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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今已亭亭如盖矣

白愁飞发现一件十分奇妙的事情。金风细雨楼的人,不论是归降他的,还是始终忠于苏梦枕的,对他的态度都转变了很多。归降他的见到他,总有几分胆战心惊的意味,始终忠于苏梦枕的却对他热情无比,似再次将他看做了自己人,甚至可用“拥趸”一词形容他们对他的热切。

发生了什么事?

白愁飞直觉不好。可是苏梦枕一直守着他,他即便有心查探也不能动用手段,只能用心去看去听,去甄别接触到的信息。

是杨无邪见到白愁飞心中起疑,于是用极为阴阳怪气的语气,告诉了白愁飞江湖上正甚嚣尘上的“白愁飞为护苏梦枕忍辱偷生五年”的流言。

“许多人都是信的。据说蔡京特意摔了一套他最喜欢的茶具。”杨无邪拢着袖子,假模假样地对白愁飞感慨道。

白愁飞立即脸色就白了白,白了又白,白了又白。忽而他满面潮红,继而一口血生生地呕了出来。白愁飞立即意识到现在再不是五年筹谋皆成空这种“小”问题,他再想东山再起,要么改头换面,要么等权臣蔡京死。否则,这个凶狠狡诈的奸臣绝对不会放过他。

白愁飞不禁细想,是否江湖、朝堂,诸多势力,憎忌苏梦枕的人,他们的仇恨都已经聚集到了自己身上,恨不得立即宰了他?他又想起当年用来收买人心、营造声势的一句“欲杀苏、先杀白”。现在在许多人心里,这怕已成了他白愁飞的“真心话”。

这么想着,又是一口血涌到喉咙。白愁飞生生地咽了下去。

苏梦枕摇摇头,叹着气,对杨无邪无奈道:“你不要故意气他。”

白愁飞猛然回头,正看到苏梦枕虚握拳头抵着鼻在笑。白愁飞眼前发黑,他立刻判断出,这条生生造出来的谣传,即便不是出自苏梦枕之手,也绝对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浪。苏梦枕这个人一向心机狡诡,十分懂得趁机谋事,为达到目的步步进逼。

白愁飞脸色发青。他明白自己不能继续留在苏梦枕身边,他一定要设法离开。他现在已等同苏梦枕的附庸——苏梦枕走到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过去他仅是被苏梦枕压一头都恨得要死,现在他怎么能忍受做苏梦枕的附庸呢?

但是“它”又是他极不愿意再面对的。他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抉择。白愁飞最终选择拼一拼。或许,“它”再没出现,不是因为苏梦枕,仅是因为“它”已对白愁飞这个男人失去了兴趣。

白愁飞与苏梦枕开诚布公,他要试一试,离了苏梦枕,“它”会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苏梦枕盈盈寒火的眼睛盯了白愁飞一眼,便随了白愁飞的心愿。苏梦枕立刻走出房间,将白愁飞一个人留在屋中。

屋中立即安静了下来,整个空间似忽然扩大了数倍。白愁飞端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桑雾茶。白愁飞尝了一口,嫌冷,扔了回去。他此刻心境丝毫不平静,任何一个经历过那样一夜的男人,都无法四平八稳地坐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眼看一个时辰都要过去,“它”始终都没有出现。

白愁飞不禁欣喜,难道真的赌对了?那苏梦枕岂不是被自己白睡了几晚?白愁飞顿时心情极好。一想到苏梦枕得知“它”根本不会来时的脸色,白愁飞十分恶意地笑出声。就在他的嘴角向上弯的时候,一股寒意悄然地爬上了他的脊椎。白愁飞扭头向那杯被他扔在茶几的茶杯看去。

他看到了什么?他再次看到了“它”,苏梦枕的妻子,那棵已经化成鬼的树。

“它”正坐在茶几的另一边,脑袋搭在茶几上,一条黑色的细长影子从“它”的脸上延伸出来,伸入茶杯啜饮茶水。

当白愁飞看向“它”时,“它”的眼睛便对了上去,与他四目相接。

白愁飞顿时恶心起来。他似看到了许多许多只苍蝇,又或者许许多多的蛇。那种极致羞耻的感觉再次弥漫在他的心头。白愁飞张口,想要呼唤,但是他的嘴像被蜜糖糊住,喉咙像是被堵住,根本一个声音一个字眼都吐不出。

就是最最最轻盈细弱的呻-吟、呢喃都不行。

白愁飞瞪大了眼,难道他就要这样死在这间屋子里?他知道自己是绝对经不起又一次那样的事情的。

门猛然被撞开,苏梦枕背着阳光出现在白愁飞的视线中。白愁飞被烈阳刺得眼睛都疼痛了起来,几乎要被刺激得流下眼泪。

一生要强的白愁飞忍住了这股疼痛,忍住了眼中的泪意,没有让自己在苏梦枕面前丢脸。毕竟苏梦枕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幸灾乐祸的杨无邪。

“它”已在苏梦枕推开门的瞬间,消失无踪。

“看来,你已经离不开我了。”苏梦枕走进屋子,十分确定地对结拜义弟说道。

白愁飞微微垂下了眼,他已无话可说。他知道,自己的命已经完全掌握在苏梦枕的手里。他若不老实,苏梦枕就会立刻让他见见他的好“妻子”。白愁飞若还想要反败为胜,就要比往日更加细心、小心,仔细地筹谋。

要怎样才能扭转现在的局面?白愁飞眼中浮出一片阴霾。他现在无比的痛恨,痛恨苏梦枕的妻树,更痛恨自己,痛恨毫无办法的自己。

“以后你必须乖一点。”苏梦枕对白愁飞说道。

白愁飞猛然抬眼,凶狠地瞪苏梦枕:“苏梦枕,你竟对我说这种话?”要他乖?当他是什么,卷毛狗吗?

