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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1

神奈川的夏天来得要迟一些。临海的地方总是这样,五六月份的时候阴沉的天和傍晚突降的气温都曾让海雾措手不及。七月来了之后,气温陡然增高,阴雨天气也随之少了下来,于是这灼人的炎热成为了寺山海雾新的抱怨内容。

今天也是如此,尽管网球部结束社团训练的时候天边已经烧起绚烂的晚霞,但海雾依旧要抱怨几句,切原海带见缝插针,必须要从海雾这里找些不快来抵消每日在网球场上的吃瘪,于是没过多久俩个人就要吵了起来,网球部的诸位已经见怪不怪。

直到中途切原去买漫画时,两个人才消停下来。也是在这个时候,大家注意到了新一期娱乐八卦周刊的封面人物。

“啊,Miya酱~”切原拿过杂志,兴奋地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海雾拧起眉头,“好恶心。”

切原很喜欢新晋人气模特Miya,换句话说,已经到了有些走火入魔的程度。从一段失败的恋爱中恢复过来后,切原一个猛子扎进了名作Miya的漩涡里,前不久还听他愤慨地抱怨业内那个毒舌主持人对Miya的无端抹黑。

“他怕是对Miya酱爱而不得。”

“那位主持人是同性恋。”

切原惊恐地看着海雾,“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海雾平静地胡诌道,“这种程度的判断我是不会出错的。像你们社团里有些人的倾向也很明显。”

“……”切原也不管海雾有没有骗自己,只是一味地不动声色地凑近,“什么意思?”

讨论到这个问题,海雾眉毛一挑,有点活过来的意思了。在做坏事的时候,人总是精力无限。

她说柳生的背虽然很直但他取向或许是弯的。小海带坏笑着说那仁王前辈呢,前辈的背很弯,取向是不是直的。海雾直言仁王的取向已经超越物种了。

“不是吧?”

“是那种喜欢猫胜过人的。”

“很符合仁王前辈呢。”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逐渐开始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

桑原闻言担忧道:“再怎么说寺山都是个女孩,聊这些会不会不好啊?”

“不不不,寺山已经超越性别了。”赤也做了个佛礼,“她的背和柳生前辈的一样直,取向肯定也是一样的弯。是吧海雾”

“那倒没有。我还是喜欢男人的。”

“欸哎哎哎哎哎哎?!!真的假的?!!!”

“赤也怎么这么激动?小海喜欢男生你很开心?”丸井开玩笑道。

“怎么可能?我问你寺山,看漫画你都代入谁的视角?”

“男的。”

“你看,我就说她肯定也是弯的。怎么会有女的代入男的视角啊?”

“哈哈。”海雾意味深长地看了切原一眼,看得他心里发毛,然后抛下面色逐渐古怪的切原大笑几声,继续往前走了。

切原逐渐回过味来,表情扭曲地几步退到自家部长身边,像是被打了一顿的鹌鹑或者落水狗。

“切原。”幸村喊道。

“到!”切原原地立正。

幸村看了眼反应过度的切原,本来还想训斥他几句,眼下一看也只是个海雾的恶作剧下受苦受难的倒霉蛋,幸村皱着眉毛叹了口气,摇摇头示意切原自己无话可说。

“寺山。”

恶作剧成功,海雾心情不错地迈着大步,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而且还是幸村的声音。那一秒里,海雾的心路历程从意外到好奇,最后又转作不悦,掩饰住想要捉弄的冲动。她装作没有听见幸村的话,继续大步向前走。

忽略幸村精市这件事会让她觉得满足,内心一些隐秘的角落里,她可能一直等待着这样的机会以来洗刷她曾经爱而不得的委屈。

幸村看着海雾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下一秒切原就听见自家部长些许异常的郑重声调,“海雾。”

这下不仅海雾愣住了,在场所有的人都意外地看着说话的幸村,每个人都被这句话里突如其来的郑重所吓到,只有当事人依旧面不改色地站在目光所及之处,带着让人捉摸不清的笑意。

海雾看着幸村,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不过,虽然她没能立刻说出些什么,但幸村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她所有想要说的话。

即便在旁人的眼里,他们是毫无交集的关系,但他俩心知肚明,过去的事发生了就不会当做不存在,伤害造成了就一定会留下影子,表面上粉饰太平,但心底的纠结扭曲还是要找到机会冒个气。海雾是这样,幸村也是这样。

相互怨恨,是因为曾经存在相互理解的可能;伺机报复,是为了印证联系与羁绊依旧存在。原本他们可以相安无事地走各自的路,可是寺山海雾没有遵守规则,她来到了这里,走在了他必经的路上。

