试,可为什么成为前辈、成为大人就不需要考试呢?

呵出一口白气裹上围巾,我踏上了前往补习班的路。

「丑女,好慢。」穿着运动服慢跑的夏彦像恼人的昆虫,在我身边用欠揍的声音鸣叫。

把下半张脸和耳朵缩进围巾,我无视了他闷头向前。

这个人,仿佛一生下来就进入了叛逆期,天生臭脸。不用张嘴就是人憎狗嫌的样子,张嘴说话更是嘴贱的不得了,让人怒火中烧。

和爱捉弄人秋斗哥完全不一样,这家伙只是单纯在欺负人。

完完全全就是混蛋。

不过,多少也有些可取的地方。

视线悄悄飘向他的身影,只能看到和秋斗哥相似的侧脸。遗传了叔叔阿姨的优秀基因,兄弟两个都是毋庸置疑的狐系脸帅哥。青春期抽条长开以后褪去脸上的婴儿肥,完全展露出他富有攻击性的长相,简直像少女漫画里的邪气反派。

一直走到红灯的十字路口前,他还保持着慢跑姿态缠在我身边,一路上故意伸脚绊我、做鬼脸吓我,真的是又幼稚又讨厌。

「别跟着我,回你的少棒队训练。」

「哈?」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事,夏彦翻着白眼大声地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谁要去那种恶心的地方啊!」

「哦。」盯着即将变绿的红绿灯,我心不在焉敷衍一声。

夏天比赛结束以后,夏彦就不再去少棒队了。听说是起冲突,他闹脾气赌气离开了少棒队。

我对这个传闻感到怀疑。

和这家伙起冲突居然没有人受伤吗?八成是他厌倦日复一日的训练和棒球了吧。秋斗哥不还好好在少棒队训练比赛吗,起冲突的话秋斗哥也不好继续待在那里吧。

迈出左脚过人行道的时候,被这个混蛋揪住了书包的背带。

「喂,补习班几点下课?」

没礼貌的臭东西,我又不是没有名字。

恨恨地腹诽着,我转头怒瞪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开口:「五点。」

再和他继续纠缠下去,今天铁定要迟到。补习班的老师本来就讨厌我,比起被喋喋不休地训斥一天,还不如把下课后的时间让渡给夏彦这个混蛋。

而且,如果不告诉他,这家伙说不定会蹲在补习学校外大声叫我的名字,那我真的是要丢死人了。

他拖长声音说着“这~样~”,猛然松开紧攥的书包背带,害得我踉跄两步。抬头看向正在闪烁的绿灯,我转身猛踹他两脚,满意地听到他吃痛的吸气声,趁着即将变灯的瞬间跑向了对面。

痛死也活该,臭人一个!

[2]

补习班的松田老师是个完全符合所有刻板印象的大阪中年男人,嗓门大、爱开玩笑、不修边幅到有点邋遢,但我讨厌他并不是因为这些。

中年大叔总是会用自认幽默的语气调侃女孩子,诸如“新娘学校的课程学会就没问题了”、“以后和亲爱的也不会讨论这种话题”之类的。

大概是被夏彦的臭脸传染,这种时候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撇嘴,偶尔还会不自觉发出“啧”的声音。或许是被我明显的反应伤到了自尊,但又不好和学生计较,他只能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但私下里各种朝我挑刺。

这周也一样,特意点出我的名字做典型错误示例。

最开始我还会觉得难堪,跟妈妈讲了她也完全不理解,只说什么“没错误就好了呀,松田老师不像是会针对学生的性格”。不知情的人还误以为我和松田老师关系好,所以他每周补习都关注我的作业情况。明明在以前示众都是作为惩罚的手段,怎么现在就成展示关注的表现了。

每周的补习都憋着火气,我现在已经能丝毫没有美少女包袱冲松田老师翻白眼了,当然是只冲他一个人的那种。

妈妈又不会同意终止补习,那他也别想好过。只是周末一天而已,我还能忍耐。

真不懂妈妈为什么要我来补习,本来我的成绩也没差到补习才能上高中的地步,又不是夏彦那种汉字都认不全的笨蛋……

啊!说到这个我想起一件事。

「喂,升学志愿表你填了吗?」戳戳正坐在街机前全神贯注的夏彦,我提问。

「哈,什么?」皱着眉的夏彦眼神甚至没从屏幕上移开。

「升学 志愿表!」游戏中心混杂着吵嚷的人声和游戏机的电子音,我伏靠在椅子边沿朝他的耳朵一字一顿说道,「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可能是呼出的气息扰乱了他,屏幕上的角色被打断了连招躺倒在地,夏彦不爽的咂舌发出“啧”的声音,看来是再起不能了。

