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东京之水,先谈隅田川,就好比研究百川要检查黄河,可以用那种叙述不可。
“将将——第一站,吾妻桥。”(注吾妻桥是日本东京隅田川上的一座桥,架在台东区浅草和黑田区之间,修建于1774年。)
太宰兴奋地指着桥,中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吾妻桥上,凭栏站着许多人。
警察偶尔来说上几句,不久就又挤得人山人海了。他们都是来看从桥下经过的赏花船的。
“话说,你不会给我搞什么幺蛾子吧?”中也满腹狐疑,抱胸地看了看脚下的野草。
野草随风摇曳,挠着他袒露的脚腕。简直像毛毛虫。中也分担了点精力,去看一下自己的脚腕,这种细节做的那么明目张胆,当然也被太宰捕捉到了。
“怎么会呢!中也。”太宰甜甜露出一个微笑,看的中也有点懵逼,这家伙的攻击用错地方了吧?这里可没有漂亮的黑丝大姐姐的存在。中也得到了一个准确无误的结论——太宰疯了——港1黑要完了——
“我可没有闲工夫看你滑稽地跳水表演。”
“哎呀,被中也看出来了!”太宰眯起一只眼睛,狡黠地笑的像一只猫。
“话说,你先把脚从桥上放下来。”
“不要!”太宰忽然猛到揪住心脏的位置,一言不合的蹲下来,“可恶,现在就要复发了吗?还不到时候啊,可恶……”
“喂喂!首领——太宰!你怎么了?是心梗塞了吗?你快要嘎这里啊,我也没听说你有心脏病!”
“中也……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太宰皱着眉头痛苦地仰着脸,呼吸混乱地揪住中也的衣服,“我……我可能……现在我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可能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你安排了,我……”
“等等!太宰!你不会真的突发恶疾快嘎了吧?!”中也急的按住太宰的胸口,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太宰的手,“你——”
中也呼吸混乱,迎上太宰的目光,“等等,太宰你把要说的话重新再说一遍,我拿个手机记录一下你的遗言。”
“咳咳,”太宰也配合地松了一口气,无比正经的将空出来的另一只手附在中也的手上,“中也,看到这潭水,我的自杀癖复发了,所以我要跳水的时候,你记得要把我捞起来,别发臭了。”
中也:“……”害我白激动了。
众人:“……”害我们白吃瓜了。我们票都买了,你现在告诉我们不演了。
中也:“哈!”
“……”
“你现在想死,我就把你按在水里面,md。”浪费我感情,中原中也亮出了国际友好手势,恨不得现在就照太宰屁股,一脚把他踹到河里去,这个煞风景的玩意儿。
“因为我忍不住嘛!都怪你中也!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那么辛苦!活着好累!”太宰反倒委屈上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自杀了,看到水就情不自禁想投入它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的另一个世界。
“怪我?”中也觉得太宰莫名其妙,怪我什么,怪我终止他自杀?中也可以说得上是最想替太宰完成的圣诞老人了,中也恨不得现在就让这位名为太宰治的玩家下线。
“对啊!”
“因为中也在我身边一点也不会看我眼色行事,老是横冲直撞,毫无分寸,一点头脑也没有,脑子里面全都是肌肉和暴力美学吗?对了,老大需要什么你就不知道提前预知性未来吗?真是的,一切都让我开口,而且就因为你我才过得那么辛苦的,都怪中也啦,有你在我身边就更讨厌了,每天和你一起工作简直就是就是就是,就是最讨厌的啦!”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吊起来,然后直接扔到海里面去喂鱼,活着为,而且我还要斥巨资去买亚马逊食人鱼。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要以为我他妈现在不敢打你了来着,已经忍你了很久了。我警告你不要踩到我雷区。”
“就是中也就是中也,我现在想吃糖葫芦,中也也不知道给我买,一点都不会心领神会。把你放在我身边,就是我做的最错误的选择。”太宰开始咬手帕,“为什么当初的我那么蠢把这块木头留在身边555~”
中也撇了撇嘴,侧过头看了一下围在周围的众人,灼热感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看他们唱双簧。
桥面位于千住站的南组和中组之间,连接东京与陆羽的街道,因而车水马龙,往来不绝,看着河面上那些穿过大桥的船 。
嗯。嗯。
中也殿踹了太宰的屁股,将他拎起来。
“闭嘴。现在是值得拌嘴的时候吗?还不够显眼吗?真是的,给我起来啊,丢死脸了。”中也说完话也不看太宰,把头死死地垂到胸前。
“哟,中也?”太宰不明所以地看着中也,可是在他这个角度,他完全看不到中也的表情,他赤褐色头发已经将他的脸部表情给遮盖住了。
“中也?”太宰歪着头问,“不会吧,不会吧,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矮子害羞了?”
“才没有!”
