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踉跄着走出了酒吧。】
【他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在漆黑的小巷子里。】
【像是在深渊中迷茫前行的迷路的人。】
【走到一处时，他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从怀中拿出手枪，对着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声音是那么的冰冷：“滚出来。”】
【“不死原妄，滚出来。”】
【不死原妄现了身形。】
【两人静静地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开枪，谁也没有先开口。】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流动。】
【最后，太宰治嗤笑一声：“一直跟着？”】
【“首领。”不死原妄冷静地回答道，“您是首领。”】
【更是他单方面认定的挚友。】
【不死原妄没有把话说完，他也知道，即便他说完，能得到的只有对方的一个嘲笑。】
【太宰治冰冷的视线刺在不死原妄身上，冷冷地说道：“我记得我说过不要跟着我的。听不见吗？还是聋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很难说织田君不会......”】
【“够了！”太宰治不耐烦地打断他，“既然是“书”派过来帮我的，不就应该服从我的一切吗？”】
【不死原妄难得地沉默了。】
【在这个世界，不死原妄并没有那些之前的记忆。】
【他不是什么人形兵器，不是什么执行者。】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没有异能力的人。】
【他只知道要把卡牌交给太宰治和森鸥外，他只知道要拼死保护太宰治。】
【他也会有普通人所拥有的情感。】
【在这里，他是个真正的人。】
【他只记得，他是从书中诞生的，他的使命就是要维护这个世界的稳定。】
【他要保护所有这个世界的主要人物——】
【包括太宰治。】
【从他诞生的那一天开始，他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太宰治。】
【即便他知道太宰治至始至终都是把他当做一个很好用的棋子。】
【甚至他敢打包票。如果他和芥川龙之介同时遇险，太宰治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芥川龙之介。】
【可他真的很耀眼啊。】
【太宰治。】
【或许很多人都觉得他已经是完全沉浸在黑暗里的人，是污秽中的烂泥。】
【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可他仅仅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啊。】
【他也想要有正常人的友情，也想要有一段意气风发的青春。】
【可他什么都没有。】
【他为了织田作之助，已经把自己所有的所有，全都舍弃在了阳光之下。】
【他真的很温柔。】
【对于他在意的人，他真的会献出自己为数不多的善意。】
【所以——】
【不死原妄苦笑一声。】
【真的，很难不嫉妒织田作之助啊。】
【可即便如此，他做不到啊。】
【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太宰治去死啊。】
【但是，他不在是之前那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普通人，不是了吗？】
【不死原妄眨了眨眼。】
【老天垂怜，他有幸记起来了一部分记忆。】
【“记住，你的使命，就是保护好这个书中的世界，这样，才能从内部稳定世界基石。”】
【“那我要做的——”】
【“代替太宰治死亡。”】
【“以命换命。”】
【那是“书”对他说的。】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友情是那么的珍贵。】
【可是，他好像什么都抓不住。】
【他的确忘了很多，甚至仅仅只有这一点点记忆。】
【但是，无所谓了。】
【在想起记忆的那一刻，他忽然有一瞬间的释然。】
【所有浓烈的感情忽然全都被抽走，只剩下一具干枯的身体。】
【他想清楚为什么太宰治不那么在意他了。】
【毕竟对于他来说，自己只是一个变量，在确定这个变量不会危及到世界后，便也不会再去管自己。】
【他不会有织田作之助重要。】
【但是......他抿了抿嘴唇。】
【他知道自己是“书”的一部分，只要杀死自己，就可以换这个世界一个太平。】
【但太宰治居然没有动手。】
【所以......就冲着这一份淡淡的感情吧....不死原妄茫然地想：就当是补偿好了。】
【毕竟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可真的只是当做补偿吗？】
【不死原妄，你骗得了自己的心吗？】
【不死原妄苦涩地想着。】
【明明，在内心中，已经把他当做挚友了啊。】
【可他，从来都是被舍弃的那个人。】
【是了，自己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自己，才是导致这一切的人。】
【一种酸涩的感觉挤满他的心脏。】
【还夹杂着，浓浓的无力。】
【那种祈求着，想要对方看自己一眼，想要对方多在乎自己一点的感觉。】
【啊啊啊，真是太烦躁了。】
【明明他才是被舍弃的那个人啊。】
【明明他，才是罪人啊。】
【“太宰治。”不死原妄淡淡地说道。】
【太宰治眨眨眼，看着忽然变得死气沉沉的不死原妄，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没有看清不死原妄的所思所想。】
【有一种超出计划的东西即将脱离轨道了。】
【太宰治几乎是逼着自己这么想——】
【这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他的五步走计划，就快要完成了。】
【不死原妄静静地说道：“你想死。”】
【“啊——看来不死原君看出些什么来了啊。”太宰治饶有趣味地说道，“不过，那又怎样呢？”】
【不死原妄忽然弯起一个笑容：“太宰治，有的时候真的很讨厌你。”】
