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又是一个字也没能写。
程馥这一晚不仅没能补上前阵子耽于享乐拖欠下来的进度,因为第二天醒的太晚,就连第二天的进度也被拖延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个事儿……温柔乡便是英雄冢!
如果想要尽快写完这本书,应该在这段时间里尽量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减少与临简雾的接触。
但是她还不想那么早就让临简雾因此疏远她。
好在这种心理上的进退维谷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随着故事情节的深入发展,程馥很快就进入了把写作放在第一位的状态中,在这种状态下,她对于外界信息的收集与处理变得非常缓慢,与临简雾发生的那些对话和肢体上的触碰也相应地得到了感知上的豁免,并不能给她造成太多困扰。
临简雾不是第一次见识程馥的这种状态,所以在看到程馥早上穿着她的寸衫就跑去刷牙洗脸后,也没有太吃惊。
有些宽大的寸衫下,少女纤细的腰身有些不堪一握。
她顿时就觉得嗓子有点痒。
再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也就是可以想见的了。
但她刚从后面环住程馥的腰,脚就被狠狠地踩了一脚。
一下子疼的差点想要跳脚。
程馥都没看她:“我在想事情呢,别这样随便靠过来。”
而晚上。
一次程馥洗澡的时候,临简雾许久都没听到水声,一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后,出于担心,她推开公共区域浴室的门,赫然发现程馥衣服脱光了蹲在花洒下面,明明都没有开水,却像是已然被淋湿了一样狼狈。
“你没事吧?”临简雾拉着程馥的手,把人扶起来。
程馥摇头又点头:“别跟我说话,我在想接下来的那个情节要怎么写会更好。”
她必须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决定,写作就是这么一件麻烦事儿,很多时候,她没有任何办法按照自己原有的想法行事。
为了不再重蹈覆辙,临简雾立即不说话了。
察觉程馥已然洗过脸后。
临简雾把头发绑成高马尾,挽起衣袖,把花洒调到比较合适的温度,一点一点给程馥把身体打湿,然后涂抹沐浴露。
“不是应该先洗头再洗身子吗?”程馥问。
“养生起见,我认为洗澡的顺序最好还是先洗身子再洗头。”临简雾回答。
程馥就非常乖巧地任由临简雾摆弄,像个温顺的小动物,清亮的目光浸在雾气里面,湿漉漉的。
临简雾完全不敢跟程馥对视,喉咙和小腹都感觉有团火在烧。
等到临简雾给程馥搓完背,程馥还在慢吞吞地用沐浴露搓手臂。
临简雾催她:“你快点,不然等会儿又要着凉了。”
“不行,我现在脑子里的思路还有点乱。”程馥弯腰想要摸脚,但一个平衡没把握好,要不是临简雾在旁边,差点平地摔。
“坐下。”临简雾拉过一张塑胶小凳,在上面垫了块浴巾。
她握住程馥的脚,拇指稍微摩挲了下,程馥旋即发出一阵‘鹅鹅鹅’的傻笑。
“好痒。”她踩了踩临简雾的手,“你、你不要再挠我的脚底板了!”
才没有挠。
临简雾干脆利落地给程馥搓完脚,她人还没站稳,程馥就把头低了下来,示意临简雾给自己洗头。
程馥真的很会使唤人。
但临简雾也真的很喜欢这样被程馥使唤。
当程馥顺着她手中花洒的移动转动脑袋,免得有水流进耳朵里,由此带来的那种四十五度角注视,她光是看着,就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流鼻血暴毙!
这世界上怎么能有像程馥这么可爱的生物?
难以置信!
可惜迫于程馥非常可能的突然暴起,临简雾到底不敢在这种时候对程馥有任何非分之想。
程馥看着临简雾因为难以呼吸而愈加通红的脸,所问出来的话也相当无辜:“是不是太热了?我不冷,你可以关一下浴霸。”
临简雾没关。
她很快给程馥擦干了身体,拉程馥出来吹头。
再这样洗下去,她真的要折寿……
“等会儿我也可以帮你洗。”仿佛是一种投桃报李,在被吹的有些昏昏入睡的时候,程馥做出如此承诺。
临简雾垂涎地盯着程馥后颈处的那大片白皙,心脏跳动地愈发激烈,还有些言不由衷:“你不是说等会儿还要去赶稿子吗?灵感总是转瞬即逝的。”
“不打紧,给你洗澡花不了多少时间。”
临简雾想着也是,但她回房间拿着换洗衣物出来一看,程馥早就跑去赶稿了,压根没有帮她洗澡的意思。
在程馥写完预定的章节,心满意足地回到床上时,临简雾问及此事,程馥则说自己完全不记得,还很嫌弃地说:“临简雾,你这么大人了还有手有脚,需要我帮你洗澡?你是哪里来的小孩子吗?”
