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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

南风道:「你脖子上的是——」

他的口吻很古怪,似乎是惊疑不定,又似乎是迟疑不决,一句话便这么卡在半途。“谢怜”却仿佛不觉有异,口吻仍是微微含笑:「怎么啦?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咒枷吗?」

谢怜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假装并没有察觉到周围人各异的视线,却忽然觉得,手上的感觉似乎有些不对。他心中一跳,表面仍是不动声色,指尖又是摩了摩,摩过半圈颈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环着他脖子的那道咒枷,不见了。

谢怜慢慢地收回了手。

这秘境,似乎比他原本预想的更加神通广大——也更为诡谲莫测了。

因这片刻的心绪震颤,他错过了花城那道在他颈项处凝落得格外久的目光。

分坐两人两侧的风信、慕情却并未错过,又是神色各异,接着,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边静了片刻,扶摇出声了,语气莫名道:「你干吗不把这东西取掉?你飞升回来,又不是不能找帝君让他帮你取,为什么还任它封着你的法力?」

“谢怜”打了个哈哈,轻描淡写道:「这不是因为,我上次飞升,和帝君打了一场吗?我怕我当时下手太黑得罪他了,不好意思去找他取。」

南风道:「帝君又不是慕情,哪会那么小气?」

扶摇闻言恼了,语调危险起来:「你当我是死的吗?」

南风却不怵他,冷淡道:「你是死是活慕情都是一样的小气。」

扶摇勃然大怒之前,“谢怜”驾轻就熟地插入其中:「我们先办正事!谁借我一点法力?我进通灵阵核实一下情报。」

南风当即道一声「我来」,两人击掌为誓,“谢怜”借到法力,连上了通灵。四周场景未变,只“灵文”的传音飘飘渺渺响了起来:「殿下终于借到法力啦?在与君山可顺利?那两位毛遂自荐的小神官如何?」

或许是神识连入了通灵阵之故,原本就在近旁的南风、扶摇声气都显得远了些,但仍能分辨出,两人已是起了争执,说不得已经动上了手。“谢怜”却似乎面不改色,甚至口吻极为真挚道:「善良友爱,可塑之才!」

风信:“……”

慕情:“……”

灵文:“……”

慕情满脸一言难尽地瞪着谢怜,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你是认真的吗?”几个大字。谢怜干笑一声别开视线,心头那原本隐隐约约的怀疑却是越发清晰了。

那边南风、扶摇掐得越发激烈,“谢怜”不得不出言阻拦:「别打了,再打我要向你们家大人告状了!」

闻言,那两人一滞,拳脚相接的声响终于停了,“谢怜”便松了一口气,继续通灵:「灵文,敢问北方供奉的是哪位神官?」

“灵文”道:「北方是裴茗裴将军的坐镇之地,他的明光庙在那边香火甚旺。怎么,殿下要求助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裴茗一挑眉,又是若有所思。“谢怜”婉言谢绝:「不劳烦了。这鬼新郎,你们还有更多情报吗?品级评定出来了吗?」

“灵文”道:「出来了,是‘凶’。」

“凶”!

闻言,几位神官神色俱是一整:恶、厉、凶、绝四等,虽然“凶”听来只不过排在第二等,虽然此时此刻他们身侧便坐着一位绝境鬼王……然而有史以来的能至“绝”境者不过有二,如今存世的更是只有这么一位,即是说,除花城以外,便是当世第二厉害的妖魔鬼怪,也只能得个“凶”字评级罢了。

听到这鬼新郎是“凶”,自然要正视几分。

众人之中,风信、慕情神情又是尤为凝重:“谢怜”若在全盛时期,当是天界除神武大帝外数一数二的武神,区区凶境自然不需放在心上,然而他虽第三次飞升,这时却仍被咒枷锁着法力,身边的帮手也只有两个中天庭的同神官!