“干什么?”海雾问道。

“没什么。别再捉弄切原了。”大家都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幸村时,他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可这风轻云淡因一些不合时宜的称谓忽然显得欲盖弥彰起来,以至于所有人都在猜这究竟是幸村精市对海雾的敲打、还是某种不可言说的欲擒故纵。

海雾咬咬牙,可又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还击。幸村看见她的肩胛一松,刚才还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莫名其妙”,他听见她无话可说却又不愿认输的嘟囔。

在寺山海雾与幸村精市的关系中,似乎两人之间永远隔着一堵空气之墙,不可读取、不能打破、永远存在。

幸村精市在澳洲的那几年,每年澳洲冬季的时候会回到日本,那是每年仅有的几次网球部团聚的机会。只是在那样大团聚的场合里,海雾多半以并非网球部成员的理由拒绝参加。很多时候幸村都是在切原和丸井的社交动态里看见海雾的身影,大笑着的、面无表情的。

那个叫做寺山海雾的人似乎越来越明确,像是有了某种实质,终于可以立定在被她称作摇晃着的世界里。与此同时,幸村也感受到正在被削弱的某种联系,也许下一秒就会彻底断开。

尽管已经能够正视自己与寺山海雾之间的关系——这样不清不楚、谁都没有胆量说破的关系,干脆就当它不存在——这是双方做出的默契决定。可是,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明明濒死的情绪又会跳出来勒得人喘不过气。

一个下着雨的冬日,海雾回到公寓,换下淋得滴水的毛衣后接水煮爷爷寄来的乌冬面。

点开社交软件,看着列表里的大家不约而同地都在感叹天气。文太发了张餐厅的窗景,灯光晕染得刚刚好,光是氛围就美好得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仁王的雨日自拍照片看似不经意,实则照片的焦点全落在代言的产品logo上了;胡狼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在登机,飞行里程高得像是活在平流层,这场大雨使他的航班延误了;柳生发了他新买的咖啡杯,克莱因蓝色,透着一种孱弱又尖锐的美感,配文是一句不知出处的感叹雨日的小诗;在这所有的日常和非日常里,只有切原在秀新车,文案“好大的雨”,意不在此的配图里方向盘的巨大logo远比仁王的代言霸道直接得多。

继续往下翻,海雾的神经渐渐放松,房间里的温度因为暖气的打开也升了上来。在这样毫无预备的情况下,海雾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那是一张意义不明的图片,在地球的另一端大概也是个雨天,光线很暗,三角书页上只能看见标注了书名的页脚。海雾第一直觉便是对方的情绪低落。那张图片里涌现出来的想要被发现、想要被探究、想要被安慰的意思浓郁得就像雨丝,休想拂开。

如果不是热水煮沸漫出锅沿,也许那天海雾会去探究那本书的那一页究竟写了怎样的内容。可就在她手忙脚乱清理流理台的时候,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期间真田因公务受伤住院,在东京的几人中就属她住的比较近,于是就自然而然地担起了照料真田的责任。其实真田也旁敲侧击过,奈何海雾每次都敷衍过去,真田也就没有谈及关于幸村最近的一些事。

大概两个月之后,海雾才从文太那里得知幸村最近的训练中断了一段时间,原因是他教练的女友在一场交通意外中离开。这对恋人去年十月已经订婚,幸村与他们的关系也非常不错。

直到文太说起,海雾才突然想起来那张书页的照片。回家的路上,海雾在电车上找到了那本书的电子版,找到了那一页——

多少我所爱的人,多少我的相识,

我目睹他们死去,或听说他们死去。

我看见那么多人和我一起走过,

对其中的一些人我一无所知,

谁在乎离去的是一个人,还是一次完结的谈话,

抑或一个惊惧得说不出话的人,

今天,世界是黑夜的墓园,

冷漠的月光下,黑的或白的墓碑在生长,

万物与我都是荒诞的静寂,此时我想你。

于是寺山海雾意识到也许自己又一次错过了,如果她有出现在这首诗里的话。

那天晚上再三考虑之后她打了电话过去,但幸村已经恢复了正常训练,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空气之墙再度出现。这段突兀的电话最后,幸村要挂电话时,海雾忽然叫住了他,“幸村……”

对面是几秒的沉默

“那个……”嗓子忽然变得哽咽,像是在梦里怎么也说不出话时的感受,“如果那天——”

如果那天我主动问你这件事,你有没有要对我说的话。

也许是即将过去的冬天催生出了一点勇气,海雾挣扎着想得到一个回复。

“我这边已经是凌晨了。”幸村的声音有些疲惫,即便语气依旧很温柔,可是海雾还是听清了他的拒绝。

于是海雾一颗发涨的脑袋渐渐冷静了下来,那些琐碎的拉扯和博弈又把他们拉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这样啊,那你早些休息,晚安。”海雾语气平静地说道。

