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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抱小鱼会上瘾

时光流转,不知不觉,不死川和富冈姐弟迎来第一个新年。

新年第一天,茑子起了个大早准备早餐,不死川在院子里训练剑技,而义勇还蜷缩在暖和的被窝里打着小呼噜。训练结束的不死川扛着木刀走进卧室,见义勇完全没有醒来的趋势,直接将他从被窝里刨出来,揉揉他睡得红扑扑又带些许怒气的脸,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掏出一套新衣服套在义勇身上。待义勇洗漱完毕,不死川一手拉着一个来到神社参拜,等茑子许愿完毕睁开眼睛时,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盒胭脂,递到少女眼前。

虽然富冈茑子强烈拒绝,但还是没抵过不死川的执着。13岁的少女脸上不施粉黛,不死川也没有和正处于青春期的女孩接触过,因此他能想到的就是送女孩化妆品。

过完年,又随之而来一个重要节日——富冈义勇的生日。

不死川早在几个月前,就趁工作闲暇时来到树林收集材料,经过日复一日的赶工,成功在义勇生日前,做出一份手工将棋。

至于为什么是将棋?

不死川实弥突然想到了以前偶然经过水宅时,听到隐的讨论。

“水柱大人一有空闲便会一个人下将棋呢,一下就是一个下午,想必是十分热爱了。”

“听说水柱大人屋内有一副手作将棋,边角都已经磨损了,水柱大人却宝贝似的收藏着。”

偶尔拉着义勇的手赶集时,他的目光也总是会在卖将棋的摊贩前流连。

不死川看着手上的杰作,已经能幻想到男孩甜美可爱的笑容了,义勇一定会喜欢这份生日礼物的。不死川内心雀跃,感觉空气都带了几分甜蜜,他将将棋藏在卧室的衣柜中,脚步轻快地去接某个还在外面玩耍的小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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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是红豆饭和鲑鱼萝卜!”

收到开饭信号,小义勇便迫不及待地冲到厨房,餐桌上放着好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可他第一眼看到的仍是最喜欢的饭菜,甚至激动到原地蹦了蹦。

“今天是义勇的九岁生日哦,为了庆祝义勇生日,所以姐姐我很卖力地做了一桌子菜呢。”

富冈茑子把手抹在围裙上擦掉手里的水渍,抱起小义勇亲了一下。

“义勇,叫不死川哥哥出来吃饭好吗?他在卧室。”富冈茑子放下义勇,找了个由头把他支开,随后去卧室壁橱拿出一个包裹。

“好~”义勇拖着尾音,因为愉悦嗓音更显黏糊,还没迎来变声期的声音奶声奶气,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卧室里,不死川正坐在门口眯眼小憩,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笑着站起身张开双臂,把小跑的糯米糍拥入怀中。

小义勇被不死川抱了个满怀,先是埋在男人的胸膛眷恋地蹭蹭,然后抬起头冲不死川咯咯笑。

“义勇,生日快乐,衣柜里有我给你的礼物,想看看吗?”不死川把义勇带到衣柜边,蹲下身捏捏他凸起的脸颊肉,柔声道。义勇眼里闪着期待的光,举起小手笑容灿烂,“要!”

义勇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仅仅一份生日礼物,就让他产生望而却步的心理,但不死川一直用鼓励的眼光注视着他。义勇深呼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开衣柜门,在一堆衣服上方,做工精致的将棋静静地躺在那里。

小义勇把将棋抱在怀中,亮晶晶地抬头仰视不死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喜欢吗?”即使已经从义勇的表情中猜到他的想法——没办法,小时候的义勇可谓是所有想法都写在脸上,特别好懂,可不死川仍想听到他亲口说出他的感受

“喜欢喜欢!实弥哥哥,义勇喜欢!”

不死川拉起小义勇的手走到客厅,正好富冈茑子也摆好了饭菜。她从不死川那里牵过义勇的手招呼着让他坐下后,又迫不及待地让小义勇许愿,在他闭眼的瞬间,拿出礼物放在义勇身旁。

等小义勇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个蓝色的布包和哥哥姐姐带笑的眉眼。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哇——”的一声,眼睛在不死川和茑子身上转来转去,两只手在布包上喜爱地不停抚摸,在得到富冈茑子到肯定后,略显急躁地拆开了它。

那是一件水蓝色带着波涛暗纹刺绣的和服,布料丝滑,花纹复杂却不过分华丽,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大价钱特意定制的。

“义勇,喜欢吗?”

