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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各怀鬼胎

“接下来开始第四场比赛第一双打,立海大附属中丸井文太、胡狼桑原组合vs青春学园大石秀一郎、菊丸英二组合。”

中场休息过后,广播开始播放第四场比赛的消息,菊丸英二立刻改掉脸上对着小野春和嬉皮笑脸的表情,表情有些严肃的单手玩弄球拍。

“这一刻终于到了呢。”菊丸英二勾起嘴角,一改少年平日的幼稚活泼,“那我上场了春和酱,等待着我胜利的好消息吧!”

“英二…”小野春和目光变得担忧,即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也试着相信他吧,这样想着露出了信任的笑颜,“请务必加油!”

看着两人之间坚定的信任后越前龙马愣了愣,待大石跟菊丸英二已经走上场后,他才淡淡开口询问:“这个比赛,很重要吗?”

“诶?”听见越前龙马这么说,小野春和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向他懵懂无知的琥珀色眼眸,她无奈笑了笑,“这不仅青学大家的梦想,也是我跟龙马的约定。”

对,打败立海大成为全国大赛的冠军是两人一早的约定,只不过为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刻越前龙马会失忆,小野春和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而且下一场比赛就是越前龙马单打一号上场。

紧张的心脏似乎要跳到小野春和的嗓子眼上。

无论是不二周助还是菊丸英二、大石三人怎么努力,都无法唤醒越前龙马的网球记忆,小野春和咬紧了下唇。

包括她自己,都在努力让越前龙马想起有关关东大赛的记忆,但是回答她的只有那句‘抱歉’。

“过来,越前!”桃城武想是下定决心掏出了自己的网球拍,一把拉过了正在看比赛的越前龙马,“我带你去打热身赛!”

想要通过网球比赛来试图唤醒越前龙马的记忆吗?好像当下也没有办法了,小野春和点点头,“那拜托你了,阿桃。”

在被桃城武即将拽走越前龙马时,他那只握着小野春和的手却死活不想松开,“我…想要春和前辈跟上。”

失忆的他变得像个粘人的小孩,小野春和愣了愣点点头,为了下场比赛越前龙马能够上场,她不得不缺席菊丸英二在全国大赛上的比赛了。

抱歉…英二。小野春和遗憾的朝球场中央上的红发少年看去。

就这样几人来到公园的球场内,桃城武有些怒气的打出炮弹发球,而对面场上的越前龙马脱去以前意气焕发自信的样貌,变得像个新手幼稚的模样。

面对桃城武的炮弹发球,他愣是站在原地呆滞,这一幕让小野春和心脏像是被人揪着似的疼痛,她可是最喜欢越前龙马在球场上的样子啊。

球拍被打掉一次又一次,时间也在跟着逐渐流逝,小野春和眼眶渐渐湿润,为什么要变成这样,这样下去的话…这样下去的话…

最后一次的全国大赛…会输的…这是大家的梦想啊,小野春和抓紧了面前的围栏网,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不断滑落。

“为什么要忘记啊,至今为止我们不是一起奋斗过来的吗?”桃城武浑身颤抖,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吼道:“给我想起来越前,拜托你了啊,在叫我一次阿桃学长吧!”

但是越前龙马却像个弱者般丢掉球拍,趴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头部躲避桃城武的发球,小野春和再也忍受不了冲进了球场。

将地上的少年愤怒拽起他的衣领,逼迫越前龙马直视自己的双眼,“你在干什么啊龙马,网球不是已经成为你生命的部分吗?你想要放弃吗你这个笨蛋!”

在越前龙马脑海中逐渐浮现浮现出曾经和小野春和呆在一起的画面,樱花树下的重逢、第一次的牵手、停电后相拥的两人,在夜光下接吻的他们…

‘因为你可是龙马,一定会赢的。’这句话也是曾经小野春和对他所说的话。

那双黑眸逐渐流出的泪水刺痛了越前龙马的心脏,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但是潜意识却在告诉他不能让面前的女孩伤心。

因为这是他最喜欢的人。

“抱歉…”越前龙马伸手拿过地上的球拍,经过这么一闹小野春和无助的趴在他肩上哭泣,越前龙马右手抱住她的后背,“我会努力的。”

说完,越前龙马站起身来到同样带着泪痕的桃城武的面前,“请你教我如何打网球吧。”

听到这句话桃城武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小野春和擦去不断掉落泪水,将目光转向另外两人,桃城武深呼吸一口气,“没时间了,放开来打吧!”