「我不记得有这种东西。」

「下周就要交的。」直起身站好,我转头向他示意门口的方向,「回去找找吧。」

「有什么关系,又不重要。」

「不行!」瞪他一眼,双手交叉在胸前比出一个大大的“×”,「老师叫我收集整理,不然我才懒得理你。」

他臭着一张脸站起来了。

不久之前还和我差不多高,现在甚至比秋斗哥都高了。没管他窝火的表情,整理好书包背带我向外走去,反正他最后会跟过来,谁管他想什么。

头顶被人狠狠用手一压,我努力拨开。

「喂,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明知故问,我没看身后夏彦的身影,继续往回家的方向走。

「每次玩过抓娃娃机就说要回去,耍我吗?」他拧起眉毛呲着牙,看起来又丑又傻。

「故意的,怎样?」被他看出来我也不装,抱着手臂看向他,「我就要回去。」

说完我也不管他,轻哼一声走掉了。

[3]

理所当然,夏彦妥协了。

虽然代价是被他掐了一把脸颊,但最后我们两个还是回到了他的房间,出人意料,房间并没有想象中凌乱,投手手套和保养用具随意地扔在矮几上,床上摊着一本打开的杂志,除此之外东西都好好的呆在该在的地方,可能阿姨有在帮他整理吧。

秋斗哥上初中以后他们两个就分房间住了,我也很久没进过他俩的房间,之前拜访也最多只在楼下客厅坐坐。

扫视一眼,我没有忘记过来的目的,开始翻找他书桌上摆的书本,可喜可贺夏彦不爱学习没放几本书,也没有在书页中间夹纸的习惯,很快就排查完了最具嫌疑的书桌区。

转过头一看,那家伙正大喇喇盘着腿坐在矮几前保养起了手套。

气不打一出来,我伸腿踹了他一脚。

「喂!我这是在帮你找,你倒是很心安理得。」

他额角的青筋蹦出了十字,看上去相当生气:「丑女,别太得寸进尺了!」

不甘示弱,鼓起嘴用愤怒的眼神和他对视一会,我放弃了:「哼,不跟你浪费时间了。」

把空荡垃圾桶里的纸飞机展开,果不其然是“升学志愿表”,斜睨一眼夏彦,我伸手重重拍下占据整个矮几的胳膊:「给我留点空间。」

他的保养进程还在继续,少见的没跟我计较,“啧”一声后干脆地往旁边挪了挪。

在矮几上铺平纸页,张牙舞爪只写了两个字“阳盟”,连名字都没写,甚至“阳盟”的“盟”还少一笔。抬起头刚打算说教一番,就看到他难得沉寂下来给手套上保革油的认真神情。

……什么啊,这不是很喜欢棒球嘛。

拿出笔帮他写上名字,我有点困惑:「到底为什么不去少棒队了?」

「……」大概是回忆起了不快的经历,他用鼻尖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接受无聊透顶又急着出人头地的大人指导也太恶心了。」

不意外他会说出这种话,把志愿表收到书包里放好,双手撑着头看他认真到让我有点恶寒的神情,我想起了同样喜欢棒球的秋斗哥。

听妈妈说,秋斗哥打算之后去东京读书,虽然不太了解棒球,但据我所知大阪本地实力还是很强的,究竟为什么要特意到东京去啊,当然最重要的是——去东京上学的话我就没办法随时间见到他了。

叹口气,我有点失落,不自觉嘟囔出声:「为什么要到东京上学啊……」

说起来,还不知道那所学校的名字呢。

夏彦肯定知道!

