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
日出的朝阳熙熙攘攘地洒在窗檐上,我趴在树上、怀里抱着相机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周末的早晨总是最好睡的,但奈何我昨晚临时接了个单。据单主提供的可靠消息,目标人物会从湖边经过。此时,正是我靠近的最好时机。
可是!我天没亮就在湖边趴着,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难道,它们是一群鸽子?
但为了单主给的丰厚的定金,我忍。
就在我快要练成龟息神功时,目标任务似乎终于出现了。
至于为什么-要用‘似乎’来形容,这大概是因为单主的‘内向敏感阴暗’。
请原谅我用这些词语来形容那大方又多金的雇主,毕竟她提供的线索只有一张风景照和一堆才华横溢的形容词,勉强算上角落里露出的一抹紫色。
至于为什么不能提供一张哪怕是背影的照片,啊,当然是要证明单主对偶像爱得真挚。
所以她从来不保留人物,只保留细节。
好好好,深入交谈以后我深切了解到为什么高昂的报酬却能在人来人往、人才聚集的论坛挂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并且,在我特意询问这次对照片的要求后,她需要,一张清晰的正脸照。
真的想撂担子不干了。
而且,她还想要考考我,能不能在正午之前猜出究竟是谁。如果我的答案是正确的,可以额外付给我双倍的酬劳。
但话又说回来,我总是会被这种真挚的羁绊所感动,当即决定,一定要完成这次任务。
嗯嗯,标准的五人行,蓝白相间的外套。
但是,单主,直视我。这么大的群体,形单影只的我真的可以吗。
幸好聪慧的我早就思考过这种绝境的场面,我有一个good idea。
只见我丝滑的从树上跳到地面,平稳落地后抄起脖子上挂的相机就是一阵猛拍。
湖边慢悠悠的聊天的众人被树上突然窜下来的一个人吓了一跳,却见那位全身只露出一双白皙的手的举止怪异的人对着他们就是一阵猛拍,随后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
突然被吓了一跳的菊丸英二本来想生气的理论一番,结果又被这幅场景吓得退回队伍深处。
“大石,你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吗?她有点可怕啊!她怎么突然发疯啦!”
正在肆意发挥各国语言的储备时,听到这句话我莫名顿了一下。可恶,也许就是预感到要丢脸了,所以今天才这么有先见之明的戴上了全部的装备。
我内心的小人对对手指∶明明人家是一位高冷学霸的说。
眼见发挥得差不多了,我开始正经起来了:“泥们浩,我使歪果仁,喔较得泥们章的很...good!”(你们好,我觉得你们长得很帅)
为了更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我特意举起了大拇指表达肯定。
随后我顿了顿,举起相机继续表达想法:
"喔想给泥们牌爪。"(我想给你们拍照)
“哦哦,这次我知道啦!她想给我们拍照!对不对!”
我看着猝不及防凑到面前期待得到肯定的红发少年,下意识地退后半步,点了点头,同时举起拇指机械地说:
“good...good...”
啊,他的动作怎么这么快,吓到我了。
幸好眼镜挡住了我的瞳孔的伸缩,不然照我的大眼睛来看,迟早得暴露。
眼看众人逐渐都适应了我牛头不对马嘴的语言,我深感遗憾地掏出了租来的翻译器。我已经发挥出三成的表演功底,竟然被这么轻松地适应了。
国中生,真是恐怖如斯!
“拍照你们愿意,一个个,你们谢谢。”
哦哟,这么物美价廉的东西竟然翻译得这么准,赚了。回头有机会继续照顾老板生意。
我感叹了几句,抬头看见面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争吵、排队的国中生们,继续感叹∶
国中生可真是纯真呐!
几分钟后,我面无表情地决定收回上话。
这群国中生真是聒噪!
我机械地转身,默默地爬回早上蹲点的树干,双手捂住耳朵,试图伪装成一棵树上的小草。
“她人呢?怎么这么一会儿不见了?可别是迷路了吧!”