临简雾气得决定直到过年都不再和程馥说一句话。
但等到程馥答应她说愿意陪她去高雪维尔滑雪后,临简雾就又对和程馥的谈话兴致勃勃了。
其实程馥就是突然想起来前阵子临简雾跟她提议了一件事,具体的完全想不起来,但又懒得去想,就直接问了临简雾。
在临简雾回答后。
程馥非常想当然地认为在高雪维尔待的这一周应该像之前去加那利群岛那次一样,都是待在酒店房间里足不出户,至于说在酒店房间里到底会干嘛,则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对滑雪没什么兴趣,就只是看着临简雾那么兴致勃勃,不想做那个泼冷水的人。
让程馥再说一遍并且录音后,临简雾立即开始忙着给程馥申请法国的签证,去买适合两人的滑雪装备。
即使程馥不管她问滑雪板还是雪鞋,什么都说随便,临简雾表现的也很热情。
临简雾还在念小学时就有去过北美的阿连蓬,一上午学会落叶飘,下午就进了中级场,她觉得在山里多滑多积累,很容易就能滑的很好,只要她拉着程馥去滑一次雪,程馥肯定也能跟她那时候一样很快感受到滑雪的乐趣。
为此,临简雾好好思索了一番自己当初作为新手时在滑雪方面遇到的一些问题,将其一一整理成册,做好了到时候教练教学不精,自己于危难当中登场,收获程馥崇拜之情的准备。
出发前一天,临简雾特地检查了一遍机票、护照、酒店和行李。
一切都很ok。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乌鸦嘴,就在这种紧要关头,因为日以继夜地伏案写作,程馥的手腕终于成功罹患了——腱鞘炎!
要不是她发觉程馥日常生活中使用右手的频率明显降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和往常相比也有种特别的亢奋,都不一定能发现这一点。
拉起袖子手腕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块明显的凸起。
这也感觉不到疼的吗?
于是急忙拉去医院。
医生给程馥开了药,打了针,告诉临简雾这种病没办法根治,只能通过热敷理疗来缓解一二,必须要有一段时间少用或者不用手腕。
但程馥怎么可能不用手腕?她疼的就算是满脑门冒汗,也要继续写下去——鬼知道等手腕休整的差不多了,写出来的又是什么样的东西——不然她要怎么证明她一直有在努力完成姐姐对于她的期望?
临简雾也不敢阻止的太狠,只好早晚给程馥手腕按摩热敷,隔三差五带着程馥去医院做针灸治疗。
这样一来,和程馥一起去高雪维尔滑雪的计划,临简雾也就只能暂时搁置了。
程馥觉得临简雾完全不必把她这个腱鞘炎太放在心上,跟脂肪肝、高血压这种慢性病比起来,腱鞘炎几乎不会危及生命。
买来护具固定好手腕后,那点疼痛她完全可以做到忍受。
就算突然一下子疼的实在受不了,也还可以靠吃止痛药度过难关——写完这本书,她有的是时间让手腕休息。
这么想着,程馥蹑手蹑脚地溜到厨房,偷偷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冰淇淋。
写完一个章节再吃上一盒冰淇淋,写作过程中不管有多大的痛苦,仿佛都会在冰淇淋入口即化的那个瞬间变得烟消云散……
关冰箱的时候冰箱门没有关好,她反手就是一记手锤。
接着,临简雾便在书房听到了一声堪比猪被杀时的惨叫。
等她赶到时,程馥已经是半蹲着身子,疼的眼角沁出了眼泪——他妈了个巴子,忘记手腕还有腱鞘炎了,直接就习惯性地一只手锤上去了。
临简雾得知缘由后,从消毒柜里取出来一条热毛巾,给程馥手腕热敷:“你还是手腕好一点后再写吧?”
好了伤疤忘了疼,程馥看着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没事,下次我可以用脚关冰箱门。”
程馥的写作习惯越来越差了。
刚开始只是偶尔为了省力才会趴在书桌上,侧着头写作,现在有时早上醒的比较早,也不愿意下床,直接拿了块a4板垫着,就趴在床上开始写东西。
怎么说都不改。
临简雾几次早上醒来都是被耳边程馥的沙沙书写声吵醒的。
“你就不能坐起来写吗?”
临简雾觉得这样下去,别说手腕处的腱鞘炎能不能好了,程馥的视力和颈椎也迟早要出问题。年纪轻轻要有一身的毛病。
但程馥听了之后,仿佛和她不在同一个频道:“要不我们还是分开睡吧?这样你也能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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