直起腰重新振作起来,我雀跃地看向夏彦:「秋斗哥要读的学校叫什么来着?」

「…谁知道在哪的小学校,」他没立马回答,顿了顿才恢复平时欠揍的、平等看不起任何人的表情,「…冰河?」

忽略他不太一样的表情,我掏出手机检索起了“冰河”。官网首页的西式制服看起来很有大都市的时尚感,往下翻还看到了单独分出来的社团介绍,棒球部在最显眼的地方,照片里的器材用具看上去还很新。

刚要拿给夏彦看他就站了起来,把手套和保养用具放回了柜子里。

没在意这看似偶然的巧合,我继续往下翻:「看上去还不错诶,我要不要明年也报冰河…」

他重新坐回到矮几前,眉毛一扬翻了个白眼,后背重重靠向身后的床沿:「谁管你?」

轻哼一声,我开始说起自己的畅想:「到时候我和秋斗哥去东京LoveLove,你就一个在大阪孤独终老吧!」

「噫,」他一副被膈应到的神情,学着我的语气夹起嗓子,「LoveLove~~,恶心。」

瞪他一眼,我大度的放过了他没计较,继续在手机上检索冰河的相关资讯。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他switch发出的游戏音效,过了一会我听到他的声音:「喂,圣诞节…你什么打算?」

下意识打开手机日历,上面明晃晃的“11”让我更加迷惑:「现在不是才11月吗?」

「不知道,在家吧。」

「事先说明,到时候我绝对不会和你去游戏中心的。」

「哦。」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出咚咚的闷响,游戏里的小人机械性地重复着战斗台词,被音效吵到,我小声嘀咕:「好吵。」

「真麻烦。」他把switch往腿上一扣,看上去有些心烦意乱。

「你怎么了,刚刚起就怪怪的。」

出于人道主义,我展现了下我的关心。

「喂,你…」

侧头看向他带着点不耐和焦躁的表情,我想他是不是打算要把我赶出去了,毕竟看上去我好像一直在找茬,没同理心的夏彦不能接受我的合理诉求也正常。

谁知道他抬手攥起了我的手腕,压过来的身形投射出一块阴影。

不是吧,今天这么粗暴,要把我推出去吗?

……

……

……

如果,这个世上有后悔药,我一定会吃下痛斥当时这么想的自己。

[4]

青梅竹马会在什么时候进入尴尬期呢?

对我来说大概是升入中学后。

只差了一岁,但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在学校遇到要叫“前辈”,不可以随意搭话,不小心透露出青梅竹马的关系就会被传闲言碎语。尤其,这里是大家都爱开玩笑但不喜欢求证的大阪。

小时候还能不在意的性别,升入中学后就立马变成了一条泾渭分明的河流。女孩子们红着脸谈论起隔壁班的哪个男生长得像新出道的艺人,男孩子们会装作不经意打量女生的新配饰。

作为天满少棒队的投手,秋斗哥很受欢迎,据说还有自发成立的后援会。

长得帅、每天还笑眯眯的,如果不是从小一块长大见识过他爱捉弄人的真面目,我也会喜欢上在学校的秋斗哥(特指在学校的“桐岛前辈”)。话是这么说,但某天听到学校传起“桐岛前辈是渣男”的流言还是吓了一大跳。

拎着妈妈做好的曲奇饼干,我踏入了桐岛家,身边的对象就是传言中心,怎么样都该有好奇心的吧!

然而和劲爆的传言一比,事实就显得索然无味了。起因是秋斗哥安慰了正在哭的女孩子,后续几天接连有哭着的女孩子撞上他,换洗的手帕都赶不上更替了。

听到这我忍不住笑,把手虚握成拳放在脸边,做出假哭的表情:「桐岛前辈,我也哭了。」

「是吗?」他细长的眼睛闪过像狐狸一样的狡黠,曲起手指在我的额头上一敲,「没有眼泪可不行。」

捂着额头鼓起嘴,我嚷嚷着:「不公平,秋斗哥是渣男都不哄人。」

头发被他胡乱摸了一把,带着笑意的声音就这样传入我的耳朵:「下次哭的时候肩膀借给你。」

以往像裹着保鲜膜只会发出沉闷心跳的心脏,在此刻被他毫不费力剥去透明外壳。

然后,射中。

我就这样坠入爱河。

幻想着某次在秋斗哥的肩膀流下眼泪。

而夏彦是另一种极端,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惹哭女孩子更是常有的事。天生的好皮囊也掩盖不了他糟糕的性格,不过就算这样在女生中还是很有人气。虽然很想抓着那些女孩子的肩膀大声告诉她们清醒一点,但极少数的偶尔我也不得不感叹这家伙的脸确实是帅哥。