“歪果仁,歪果仁!你在哪儿啊?”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惊起了一滩鸥鹭,但却无法撼动这棵大树。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我的脚踝。
随着响亮的一声“阿西——”,世界文学史上的一颗巨星陨落。
我感觉自己像是高塔上抛下的铅球,全是万有引力。即使人生如此,也要微笑面对生活。
试试就逝世吧。
最后,一定要让单主加钱!
我紧闭双眼,不愿面对现实。却突然发现身体似乎遇到一阵阻力,减缓下降的速度。
也许是临死前的走马灯罢了。
直到听到熟悉的“队长,她没事吧”、“似乎晕了”、“手冢,你的手……”,我终于确认似乎真的没事了。
我悄悄睁开一只缝,观察外界。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
感谢上帝,阿门。
嗯,似乎真的没事了。但这个角度是怎么回事,我似乎……被人抱怀里了!
意识到这个结果,我的身体先我的意识一步不受控地扭动起来。
不行,千穗妈妈说过,一切以不正当或者正当理由接触自己的异性都是有目的的,特别是愿意不计后果地帮助,简直是在耍流氓。
这是个充满利益的世界,连从小一起长大的慈郎都只愿意在吃了饼干之后帮忙。
可是,这种情况该算正当理由的触碰,还是不计后果的帮助呢。
我沉浸在自己的论证之中,没听到不远处三人自认为小声的讨论∶
河村隆满脸担忧地盯着这个让他觉得有些熟悉的人∶“她刚刚扭成那样,是不是该送她去医院看看?”
旁边双手环胸的菊丸英二仰起头气愤地反驳∶“那人真没礼貌,被我们救了怎么也不说声谢谢!”
大石秀一郎则轻轻敲了下菊丸英二的头,语气无奈∶“谁让你们刚刚去摸人家的脚的,还不去道歉!”
正在陷入沉思的我思路被面前一连串的道歉声打断,其中那位红发少年站出来大声道歉∶
“对不起!你没事吧?我本来只是说爬上去和你打个招呼的,没想到摸到你的脚踝了……”
诚恳的态度却不太聪明的做法。我在内心恶狠狠的评价。可一转头对上那双可怜兮兮的猫猫眼,突然觉得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此乃大善。
“没关系的,应该是我该感谢你们刚刚救了我。之前接我的那位同学手臂没事吧,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我都为此差点失去了好不容易来到怀抱里还没揣热的安全感,倒是没什么心思继续装下去了。
而且,都是一群打网球的热血少年,为了我这个‘陌生人’把最珍贵的手臂伤了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咦?你摔了一下都会说话了吗?这么神奇的欸!”
这句话瞬间再次燃起了我的表演欲。正打算开演时,五人队中一位留着茶褐碎发的精致少年打断了我∶
“你终于不打算装下去了吗?冰帝二年级的松岛雾奈同学。”
“你认识我?”
对上少年深邃的眸光,我很惊讶竟然有人能在这种天才的伪装下识破我的身份。
天才不二周助,果然很可怕!
但在没有给出准确信息的情况下,我是不可能被炸出真实身份的。
“我们之前在焕然高数大赛见过,还没来得及恭喜雾奈同学成功夺冠。”
“同喜同喜,不二同学。所以,那位同学的手臂真的没事吗?”
