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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任性过后，还是需要有人来收拾烂摊子。
“别动。”我按住龙马的脑袋，撩起他额前的碎发观察伤口。
幸好网球拍的金属边缘只是浅浅划过眼睛上方的皮肤，那个地方的皮肤薄血管密，导致流血多看着可怕，但实际并没有看起来严重。
龙马的血小板有在好好的工作，过去一段时间，血已经不流了。
我身上带着纸巾，去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矿泉水，把纸巾沾湿，一点点地清理凝固在皮肤上的血渍。
“疼吗？”我尽量放轻了动作，但还是怕会扯到伤口。
“没什么大不了的。”满不在乎的口吻。
我额角一跳，真想用力戳一戳他的伤口，看他还敢不敢逞强。
不过到底没有动手，毕竟眼睛是很脆弱的部分。我把血污清理干净，眼皮上方的划痕就显得更加明显。
“还是去看看医生吧。”我有点担忧，“不知道需不需要打破伤风什么的……”
破伤风这个词我还不知道怎么用英语说，拿出手机查了词典才让龙马理解。
“不用吧。”龙马看起来不太情愿，像是得知要去打疫苗的猫咪，围着人喵喵叫发出抗议。
我被自己的联想逗乐，忍不住笑出来。
“……你笑什么？”
好吧，龙马现在臭着一张脸的样子更像了。我忍住笑，“怎么？龙马你都这么大了还害怕打针啊？”
“我才不怕。”他哼了一声，把帽子戴上。
“走吧。”
“诶？去哪儿啊？”我故作不知地逗他。
“当然是去医院。”他昂起头。帽沿下，琥珀色的眼睛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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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问题不大，给龙马处理了伤口，以防万一还开了两样口服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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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着装药的袋子，龙马背着网球包走在前面。
太阳高悬，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我走在后面，踩他的影子玩。因为龙马背着网球包还戴着帽子，影子的他看起来很奇怪，有点像背着乌龟壳的河童。
“……你好幼稚。”龙马停下脚步，无语地转头看我。
“对你来说很幼稚，但对我来说刚刚好。”我大言不惭地说。
龙马小声嘁了一声，“你明明没比我大多少吧。”
“确实呢。”我煞有其事地点头，“也就是我上小学，你才刚刚出生的年龄差吧。”
龙马一副噎到的样子。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虽然只能摸到帽顶吧，但总归是那么个意思，“所以要尊重前辈哦，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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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强调前辈、前辈的。
越前龙马郁闷不已地看着跟在自己身后踩影子玩的苏蔷，觉得牙痒痒。
那就拿出点前辈的样子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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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新干线十分顺畅，没有遇到奇奇怪怪的人。从站台出来，已经12点多了。我仰头望望天，早春的日光分外柔和，但照在皮肤上已经有了临夏的温度。
“龙马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我问他，“我请你吃饭吧。”
越前一家帮助落魄的我是他们好心，我不能不知感恩，吃完饭在请龙马带我去买一些礼物送给伦子阿姨和菜菜子姐姐，啊，还有没有见过的越前叔叔，谢谢他们的帮助。
“你有钱吗？”龙马有时候真是直白的戳人心窝。
我一噎，差点说不出话来。只能拍拍我的书包，没好气地说：“放心吧，我刚从银行取了钱，足够请你吃到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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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没什么新意地选了一家拉面店，因为龙马说那一家的烤鱼很好吃。
我们很好运地赶上了店家在做活动。
“超美味！浓厚特大豚肉骨汤拉面，10分钟内吃完免单！”
……大概是这个意思。
看着端上来的大碗拉面，我忍不住怀疑那是人类的胃袋能够承受的容量吗，会吃破肚皮吧。
龙马看到商家的活动立牌明显眼睛一亮。
虽然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但是龙马瘦瘦小小一个，再能吃也没办法把整份大碗拉面在10分钟内吃完吧。
我忍不住劝他：“不用给我省钱，你不是说很想吃这家店的烤鱼吗？要是点了超大份拉面的话应该没有肚子吃烤鱼了吧。”
龙马露出思考的表情。我松了口气，正准备叫老板点单，结果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爽朗的男声，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说。
“——这位小姐说的没错，小鬼就不要逞能了。”
结果本来动摇的龙马眼里燃起了熊熊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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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转头，说话的是坐在他旁边的大块头男神，留着精神的平头，脸上也神气满满的，看着就让人不爽。
【今天真是遇到了不少口出狂言的人呢。】他凉凉地说。
【你不是外国人……】平头男生先是一惊，然后咬牙切齿地说，【说我口出狂言？你这小鬼……既然如此，要不要比一比啊？】
【比就比。】越前龙马不服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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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
不知道为什么。
龙马和平头男生开始了一场拉面大比拼。
我胆战心惊地看着店家端上来的碗口比我两张脸还大的拉面碗、不，这东西都不能叫碗，得是盆了吧！
一盆拉面放到龙马面前，简直能将他淹没。
真的没问题吗？我忍不住发愁，现在可是不止吃坏肚子的问题，要是龙马比赛输了自尊心受到打击可怎么办？
可是没办法，我只能眼睁睁看着……
——看着龙马和平头男生在十分钟内将那碗近4kg的拉面塞进了肚子里。
——还把汤喝得一干二净。
我：“……”
好、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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