“就是有。”
“没有。”
“中也……”
“闭嘴。”
“我投降,我投降。”太宰举双手双脚滑稽地投降。
“快走。”在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他中原中也的立足之处了,拜托,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你们不要再看我了,好吗?尬死了。他已经尬到能抠出一座白宫来了,下一任美国总统,他直接进主投资。
中也快步地走在前面,他现在的脸一定红的像猴子屁股,死也不能被太宰那恶劣的家伙看到,不然大嘴巴会在□□大肆宣传,害他风评。
他腾出手揉了揉自己烫鸡蛋的脸。
连要跟在他后面保护他的使命都忘了,看来中也是真的着急了呀。太宰慢慢的跟在中也的后面,一抹很自然的微笑出现在他的脸上,那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细微的微表情。
好似有一层堵在他们之间的冰,微微的化了一点点水摊在了太宰的脚下。太宰觉得这是冰水,可不知,冰水融化时也染上了地上的污秽。
船不是孤零零的,就是成双的。
篷子里的人看似好像都喝了酒,桥上的人来来往往,他们正对河周边的摊子起了极大的兴趣。
大鼓、笛子和三弦声。
“好吵啊。”太宰嘟囔着摇摇头,“怎么能用三味线拉《都都宴》呢!”
“嗯哼,就你冰清玉洁。”中也一拳打在太宰的胳膊,“我就喜欢听,雅俗共赏不行吗。”
“中也!我的薯条!你赔我!”太宰手上的薯条有三分之一被中也的暴力祸害,可怜巴巴地、用看不惯又打不起的眼神瞪着罪魁祸首。
“略,谁管你。”中也吐了吐舌头,一把夺过首领的薯条。
“你……”太宰气的声音惨淡,不自觉间将相处模式切换到了青之时代。
“你有意见?嗯?”
“没有。”我才不是败倒在中也的淫威之下呢,一般别人说话时在后面加个“嗯”字的拟声词,一般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比较好,特别是中原中也。他在决定小小的让一下自家狗狗,同时自己也不能吃亏了。
太宰眺望着,两岸幽旷的空地,河面虽不开阔,但声撩开阔:“代乳夕阳下,梢间今广桥,堤岸上,合伞下,见和服夕雨,念君思君旧布①。”
“你在嘀咕什么?”中也扭头问太宰。
“没什么啦,反正傻乎乎的中也君也听不懂嘛。”
听不懂最好。
“可怜日暮西下,茂水歌碑无人识。”待乳山上有圣山祠,又能眺望墨堤的美景。中也有感而发。
“中也?”一只宰科生物惊愕地看着中也,好似第一次认真地认识中也。
“什么?”
“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没什么。”反倒是太宰扭扭捏捏起来。
“好好好,”中也撩起头发,一副我不关心的模样,“你就好好珍惜今天的日子吧。下次我可不会那么好说话了。小心你的头被安上鼠头。”中也指着对方的脖子呵呵干笑。
“嗯嗯。”青之时代的太宰微微一笑。
——
他们以为他们的关系会因为那天晚上的几句对话而有所改变,但是睡了一觉,第2天他们的关系依旧还是和平常是一样,没有什么突破感。
这才是太宰需要的剧情发展。
情感只会成为他搞事业的绊脚石。
——
在东京吃过早餐后,中也决定带太宰回赶黑了,因为昨天的旷工导致,今天有一件加急的文件需要太宰亲自去审批,所以只能提前结束假期叫他拎回去了。
实际上中也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宰为何成为拼命三郎。外面有传闻说太宰自从当上首领之外,就已经4年没有好好睡过觉,虽然说的有些危言耸听和不可思议,毕竟谁他妈能坚持4年没有好好睡觉过,简直就是胡扯!md,三天了ntm都已经出现幻觉看到小精灵了。
虽然只知道太宰就是在作贱自己,当然在作贱自己的同时也影响着中也,所以这玩意儿会感染的对吧?
窗外的景色在不断变化着,从某一个参照物来说,外面的树都在飞速的运动着。
太宰又恢复了从前的那个太宰了,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任何的生气可言,仿佛昨天看到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太宰。
“中也。”
“嗯。”
中也心不在焉地回应着,他尽量的不太想和太宰吵架,他们的对话但凡超过一个度就是突破雷区的界限,他现在没有力气和太宰吵架。
耳畔边还是莫名其妙的嗡嗡作响,脑袋晕沉沉的。
中也蹙眉,撇了撇嘴。
恶心感油然而生。
“中也,魏尔伦叫你去看医生,你去了没有。”太宰突如其来的诘问。
“没时间。看什么医生?”中也冷冰冰的一句话打破了太宰的默不作声的半点努力。果然魏尔伦和他的事情终究是瞒不过全是太宰耳目的港/黑,或者只能说是魏尔伦去警告过太宰了吧。中也就是这样,他不需要太宰假惺惺的官场话,他在和谁说话呢!这样虚假的东西不要也罢。
说起来令人作呕,打发要饭的?
“你还真是服了。”太宰淡淡地压低声音,仿佛一声叹息将灵魂击溃。
一方企图挽回低谷的温存的一缕希翼,却懊恼落入深渊扯碎幻影,陷入万劫不复境地;推离对方却依恋他。
放手,抓紧,禁锢。
“关你什么事。”依旧是针锋相对的斥咄。
不是,这不是我想要的。
“怎么不关我事?中也你是我的狗吧?你还要累死累活地给我打工呢!在没用压榨完你的利用价值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你就是我的工具吧!”