比如现在。

被他紧攥手腕的力度扯近了距离,靠过来的身形投射下一块阴影,平时总喜欢扬起下巴的人此时稍稍垂下头,和秋斗哥相似的狐狸眼却又多了些恶劣。

我有种不安的预感。

像误入森林的人总是不自觉屏气收声提防突然出现的野兽一样,我屏住了呼吸。

这太奇怪了,气氛不对劲到像是要接吻。

「你……」

动动嘴唇,只来得及发出断音我的大脑就陷入了宕机状态。

唇瓣上的陌生触感和湿润舌尖轻舔的酥麻感受像坠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冲击到让人忽视switch的游戏音效。此刻我终于微妙的可以和少女漫画的女主角共情,极具冲击性的Kiss需要在漫画里的几格内表现,而现实只有瞬间。

回神的一瞬我用空闲的手推开了他,然后像格斗游戏里紧接着放出的连招一样,给了他一耳光。

他的脸顺着力道偏移几分,然后回归了一贯感到无聊时意兴阑珊的表情。

我想我此刻的颤抖一定是因为生气。

他把我当什么了?

无聊取乐的玩具吗?

所以我握紧了拳头,再次,挥上了他的脸。

然后,拎起书包离开了这个房间。

[5]

脑内乱成一团,耳边嗡嗡作响。尽管刚刚在房间里还能强作镇定,但关上房门和仰靠在床沿边的夏彦对上视线时,心跳稍稍停滞了片刻。

那个眼神,和告诉我不去少棒队时一样。

对所作所为懒得解释,以至于看上去是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

……

我是不是误会他了呢?

几乎是在反思自己的同时我又怀着一股别扭的心情为自己辩驳,怎么能怪我呢?谁叫他突然亲过来,和流氓有什么区别。而且,他明明就……

明明就知道我喜欢秋斗哥……

垂着头快走几步,我现在只想赶快回家。

但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自顾自低着头走路的我迎面撞进了秋斗哥的怀里,摇晃的身形被早有预料的手稳住。如果在平时,我大概会因为这具有罗曼蒂克气息的情节感到高兴。

但现在脑子乱成一团,还从秋斗哥的嘴里吐出了我最不想听的话:「和夏彦吵架了吗?」

轻松调笑的口吻,像在打趣吵架的情侣。

退后两步避开秋斗哥刚刚放在肩膀上的手。

我说不出反驳的话。

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从哪里开始说明。

被喜欢的人误解这种事居然也会发生在我身上,一种无力感袭来。抿起嘴看他一眼,连道别的话都说不出,我跑下了楼。

这次没再撞上什么人,只是回到家才发现书包上的挂件不知道丢到哪里了。把头埋进枕头里重重锤了两拳,我有些气闷。

兄弟两个都讨厌死了,哥哥讨厌,弟弟也讨厌。

讨厌讨厌讨厌!

企图把声音溺毙在枕头里,却被楼下妈妈喊我的声音打断。

「秋斗君来找你了哦。」

打开房间门,秋斗哥已经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和他气质大相径庭的可爱挂件。

「真可惜,」他笑眯眯的用轻佻语气开口,「我可是特意过来借你肩膀的。」

「不会哭的!」

跺跺脚瞪他一眼,我伸手去拿被抛上抛下的球形毛绒挂件,却被他一抬手躲开了。心里憋着气,我才不想开口求他还给我。踮起脚探向他伸直的胳膊,还差点距离。

「哦还差一点点,试试像兔子一样“Pia”的跳起来。」

关西话原来这么让人火大的吗?

刻意重读兔子的读音好像在嘲笑我滑稽的动作。气恼于秋斗哥的捉弄,我干脆把手收回来,把头转向一边生闷气。

「怎么这么爱撒娇……」无奈的气音就这样传入耳中,右手被他牵起放入毛绒绒的挂件,「好啦,不逗你了。」

大概是从少棒队回来立马就洗了澡,我甚至能闻到他周身还未挥发的沐浴露的气味。发热的大脑逐渐冷却,后知后觉意识到靠近的距离和……没有松开的手。莫名其妙的害羞心情让我不想抬头和他对视,垂着眼看他把挂绳套在我的手指上,还顺便往手心塞了一把糖。

「…别把我当小孩子。」合上掌心闷闷地开口,我还是耿耿于怀他刚刚笃定我和夏彦关系匪浅的态度。

「好、好,」像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脸颊被掐了一下。

「秋斗哥!」鼓起嘴狠狠瞪他,我又有点生气了。

「呀,好可怕。」

浮夸的语气和笑眯眯的表情,完全还是在捉弄我嘛!