【太宰治一顿。】
【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心酸。】
【哎呀呀，连不死原妄都讨厌我了啊.......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自己的死亡，不应该引起那么多人的悲伤。】
【他的死亡，本应该只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大江大浪——】
【什么水花也掀不起来。】
【不死原妄的脸上浮现出一些连太宰治都摸不清的情绪：“我很嫉妒织田作之助。”】
【一瞬间，太宰治的脸冷了下来。】
【但不死原妄并没有管，只是继续静静地说道：“很嫉妒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能得到你这么多的偏心，被你当做朋友——”】
【“够了！不死原妄，闭嘴——”】
【“那我呢？”不死原妄脸上出现茫然的表情，“我算什么呢？”】
【太宰治一怔。】
【或许，就连他都不知道，悄然之间，不死原妄已经悄悄地占据他心里的一大部分位置了。】
【毕竟那是四年半真正的朝夕相处的感情。】
【是真正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真正的友情。】
【“所以说——太宰，真的很讨厌你啊。”不死原妄说道，“你到底，在不在乎我呢？”】
【像是自问自答。】
【又像是一句肯定话。】
【不死原妄心里早已盖棺定论——太宰治，是真的不在乎他。】
【他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在乎的。怎么不在乎呢？】
【那可是四年半日日夜夜地陪伴啊。】
【再铁石心肠的人心底都会泛起涟漪。】
【更何况，他是太宰治啊。】
【那个骨子里，对待在乎的人，一向都是掏出自己百分百善意的胆小鬼啊。】
【太宰治看着面前逐渐泛起灰色色彩的不死原妄，心中警钟大铃。】
【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今天不解释清楚——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就会，又要在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了。】
【可是他不能。】
【他不能给任何人带去悲伤。】
【他得为日后的计划做足准备。】
【最终，他还是决绝地说道：“不死原妄，你要看清楚——你只是我的下属。”】
【“你无权干涉我的所作所为。”】
【不死原妄脸色苍白了一瞬间。】
【是了，自己只是个下属——】
【自己无权干涉。】
【他噗嗤一笑。】
【“那好啊。”】
【太宰治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首领。”】
【此时此刻，不死原妄又将称呼换了回来。】
【猛然一瞬间，太宰治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一颗小小的针刺了一下。】
【“我会报复您的。”】
【“我绝对会报复您的。”】
【太宰治挑了挑眉，毫不在意地笑道：“好啊。”】
【“我拭目以待。”】
【反正——他都是要死的人了。】
【无所谓。】
【不管不死原妄做什么，哪怕是篡了他的位，哪怕是让他深受牢狱之灾——也无所谓了。】
【他的最后一部计划，已经快要完成了。】
【太宰治走了。】
【或许他觉得，不死原妄应该懂他的意思。】
【不要插手他的计划，否则，他绝对不会念及旧情的——】
【虽然也没什么旧情。】
【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不死原妄嗤笑一声。】
【雨水打湿他的头发，顺着他的脸颊，一颗一颗掉落在他的衣服上。】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呢？】
【他心中嘲笑着自己。】
【他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啊。】
【他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啊。】
【是自己引来了这些祸患，是自己导致这个世界不稳定。】
【他才是罪魁祸首啊。】
【怎么可能，让太宰治去承担这一切呢？】
【所以......】
【不死原妄忽然大笑起来，在雨夜中，显得有些疯癫。】
【错的是他，他犯下的错误，不需要任何人去承担。】
【不死原妄的眼中闪过一丝解脱。】
【他得让所有人活下去。】
【永远，幸福地活下去。】
气氛有些沉重。
或许在看到两个人都是如此心存死志之时——气氛，便已是沉寂下来。
大部分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会直面两个心存死志的人。
国木田独步带着希望的眼神看向太宰治，低低地说道：“喂，太宰，你一定看出什么来了，他们最后怎么样啊。”
太宰治好笑地看了一眼他的搭档，轻佻地说道：“啊——当然是——”
随即，他的语气阴沉下来。
“不死原妄，最后代替那个【太宰治】，死了。”
国木田独步一愣。
身后的宫泽贤治焦急地说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没有哦，贤治——”太宰治轻轻说道，“这就是现实的残忍呢。”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如果不死原妄真的是这样的人的话——他为什么要背叛横滨——
甚至，去伤害那么多人呢。
“看来......这位不死原君......想要代替那位【太宰治】，去做些什么了啊。”森鸥外轻笑一声。他一下便猜到了结局。
那个，黑白的结局。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中岛敦有些迷糊。
“啊啊啊。敦君还是不知道好。”江户川乱步眯了眯眼，“知道了话，会很伤心的哦。”
“诶？”
“还有芥川君也是哦。”
“为什么？在下，在下永远不可能用那种懦弱的词的！”
江户川乱步轻哼了一声，想说些什么，却被太宰治打断：“哎呀呀，乱步先生，现在说的话，岂不是没有趣味了？”
江户川乱步扭过头去。
哼，他才不要理这个胆小鬼！
而且......