“是。”

龙马…阿桃拜托你了…

很快在桃城武的猛烈攻击下,刻在越前龙马身体上的网球记忆正在逐渐被唤醒,但小野春和似乎知道光凭他自己的能力无法做到将他记忆完全恢复。

没办法了…小野春和跑到暗处逐个拨打电话。

“阿桃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吧。”乾真治带着满脸的绷带推开网球场的铁门,在他后面跟着拿着球拍的海堂薰。

话音刚落,从不远处走来几位穿着不同颜色正选衣服的网球选手来到这里,桃城武诧异的望去。

冰帝的日吉若、比嘉中的田仁志、六角中的葵剑太郎、不动峰的伊武,以及山吹中学的亚久津还有胜鲁道夫的不二裕太。

在这次电话中,小野春和意外的发现其实亚久津人其实非常温柔,她满脸笑意的走上前对着他们鞠躬道:“谢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帮忙龙马。”

这些人曾经全都败在越前龙马手中,如果有他们的话说不定会将记忆更快的恢复过来,召集他们小野春和还花了不少心思,甚至是求了迹部景吾咬牙切齿的叫了声他‘大爷’。

当然,这份恩情在未来某个时刻她会加倍回报给某个迹部景吾大爷的。

“哼,对我来说是个绝佳报复越前龙马的机会。”日吉若不屑一顾的说道,看来他还在对上次关东大赛惨败的经历耿耿于怀。

面对这几人的绝活技术,越前龙马显得特别吃力,不断的掉落球拍被打倒在地,这些小野春和看在眼底痛在心中,但又没什么办法必须让他快点恢复记忆。

正在进行激烈的比拼时,迹部景吾跟真田弦一郎拿着球拍打开网球场上的铁门,见到他们两人的到来,小野春和无比惊讶。

“真田君还有迹部都来了啊。”

“啊嗯?本大爷看在你叫我那声大爷上,才勉为其难来帮忙越前那个家伙的,小鬼。”迹部景吾好笑的看向小野春和。

听到小鬼这称呼,小野春和直接炸毛,“谁是小鬼啊?我跟你一样是三年级生好不好!”

“啊?”迹部景吾似乎并不相信的上下打量矮小的小野春和,“你跟越前那个小鬼是情侣,当然也是小鬼,而且你也应该跟他一样多喝牛奶。”

这个家伙!!小野春和咬牙切齿的看着迹部景吾。

比赛场上,菊丸英二和大石以7-5的比分胜利了立海大的双打组合,这让幸村精市的心中涌起不平淡的海浪。

菊丸英二带着泪光想要看向观众席上的小野春和,却未能发现她的身影,黑眸因遗憾而暗淡下去。

你没能看到我的最后一场双打比赛啊…春和酱…我赢了哦。菊丸英二努力扬起微笑看向大石。

在听小野春和说越前龙马失忆后,远山金太郎从观众席跳跃到幸村精市面前,嬉皮笑脸的说道:“超前可能是去小便了,我说我说,在那之前和我打一球吧立海大的大将!”

在等待的过程中幸村精市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斥责于越前龙马在这种情况下的失忆,他更想要在小野春和面前堂堂正正的打败他。

然后将她接回自己身边。

这才是幸村精市手中的剧本才对。

“越前!你这个家伙将你心爱的女友拱手让给立海大也无所谓吗!?”桃城武实在是看不下去被虐的越前龙马,怒吼道。

这句话彻底让越前龙马想起那天在房间中为他亲手缠上手柄防滑胶带的小野春和,有关网球的记忆不断涌现在他的记忆中。

开什么玩笑…居然让他将小野春和让给别人这件事。越前龙马垂下头,碎发盖住了他的双眼使半张脸上蒙现阴霾,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感受到这样熟悉的气息,小野春和站在原地愣住,恍惚间她看见了越前龙马琥珀色眼眸中曾经的那份高傲。

整个过程,越前龙马抿紧了双唇不断击溃着曾经所有打败他的对手,大家都喘着粗气擦去下颚掉落的汗水。

难道说这个家伙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龙马?”小野春和试探性的轻轻呼唤他。

球场上低着头的少年继续默不作声,越前龙马将网球拍夹在双臂之中,双手插兜的缓缓走向小野春和面前。

在小野春和诧异的时候,越前龙马原本紧抿的双唇上扬几分,他抬起帽檐下高傲的猫眼看向小野春和,伸手拉过她的手心紧紧握在自己手中。

“跟我去会场,那里有个我不得不打败家伙。”越前龙马的眼眸和声线都恢复了平日的模样,“春和。”

“龙马…”小野春和话音未落,被越前龙马强大的力量所拽着走向会场,“你…真的?”

