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黄昏的首领办公室，中原中也见证了一场本以为已经无缘得见的师徒教学。不过实际上分不出多少思路去跟着旁听，他转了下笔，把眼前对不上的账目勾出来。
这次文书的范围够广的，上一叠还在看行动部队导致的势力变动，现在手底下的就变成了正经的外贸经济，收益不高的同时还做了个假账。
市场部那边该整顿整顿了。
刚才看到那个暗中被老鼠混乱的走私线已经够负责人扣上半年工资，如果他还能从审讯室走出来的话。
蠢和瞎总归好过贪婪。
“中也君认为西部的那两条线还要留着吗？”
上完课的太宰治捂着脑袋往沙发上一倒，摆明了还要赖在这等人。
森鸥外没赶他，重新观察起另一边的进度。几份文件的处理方式在脑中连线，他用考校式的口吻这般问。
本来是随手埋下作为鱼饵的存在，经过处理后有了转为明面的可能。
“运营的成员很聪明。”中原中也似乎答非所问。
森鸥外没有做出评价。
他把需要首领签名的几分文书处理掉，今晚的工作时间差不多到了尾声。严肃的气氛在中原中也同样放下笔后彻底消散。
“辛苦了，太宰君，中也君。”森鸥外说出这句话后连自己都愣了愣。
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沙发里漏出来：“森先生，再来杯茶。”
中原中也绕出办公桌，沙发上的面条扭了扭，扭出个能坐的地方，结果被面露嫌弃的赭发青年拎着衣领揪成一张摊开的面片。
他问：“你这厚脸皮完全不能改了是吗？”
“森先生又不介意。”面片振振有词。
这可真是……
森鸥外失笑，就好像心里的某处终于松了口气般，他温和地注视着两人：“太宰君，很高兴能见到这样的你。”
“回去吧。”他说，“欠下的一杯请让我满含期许留待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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