若有万一……

“谢怜”似乎也觉得该予以重视,断了通灵,口吻肃然几分:「南风、扶摇,你们听我说……」

两人恍若未闻,依旧掐得激烈,“谢怜”便又提高了些声音:「听我说!你们好,有人吗?怎么又打起来了?你们知道吗?那鬼新郎是‘凶’,很厉害的,你们留点力气,齐心协力对付它吧。」

南风咬牙切齿:「齐心协力?这人除了阴阳怪气还有什么用?」

扶摇不甘示弱:「我比你有用!太子殿下,你不是问为什么风信会有女信徒吗?我告诉你吧,他家在人间可是很受妇人爱戴的,所谓妇女之友,求子最强,壮阳秘方,送子‘南阳’!哈哈哈……」

他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拳拳到肉的扭打声,而听到此处,几人不约而同联想到风信由“俱阳”变“南阳”的法号,似乎已经能够猜出个中缘故。谢怜几乎不忍心去看风信神情,慕情似有几分幸灾乐祸,然而紧接着,便听见南风怒意更甚的喝声:「总比你们家忘恩负义的扫地真君好!」

慕情脸色立即也黑了,几乎要反唇相讥,那边扶摇已冷笑道:「彼此彼此,论忘恩负义,你们家那位也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两人越打越凶,对“谢怜”几番叫停也是恍若不闻,只顾着一边扭打一边狂掀对家真君老底,又是“哐当”一声巨响,接着“噼里啪啦”一阵杯盏坠地——想也知道,是斗殴之中掀翻了南阳庙的供桌。

果然,就听“谢怜”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好歹是人家上的供品,多好的馒头,我想吃还没有呢……」

谁知这自言自语才堪堪落下,原先始终不休的斗殴声便戛然而止,紧接着“啪”的一声响,有什么不软不硬的东西落在地上,南风喝道:「别吃了!」

随即,扶摇震惊的声音亦响了起来:「全是灰你还吃,脏不脏啊!」

发生了什么并不难猜想。风信猛地抬头看谢怜,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那边“谢怜”已趁机开始讲话,声音依旧和蔼可亲:「停了吧?停了就听我说——第一,你们口里的那位太子殿下,正是本人。本殿下都没说话,你们不要把我当武器丢来丢去攻击对方。我想,你们家两位大人是绝不会做这种有失体统之事的!」

两人齐齐「哼」了一声,不答话,“谢怜”则不以为忤,继续道:「第二,你们是来协助我的,对吗?那么到底是你们听我的,还是我听你们的?」

片刻静默,南、扶两人不情不愿、一前一后,各自道了一句「听你的」。

“啪”一声清脆的合掌声,“谢怜”甚为满意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好。最后第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一定要丢什么东西,那还是请你们丢我,不要丢吃的。」

“……”

“……”

又是一声不轻不重的软物落地声,只听南风忍无可忍道:「都说了掉地上就别吃了!」

话音落下,四下一静,紧接着一阵光影闪烁,又是转到了白日天光下,那间名为“相逢小店”的茶肆之中。市集间的嘈杂声响中,“谢怜”道:「大家来说一下今天的收获吧?——今天我把与君山附近摸排了一遍,这里是送亲队伍的必经之地。」

未及有人答话,忽闻一阵唢呐锣鼓齐奏,间着呼号人声,由远及近——听来似乎又是一支一如昨日的奇怪“送亲”队伍。

南风疑道:「不是说本地人成亲都不敢大操大办了吗?」

扶摇则似乎在思索什么:「这群抬轿的……」

只是他尚未说出那些抬轿人究竟有何蹊跷,“谢怜”忽地低低「啊」了一声,道:「这新娘——」

他似乎正凝神细瞧,还未瞧出结果,街道方向已传来“咚”一声,接着又是一阵“骨碌碌”的声响,似乎是个木球掉落在地上,又一路滚了出去。木球滚动声未歇,那吹吹打打的声音中又是“哗啦”“砰咚”一阵木料倾塌的巨响。

