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学,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堀尾看了眼越前龙马的方向,想要喊他一起去网球部。
靠窗的位置上早已空无一人。
“······”堀尾。
越前这家伙,才刚打下课铃,你要不要跑的这么快?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网球?
正在被堀尾吐槽的越前龙马本人,此时并没有多喜欢网球地守在三年A组的门口。
菊丸英二喵了一声,好奇地蹿了过来,“小不点,你怎么会这儿?”
越前龙马背着网球袋,“我来找不二前辈。”
“不二,小不点儿找你!”菊丸英二趴在越前龙马的身上,冲着教室里面的人一声吼。
全教室的人都听见了,正在收拾书包,准备参加社团活动的人纷纷望向门口。
“好可爱的学弟!”
“不二君认识的?看样子今年网球招揽了不得了的后辈呀~”
“小朋友,要不要考虑来我们围棋社,感觉你很有天分!”
“······”
因为自家不靠谱的老爸整出个姐姐十分的糟心,再听着这些叽叽喳喳的言论,明显更加糟心的越前龙马。
“不用了。”委婉且算不上客气的说辞。
可惜这样冷淡的拒绝抵挡不了三年级学姐们看着小学弟的热情。
“来嘛来嘛~”
“听说网球部的竞争压力很大,你肯定更适合我们围棋社。”
“不,应该更适合我们音乐社才对。”
两个小姑娘面面相觑,眼睛开始冒火花。
“不行喵!小不点是我们网球部的,谁都不准抢!”菊丸英二无知无畏地加入了战局。
“咳咳···”不二周助及时地出声,“手冢找我们有急事,先走了。”
说罢,他飞快地拎着书包和网球袋,拽着越前龙马,麻溜地离开即将陷入混战的现场。
“······”被留下来的菊丸英二眨了眨眼。
你们刚刚经过的不就是队长吗?
三年级里还有姓手冢的吗?
“······”手冢国光。
他周身凝聚着冰冷,活生生让这个炎热春日的温度下降了20多度。
简直,太大意了!
越前龙马跟紧了不二周助的脚步,一路狂奔。
两人来到距离网球部不远又没有什么人来的偏僻小树林,小树林再往前,绕过一条鹅卵石小路就是网球部的男子更衣室。
“录像带我已经看了,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她会同意的。”不二周助不着痕迹地松开了对方,面容温和道。
“为什么偏偏是我?”越前龙马不懂,“说起来,学姐她为什么从来不和我们打球?”
“这个嘛,我只能说是秘密。”不二周助微笑着卖关子,“而且我和她打过哦,还是险胜。”
“也就是说不二前辈更厉害了?”越前龙马猫眼冒光,熊熊战意在燃烧。
“不,恰恰相反。小兮要比我厉害多了。”不二周助坦承道。
“不二前辈不是赢了吗?”
“那场比赛嘛,是我刚刚好钻了小兮的空子而已。”不二周助温和道,“小兮到底怎样,你和她比比看就知道了。”
“嗯~”越前龙马拉长音,对这句话表示疑问,“前辈不是说学姐不一定会同意吗?”
“所以你才来找我的不是吗?”不二周助笑的意味深长。
越前龙马压低帽檐,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两人对视一眼,笑容里满是默契的算计。
“这么说,前辈有办法咯?”
“你直接去跟她说就可以。”
“······”越前龙马黑线。
你确定这不是在耍我?
不二周助十分满意小学弟的表情,达到自己的目的后才从书包翻出杂志,递给他。
“这是什么?网球周刊?”越前龙马疑惑地接过,翻开。
“14页。”
越前龙马挑眉,老老实实地翻到第14页。
一群穿着土黄色少年,捧着全国大赛冠军杯的照片赫然出现在眼前,和他们的年纪差不多大,下面隐隐约约地叙述着立海大附属中学两连霸,神之子幸村精市的字眼。
“看到中间的那个人了吗?”
“蓝头发的?”
可能是对方的面容太过清秀,又或是因为那个人身上有股无形无色的强,越前龙马很难不注意到他。
“‘他’叫幸村精市。”不二周助道,“是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也是去年全国大赛的第一单打,更是录像带里小兮不遗余力维护的人~”
“所以呢?”
“如果小兮不接受你的提议,你可以试试提他的名字。”
“学姐和他有仇?谁是谁的手下败将?”越前龙马被说地提起了兴趣。
不二周助故作为难,“这毕竟是私人的事情···”
越前龙马立刻懂了对方话里的潜意思,“前辈想要我答应什么?”
“很简单,我要你尽全力,务必赢了小兮。”不二周助睁开了冰蓝色的眼睛,笑容消失,一脸严肃,认真道。
“前辈的意思是我会输吗?”自尊心比天高的越前龙马可从来没受过这种挑衅。
“现在的小兮,不好说。”
“就是我会输咯?”
不二周助眉眼弯弯,又恢复往日温柔地令人如沐春风的模样,“很大的几率呢,不要小看她,小兮的胜负欲可是很重的。”
那个人从教给她网球开始,不能输给任何对手的信念也灌输给了她。
“啪!”