「不过,」他退后了一步,留出了正常说话距离,「视线终于放到我身上了啊。」

「不生气了?」

嘴唇动动,我嗫嚅道:「本来也没生你的气。」

怎么可能会生秋斗哥的气。

[6]

其实有时候我会怀疑秋斗哥对我是不是不太一样,不止是邻居家青梅竹马的妹妹那种。普通的青梅竹马会那样暧昧的牵手吗?普通的青梅竹马会在很累的训练之后特意洗过澡再见面吗?而且,他的眼神……

我形容不出来,只觉得被那样带着笑意的眼神看过后整个人像坐着棉花糖浮在空中,轻飘飘的。

或许他也有点喜欢我也说不定。

可惜周围没有可参考的样本,朋友们和我一样都走暗恋路线。

把脸埋在掌心,我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只是笑过之后又想起和秋斗哥相似的夏彦,忍不住烦恼地叹口气。回忆起下午的经历还是觉得像做梦一样,早知道他当时问圣诞节安排的时候就找借口离开了,不然也不至于变成这种情况。

对了!圣诞节!还不知道秋斗哥有什么安排。

去东京读书的话,新年之后他肯定都没时间,复习、考试、收拾行李之类的。这么想,圣诞节就是我能约他的最好时机。

事不宜迟,我立马翻身下床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准备编辑讯息。但打开编辑界面以后又有点纠结,现在就问圣诞节的安排会不会太早了点,而且也太明显了……显得我,不矜持。可是如果圣诞节不约他,说不定在他去东京上学前都没机会好好说话了。

握着手机坐回床上,我再次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夏彦怎么想的,就算喜欢我也该好好表白吧,怎么那样,虽然就算他认真表白我也不会接受的。不过,确实想不出那家伙像正常人一样表白的样子,能想到的只有他用恶劣态度把女孩子弄哭的场面。

胡思乱想一整晚,邀请秋斗哥一起过圣诞节的讯息还是没发出去。

顶着乌青的黑眼圈和朋友们模糊重点说了昨天发生的事,结果话题一下就偏移到了圣诞节送什么礼物最好,结果最后说了半天也没有人能解决我什么时候发短信的问题。

干脆心一横,编辑好信息我按下了发送键。

“送达”的字样出现后我就开始后悔。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我只写了想晚饭后出来走走。但完全经不起推敲,谁会提前一个月预约圣诞节晚饭后的散步啊!

这不是更明显了吗!

我一边懊恼于自己掩饰不住的心情,一边又期待着秋斗哥的回复。这么明显的情况下,就算是笨蛋也该明白我的心情吧,不知道会收到什么样的回复。

然而心神不宁了一整天,也没有等到回信。

但其实也很正常啦,毕竟日本人回复信息就是很慢。

关闭检索着“几小时回复消息算正常”的页面,我这样安慰自己。

而且,秋斗哥少棒队训练还挺忙的,可能都还没看到呢。

然而再自欺欺人的安慰也不能解释一周都没被回复的情况。明明就住在隔壁,昨天也有碰面还正常的打了招呼,可就是没有回复我的信息。鼓起勇气这种事,一次就好了,继续追问的话也太白目了。

就这样,我失恋了。

把织到一半的围巾放进纸袋,我嘴硬着告诉朋友们一点都不伤心、完全没有难过,其实心里早把桐岛兄弟骂了个遍。弟弟是混蛋,哥哥也是混蛋,总之都是没礼貌的混蛋。

我才不要因为这样的混蛋伤心。

[7]

没安排的圣诞节和过去的每一天没什么不同,除了爸爸装饰的圣诞树亮到晃眼,被骂了一通外没有任何特别的事发生。纸袋里的围巾我最后还是把它织完了,就算没机会送出去,也想当作暗恋生涯最后的句号好好结束。