江户川乱步冷哼一声。
他迟早要跟不死原妄这个笨蛋，好好算一下这些旧账！
敢背着乱步大人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哼！必须要让他给乱步大人做三块，不，四块小蛋糕！
【一所孤儿院。】
【这所孤儿院倒是挺热闹的，孩子们的笑声从里面不时地传出来，还夹杂着一个大叔的声音。】
【如果中岛敦在这里的话，绝对会认出来——】
【这是他小时候生活的孤儿院。】
【不过这里的院长早就被替换了。】
【不死原妄静静地看着出来迎接的那个人——】
【港口黑手党先代首领——森鸥外。】
森鸥外有些讶异：“太宰君居然没有杀掉我吗？这真是......”
他似乎是苦笑了一声。
如果太宰治没有杀掉他的话，就只能是说明......这个世界的【太宰治】和【森鸥外】居然培养出了感情吗？
这真是，一点都不是最优解啊。
“哎呀呀，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居然和森先生是这种关系——真是好讨厌！”太宰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冷冷地看着屏幕。
森鸥外倒是无所谓，反正，在最后下了那个决定时，他就已经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永远不可能恢复平和的关系了。
但是——一切为了最优解，不是吗？
森鸥外轻轻笑了笑。
没有任何悔意。
【“进去谈谈？”森鸥外笑了笑。】
【他虽然有些惊讶不死原妄这个组织的兵器为何会来到他这里，可显然这不是该纠结的。】
【他打量了一下不死原妄。】
【他的周身环绕着就连他都有所畏惧的黑色气息——那种死亡的气息。】
【可他并没有绝望，似乎只是一种终于完成使命的解脱。】
【这真是太奇怪了。】
【森鸥外皱了皱眉。】
【当初在黑手党的时候，这个人是太宰治捡回来的，就一直保持着对太宰治的百分之两百的忠诚。】
【他曾经调查过不死原妄，可什么都没有。】
【仿佛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他的出现，仿佛就像是完成一个任务一般——】
【而现在，这个任务，终于完成了。】
【两人坐在院长办公室里面。】
【并没有太多的寒暄，不死原妄便是直接切入正题：“我来到这里，是想求您帮我办一件事情。”】
【森鸥外惊讶地看着他，随即苦笑一声：“不死原君还真的看得起我啊，我只是个区区孤儿院院长罢了。”】
【森鸥外心中有股淡淡的恍惚。】
【已经，这么久了啊——】
【他想通了很多事情。】
【但最主要的，他真的意识到了——】
【一味的最优解，带来的不适喜大普奔的效果——】
【只有人走茶凉的伤感。】
【不死原妄摇了摇头，将一张卡牌递给了森鸥外：“森先生，不用妄自菲薄，这件事情您一定会办，也愿意去办，相应的，我会给予您最好的报酬。”】
【森鸥外怔怔地看着那张卡牌。】
【卡牌上写着的——】
【守序者成员——院长——森鸥外】——【异能力：Vita Sexualis】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猛然看向不死原妄。】
【“我会给予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能力，但与之相对应的是，您需要保护这个世界。”】
【森鸥外的脸色淡了下来，变得严肃。】
【最强大的力量——不可否认，他心中霎时充满了一种狂热与期待。】
【他静静地看着不死原妄。】
【接着，不死原妄将一张写满字的纸递与森鸥外，说道：“这是这个世界所有的真相。”】
【森鸥外沉默地接了过去。】
【他仔细地读了一遍，每一个字都刻在他的心头，他的眼神从最开始的好奇转为惊讶再转为悲哀。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内心想乱麻一样糟糕】
【太糟糕了。】
【他在心中讽刺一句。】
【真的是，太糟糕了。】
【而也就在那一瞬间，他一下便联想到了之前太宰治的不对劲。】
【能让一个人从一夜之间变得陌生——】
【他忽然间想清楚了。】
【太宰治，从四年半前，就知道世界的真相了。】
【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森鸥外的内心有些苦涩。】
【自己这个监护人，当的可真是——失败啊。】
【不过......】
【森鸥外眼神沉了一瞬间。】
【他看着上面有关另一个【森鸥外】的事情。】
【他在内心轻笑一声。】
【但总之——还是要比另外一个【森鸥外】好。】
太宰治倒是笑了起来，似乎也非常赞同这句话：“果然，森先生还真是比不上人家啊。”
不管是力量的强弱，还是对于人心的掌控。
在太宰治看来，这个世界的森鸥外——烂透了。