越前龙马把网球杂志猛地阖上,先前的漫不经心已经消失地一干二净。
“不管对手是谁,我都不会输!”
鱼已经上钩,不二周助笑的温柔无害,“如果你能赢了她,我会把你想要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前辈记得自己的话就好。”越前龙马转身离开。
完全没察觉自己上了对方多大的当。
————
网球场。
热完身的锦织兮正在汗如雨下地做挥拍练习,即使前两天大夫刚嘱咐完她不要做剧烈运动,她也没听进去多少,手腕上的力量扣就是证明。
正好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她为了躲手冢,打算偷偷地把该训练的内容提前完成,这样一会儿只要做做样子,跑跑步就行了。
4997,4998,4999,5000···
锦织兮微微喘着粗气,光洁的额头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水。
她放下球拍,改用右臂夹着,借此减少自己左手腕的负担。
下课的铃声响了也有十分钟了,网球部的人也差不多该来了,正好任务单完成地也差不多了。
把球拍塞进一旁休息椅的网球袋子里,她翻出毛巾,搭在肩上,跑去水龙头处冲把脸。
凉水打在脸上,锦织兮的头脑陷入从未有过的清醒之中。
“抱歉,手冢君。听到这种叛徒在外面造谣生事,不仅给自己摆脱责任,还要抹黑我们部长的话,我一时气不过,动了手,真是不好意思。”
“对于她这种人,我没有丝毫的歉意,而且我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毕竟,我还没恶毒到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差点儿毁掉我们的网球部。”
昨天柳的话像是被刻入到录音机之中,一遍遍地在她的耳边重复播放,提醒着自己曾经犯下的罪。
可能是越前的出现刺激了她迟钝的神经,原本已经决心要放弃的东西再次刻入骨髓,就像那个人给她的人生一样。
十四岁真好啊~
意气风发,没有什么人,什么事是可以打败自己的。
是因为自己对自己网球的自信,热爱,信仰,那时候的她明明拥有一切,却还是不知足,如果重来一次,她能不那么贪心的话,是不是一切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可是时间倒流的话,我还剩下什么呢?
笑面虎···
我的人生除了你和你给我的网球,我还剩下什么呢?
“找到了!”
少年活跃的声线打断了她迷惘的回忆。
锦织兮怔怔地顺着声音的方向,侧头看去。
她卷翘的羽睫上还挂着水珠,白皙的小脸精致,苍蓝色的长发扎成花苞丸子头,微风吹散了她脸颊的发丝,堪堪比三月的桃花,惊艳了时光。
“学姐,来打网球吧!”越前龙马拿着球拍,琥珀色的猫眼里是对网球诉不尽的热爱,炙热地燃烧掉一片荒芜。
锦织兮望着那双眼,像是要沉溺于那片名为网球的深海梦境,执念郁结于心,不管怎么说服自己,怎么给自己开脱,都要耿耿于怀很多年。
她的眼圈突然红了,视线模糊。
心脏仿佛被什么紧紧攥住,酸涩涌入,回忆泛滥,疼地她直不起腰来。
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啊。
笑面虎,原来是这样啊。
锦织兮笑了,泪眼婆娑,笑的比哭还难看。
我怎么会这么笨。
“可是,我不会打网球。”她用毛巾擦了一下眼睛,试图掩饰自己的脆弱。
越前龙马现在被不二前辈的话冲昏了脑袋,心里都是要赢过这个只看自己打了几次,就完美复制出外旋发球的学姐,以及可能是亲姐姐的人。
再加上锦织兮的反应很快,他哪里注意到她这片刻的不同。
“哦?那前两天在俱乐部教训那个金犬大叔的是鬼了?”
“······”锦织兮。
小学弟,你知道自己很毒舌吗?
“眼神不好得去治,知道吗?”好笑地反驳。
你见过我这么漂亮的鬼?
越前龙马可不喜欢她转移话题,今天势必要拉着她打上一场,然后证明给不二前辈看,他是最强的,不会输给任何人。
“我还要了录像带,听不二前辈说,这个‘他’是立海大的幸村?”
“······”锦织兮。
不二,你完了。
拉我进网球部还不行,还撺掇着越前跟我打网球!
让你见到明天的太阳我都对不起锦织兮这三个字——
“你说我要不要把录像带也寄给幸村君一份?学姐这么不遗余力维护一个人的样子,怎么能只让我一个人见?”越前龙马现学现卖,毫不犹豫地把不二前辈出卖了,道。
“······”锦织兮。
“你知道什么叫歹毒?”反问。
“学姐教训那个金犬大叔的模样吗?”越前龙马认真地思考。
“······”锦织兮。
越前龙马笑容张扬,轻狂,“赢了我,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锦织兮微笑地攥紧拳。
臭小子,你知道你威胁的是什么人吗?
这么幼稚把戏我三岁就不玩了!
我会这么简单地上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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