街上一阵人仰马翻,有人大声惨叫:「头掉了!掉出来了!」似乎又有人唰唰抽出兵器,连声高叫:「怎么了?」「来了吗?!」

兵荒马乱声中,扶摇冷哼一声:「太丑了!」

“谢怜”正劝他,另一侧南风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扶摇冷冷道:「作死。」

依旧是干脆利落不留情面,“谢怜”干笑几声,道:「听闻有位新娘的父亲重金悬赏,找他的女儿,他们这是想用假人伪装新娘,把鬼新郎引出来吧。」

谢怜微微蹙眉:平心而论,这计策中规中矩,但凶级的邪物哪有如此好骗?就算真骗出来了,又岂是一群普通凡人能应付得了的?

这边三人正说着话,那边忽地响起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声音,高声叫嚷:「听我说!这样下去根本没用!这几天咱们跑了多少趟?鬼新郎压根没出来!」

街上人群短暂地静了静,而后便是此起彼伏的附和声,那年轻声音继续道:「依我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冲进与君山,大家搜山,杀了它赏金大家分!有血性的好汉子都跟我来!」

慕情微微冷笑,并不说话。一水儿的应和声中,有个微弱的少女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大家别听他的,不要上山!」

这声音似乎正是先前来南阳庙参拜的那名容貌有损的少女。果然,听那煽动群情的年轻声音不快道:「丑八怪,你来干什么?」

那少女声音细弱,却是坚持道:「我是不想大家送死!」

年轻人便恼了,一叠声骂道:「大老爷们说话,你插什么嘴?大家伙儿是拼了性命为民除害,你呢?自私自利,吃了我请的茶还不肯扮新娘子,现在又来妨碍咱们,你安的什么心?别挡路!」

他每说一句话,气息语调就古怪地一顿,到最后一句,布料摩擦的声响尤为明显——非得十分用力去推搡别人,才会发出这样的动静。

恐怕他先头每一顿,都是在推搡那少女,这可太失礼了。裴茗露出极不赞同的神情。

那少女声音虽弱,却也能听出恼意,急道:「我没吃你请的茶,而且,我不答应你,你也用不着划破我裙子……」

那小青年闻言恼羞成怒,出口也越发不堪入耳,“谢怜”三人约摸也是听不下去,只听“喀啦”一声陶器破裂的脆响,紧接着一侧衣袂翻飞声掠过,那小青年惊叫一声,“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谢怜”温文尔雅的声音自街道正中传来:「这位姑娘,不知我能不能请你进去吃杯茶?」

裴茗便又向谢怜比了个大拇指。

谢怜:“……”

这位裴将军还真是跟看好戏似的……

那边以那小青年为首,一群人吵吵嚷嚷指“谢怜”使妖法,要冲上来动手,又被南风一掌劈柱慑住,撂下狠话一哄而散。

那少女也不见了踪影,三人便又回了茶肆中落座,继续商议如何引那“鬼新郎”现身。只是定计容易,找到一个能令它上当的诱饵却有些为难。“谢怜”道:「……万一我们失手,新娘被掳走,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扶摇道:「我们有三个人还会失手?你要是不找女人,就只能找男人了。」

南风道:「上哪儿找个男人愿意扮……」

他一个“扮”字尚未落定,声音便戛然而止。须臾,才听“谢怜”懵然道:「你们……都看我做……」

他的话也没有说完,但,已经没有人猜不出发生了什么,接下来,又将会发生什么。

四周再次由明转暗。裴茗“啪啪”鼓掌,末了赞叹道:“‘鬼娶亲太子上花轿’,原是如此。太子殿下,当真是……高节清风,用心良苦。”

谢怜:“……”

谢怜干笑道:“裴将军……谬赞了。”