他似乎有着淡淡的讽刺，但只是一脸笑容地看着森鸥外，果不其然，他在森先生脸上看到了一丝沉默与古怪。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太宰治低低地笑了起来，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
“那又怎样呢？”森鸥外回笑着，“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个世界，我是真真正正地赢过太宰君一次啊。”
他用口型做着：minic。
太宰治眼神沉了下来，扯出一抹讽刺的笑。
虽然最后minic不知道是被谁插手解决了，但总归来说，这依旧是太宰治心中的一根刺。
一根深深插在他内心，拔不出，也融不进的刺。
【沉默良久，他低低地笑起声来：“这个真相......可真是糟糕啊。”】
【“我答应你的条件了，不死原君。”森鸥外的嘴角难看地扯起一个幅度，“那么，不死原君，你到底是谁呢？”】
【轻轻松松地将整个世界的真相送给他，还轻轻松松地将他的实力提高到了超越者层次——这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哪怕是超越者，也没有这个可能。】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隐藏了这么一个实力超强的人——估计就连太宰君都想不到吧。】
【都想不到这颗棋子，会有那么大的作用吧。】
【森鸥外有些可怜。】
【毕竟，不死原妄在所有人看来，都只是太宰治的棋子，而他自己，却对太宰治有很深的感情。】
【或许太宰治也对不死原妄有过友情。】
【但.....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任何一个原本世界的人呢。】
【森鸥外内心感叹一句。】
【不平等的付出——最终会迎来毁灭。】
【太宰君......你会后悔的。】
【得不偿失。】
【出乎意料的，不死原妄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我也不知道。”】
【“好吧。”森鸥外耸了耸肩。他似乎也不想去追究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在说谎——但看样子，说谎的几率并不大。】
【那么，不死原妄背后站着的那个人，到底会有多强大呢——】
【森鸥外不敢想象，他罕见地，内心闪过一丝恐惧。】
【那种人——也不是他这种小小的人物可以去揣测的呀。】
【而且——不死原妄拯救这个世界的最大的原因——难道真的是因为太宰治吗？】
【不是吧。】
【他没有那些情感，所以他很清楚，不死原妄是一个相当理智的人。】
【他不可能，去为了一个不在乎他的人付出生命。】
【还有什么原因呢？】
【或许，不死原妄认为自己是为了太宰治而去拯救世界的，他就这么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
【不过，其余的就不是自己能知道的了。】
【不死原妄只是静静地看着森鸥外，平静地说道：“我的请求，仅仅只是想要您在我死后，将所有人的记忆恢复便是了。”】
【“以及——”他又拿出一张卡牌，“还请森先生，将这张卡牌交予太宰治。”】
【森鸥外点了点头，爽快地答应。】
【目送着不死原妄离开，森鸥外忽然有些感慨。】
【在不死原妄即将消失在他的眼中时，鬼使神差地，他叫住了不死原妄。】
【“怎么了？”不死原妄皱了皱眉。】
【森鸥外有些好奇地说道：“不死原君，据我推测，你应该不会为了拯救世界而去和太宰君以命换命——为什么？”】
【不死原妄停了下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悲哀。】
【森鸥外没有错过那一丝悲哀，心中有些愕然。】
【“为了太宰君——”】
【“为了补偿——”】
【“为了赎罪。”】
果戈里歪了歪头，看向守序者们，忽然，他的脸上展现出放大的笑容，用一种几乎是粘稠的语气说道：“提问——小丑现在想到了谁呢？”
“嗯哼——这种问题果戈里竟然还来问啊——当然是——”梅克比斯兴致冲冲地说道，“费佳啦！”
“哇哦——不愧是小丑最喜欢的观众！回答正确！”
“那是的哦——那么作为答对者的奖赏，希望小丑先生把下一次用刀穿过你心脏的机会一定要留给我哦——”
“诶——那可不行呢——”果戈里嘟了嘟嘴，像是遗憾地说道，“毕竟我还要活着——”
“去杀死费列卡啦。”
“.......”
能不能不要这么光明正大下去讨论这么阴森的话题呀！——by瑟瑟发抖的众人
“的确呢，一个人想要毁灭异能力，一个人想要拯救世界......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呢。”森鸥外莫名地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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