“嗯!”小义勇用力点头,然后看向女孩,“吃完饭后,义勇可以试试看吗?”

女孩点了点头,看着可爱的弟弟眨巴着大眼睛期待地看向自己,富冈茑子怎么可能说的出拒绝的话,更何况这本就是专门为小义勇准备的生日礼物,表示只要义勇愿意,现在就可以换上。

可小义勇想到自己吃饭的不良习惯,害怕吃饭会毁了这件和服,思考几秒后,选择重新把衣服笼在布包里,放到空出来的椅子上,打算等晚上洗完澡再试穿。

小义勇和长大后的富冈义勇相差甚远,他不像青年那样成天面无表情。恰恰相反,他很爱笑,吃到最爱的鲑鱼萝卜时会笑得更灿烂,还会摇头晃脑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萌得人恨不得把全世界都交给他。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嘴巴太小,吃饭吃到脸上的毛病总是改不了,这次也不例外,听着不死川无奈地话语,小义勇也不害臊,乐天地仰起脸任由哥哥姐姐擦嘴并揉捏他的肉肉。

不死川和富冈茑子倒也没有强逼小义勇改掉这个毛病的执拗,有他们在,总有人能给小义勇擦脸。而且婴儿肥的脸上沾满饭粒,婴儿肥的主人却完全不知,甚至还不停往嘴里塞饭的模样太过可爱,光是看就能消除一天的疲惫,威力之大让两位家长每天都看不够。

吃完饭收拾完毕后,小义勇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拉住不死川,嘴里还喊着让茑子跟着他。两人跟着义勇来到卧室,看他郑重地跪坐在包裹面前,拿出了那件崭新的和服,手在衣服上轻抚一会,然后像对待珍宝一样温柔地穿在身上。富冈茑子的眼光果然毒辣,这和服与小义勇当然是极为相称的,蓝色的布料显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白的像雪,暗纹又极大程度的缓解了和服款式版型的单调。低调奢华又不失内涵,把小义勇衬得像贵族人家的小少爷。

看到精致的小娃娃,富冈茑子觉得这段时间为了这件和服拼命打工赚钱的肉痛消失的一干二净。果然她的弟弟这么可爱,值得最好的。

只不过由于天色已晚,小义勇穿着转了几圈又默默跑到镜子前欣赏一会自己后,换上睡衣将和服放到衣柜。然后迈着小短腿小跑到茑子面前给了她一个大的抱抱,当然义勇时刻谨记端水的道理,没有厚此薄彼,又抱了一下不死川实弥,笑得露出一排牙齿,晃着捏拳的双手,说:“义勇,今天好开心!”

“我们也很开心,义勇。”

不死川实弥和富冈茑子一人给了小义勇一个晚安吻。在月光的照拂下,不死川拥他入怀,小家伙在不死川怀里毛毛虫一般顾涌几下,凑到不死川耳边,低声说:“实弥哥哥,你想知道义勇许了什么愿望吗?”

不死川歪了歪头,小义勇没等他的回应自顾自说:“义勇希望能和实弥哥哥、茑子姐姐一直在一起,希望实弥哥哥和茑子姐姐能够长命百岁。”说完小义勇吧唧一口在不死川脸上盖了一个戳,逃也似的地窝进被子只露出一个头顶,呼吸瞬间变沉重。

被猝不及防亲了一口的不死川心情复杂。上一世为了打败鬼舞辻无惨,他的寿命于二十五岁止步,富冈义勇却死于黎明前夕。

午夜梦回时,他总会想起与富冈有关的回忆,比如他喜欢将棋,比如他喜欢吃鲑鱼萝卜,比如莫名其妙的与他亲近,比如那突如其来的实弥哥哥。不死川心底有一个猜测却无人能与之共享。

一个或许是巧合,那两个、三个还会是吗?不死川否认。听到义勇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凑在自己耳边说出最诚挚最美好的祝福,不死川控制不住地想到那个与之背道而驰的现实。