话落,四周光景又开始流动。

原本三人在相逢小店时,看日景约莫是未时到申时之间,此刻却已是暮色四合,又回到了南阳庙大殿。

“谢怜”的声音自后殿方向传来,透着莫可奈何:「我尽力了……嫁衣穿了,还有这什么……胭脂水粉,我也尽量抹了……你们看看,可还行?」

南风当场大骂一声夺门而出,带得前殿那木质殿门都是轧一声响,“谢怜”在原地静立须臾,才喃喃道:「不至于吧……」

又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是在问扶摇——他倒是没如南风一般表现激烈。

扶摇却咬牙切齿道:「如果我是鬼新郎,谁要是送这种女人给我……」

“谢怜”道:「你就灭了这个镇子?」

扶摇冷冷道:「不,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

“……”

扶摇话说的冷酷无情,说完却还是尽职尽责试图挽救“谢怜”的妆扮,然而又实在无力回天。南风骂完了便冷静下来回来,三人正要将就着出发,那嫁衣又“刺啦”一声撕裂了。

就在此时,庙门方向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女声:「请问……」

这声音听着正是那给人划破了裙子的少女。“谢怜”也回道:「请问?」

少女语带迟疑:「你……」

扶摇没好气道:「你看什么?」

“谢怜”劝他:「不必如此,别吓着人家。」

扶摇反问他:「你确定能吓着她的是我而不是你?」

“谢怜”给他噎住了。如此,可以想见,“谢怜”这一身嫁衣妆扮,恐怕当真极其不堪入目。那少女却急急道:「不会!他不会吓到我的。这位……道长,我、我是来道谢和道歉的。我叫小萤。」

闻言,慕情微微蹙眉,似乎若有所思。又听那少女自告奋勇要当诱使鬼新郎的诱饵,被“谢怜”婉言谢绝,便退了一步,替他重新妆扮了一番。

关于咒枷,我写到这章忽然发现我有一点认知错误OTZ

最早刷书的时候是没太在意留心相关细节的,然后动画、漫画以及各种同人图中,太子殿下脖子上都是缠着绷带来遮挡咒枷的,于是我就默认了他一直挡着这道咒枷的,然后这次重刷到牛车那一段情节忽然后知后觉,诶等等,是不是哪里不对!这时候花花直接就盯着他脖子上的咒枷看的诶!这是在牛车上诶!

然后我又仔细翻了一下咒枷的相关情节,终于确定,虽然第一次被贬太子殿下是用白绫缠脖子挡脸的,但再后来,他的咒枷大概就不再遮挡,而是坦坦荡荡露出来了——鬼新郎一案的绷带是因为他脖子和手腕都受伤了才缠上去的。除了牛车这一段情节,后来和国师重逢的时候,国师也是一眼看到咒枷然后就扑上来掐他脖子了。

所以,我之前,居然,从来没有思考过“咒枷被绷带缠着是怎么一次又一次被(在起居之外的时候)看见的”这个问题!所以看到了吗!人的脑子是真的可以同时默认两件其实相互冲突的事情的!

所以认准原作,注意区分同人二设啊!

——好的,所以前面他没发现只是因为他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脖子,花花记得咒枷这回事,但他在第二次飞升前就没见殿下了,所以并不能确定他二次被贬咒枷是不是依旧在脖子上,当然也不会主动提,但他现在知道了,并且产生了和殿下一致的思考。

然后这里的私设是,咒枷在身上,一般情况下除了“封印法力”之外没有其他存在感,但如果把手放上去摸是能感觉到触感有一点不一样的。

所以殿下终于发现他的咒枷不见了。

本章其他进展:

风信慕情再次确认辣个鬼王似乎对太子殿下图谋不轨。

并且没有意识到南风扶摇马甲摇摇欲坠。

慕情觉得小萤这个名字(结合她的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进度条推的有点慢,这章原剧情过多……我争取下一章到花怜接亲现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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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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