“谁是你的狗!太宰治我给你脸了?”中也勃然大怒,汽车的颠簸声和脑袋里面的回音,使他瞬间毛躁起来。
“中也明明就有为我任劳任怨的狗!”
“混蛋青花鱼!”
“哈?你要听听刚刚你说了什么吗?你的拳头要给谁看?你要打我吗?你要打你的首领吗?”
“哼!”
“痛!中也你来真的——”首领带着委屈的眼睛看着心情好了些的中也。
果然没有比打一顿太宰治要解压的,如果有,那就打两顿。
情绪平复下来后,保持脸部的肌肉,中也一言不发,最后道:“谁管你。不过你还是快点找个对象吧,夏伦小姐就挺好的,漂亮聪慧,贤内助。”
“啧啧,她挺好的。帮了我大忙。”
“是吗?你就那么想拐跑别人?可喜可贺。”这就是你把我推出去的理由?
太宰没有说话,他单单抬起手要触摸中也。
“别碰我!”中也烦躁地挥开太宰的手,口中哓哓道,“晦气!”太宰看了中也一看,满脸挣的通红,带了怒气。
中也喘着粗气瞪圆眼睛,太宰颓然地陷落。
中也和太宰再也没有对话了。
——
中也把太宰送回来办公室,摔门而出。
——
“中也,老是皱眉头会变成小老头哦。”
“没有。”
怎么又问了和冷血一模一样的问题?
“脾气都写在脸上了。容易老的快哦。”公关官如同邻家大哥哥般露出了无奈又温柔的笑容。
港丶黑的一楼办公室大厅里,中也和公关官偶遇了。
“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好好好,中也说什么就是什么。”公关官耸耸肩,不再挑中也的字眼,凑近中也,仔细打量中也的模样。
“你干嘛!”中也后退一步。
“中也,”公关官紧张兮兮,如临大敌地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紧张的气氛无意间渲染到了中也,难道是敌人给他身上装炸弹了?
“中也,你的嘴唇裂了!怎么回事!明明就是几天不见就憔悴成这样!那么好的一张脸和优越条件,不知道要好好保养爱惜吗?”公关官夹住中也的脸颊,无不可惜感慨,“是我最近疏忽了,中也。噢,对了,可以补救一下,来试试我最近代言的润唇膏吧!”
“不要!”
“试一试嘛!不喜欢抹掉就可以啦。”
“不要!公关官给我住手!”
最后中也还是败在了公关官的“威逼利诱”,甜言蜜语,楚楚可怜下,换谁也难以抗拒公关官的神情,那是不能描述的美貌,长长睫毛下一如既往天性的温柔的眼睛,看一眼就触碰内心深处。
公关官很是赞赏地打量中也,半响才点点头,“就是要这样嘛。还有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玩到天亮哦。这样皮肤才不会暗沉和发黄。”公关官故意撅着嘴,瞅着中也,微笑道:
“不开心吗?又和首领拌嘴了?”
“没有。”中也道。
“你闲的要去干喜撰舞(喜撰舞,是歌舞伎舞蹈之一)。”
“去散散心怎么样?”公关官用商量的语气提议,尽量不触碰到中也的抵触,“我最近有个工作,港口Mafia的胆大包天的底下成员,抢劫了部署Mafia的银行,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情报,打算卷钱跑路到海外逍遥法外。有□□情报组报告,他们现在在赌场欠下了高利贷。虽然对欠债的赌徒,赌场的人会帮我们处理干净,但是毕竟涉及到□□利益和尊严,我们的面子过不去,至少要有人出面,由我们自己人处置叛徒。而且哪里可是在地下少见的景观,处理完叛徒后可以在哪里微微休假一下。”
中也不可能看不出公关官的意图,他也有要暂时离开□□的需求。和太宰治再呆在一起,他会逐渐消失自我人格,为了那个飘渺虚无的关系,中也需要新的东西注入。
“哪里?”
“天际赌场。”公关官笑意盈盈。
“……”
静止在黄昏之时,临近破碎的刹那。
在长途的新纪元已即将到来。
这个噬人的疫疠弥漫的世界。
①住:原文描写了待乳山下情侣们一起打伞在雨中桥上散步的景色,以抒发对情人的思念之情。简易来说就是爱恋。
——
嗨嗨,各位,还记得我吗?
我看了一下我写的文章,就觉得有一种很恍惚的感觉,我真的写了三年了吗?!
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支持下去的信念吧,可是现在好像,嗯,我已经开始有一些迷茫了,我付出的时间丶精力丶努力等,好像都是往里面投入了沉默成本一样。我不知道我还能是否再坚持下去,人生中有多少个三年,就真的很恍惚,我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总觉得是这样吧,啊,也就那样吧,是吗?我到底还该不该下去呢,因为总会有一些个人原因和生活原因的方面的困扰(苦恼ing)
2023.6.18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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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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