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上一秒江户川乱步关上门离开侦探社,下一秒与谢野晶子便来到鹿岛晴的桌旁,揽过晴的肩膀,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问道,“你和江户川先生是在谈恋爱吗?”这些天,她老觉着这两人的互动频率似乎超出了正常朋友的范围。
“噗——!”
正在喝水的中岛敦被水呛到,十分震惊地看向与谢野那边。倒是他一旁的泉镜花还挺淡定,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啊,原来晴在和江户川先生谈恋爱吗?!”
正在整理桌上文件的宫泽贤治也没错过这场对话,只不过他把疑问句听成了肯定句。
“……嗯,”鹿岛晴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红着脸笑,“我们两个是在恋爱中。”
他俩没想着要瞒着大家,只是一致觉得在大家面前手牵手地宣布“大家好我们正在交往中请多多关照”有点太突兀了,于是索性便什么也没说。从北海道回来,把带回的白色恋人饼干分给大家,而后两人又投入正常的生活中,只不过生活因为恋爱比之前更加丰富了。
“怪不得,”敦把水杯放下,回想起不久前某位大侦探出门时不太高兴的样子,“江户川先生出门前心情不是那么好。”也怪不得这些天上班时总能在宿舍区下看到某位大侦探,他说是上班“恰巧”路过,但实际上是为了等晴吧?!
警方打来电话让江户川乱步来警局一趟,说是有些文件需要他签一下字。这件事不是很重要,类似于去走走必要的流程。一开始乱步想着能不能推脱掉,但失败了。
“……晴要不和我一起去吧,”乱步戴好帽子,简单地收拾了自己一番后便朝门走去,走到晴的办公桌旁时却停下了脚步,笑眯眯地看向奋笔疾书的晴,“刚好你的任务报告要写完了。”
晴尚沉浸在最后一小段的文字书写中,对乱步的邀请没及时反应过来。当她懵懵地抬起头正想回答“好”时,恰巧福泽谕吉从办公室出来透气听到了这一番对话,他先晴一步开口问乱步:
“是什么委托?怎么鹿岛也要去?”
没有想到社长突然杀出来,江户川乱步心如死灰地简短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果不其然,社长认为他一个人去就足够了,没必要再让一个人去。
于是乎,低气压的江户川乱步独自一人踏上了外出的旅程。他本来想和晴一起去,签完字后两个人再一起去逛逛一家新开的面包店,然后再一起去吃晚饭,最后再一起散步,他送她回宿舍。
他美滋滋地计划了这么多要和晴一起做的事项,结果泡汤了。
福泽谕吉听到晴确定的回答后一愣。他看着其他社员叽叽喳喳地围着晴问,心情很复杂。
侦探社没有规定说不允许成员内部谈恋爱,然而这是福泽谕吉第一次遇到社内成员恋爱的情况,而且他难以想象竟然是乱步和晴在谈恋爱。
原来时光不经意中就流走了这么多年。心里升起感慨,福泽谕吉叹了口气,但其实他是非常高兴的,同时他也真诚地希望他们可以拥有一个美好的结果。
不过……为什么总还是有些担心。福泽谕吉有点想不通。而转念一想,他感觉自己发现得有点太晚了,或许他应该要在不久前两个人从北海道带回白色恋人饼干时就觉着是不是有什么情愫发芽了。
今天的工作不太多,鹿岛晴顺利地提前完成。值班也没有轮到,那么意味着她今日可以早些下班。鹿岛晴又检查了一遍,确保工作万无一失后,才打开手机,看到置顶联系人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我这边也做完了。
那我去那家面包店等你?鹿岛晴回复,后面跟了个小猫探头的表情包。
好。对面在句末加了个ok的手势,回复得很快。
于是乎,心情轻飘飘的鹿岛晴背上包,向刚被国木田独步抓回来补写任务报告的太宰治和值班的宫泽贤治道了声“再见”,雀跃着打开门离开侦探社。
“……好羡慕啊。”太宰治幽幽地趴在桌子上,左手边一沓文件摆放齐整,“我也想下班。”
“太宰先生,您还是早点开始比较好。”一边的宫泽贤治好心提醒,“要不然您永远也做不完的。”
天气阴沉沉,小雨网般绵密地下。鹿岛晴撑着伞,边走边低头打字,手机屏幕上被几滴雨水打湿:你带伞了没有呀?没带的话先找个地方躲一下,我去接你。
对面发来一条语音,听起来人正在跑步:“没带伞,但是我快到了。”
又是一条语音飞来:“晴你先小心走路,等会到了再聊。”
第三条消息是一颗爱心的表情符号。
摁着说话键,晴也发语音:“好的好的,你也小心点,等一下我,我应该还有五分钟左右就到了。”
跟着导航,晴再次转弯,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站在屋檐下的乱步。她眼睛一亮,不顾下得越来越紧的雨,加快步子,半跑着朝他奔去:“乱步!”