“我会打倒他。”越前龙马说出这句话时身上的低气压增强几分。

会场的门口逐渐传来两人的脚步声,所有人的目光朝着那里看去,越前龙马牵着小野春和的手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少年眼底的高傲清晰可见。

俊男美女的搭配吸引了更多观众的视线,越前龙马看起来像是很享受被所有人看着他拉着小野春和手的模样。

左手拿着球拍抬起指向幸村精市,越前龙马沉下眼眸,“让你久等了。”

这两人高调的出现让幸村精市颇有不爽的皱起眉头,越前龙马也发现了这点勾起嘴角将身后穿着他正选外套的小野春和直接搂在手臂之中,引发所有人的哗然。

“等等,你干什么啊。”小野春和被这样整的有些面红耳赤,想要推开他却被更加搂紧。

“冠军和你我都不想让。”越前龙马说着重新拉过小野春和的手缓缓走下场,两人相握的戒指上此刻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墨绿色头发高傲的少年和传说中的神之子幸村精市站在球场的中央,小野春和握紧了手中两人的戒指担忧的看着他们。

在那双琥珀色眼眸和蓝眸之中都有着不分上下的胜负欲。

“现在开始全国大赛决赛第一单打的比赛,立海大附中幸村精市vs青春学园越前龙马。”

在广播播完信息后,越前龙马淡淡开口道:“你刚大病初愈吧?还是别太勉强比较好。”

“你眼神不错。”

听到幸村精市这句话,越前龙马不满垂下眼眸,“这算什么,根本就不算回答。”

可幸村精市似乎并不想继续回答越前龙马的话,正打算扬起肩上的外套走向球场底线时,却被他接下来的所停下脚步,沉下蓝眸看向越前龙马。

“我说,春和是我女朋友哦。”越前龙马微微侧过身子,将球拍扛在肩上全然一副高傲自信的样子,“还可以请你可以别来打扰我们吗?”

从那天在医院开始,幸村精市就把小野春和规划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对他来说,曾经在医院给予他莫大支持的小野春和就是那段黑暗时间的救赎。

“越前君。”幸村精市突然露出温和的笑容转头看向越前龙马,“虽然世界上有着先来后到的道理,但是也并不证明不能争夺回来。”

看得出来,那温和的笑容里藏着利刃。

球场上两人对话也清晰的传入了在场人的耳朵中,仁王雅治慵懒的将身子靠在椅子上勾起嘴角,切原赤也目光复杂的看向越前龙马。

青学场地上少年们的面色变得许些凝重,菊丸英二侧过眼眸看向小野春和,不二周助眉头逐渐紧皱。

龙马…小野春和目光从担忧变得坚定,将两人的手指紧握在手心中。

一盘定胜负,越前龙马发球局。

“那我就不客气了。”越前龙马侧身做出外旋发球的姿势,抬起琥珀色眼眸中的锋芒。

一来就是外旋发球,接下来是抽击球A和Cool截击都被幸村精市轻松击回,甚至能够面不改色的看向对方。

15-0幸村精市得分

“诶~”越前龙马故作感叹,“你还真是有两下子嘛,不过你肩上的外套掉下来了哦。”

顺着他目光看去,幸村精市危险的眯起双眼看着地上掉落的外套。

比赛一开始,越前龙马就瞄准了他肩上的外套,先用外旋发球扰乱幸村精市的姿势,在用抽击球A让他抬起双肩,最后在用Cool截击将他引诱在前面,就这样巧妙的将外套掉落在地上。

不得不说的确很有越前龙马的作风,小野春和无奈耸耸肩,毕竟他可最不喜欢球场上比他还会装酷的人存在了。

“You still have lots more to work on.”话音刚落,越前龙马四周出现了无我境界的气息,他高傲的眼眸直视幸村精市。

15-15

过度的消耗无我境界的越前龙马开始趴在地上开始止不住大喘气,幸村精市冷淡的蓝眸看着对方,思绪回到以前时下意识抬眸看向小野春和。

熟悉却又陌生的人。

住院的时间里放佛他的世界毫无光彩,只剩下没有网球还与病痛相伴的灰暗生活,但幸村精市良好的家教下又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情绪。