电视里放着圣诞特别节目,镜头里的情侣甜蜜的不像话,看着都让人火大。愤愤地换台,结果不管哪个电视台都放着轻松欢快的节目。

嫉恨全世界所有开心的人——这就是我的圣诞节。

手机传来的震动暂时解救了手里可怜的遥控器,接起电话,我听到了一个混蛋带着笑的声音:「不出来了吗?」

「欸?」反应了不到一秒,我立马就用事后回想起来会后悔的开心语气回答道,「马上!」

好吧,现在我也是被嫉恨的人了。

哼着歌跑回房间拿出围巾,我开始庆幸自己有好好把围巾织完,不至于等下送不出手。出门前不忘最后整理一下头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个打气的动作,我出门了。

虽然是住宅区,但前几天起就有人在装饰了,路边的树上也被缠上可爱的星星灯,一闪一闪的,看起来还有点温馨。把装着围巾的纸袋递给秋斗哥以后,我却一时失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变成不会说话的呆瓜了?」

想在秋斗哥去东京前告诉他我的喜欢,可是那么敏锐的人真的会察觉不到吗?擅自想要打破青梅竹马关系更近一步的人是我,他是不是想要照顾我的心情,所以才没有干脆拒绝呢?

……还不如就这样继续做妹妹。

本来和夏彦就够尴尬了,虽然是我单方面的,那家伙最近都无视我。如果因为我头脑一热的表白,导致我和秋斗哥也成了和夏彦那样,那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情也太可惜了。

吐了口气,我决定了——也不是所有暗恋都有结果的,做妹妹也挺好。

忍耐住心底里的埋怨和酸涩,像所有任性妹妹那样撒娇使性:「为什么不回复我的讯息,我生气了。」

如果是平时的秋斗哥,肯定会游刃有余的接话,然后捉弄我。但预料中的情况没有出现,像问到了什么秘密一样,他顿了顿,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后含混着开口:「是啊,为什么呢……」

……

把脑袋里的幻想甩掉,我还是打算好好珍惜这次秋斗哥去东京前的说话机会,所以没有理会那些深意,开始问他冰河和东京的事。

从制服、社团问到偏差值、校风,以至于都要忘记秋斗哥要明年4月份才会过去上学。就像一反常态喋喋不休找着话题的我一样,秋斗哥也很反常,只是应和着我,看上去甚至还有些心不在焉。

或许嫌我太烦了吧。

停下脚步站定,我看向他相比平常稍显冷淡的表情:「秋斗哥……」

其实我也想有风度一点,干脆利落的说今天就这样,但再怎么样我也还是喜欢他,也还是想和他多待一会。不过,如果他因为这个感到压力的话还是算了。

捏紧拳头给自己打气,我再次叫了秋斗哥的名字。

「嘘,」他用食指指了指我头顶的方向,恢复了平常笑眯眯的表情,「你头顶有槲寄生。」

说完他稍稍弯腰,用一种近似轻浮的态度靠近,压低声音开口:「要不要Kiss?」

远处天边升起的烟花好像我此刻破碎的心。

我再一次被戏弄了。

恋爱也好、Kiss也好都是互相喜欢才能做的事,可是秋斗哥却这么自然甚至轻浮的问我,要不要接吻,只是因为我站在了槲寄生下。

……

比起眼泪,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回过神来我已经摇着头退后了几步,他没有追过来,背光站着,我看不清表情,只觉得陌生。

我的暗恋彻底结束了。

[8]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能把所有关系搞砸的人。

反复回想了无数遍能记起的所有细节,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是什么很讨厌的人吗?还是说我看起来就是很随意的人,为什么两个人都用这么随意的态度对待我的心情,是我对他们兄弟两个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眼泪在枕头上浸湿出一小片水痕,除了破碎的少女心,连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情都一起被搞砸了。

肿着一双眼睛在第二天下楼,却从妈妈那收到了小巧的礼物盒:「秋斗君早上送过来的,说你昨天晚上走得太着急忘记拿了。」

听到名字的一瞬间,手心里的礼物盒像烫手的山芋,让我想扔掉。

「谈恋爱了吗?」妈妈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讶异和好奇,「还以为你和夏彦更亲密呢……」

「没有!」生硬的打断妈妈,我把礼物盒随手放在桌子上,抿着嘴补充道,「两个都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甩下身后“不要随便乱放东西”的责怪声出门,一接触到室外的冷空气,干涸的泪腺像是要重新焕发生机,连带着鼻尖都泛起一股酸意,我又想哭了。

