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海市一射击俱乐部内。
何晨光、王艳兵二人被范天雷暗中引导来此,两人在这片方寸靶场再度相遇。
一场无言的较量就此展开。
俱乐部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声。何晨光和王艳兵正在比拼手枪速射,两人成绩不相上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
彼时姜连也走向了自己常用的靶位。
姜连的舅舅,也就是俱乐部老板,笑着向她走来,指了指何王二人那边,低声道:“年年,看那俩小子,较上劲了,打得还不错。”
姜连顺着舅舅的目光瞥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没太大兴趣。她熟练地戴上耳罩,检查枪械,沉浸到自己的准备工作中。
何晨光和王艳兵的比试接近尾声,最后两枪决定胜负。王艳兵深吸一口气,力求稳住,扳机预压……就在他即将击发的瞬间,隔壁靶位传来一声极其稳定、节奏均匀的击发声——是姜连开始了她的练习。
这声枪响并不响,但在高度紧张的王艳兵听来,却像是一种无形的干扰。他手指微不可查地一颤,打了个离谱的低环数
“艹!”王艳兵忍不住低骂一声,扭头看向隔壁靶位。
只见姜连完全不受外界影响,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枪和远处的靶心。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韵律感,稳定得令人吃惊。
何晨光也完成了最后一枪,毫无悬念的高环数。他赢了,目光被不远处的人吸引。他看得出来,这个女孩的基本功扎实得可怕,那种专注度,绝非一日之功。
王艳兵憋着一肚子火,没好气地冲着姜连那边喊了一句:“喂!那边那个!打枪能不能小点声?没看见这边在比赛吗?”
姜连刚好完成一组击发,闻声缓缓取下耳罩,转过头,露出一张清秀却没什么表情的脸。她看了看怒气冲冲的王艳兵,又看了看旁边神色平静的何晨光,眼神里带着无奈。
[好呗,我们都别打了呗,大家坐下来喝茶呗]
她没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哦。”然后便重新戴上了耳罩,继续自己的练习,直接把两人当成了空气。
王艳兵被噎得够呛,还想说什么,却被何晨光拉住了。
“算了,艳兵,是我们自己定力不够。”何晨光看着姜连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不简单。”
王艳兵忿忿地收起装备,嘴上不服:“有什么不简单的!装模作样!”
姜连则继续在她熟悉的节奏里,瞄准着属于自己的目标。
舅舅笑着走来,替外甥女解围:“我家孩子比较内向,呵呵,你们也是运动员吗?打得不错!”
何晨光比较稳重,接过话:“不好意思,叔叔。我朋友冒昧了,看她打得好,有点好奇。我们是……准备入伍的,想熟悉熟悉。”
舅舅眼睛一亮:“入伍?好啊!保家卫国!我们家孩子”他看了一眼姜连,“她过几天也去报到。”
这话让何晨光三人都愣了一下,重新打量起这个看起来安静过头的女孩。
王艳兵脱口而出:“她?”
何晨光友善地笑了笑:“那说不定以后会是战友。我叫何晨光,他叫王艳兵。”
姜连摘下设备,走向他们:“我叫姜连。”
简单的互通姓名后,两人便离开了。
走远了几步,王艳兵回头又看了一眼姜连的背影,嘀咕道:“闷葫芦一个,咋通过的?”
何晨光却说:“别小看人。她的专注力和稳定性,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部队是个大熔炉,什么样的人都能炼成钢。”
而姜连这边,舅舅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对她说:“看来你未来的战友里,也有不错的苗子,就是毛躁了点。”
姜连“嗯”了一声,重新戴上了耳罩,俯身瞄准。
她扣动扳机,子弹再次精准地命中靶心。
命运的轨迹,在这次看似偶然的相遇中,已经悄然产生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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