雨声没有阻碍江户川乱步听见这道呼喊他名字的女声,他循声转头,正好看到晴向他奔来。
乱步一手拿过伞,一手抱住晴:“呀。接住你啦。”
小小拥抱了一会,晴才仰起脸,她正想说“进店吧”,却看到了乱步肩膀处被雨水打湿的点点深色:“你衣服淋湿了。”
“没事,”乱步不太在意,“一点点而已,过会就干了。我们先进店吧。”
晴推开门,乱步收好伞并把它放到了雨伞区。雨天没有浇灭人们的热情,店里人来人往,但所幸门店宽敞,并不是很拥挤。
两人手牵手,在店里逛了一圈,最后没选购多少,便去排队结账。
……好幸福。鹿岛晴想。
喜欢的人就站在身旁,手里还握着他的手。室内蔓延着温馨的、柔软的香气,玻璃窗隔开了室外啪嗒啪嗒往下蹦的雨。
“在笑什么?”买的面包已经放上收银台,准备结账,江户川乱步双手各伸出一根手指,一齐戳了戳晴面颊上的那对酒窝。晴的酒窝不是很深,但是脸软软的。
晴仍然笑,双眼弯弯:“我觉得我现在很幸福。”
很幸福。
空气里流动着美味的香甜,乱步看着晴,认真地说:“我也这么觉得。”
结账完,两人打算去吃火锅,可惜还没走多久,雨猛然下大,四面八方地往伞下的两人身上飘。路面上炸开了无数朵雨花,风晃着伞,险些拿不稳。晴看看四周,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躲雨。
“要不去我家躲一下雨吧,”乱步的声音透过雨幕,“我家就在这附近。”
于是乎,风雨中的两人紧紧相依着踱步,往乱步家走去。
最开始,乱步是和社长住在一起,后来侦探社慢慢发展壮大,他住了一会宿舍区,再往后他有了一些积蓄,便搬出员工宿舍,住进属于他自己的一套房里。
好不容易到家,江户川乱步摸索到墙壁上的开关,灯光亮起驱走室内的黑暗,他牵着晴往里走,伞撑开放在玄关处,面包袋放在客厅的饭桌上。
“先去洗澡,”乱步带晴来到卫生间,“左边是热水,我等会把衣服放到门口。”
“里面的东西你随便拿着用,我房间里还有个卫生间,我去那洗。”水龙头转到最左边,乱步试试水温,感觉合适了才扭头,“晴,你先洗吧。”
晴被淋得发冷,脑袋转得慢,鼻子还有点塞:“好,你也快去。”
乱步捏捏晴的脸,摁下暖气灯,关上门快走到卧室里找衣服。翻了翻,他拿出一套估摸着尺寸应该合适的衣服,又突然发现没有贴身的衣物给晴换。把已找到的衣物放到门口的板凳上后,乱步抓起伞冲下楼,跑到离楼下最近的超市买了些一次性的贴身衣物,伴着狂蹦跳的心脏,又冲回家。
卫生间里还响着流水声。江户川乱步放下一套贴身衣物,然后再次回到卧室,把买来的剩余贴身衣物塞到衣柜里,并找出不怎么使用的吹风机,将它放在洗手台上,让晴一出来便可以吹头发。
做好这些事,乱步才终于抱着自己的衣物走进卧室里的卫生间。
江户川乱步喜欢泡澡,洗一次澡要很久。更别提现在鹿岛晴还在家里,他内心忐忐忑忑纠纠结结,脑袋乱乱,这次在浴缸里待的时间比往日多了些许。
等他出来后,鹿岛晴刚好端出了两碗姜汤:“你洗好啦?先去吹个头发吧。”
“好、好的。”
乱步飞速站在洗手台前,插头向插孔钻了几次后才成功推进去,吹风机轰隆隆,吹出的热风带走他头发的水分,在他的脖颈留下了红热。
他头发短,吹干得很快。收好吹风机后,乱步往脸上又扑了几次凉水,才走回客厅。
洗完澡后,两个人的气色都好了不少。晴穿着他的衣服,白色的衬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领口的扣子没起到什么作用,领口也还是垮着,遮不住那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和一截浅浅的锁骨。裤子也有点松,他看得出来晴已经把裤带系到最紧。而短短的裤管里露出一双笔直的腿。
面对面坐着,两个人喝完了姜汤,身体暖和了起来。
“先吃面包吧,”晴打开面包袋,所幸袋子里的面包是独立包装,并没有被雨水打湿,“吃完后我再煮点面。”方才煮姜汤时她已经大致看过乱步的厨房储存,东西很少,从角落里翻出来的葱姜蒜也是不太新鲜的样子,乱步大概很少自己下厨。
两个人买了芋泥麻薯包、抹茶碱水和牛角包,当时想着还要吃晚饭,三款便各只买了一个,对半分着吃。
