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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笨蛋的胜负欲

【1】

龙崎樱乃第一次去警察局,是初中一年级的某个傍晚。

那天原本和死党朋香约好去给越前龙马挑选比赛前的加油礼物,但是朋香临时有事,在嘱咐了“听说那条街上最近有不良少年出没,你要多加小心”之后,匆匆离去。

在体育用品商店徘徊许久,她最后挑选了一个蓝色的美津浓护腕。

“龙马君应该会喜欢吧?”

结账的时候,排在她后面的女生拿出一个同款的墨绿色护腕,发出了惊叹。

“啊嘞,你也买这个吗?”对方很自然的搭讪起来。

“是送给其他人的.....”樱乃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也是啊,”面前的少女身着低领毛衣,戴着一顶棒球帽,丝缎般的黑发扎成马尾,飘逸的甩在后脑勺,她的个子比樱乃高出将近一个头,身材已经出落得凹凸有致,和她说话的时候微微俯下身来,微微露出纤细的锁骨,“你眼光不错嘛。”

简单交谈之后,樱乃得知了对方之前在国外读书,刚刚转学来到青学就读二年级。本来就言谈甚欢的两人决定一起去附近人气很高的甜品店买些蛋糕。

在先天迷路圣体樱乃的带领下,两个人成功的在小巷子里迷了路。

更糟糕的是,遇到了朋香口中的不良少年。

“诶呀,是两位可爱的小妹妹啊?”染着黄毛的不良少年嘴里叼着香烟,用轻浮的目光打量着她们,最后停在挡在樱乃面前的少女身上,“你是高中生吗?身材真好呢,和我交往吧?”

“就这样下手了,真狡猾啊,”另一个穿着破洞裤子的少年,从另一侧慢慢逼近,向樱乃伸出手,“买了什么礼物,也给大哥哥看看吧?”

“还给我!”樱乃死死的抓着袋子,声音都颤抖起来,眼泪几乎要涌出眼眶,“这是送给龙马君的礼物!”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良少年露出一贯吓唬人的姿态,下一秒钟,他只觉得头脑一闷,栽倒在了地上。

“你才是吧。”少女收回拳头,嫌弃的甩了甩,然后摘下帽子,和礼品袋一起塞到吓傻的樱乃手里手里,对着另外一个不良少年点了点头,“请多指教。”

【2】

十五分钟后,两个黄毛少年在派出所哭爹喊娘,发誓自己只是偶尔打劫初中生的零花钱和物品,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威风。

樱乃不安的坐着,而负责给她们做笔录的年长巡警则盯着表格上的名字出了神。

“你叫岸边枫?莫非是岸边警部的.....”警官有些迟疑的问道。

少女浅浅的鞠了一躬,算是默认。

“长得真像啊,”警官的眼里流露出一种欣慰和遗憾交织的复杂情感,“下次可不能这么冒险了,毕竟对方是比你大的男生。”

“我已经柔道四段了,而且还学了两年的巴西柔术。”小枫举起胳膊,“一般的小混混应该不是我的对手。”

原来学姐的父亲是警察吗?和学姐长得像,应该也是个非常帅气的人吧。樱乃这样想着,抬起眼睛再次打量身边的少女。秀丽纤细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眼神中总是带着一丝温柔与好奇,而那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扬的薄唇又给她增添了几分英气,这样一张轮廓分明,线条流畅兼具柔情与英气的脸,在摘掉帽子初次展露眼前的时候,甚至让她一瞬间忘记了害怕。

“学姐,真的很感激你救了我。”离开派出所,樱乃再次鞠躬致谢。

“你看起来柔弱,其实也挺有骨气的吗?”小枫赞许的说,“他们抢你的东西,怕成那个样子也牢牢守护着。”

“因为,是重要的心意.....”樱乃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是给男朋友的礼物吗?”

“男朋友什么的,”樱乃脸红的即将爆炸,“没有那回事,只是谢礼而已,感激对方教我打网球.......”

“你也打网球吗?”

“说起来也有点不好意思,是因为喜欢的人打网球很厉害,所以去学了,虽然只是个新手罢了,但是我也想变强,这样就可以站在他身边了。”樱乃绞着发尾,虽然声音很轻,但是眸子却是亮亮的。

“真好啊~”她感慨道,“我喜欢的人也打网球,但是我没有坚持学下去。”

小时候的事情涌上心头,回想那个时候可真是任性呢。总是要用眼泪和别的东西去确认自己在他心中是特别的。

“如果不是你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只是因为其他人,没必要勉强,”他只是伸出手,熟练的为她拭去泪水,“小枫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既温柔又清醒。在她失落的时候鼓励着她,在她哭泣的时候给她肩膀,明明自己也是个半大孩子但总是爱装大人,已经分不清是被那张脸迷住还是那些话真的很有道理,总之是认真的听了。

现在的他,应该更加理性了吧?如果告白什么的,多半会被回答“那只是你小时候的错觉罢了”,或者“抱歉,我的心里只有网球”这种话吧?如果被拒绝,应该会老死不相往来了吧。虽然对于他这种钢铁直男的性格有所觉悟,知道其他人也没那么容易接近他,借着小时候的约定死缠烂打,最后得手的概率相当可观,但那不就是作弊吗?!