电话那边是一阵静默。

既然要休息就早点挂电话吧,海雾无力地想,结果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就当做是出于朋友的立场表达关心好了。

漫长的沉默惹得人心慌,当海雾打算先行挂断电话时她终于听见了幸村轻轻的回复声,“嗯,你也是。”

结束了——挂断电话,海雾长舒了一口气。她将手机扔在被褥上,光着脚又去洗了一遍脸。

停下吧,停在这里就好。

春天的时候,幸村不知第多少次从切原的社交账号上看见了海雾。只是这一次,海雾的身边多了一个他不熟悉的身影。

“我们叫他尼莫。”夏季的时候,幸村回到日本,在例行的接风聚会上,他听见切原这么介绍海雾的男友。

“怪人一个。”切原煞有介事地说,但在他人眼里,但本身就被视作怪人的切原说出这种评价只会让人有些语塞,“大家都知道的,那家伙之前就说要给海怪写书。”

仁王闻言眼皮轻抬瞄了切原一眼,不知道这是哪门子新的自杀路数。

可说到写书,文刊编辑柳生便有了兴致追问,“哦?什么类型的?”

“凶杀推理。”不出切原所料,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四周诡异地安静下来。切原内心生出一股计谋得逞后的爽快,于是更加不做掩饰地说道:“居然写凶杀案送给告白对象,果然是个怪人没错吧!不过更怪的是海怪居然答应了!”

原本安静的气氛中开始出现一丝尴尬。稍微了解一些内情的人都努力克制住想要观察幸村此刻表情的冲动,连老狐狸仁王都收敛了下来。

“话说回来,赤也最近是不是搬家了?”莲二岔开话题。

“嗯,新家离海雾的公寓还挺近的。今早我还遇到她,问她来不来——”切原根本不知道莲二的用心良苦,只当寻常问题,任由自己极尽随意道,“……结果她说要给尼莫过生日。”

……或许不该提这个话题的。

就在气氛有些僵硬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真田忽然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下简短地回了句“我去接个电话”。

聚会的地方是一间典雅舒适的茶室,幸村出来找迟迟未归的真田时,发现他就坐在廊檐下,看着不远处的飞鸟。

“电话打完了吗?”幸村温和地问道。

真田抬眼看了一下他,又收回了目光。见真田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幸村才意识到或许真田是故意离场的。这可真是稀奇。

“怎么了?”他坐在了真田身边。

真田没有犹豫,直接开口说道:“你和海雾之间的事已经结束了吗?”

幸村完全没想到真田会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即便是在过去自己和海雾关系最僵的时候,他也未曾听过真田对此说过什么。而今天,就当这自己的面,居然是由真田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可很快幸村就意识到,这样一句话也只有一向秉正的弦一郎才能够毫无负担地问出。

“没想到有一天能从你这里听到这句话。”幸村表现得十分自若,但却回避了真田的问题,“弦一郎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这些事了?”

对于幸村性格中迂回的那一面真田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他没能想到的是,有一天也能看见幸村被自己的迂回所困住的情境。

“我也很少见到你有这么优柔寡断的时候。”真田毫不客气地说道,“既然做出决定,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切忌飘摇不定。”

“这样严厉的指责还真是少见。”幸村笑着答,但真田显然已经不再相信他面上的平静,于是在一阵沉默之后,幸村终于不得不出口解释这件事:“我和寺山的关系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我明白了。”真田干脆地应道,在幸村微微诧异的目光里,他起身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幸村,眼神中是洞然与审视。

“你看上去有些不满,弦一郎。”幸村平静地说道。

“我没有不满。”真田沉声答道,幸村明白了他没有说谎,“从私人角度来说,我也觉得你和海雾并不合适,只是你的处理方式欠妥。”

幸村的眉头明显地拧了一下,似乎格外介意这句话中的某些判断。

“怎么听着像是在挖苦我。”幸村苦笑着说道,他扭过头不再看着真田,目光落到了庭院里繁盛茂密的花圃上。

手托着下巴,幸村微微垂眸,轻声叹道:“你们这样看我,反而会让我觉得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即便没有解释清楚“这件事”指的是哪一件事,但双方都心知肚明。

“那是因为你的表现看上去没有任何想要结束的意思。”真田的话里听不出指责,也听不出悲悯,仿佛是在阐述一个真理一般不带半点个人情绪。也是这句无悲无喜的评价,让幸村猛然间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他咬咬牙,终究没能再说出一句滴水不漏的话。

也许那天,他应该听海雾把话说完的。

假期要结束,更新频率也会有所下降。谢谢大家的喜欢。[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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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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