吃完后发现三款都很不错,各有特色。两人最喜欢芋泥麻薯包,香软的芋泥麻薯混着清香的艾草,口感超级好;抹茶碱水没有想象中的硬,而且抹茶的味道很纯正;牛角包表皮烤得酥脆,吃一下就容易掉渣,很香。
解决完面包后稍微歇息了会,两人转向厨房,鹿岛晴为主力,江户川乱步为辅助,一起开始煮面。
鸡蛋连壳随冷水入锅,水烧到滚烫后,扯开速食拉面的包装下面,再倒入切好的火腿肠,放入一些调味品。出锅时再撒上一把葱花提香。
乱步拿了个小碗盛凉水,把锅里的白煮蛋舀起丢入碗,浸泡一会儿后再倒掉水,端着碗来到饭桌。
面很好吃。比他之前自己在家做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好吃,即使他一直用的都是同一品牌的速食拉面。
一碗面下肚后,两人终于吃饱了。美美地放下碗后,两人面对面坐着,窗外雨声不歇,风偶尔打着玻璃发出响声。
“乱步,”晴看了好一会雨,发现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我好像一时没办法回去了。”
“你还想着回去吗?”这简直出乎乱步的意料,“就在这里留一晚呗。”
面前人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太好再推辞,如此的天气也确实没办法让她安然无恙地回到家。晴站起来收拾碗筷,却被乱步制止。乱步让她去沙发上休息,说主厨不用负责洗碗。
江户川乱步在厨房里噼里啪啦地洗碗,鹿岛晴坐在沙发上思绪发散。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血色漫上了脸。晴拍拍脸,开导自己,既然是迟早的事情,那么发生在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都是和乱步一块。
她低头扯松了一些裤带,不过乱步的衣服真得好大啊,好宽松。
他看上去不是那么成熟,有时可能还会有他人看起来幼稚的举止,但是在重要的时刻他从来不会掉链子。
谁能想到一个平日里经常被他人照顾的人,其实也是一个很会照顾他人的人。
熟悉的幸福感又涌上来。鹿岛晴确切地感受着:好幸运,也好幸福。
“看会电视吗?”
擦干净手,乱步坐到晴的身边,见晴点头,他开启电视,找了个正在放综艺的频道。
“明天不上班了。”两人手机同时一响,打开一看,是社长在群里发的消息,说是今晚的狂风暴雨把侦探社的电路搞坏了,明天需要电路工人来修理。
“哇。”鹿岛晴靠在江户川乱步的肩上,看着群里的消息,“还好宫泽已经安全到家了。”
“嗯。”乱步伸手,从背后环抱住晴,阴暗地为晴从头到脚都是他的味道而感到欢喜,他奇怪的占有欲得到了满足。
综艺节目有些无聊。没看多久,困意向两人袭来。乱步关掉电视,说那就睡觉去。
他走在前面,晴跟在后面。“晴,你睡这里吧,”乱步推开客房的门,打开灯,“我前不久收拾过。”
“我就在你的对面,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乱步打开自己卧室的门,正想进去却发现晴还站在走廊没动。
疑惑冒出,乱步欲开口问怎么了,被晴抢先开口。
“我不和你一起睡吗?”
鹿岛晴看着江户川乱步,目光清澈。
迟来的端午安康和六一快乐!本来想试图抓住端午节的尾巴写好发出来的,结果写完是第二天的凌晨一点多了(定了个早上五点二十发布的时间哈哈)…这个月考试比较多,祝大家都如愿以偿!也祝我自己顺利通过期末考试…!
番外我已经初步定下来三篇了,这个月不知道还更不更新,我最近状态不是很好,事情也比较多…大家都加油!我们一起努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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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红豆饼十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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