是因为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不死川突然想到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法,心下嗤笑。即使他有了如此离奇的经历,他还是做不到相信神明,不是不信神明的存在,而是不信神明有仁慈之心。

如果神明仁慈,那为何要制造出食人鬼,让民间血流成河,让一个个年幼的孩子面临生离死别最后惨烈牺牲;如果神明仁慈,为何让不死川玄弥遭遇那般苦痛连个全尸都无法留下;如果神明仁慈,为何在最后一战中残忍的剥夺了那么多人的生命,让英雄倒在前夕,终生无人知晓其贡献。

但不可否认,不死川也是感谢神明的,或许神明不仁慈,只是冷眼旁观,但是祂给了他机会,一个回到过去的机会。虽然没办法提前杀死无惨,虽然无法改变自身的悲剧,但是能看到富冈义勇,他也满足了,他不该奢求太多。

不死川看着小义勇的睡颜,想到自己的弟弟妹妹,这个时候的自己也是**岁的年龄,正和玄弥为了家人能吃饱饭努力奔波。或许是同一时空不能出现两个相同的人,抑或许是他不敬神明的反噬,才导致他不能离开村落。

他时常为此感到矛盾,身为柱级剑士,身为不死川家的长子,服从于天道所给的束缚,不承担自己的责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狼心狗肺地苟活着,享受自己弟弟妹妹可望而不可及的幸福生活,真的应该吗?他配吗?但是他毫无办法,他用过所有方式都没能成功离开这里,所以他逃避了,封闭内心麻痹自己,沉溺在这安宁的生活下,陪伴在富冈义勇身边。

但是人心毕竟是肉做的,他的牵挂在这里却又无可奈何,他怎能不挣扎。夜深人静时他总会一个人来到无人的树林,伸手不见五指的林子是村民避之不及的存在,却是能让不死川肆意发泄的窗口。

是什么让他转变想法的呢,是义勇,是富冈义勇治愈了他。

看着义勇每天笑着喊他“实弥哥哥”,扑进他怀里,冲他撒娇讨要抱抱,不死川就觉得一切的困难都可以咬碎吞下。或许这个世界的他并未如此不幸呢?

不死川也幻想过,并期盼着那一抹可能又不可能的“奇迹”。

我会保护你的,不死川环住义勇,双手不住收紧,想到前世富冈义勇的死亡,不死川心里愈加悲痛,手臂竟一时没收住力,痛得小义勇皱眉扑腾手脚开始挣扎。不死川注意到后立刻放松力道,屏住呼吸盯着义勇,生怕被他弄醒。幸好小义勇并未醒来,只是挠挠脸颊,迷糊摸索着找到不死川的手挽住,打起幸福的小呼噜。

真可爱……

不死川想起前世他一边说着讨厌富冈义勇,一边又控制不住地收集他的消息的忸怩,一阵懊悔。等他意识到自己的脑海里都是富冈义勇的身影,心海因为富冈义勇而泛起波澜,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因为富冈义勇而叫嚣着兴奋时,已经与那人生死相隔。

游历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看到落叶会想到富冈驻足观望的身影,看到竹子会想起他和富冈在千年竹林的切磋,看到小食店会想到他总是能从怀里找到萩饼时,不死川才意识到——原来,我早已溺入名为富冈义勇的情河,且心甘情愿。

义勇,如果……还有机会,你愿意和我再续前缘吗……

不死川不动声色地伸出未被小义勇抱住的手,摸上那睡得凌乱的黑发,确认小义勇不会着凉后闭上眼,放松身体,开始酝酿睡意。

这次,一定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的,是吧。

小剧场:

小义勇:实弥哥哥超级超级温柔的,是我见过最最最温柔的哥哥(捏拳严肃脸)

茑子:义勇说得对,不死川哥哥是很温柔呢,心思细腻,总是能在我开口前帮我解决困难。

道场学生:那个斯巴达大叔?!开什么玩笑?!他温柔我们从此倒立练习剑道并把木刀吞了!

小义勇/茑子:诶?

不知道有没有写出风哥矛盾又无可奈何最后被义勇救赎的心理。风哥在前世经过这么大变故后性格有了点变化应该很明显,不过他本质上就是个温柔的人啦,这篇文二人互为救赎互为支点(毕竟不踢便当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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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抱小鱼会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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