这只是迎风泪。

吸吸鼻子,眨动双眼把眼泪留在眼眶,我这样告诉自己。

伤心只是一时的,青梅竹马也不意味着永远关系都好,那两个轻浮的混蛋才不配让我伤心难过。

[9]

对桐岛秋斗来说,少女依恋实在是一种甜蜜又危险的东西。

单纯、天真,像浮在空中用“仰慕”包装的空心气泡,眩目又脆弱。

他听到过太多暗含好感的话语,从未怀疑过这些话语的真心。但偶尔也会对女孩子们说的“喜欢”产生好奇,成因大多是球场上的活跃表现。

光环效应啊。

无意指责那些一时盲目的少女,因为他切实从那些声音、那些声援里得到过力量。只是他清楚的明白,这些喜欢像经由蜡烛粘合而成的翅膀,是只能半空飞行的半成品,太远太近的距离都会招致灾祸。

然而他还是和伊卡洛斯一样,愚蠢的被太阳吸引,最后只能徒劳地抓着散落的羽毛坠入海底。

比起弟弟夏彦,少女的叛逆过激性格更加隐蔽,总是用轻柔撒娇的语气说出强硬的话。捉弄后鼓起的双颊和燃烧着怒火的眼瞳总是在不经意间轻触他的心脏,连羞恼的声音都带着让人不自觉勾起嘴角的吸引力。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神里会夹杂些不起眼的、专属于少女的害羞,纠结着攥紧的拳头和泛红的耳尖,他全部洞察。

那是太过目眩的气泡,以至于让他不聪明到想要维系那本就脆弱的少女依恋。

但却又在见到夏彦和她相处时驻足不前。

比起漂浮在空中的气泡,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像是实际接触到的人。不满的牢骚、完全展露的坏脾气和心情、难以插入的氛围,只看一眼就知道,同为青梅竹马的夏彦,是距离她更近的人。

可他总会陷入循环往复的怪圈,看到她就会想要靠近,然后在戳破气泡的危险境地前清醒退后。

可平衡总是被轻易打破。

掩饰不住少女心绪的讯息邀约,他应该游刃有余的无视,却还是在购入保革油时,转身迈入饰品店。他又一次清醒地想要靠近,但又溃于无数次见识过夏彦和她亲密无间的氛围。

圣诞节的夜晚没有下雪,临近新年,到哪都是欢快的气氛,而他即将远离故土踏往东京。夏天比赛结束之后弟弟的提问还时常盘旋在他的心底,并不能算作沉重但也称不上愉快。

桐岛秋斗不是会选择的逃避的人,但也会有陷入迷茫的时候。

选择东京是对的吗?

他不知道,只是很少见的生出了想在夹缝间逃避的想法,回过神来已经把电话拨通。

「不出来了吗?」

少女雀跃的声音让即使是脑内思绪纷杂的他也暂时放下那些,勾起了嘴角。

但气泡最后还是被他戳破了。

近乎残忍的方式。

无法控制自己回忆起那天少女从夏彦房间跑出的场景和带着咬痕的嘴角,恶意在某个瞬间占据大脑,他亲手把气泡戳破了。

口袋里的饰品还妥帖的放在小巧的礼物盒里,但她已经跑开,这份礼物最后还是没能送出去。

回家的路程似乎比出来时还要冷,低温让他的理智回笼,像自虐一样吐出显而易见的结论:

「让她失望了啊。」

[10]

秋斗哥离开以后的大阪也没有什么变化,大家还是像以前一样爱开玩笑,叔叔阿姨偶尔会向妈妈吐露些担忧。

春天起,我就是三年级生了。升学志愿表不能再像去年一样糊弄过去,学校的三方会谈都开了几次,我却还是没有想去的学校。朋友们居然分散选择了不同的学校,让本来就头大的我更加难以抉择。

在将近半年没有说话的某天,夏彦把一本阳盟的宣传资料册拍到我的桌子上,说:

「喂,和我去阳盟。」

看到二期pv我直接一个大赦天下的动作,立马把攒了两个月的5话看完了。想到前面写桐岛哥的bug想锁文,最后还是被信叶老师拦下了,好歹也是饭……

顺便跟大家安利绿白上魔法做饭老师的忘八乙,你看了也会觉得我们忘八乙命好,吃满汉全席[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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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Fairyta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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