但他却在某天遇见了小野春和,在幸村精市刚住院时就注意到了在他病房门口好奇打望的棕长发少女,他心中想着疾病的事并没有将她太过在意。

那段时间简直就是地狱的感觉,幸村精市发病频率越来越高,独自一人的病房让他这个仅有十四岁的少年逐渐绝望,他也开始怀疑自己以后是否能拿起球拍,是否能够在最后时间完成立海大的三连霸。

这个时候,她出现了。

“很疼吗?”小野春和小心翼翼探出头,在幸村精市不解的目光中她走进了病房关上门,将自己瘦弱的身子靠在门前,“听说你曾是网球选手,我也很感兴趣。”

“你是谁。”突然出现的少女让幸村精市警惕的皱起眉头。

“我的名字叫做小野春和。”她笑了笑,“能跟我讲讲吗?你的网球故事。”

那个的时候小野春和只是为热爱网球的他无法上场而感到惋惜,同时她也想要多了解网球运动,能够以后在越前龙马面前有更多的话题。

“话说回来,你是因为什么病住院了呢?”小野春和想是不在意般走上前拉过椅子,坐在脸色苍白的幸村精市面前。

“我…”

见他有些犹豫,小野春和露出淡笑转头玩弄幸村精市床头柜前摆放的鲜花,那是即将枯萎的波斯菊,“不想说也没关系,我是因为心脏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究竟还能活多久呢。”

波斯菊的花语,自由、永远快乐。

“花,快枯萎了呢。”小野春和淡淡吐出这句话,许些暗淡的黑眸转向幸村精市。

不知为何,第一场见到的少女幸村精市却觉得她就像玻璃娃娃般,触碰即会碎掉。

“没,告诉你也无妨。”好像心中无法生出对她抵触的情绪,幸村精市抬眸看向枯萎的波斯菊,“格林巴利综合征…”

格林巴利综合征是常见的脊神经和周围神经的脱髓鞘疾病,又称急性特发性多神经炎或对称性多神经根炎。

“会治好吗?”

“医生说,有希望但可能性不大。”说到这里,幸村精市面色焦虑的垂下头抓紧了床单。

“你这是什么表情。”小野春和翘起二郎腿单手撑着下颚,“这不就是还有机会吗?你这幅样子我还以为你没救了呢。”

她在说什么?幸村精市不解的转头看向小野春和,这时的他才发现面前的人四肢纤细的不像话,面色苍白无力却带着微笑,手背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针孔,看起来情况似乎比他更危险。

刚刚她说什么了?心脏病?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会死吗?

这些问题顿时全部涌上心头,幸村精市发现自己嗓子在此刻干的有些难以发声,“那你的病呢?”

“不知道,得看下个月的手术了。”小野春和轻松的摇摇头,“但是我不会放弃,我也有我想要坚持的东西嘛,你肯定也有吧?你的网球。”

‘不要放弃’

在那之后,小野春和似乎有空都过来幸村精市的病房乐不疲惫的听着他讲述那两年立海大如何打败对手拿到全国冠军的,在他灰暗的生活中添加了有关救赎的色彩。

但在那次手术后,小野春和没有告别便搬离了医院,幸村精市曾去心脏科问过她的主治医师,那场手术很失败,但是她毅然决定放弃治疗要退院。

后来的幸村精市得知了从小就在与心脏病做对抗的小野春和其实已经辗转了无数个医院,他安慰自己也许只是转院了呢?但是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好像又回到了那段灰暗自己的日子里,住院部的小孩有时会时不时来找他玩,幸村精市每次都像上次小野春和般露出笑容激励他们,可是这次激励他的人却不在了。

一边想着小野春和以及网球比赛的他,终于抗胜了病痛的折磨,在那过程中疾病恶化过也放弃希望过,但幸村精市只要想起那天小野春和所说的话。

‘只要有希望就不要放弃,幸村君的话肯定能够站在球场上。’

这次终于在全国大赛上遇见了小野春和,但她眼中却没有那次的温柔只有对他的冷漠和疏远,幸村精市有些愣住,他靠着对她的回忆坚持到现在。

得到的却是她有了一位叫越前龙马男朋友的消息,以及那双黑眸中的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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