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那家伙可是很难缠的,万一他要是提前察觉到了不对劲,可能会出变故,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对,费奥多尔……”唐泽伊织深深地蹙眉,咬着手指头,盘算起要怎么处理接下去的事情来,“那家伙可讨人厌了,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到处冒出来……”
在太宰治刻意的焦虑攻击下,唐泽伊织心乱如麻,连中原中也也来不及向其正式告别了,匆匆和他道完别后便带着太宰治赶往异能特务科总部。
——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收回笔,静静地、疯魔地,看着【书】上的署名。
等待着。
他等待着成功——拥有【书】的所有权,彻底地掌握【书】。
也期待着失败——无论是取代【书】,还是被【书】所杀死。
他等待着,嘴角高扬,肆意地笑着,张开双臂,毫无防备地拥抱一样地朝向【书】。
而在他的身后,来自异能特务科的追捕者们直到这时才姗姗来迟,正好能目睹他筹备好的谢幕。
——
【书】失控后震荡和巨大的异能波动已经很明显了,唐泽伊织向前一步,在心中喊了一声唐泽伊织作家。
他事先询问过唐泽伊织作家,关于现实世界的事情对方大部分都已经不记得了,现实世界的同人作品们自然也在其中,所以,在提醒唐泽伊织作家开始“写作”的之前,他已经向对方默背过他最喜欢的那几篇。
但为了保证不出意外,他现在也继续复述到:“既然是发生在可能世界的事情,那么概率再小也是有可能会发生的‘必然’……”】
——
既然是发生在可能世界的事情,那么概率再小也是有可能会发生的“必然”。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掌握【书】并被【书】杀死的这一瞬息的时间里,通过【书】获知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唐泽伊织作家正在书写新的《神明终焉》以覆盖【书】中本来就记录着的《神明终焉》这种可能性的事实。
也包括了,唐泽伊织作家和唐泽伊织原本是同一个人,但实际已经被拆分成为了两个人的事实。
于是,这段对话,在【书】与【神明终焉】的相互侵吞、覆盖和夺取的战场上发生了。
“我很好奇,”好心的俄罗斯人,啊不,好心的俄罗斯书说,“你明明才是那个拥有强大的,足以篡改一切的能力的那个人,为何要屈居于人下,甘愿当一个没脑子的狂信徒的附属品。”
“他像个白痴一样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神明,一个根本就没打算当神明的神明而献出一切,而你,居然愿意为了这样的一个人而写作。”
“我们是同一个人,所以我们拥有相同的愿望。”唐泽伊织作家回答他。
“在你们被拆分之前是,但在你们拆分之后就不是了吧?”好心的俄罗斯书说,“你们拥有了新的人生,他以“苏生”的名义伪装成了作家太宰治(一周目),他加入了旗会,成为了旗会的无冕首领(二周目),他成为了唐泽家的二少爷去见他的神明,还是你给他的身份(三周目),而你,只是一直,一直,一直,关在这个地方,关在他的意识空间里,在为他而写作。”
“之前你太蠢可能也不知道,但是你现在应该知道了,你完全可以不待在这个地方,你完全可以成为真正可以出现在人前的唐泽家大少爷,你也完全可以亲自去见你们的神明(好心的俄罗斯书感觉有些牙酸,尽管他已经没有牙齿了,有吗?可能确实没有了吧?)中原中也——你特意设置唐泽家有两个少爷不就是因为你知道了这一点了吗?”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听从他(指唐泽伊织)的吩咐?”
“从被拆分的那一天起,你也早已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而非‘唐泽伊织’的一部分。”
“就像他(指底下那个唐泽伊织)那样。”
“所以,或许你并不是不知道。”
好心的俄罗斯书另起一行,“人是会被环境和经历所改变的。”
“和‘最初的唐泽伊织’相比,你们两个都已经偏离他太远了。”
在【书】和【神明终焉】相互侵吞的时候,好心的俄罗斯书也读取到了属于唐泽伊织的记忆,于是他非常、非常好心地将其拿出来与他分享。
“‘最初的那个唐泽伊织’是个没受到过任何挫折的大少爷,所以才会在受到堪称惨烈的挫折后一蹶不振,数次寻死,直到他看到了‘中原中也’。”
“‘耀眼地、张扬地、比任何人都还要像人的非人,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也能满含着微笑向前,并永远向前——’他是这样认定的,于是一步步将全部的自我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哪怕,承载着他的绝望和痛苦的人不过是个被创作出来的‘纸片人’。”
好心的俄罗斯书在说到“纸片人”的时候情绪莫名,或许是因为联想到了自己,但这情绪很快就随着下一句话的到来而烟消云散了。
“‘他’让他代替自己活着,让他代替自己前进,就仿佛自己也还好好活着一样,直到神明终焉的那一日,被他寄托了自己的性命的中原中也,死了。”
“在那一日,‘他’不得不成为了‘他’自己,早已被‘他’遗忘的,舍弃的,否认的,‘他’自己。”
“于是‘他’疯了。”
“那样的‘唐泽伊织’,和底下那个,亲力亲为拯救兰波、拯救旗会、不自量力却毅然决然要与太宰治博弈、一门心思想要‘拯救’中原中也的那个人,像吗?”
“我倒是觉得,‘他’和你更像。”
“——你们都在让别人替自己而活。‘他’是在让纸片人中原中也替‘他’活着,而你,是在让底下那个唐泽伊织替你而活。”
“所以,——为什么不活出自我呢?唐泽家的大少爷?”
好心的俄罗斯书循循善诱。
他的本意是挑拨唐泽伊织作家与唐泽伊织的关系,让唐泽伊织作家毁掉这一周目或者随便什么,反正只要能够给太宰治和底下那个唐泽伊织找点麻烦他就心满意足。
然而——
唐泽伊织作家:“我明白了,我喜欢唐泽伊织,我爱他!”
——
唐泽伊织作家脑回路be like:自我?自我,我的自我就是唐泽伊织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他开心我就开心,他幸福我就幸福,但我并不信仰他,我信仰中原中也,所以——我喜欢唐泽伊织,我爱他。
好心的俄罗斯书:我雷恋爱脑,啊不,我雷狂信徒,我雷唐泽伊织!他们都没得自我!没得脑子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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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这是发生在三周目的一个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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