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立海大附中,6-3!”
击败千岁的时候,不二在从来不苟言笑的真田眼中,看到了释然。
上一年因为幸村生病住院没能守住的关东十六连冠,以及幸村刚刚痊愈归来没能守住的全国三连冠,作为副部长的真田其实一直在无休止的自我责备吧。
众人克制地彼此碰拳。
胜利对于立海大来说,仿佛从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明明整个赛程3:0漂亮赢下来的背后,是付出了比别人加倍的努力,整个暑假只有三天停训。
偶尔也为自己的努力小小的庆祝一下吧?
不二这样想着,翻越球场挡板,在幸村面前站定,张开双臂微笑。
幸村当然不会拒绝不二的拥抱邀请。两人相拥的瞬间,不二狡黠地向其他人招招手,丸井是最先冲出来的,他和胡狼一起拉着真田,将不二和幸村团团围住,柳生也被仁王拖过来,仁王另一只手还拽着柳的胳膊。
开始因为不习惯还有些别扭,但当大家真的簇拥在一起,经历过的所有涌上心头。三巨头被其他人簇拥在最中间,丸井开口时甚至有几分泪意:“我们做到了,我们又做到了!”
真田沉默着摸摸他的头。
观众席上,不知道是哪边先起头,自发齐声呐喊立海大的口号:
“常——胜——立海大!Let's go let's go 立海大!”
“常——胜——立海大!Let's go let's go 立海大!”
“常——胜——立海大!Let's go let's go 立海大!”
声音越来越响亮,相拥的立海大正选们也被气氛感染,互相搭着肩膀震声道:“王者立海大,没有死角——”
现场被这句话彻底点燃,爆发出足以掀翻场馆屋顶的欢呼声。
在沸腾的声浪中,最先带头的不二悄无声息地脱离队伍,站在一旁看着大家微笑。
“怎么不加入他们?”
肩头一沉,是白石从背后环住他的脖颈。
不二摇摇头:“他们一起走过的四年是无可替代的,应该好好享受现在的时光。”
白石大笑:“你也是无可替代的,周助。”他咽下未出口的后半句话,别总是这么体贴,体贴到让人心疼。
不二拍拍他的手背:“不回去和四天宝寺的大家庆祝吗?准优胜也是很厉害的呢。”
两人正聊着,一个人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抱着笔记本对不二激动道:“恭喜立海大附中夺冠!请问可以采访你吗,不二同学?”
不二确信自己没见过他:“请问你是?”
白石拍拍他后背示意自己走了,不打扰他们的交谈。不二微笑示意,同时听到面前的人自我介绍:“我叫藤间,是校刊记者。不二同学,我第一次看你的比赛还是国中时,那时候就非常崇拜你天才般的网球技术,没想到你会转学来立海大。如果有机会,校刊社想对网球社和你进行专访!”他眼神亮晶晶的,闪烁着真挚的光芒。
校刊社吗……不二想起另一个名字:“那请问三木凛太郎同学是?”
“是我的搭档!”藤间没想到不二居然读过三木在校刊上发表的文章,“可以的话,三木君也会加入这次专访。”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二莞尔,欣然应允:“这样吧,藤间君,不如我们约个时间,在网球场进行专访如何?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和我打两球,想必能写出更深刻的稿件。”
一定比《揭开校网球社的面纱——超能力社团参上》要深刻得多。
全然不知危险正在逼近,藤间兴奋地答应下来。
“周助!”
听到幸村在叫自己,不二礼貌和藤间告别,回归大部队。
幸村第一时间拉住他的手:“怎么自己跑那么远。”
“去和藏琳聊两句。”不二避重就轻解释道,虽然知道大概瞒不过精市。
果然,幸村不赞同道:“你早就是立海大的一份子,周助,你看。”
话音未落,丸井已经扑上来:“要合照了,快来快来!”
不二被他扯得一个趔趄,拉进正选们中间,相机已经架设好。
“是精市带来的相机,以后周助不要总做摄影师,也要多多出镜哦!”丸井对着镜头比出经典的脸侧剪刀手,“三、二、一,要拍了!”
不二下意识微笑,脑海里却想起曾经幸村的话:“以后我来记录吧,你的回忆。”
每一个承诺,他都有认真做到啊,精市。
国中全国大赛在下午举行,立海大高中部全员去观战。对手是四天宝寺,切原带领后辈们鏖战至第五场,以7:5赢下远山金太郎,终于赢得了全国优胜的桂冠。
当裁判宣布比分,切原当即丢下球拍,一头扎进场边真田的怀里,抱着他嚎啕大哭,真田黑着脸扒拉他好几次都没扒拉下来,还是幸村无奈笑道:“弦一郎,偶尔就随赤也去吧。”才勉强作罢。
独自抗下立海大国中网球部的担子,切原也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
真田扶正帽子,低声道:“做得不错。”
“今晚去我家聚餐吧。”
看着插在网球社展览室里两面崭新的优胜大旗,幸村交叠手臂满意地点头,向大家发出邀请。
“好耶!部长家超级好玩的!”
“上次有个游戏没通关,这次就算是通宵也要打完!”
切原和丸井最先响应,紧接着不二也笑吟吟道:“刚好最近新学了几道菜,可以做给大家尝尝。”
……这个还是不必了。
所有人默契地忽略了不二的提议。
幸村家的车已经等在门口,因为人比较多,所以额外安排了一台商务车。直到驶上和平日完全不同的路,不二才意识到什么:“不是去精市家吗?”
“是我本家。学校附近那栋是爸爸妈妈为了方便我和真澄上学才搬来的,周末会回本家居住。”幸村解释道,“网球社聚餐一直是在本家,不然也住不下这么多人呐。”
半个小时后,不二站在幸村宽敞的卧室里,托着下巴欲言又止。
满屋子的木制家具,KING SIZE的床,没想到精市的卧室居然是这样的老年风格。
幸村不自然地清清嗓子:“是我还小的时候祖母安排的,这么多年我也睡习惯了,就没有换。”
走廊传来丸井和切原大呼小叫的声音,游戏室离这里有段距离,可见他们分贝之高。还有真田忍无可忍的怒吼:“文太,赤也,在别人的家里这么吵闹,太失礼了!”
然后丸井和切原的声音戛然而止,恐怕是遭受了铁拳制裁。不二忍住笑意:“还真是从不松懈啊,弦一郎君。”
幸村扶额。
“周助哥哥!”真澄从门外冲进来,准确扑到不二的腿边,“好久不见了,周助哥哥,我好想你呀!”
不二蹲下身,用平视的角度和真澄道:“我也很想你哦真澄。”
小小的女孩子高兴地抱住不二,幸村静静看着他们,衷心希望可以永久停留在此时此刻。
面前是他无比珍视的家人和恋人,深爱的部员们有些正在楼下厨房忙碌,有些在游戏室用即使刻意压低但仍显聒噪的音量斗嘴。
这就是,幸村精市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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