于是愚蠢的自尊心最终演变成了微妙的胜负欲——和青梅竹马变成恋人,就像是游戏的初始设定一样,不想落入那样俗套的故事!

“樱乃妹妹,”小枫熟练的搂上了身旁少女的肩膀,“让我来为你的恋爱应援吧!”

【3】

附近中学的不良少年被神秘女初中生暴揍的消息,很快在青学校园里传了开来。

只是从校门口到车站的几十米路,就听到了好几个版本。

什么要成为关东初中生的顶点啦,什么一个人暴揍二十个的钢铁魔女啦。

“疼!”小枫竖起耳朵听着路过同学的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走在前面的少年停了下来,脑袋狠狠撞在他的后背上。

“小枫,”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透露出审视的神情,“这事情应该和你没有关系吧?”

“额.....”被这样盯着,她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果然......”手冢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你怎么总是要做这种让人担心的事情?”

“Stop!”她竖起手指。

指腹温热的触感传递到冰凉的唇上,少年漂亮的丹凤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他想要躲避,可一向灵活的身体却迟钝了一拍,直到她自己收回手指。

“那天可不是我主动挑事哦,是和其他女生在一起的时候被他们缠上了,”她声音低下去,垂下眼帘,抬起手腕,把散落的别到耳后,“如果不出手的话,可不仅仅是被勒索些钱就能被放过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手冢的眸光微颤,心中涌起一股酸楚而痛苦的情愫。不管他是否愿意承认,在他不曾凝视的那些日子里,她已然拥有了含苞待放的俏丽姿容,一颦一笑都散发着令人疯狂的禁忌芬芳。而她毫无疑问已经意识到了这种美丽将会吸引怎样的阴暗,又或者......她已亲身体会过,所以努力的让身上长出刺来。

被这些念头来回撕扯着心脏,他只能强压下喉间的苦涩,努力让声音回复原本的冷静,“总之,你之后放学都和我一起走。”

他比任何都相信,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但是,又忍不住为她做些什么。

“但是我要参加柔道部的训练呢。”

“我等你。”

“最近我负责收尾工作呢,可能会稍微迟点哦?”

“你?”手冢锋利的眉宇皱了皱,“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是一年级生做的吗?”

“柔道部的规则就是新入部的成员需要留下来打扫卫生,只是这一周.....”

一阵阴霾笼上心头,他打断了她的话,“小枫,没有人欺负你吧?”

眼前的手冢露出了她完全陌生的那种表情。在她的印象中,这样的情绪波动也不过寥寥数次,而握住自己肩膀的那只骨骼分明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前辈她们对我都挺友好......”

她并不知道,她眼中那个清醒优秀的矜贵少年,也会被粗蛮的推到在地,被挥动的球拍暴力相对。而那个陈旧的伤痕即使在身体上早已愈合,但已长久的在他的心灵里留下了黑色的印记。

世界的阴暗面,都曾经笼罩着他们,在被分隔于世界的两头,失去了抱头痛哭的资格,能做的只是藏起伤痕,在每一封信里写上获得的礼物,攀登的山峰以及梦想这样明亮的字眼,沉默而温柔的彼此朗照。

只因不想看见那担忧的眼神。

就如同此刻一般。

“抱歉,我有点失态了,”手冢在心里对自己说,她不需要知道这一切,也不需要接触这一切,至少有他在的青学,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哪怕是有人让你不舒服,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

【4】

柔道部部长最近压力倍增。

一下课就被学生会长喊到会议室,顶着青学帝王冰霜般的眼神,事无巨细的回答了柔道部的各种规定,比如新社员的训练,一直以来的分工习惯。虽然得到了“只是想知道各个社团的情况”这样的解释,但怎么看都是盘问呢......

而另一个压力倍增的人,是越前龙马。

为什么手冢部长的护腕,和自己是同款的.......

“龙崎这家伙,买东西也注意点啊.....”

而乾贞治在一旁默默记笔记:手冢部长和越前佩戴同款护腕,有以下3种可能性

1.情侣款(?)

2.同一个人送的→三角关系(?)

3.批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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