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几个月里一直忙于比赛和学业,不二的生日和幸村的生日都没有像样的仪式,只是午饭时多准备了一份红豆饭。
幸村对自己的生日倒是无所谓,但不二的生日四年才有一次,无论如何都想补给他。
“四岁生日快乐,周助。”
幸村点燃蜡烛,火焰短暂的明亮很快被呼啸的海风吹熄,快到不二根本来不及许愿。
两人调整姿势,以身体挡住来风的方向,再次点燃蜡烛,但无孔不入的海风还是很快就吹熄了孱弱的火苗。
幸村无奈,万万没想到精心的准备居然输给了风。不二见他满脸郁卒,伸手揽住他,在他耳畔呢喃道:“与其向蜡烛许愿,不如向精市许愿呢。精市一定会达成我的愿望的,对吧?”
周助永远都是这样善于开解,明明知道是在安慰自己,但心情就是会不受控的好起来。幸村单手端着蛋糕,另一只手回抱住不二:“只要是你的愿望,我什么都会做到。”
“那我先保密吧,等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你。”不二像是已经有了决定,目光灼灼望向幸村,而后者毫不犹豫应承。
“好。”
温柔笑着接过蛋糕,不二反客为主问道:“那精市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呢?”
幸村一时间还真的被难住了。先前满心惦记着要给不二补过生日,并未多考虑自己的。但既然不二问起,他的愿望果然还是——
将蛋糕放在摩托车后座,幸村掐住不二的腰,将他整个人高高举起放在摩托车车头。双手不敢离开,仍虚虚环绕着他,怕他一时重心不稳掉下来。
重型大马力摩托车的车头又高又厚重,本身已达到幸村腰部的高度,不二坐在上边更是超出他大半个身位。
不二好奇垂眸,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周助……”幸村仰头,第一次以仰视的姿态凝望着爱人,“这样,就是你比我高了呢。”
不二忍俊不禁,索性有幸村护着他,干脆笑得东倒西歪。半晌笑够了,他板起脸道:“那怎么办,精市,我可是一言九鼎,从不食言的呐。”
似乎预料到是这个答案,幸村有些失落地低头,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下一秒,有轻柔但坚定的力量扶上他的后颈,迫使他再次仰头——
然后熟悉的气息逼近,缱绻地、精准地印上他的唇瓣。
无奈又纵容的呓语好似叹息,消散在唇齿间:“但如果是精市的生日愿望,那我宁愿做食言之人。因为无论如何,都只想看到精市幸福的笑容呢。”
刹那,幸村的大脑烟花绽放,激起一阵战栗。他迫不及待地昂首,右手顺着不二的背脊一路上滑至他脑后,毫不客气地加深了力道。
嚣张的海风吹乱两人的衣裳和发丝,吹乱呼吸,他们气喘吁吁地分开,又在下一秒重新吻住彼此,极度用力,企图以唇在彼此的灵魂里烙下印痕。
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他们才意犹未尽地结束绵长的亲吻。幸村埋首在不二胸前,藏起掩饰不住的笑容;不二则轻抚他的发顶,故作委屈:“原来精市今晚偷偷带我出来是为了这个啊,当时明明是你先躲开——唔!”
总是故意提起令他肠子都悔青了的黑历史,这个坏小孩。幸村果断使力将不二从车头拉下来嵌进怀里,用自己的嘴堵住他的。
太纵容了也不好,有时候坏孩子还是要教训一下才行呢。
在很多年以后,幸村仍然记得他们的初吻,夹杂着咸涩的海风,温存而又激烈的初吻。
立海大附中高三毕业典礼开始前,切原躲开所有前辈们,在网球场哭得不能自已。
虽说在国三时也经历过同样的分离,但情况截然不同。学长们升入高中部也只是换去隔壁球场训练,每天都能见面;而这次,是真的要离别了。
“赤也,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带着笑意的声音靠近。
切原惊慌失措地抹去眼泪,同来人打招呼:“不、不二前辈!”
高三的不二长高了许多,已经超过切原半头。虽然身形仍然纤细颀长,但比起两年前更加结实有力,能看出是一直进行高强度训练锻炼出的强健身躯。
他笑眯眯拉着切原拔腿就跑:“抱歉呐赤也,我本来是逃命来这里的,但一不小心好像把你也卷进来了。”
切原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就被亲爱的不二前辈拖走狂奔,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到身后席卷而来的人群,瞠目结舌:“这、这是?!”
小熊头痛地叹气:“校服第二粒纽扣的争夺者。”
两个月前,不二在澳网青少年组夺冠,并正式宣告明年将参加大满贯的角逐。作为职业网坛最不可忽视的明日新星,业界都在大胆预测,天才不二周助将在成年后的第一年就包揽大满贯奖杯。立海大的后辈们对长相帅气又实力强劲的风云学长的崇敬之情如滔滔江水般奔流不息,这也直接导致了不二难得回校露面参加高中毕业典礼时,迎来被各路人马围追堵截的命运。
无论男生女生,谁不想拥有不二前辈校服的第二粒纽扣?
打又打不得,不二空有一身武力值却无处施展,只能落荒而逃。本来想网球社这边应该清静一点,但他低估了后辈们对自己的执着程度,还误打误撞将在此偷偷悲伤的切原也带上了贼船。
生存的考验下,切原把即将和前辈们分离的悲伤抛到了九霄云外,气喘吁吁道:“所以说,不二前辈你早点把纽扣给出去不就好了吗?”
不二高速奔跑的同时还有余裕托腮思索:“但这枚纽扣是留给精市的呐。”
猝不及防吃了满嘴狗粮的切原:“……”
想起来了,部长这两天和白石前辈在大阪有商务活动,缺席了毕业典礼。怪不得不二前辈宁可被追杀整个校园,也不愿意把纽扣给出去。
两人闷头逃跑,途径新闻社部活室,斜里伸出两只手,一左一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不二和切原拎进去,随即飞速关上大门。动作快得仿佛闪电,后边浩浩荡荡的不二追击队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人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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