“你是我弟弟,弟弟对哥哥乖一点,本就是人伦常理。”苏梦枕冷冷地警告白愁飞,“我不喜欢弟弟叫我的名字。白老二,这样的错误你已犯了两次。”言下之意,苏梦枕绝不允许白愁飞犯下这样的错误三次。白愁飞若再忤逆兄长,苏梦枕一定要他好看。

白愁飞愤怒地瞪大双眼,两腮不停颤动。他恨不得立即就对苏梦枕下杀手!若是杀了这个人说不得苏梦枕就和他的死鬼妻子做一对鬼鸳鸯,那个鬼玩意得了便宜丈夫自然就不用来找他……白愁飞恨恨地瞪了苏梦枕几眼,最后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他不能这么做,他已经尝试过一次,引来了“它”。现在绝不能再尝试一次,若是猜错了,便没有再一个苏梦枕推门进来吓退“它”了。

杨无邪见自家公子已经压住鬼见愁的气焰,立即呼喊身后的人将一摊摊的账本送了进来。年关将近,楼里的账务需要盘点一遍。正好白副楼主悠闲着,这么好用的劳动力怎么能让他虚度光阴,白白浪费满身才华?

白愁飞瞪着杨无邪招呼账房活计将厚厚的一摞摞账本搬进屋里,眼睛都气红了: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鱼虾戏……脱毛凤凰不如鸡!白愁飞狠狠地一口咬住了腮帮子肉,早晚有一日,他要将这份屈辱原样百倍地奉还苏梦枕、杨无邪!

金风细雨楼白副楼主算起账来真是又快又精确,就连好几个逃过账房法眼的假账都被愤恨的白愁飞挑了出来。杨无邪连忙指挥人盘查下去,生生挖出几个窥视楼里权力动荡起了歪心思的蛀虫。

杨无邪拿着总账,向苏梦枕汇报,顺嘴“称赞”了一番白副楼主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做生意确实是把好手。今年兄弟们红包都要比往年丰厚一成。白愁飞坐在旁边听着,心头都在滴血,那本都是他一个人的钱!他又不是苏梦枕,怎么会将自己辛苦赚的钱平白和人分?苏梦枕的兄弟又不是他的兄弟。他肯定是要收起来,做自己的私房钱的。现在他却要眼睁睁看着这些金银被苏梦枕和杨无邪这两个败家子败光,还不能反对一句。

有钱拿,人自然开心。今年岁末,金风细雨楼除了副楼主,上下都是快快乐乐的。

除夕前一天,六分半堂忽然派人送来信件。信是给苏梦枕的,写信的是六分半堂现今的总堂雷纯。雷纯在信中邀请苏梦枕小桃春香楼一会。

小桃春香楼是家名声不外显的酒楼,恰恰就位在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双方势力的交界处。酒楼老板是个木讷迂腐不知事的书生,完全不知道投靠江湖势力,加之其人确实没做生意的手腕,以至于一家酒楼每月都在贴本,毫无油水。不论是金风细雨楼还是六分半堂皆因老板祖上有文名,不愿意多惹是非,都随他去了。

白愁飞看见苏梦枕接了雷纯的信,忍不住在旁边酸不拉几地寒碜苏梦枕:“雷小姐这是要与大哥再续前缘,毕竟你们的婚事尚未作废。这可如何是好,我那正牌的嫂子在下面怕是要拈酸吃醋。大哥可要三思,万一惹恼了家里的母老虎你可制得住?”

杨无邪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这屋里也没拿过醋坛子进来,怎么这么酸?

苏梦枕展开信件,眼中神采郁郁。就像当初他与白愁飞和王小石说的那样,他爱雷纯。原本因为雷损的死亡,他和雷纯已是前缘断尽,现在雷纯忽然来信,苏梦枕怎能没有触动?只是不提雷纯早非他所想的心思单纯、可爱温柔的女子,就是他自身现下的情况也容不得他想那些风花雪月。

他确实如白愁飞所言,并不能制住家中的那只“母老虎”。

苏梦枕最终还是选择应了雷纯之邀,于约定的时间前往小桃春香楼。此时已是下午申时,太阳偏西之时。一大早就开始下雨,临近此时才淅淅沥沥的将要落尽。

双方坐下,苏梦枕这边带了不能不带的白愁飞,雷纯那边带了同样不能不带的狄飞惊。这哪里是情妹儿会情郎?只怕是双方领头人聚在一起干架了。白愁飞不屑地瞟了眼垂着脖子看紫色水晶的狄飞惊,冷哼了一声,心里暗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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