没被否认,看来我猜对了。
而且我是真的很关心,手冢这个名字和不二周助一起出现的可能性只有一种∶抱我的估计是那位青学网球部部长——手冢国光。
嘶~我可别把他手臂压出毛病了,不然两年前我打的那一架算什么。
虽然当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时候很是英勇帅气,但后续也是逃窜的相当狼狈啊。
“没事。”
骤然响起的冷酷的声音回应着我的问题,正准备代为答复的不二周助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嗯,事情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
此时我正抬头认真劝告手冢同学最好还是去做个检查之类,却得到对方毫不迟疑的拒绝。
“可打网球不能伤到手臂……”
吾儿叛逆伤透吾心,被拒绝的我整个人变成了一株忧郁的蘑菇。
眼见面前的少女失落地垂下头,因当年的不告而别莫名有点委屈的手冢国光有些僵硬地重新开始组织语言∶
“最近需要进行练习赛,我下周末会找时间去做个检查的。”
我刷的抬起脑袋,眼神冒光∶哎!手冢同学果然还是爱惜自己身体的。
“那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我下周陪你去。毕竟也是因为我造成这个隐患。”
不行,我总感觉他似乎是在敷衍我,我得亲自去盯着。
眼见互加了社交账号,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想起了我的任务。
完蛋,似乎还差得远呢。
“所以,真的不正经的拍张照片吗?我可是很出片的。”
我冲着他们摇摇手里的相机,企图趁着最后的半小时极限完成任务。
得到肯定以后,我扛起来就是抓拍。拍照,讲究的就是一个随意、慵懒、人相合一。我对此已经十分熟稔。
完成。
但是那一抹紫色究竟是什么。既然单主十分肯定那是重要线索,那应该不至于诓我。
我放大照片,围着几个人转了又转。突然,一个反光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好样的,单主,我咬了咬牙。
我盯着手冢同学书包上的小吊坠,似乎是特殊的材质,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映射出紫色的光芒。
这真是一辈子扣细节的粉丝。
我为此鼓掌。
经过手冢同学的允许,在众人的见证下,我举着那枚吊坠怒拍几十个刁钻的角度。
在最后一秒,对话框里的照片全部加载完成。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拍完后我神清气爽的告别从刚刚加联系方式开始就表情不太对劲的众人,但太过于欢快的想象着来自单主大大的投喂,以至于我直接忽略了身后少年们对于其中一位主角的大声揶揄。
“手冢,今天的你好温柔大方,直接就给出了联系方式,之前那位和你表白的学妹可是直接哭了呢。”
“还有之前那位学姐也是一句话没说出来就被吓跑啦!”
“下周人家还陪你去医院呢!”
“嘿嘿!嘿嘿!”
阳光下少年们的背影都在发着光,尽管依旧吵闹、聒噪。
……
然而少年们之间的纷纷嚷嚷我已经不在意,也分不出心神去在意。毕竟我收到了爽快的单主三倍的转款。
我翻出所有的存款算了又算,有点烦躁的挠了挠头。
还差十万。
就算加上迹部同学即将盛情给予的三倍奖金,不够,还是不够,还差四万。
我必须得想办法找到更多稳定的生源。粉丝转化顾客效率太慢了,也很不受掌控。
看来,我挣扎片刻后眼神变得坚定,只能启用PlanC了。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别墅里正发生着有史以来最严肃的一次会面,尽管成员只有两位。
迹部景吾把一张标红的成绩单递给对面沙发上的人,手指轻捏鼻翼∶
“慈郎的老师特意找到我给的,你怎么认为,忍足。”
忍足侑士仔细看了看成绩单,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
“不出所料。迹部桑,距离期末考试只有一个月,慈郎却还在几何课上睡觉时,你就该做好他即将挂科的准备。”
“可慈郎很聪明,只是在自己不喜欢的方面稍有懈怠……”
听到这句话,迹部景吾没忍住为慈郎辩解,得到忍足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
忍足侑士双腿叠加,手搭在沙发上,语气有点无奈∶
“迹部桑,我们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再这么纵容慈郎,他已经有点被你宠坏了。”
他伸手制止再次想要反驳的迹部,双手环胸,给出最有力的证据∶
“至少在进入网球部之前,慈郎还从没有挂科的成绩。”
瞬间失去所有力气与手段的迹部景吾终于下定决心∶“那还是得给慈郎找个老师。说起来,昨晚你代接的电话里那位雾奈桑来找我租房子……”
抱歉抱歉呐,补实验报告补了一天,所以发晚了呐[sad],啊啊啊啊,抱歉,写得太抽象了,我要阴暗爬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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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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