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你就是玄武国首席暗影刺客,代号柒。”
“情感是刺客的第一大忌。”
“你武功练得这么好,一定有想保护的人吧!”
“刺客守则第三条,任务之外,他人之事,绝不出手。”
“我们去做刺客吧,工资高,福利好,弹性上班时间,年终还有分红和出国旅游,你说这么好的工作哪里找呢!”
“无论走到哪里,杀戮就会跟到哪里,最终在杀戮中死去,这就是暗影刺客的宿命。”
从梦中惊醒,阿七坐起身,大口呼吸着,胸口起伏得厉害,扩散颤动的瞳孔映着极深极深的夜色。
感觉自己像死过一次似的,没有哪里疼,就是全身不舒服。
定下心神后,这才惊觉整片后背都是汗津津的。
他擦了一把汗,重新躺下,却睡不着了,望着屋顶的房梁发呆,但是黑黢黢的,什么也瞧不见,看久了,仿佛混沌的漩涡,能把人的神智吸进去。
连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睁开眼已经是天亮,阿七挠了挠脑袋,起床出去,听到隔壁卧房传来动静。
“柒仔?”阿七推开门,飘来一股淡淡的雪松味,动作蓦然一停……
这是柒仔信香的味道,但是又有些不同。
脑子里警铃大作,阿七转身才要出去,脖子一紧,就被圈住了。
雪松味瞬间浓烈起来,非常具有侵略性,摩挲着耳廓,他感觉自己的后颈传来一阵幻痛……
柒醒来时,信香已经稳定下来,恢复成平素里清冷疏离的气味。
“柒仔,你没事了?”阿七从窗外探进一颗毛绒绒、扎着小揪揪的脑袋,“下次雨露期记得提前吃药啊!”
“……”柒默不作声,其实之前他有部分的意识是清醒的,但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反正你又不是没咬过,要不是你咬得那么痛,其实我也不介意……”感觉到气氛不对劲,阿七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声了。
阿七一抬眼,就对上黑琉璃般的眼珠,像是两口深潭。
柒凝视着他,声音听起来很淡漠,“我介意。”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疼的是我啊大佬!”阿七有点莫名其妙。
柒也不知道原因,莫名感觉胸腔内燃着一团火,为什么这家伙这么随便,到底知不知道赋印标记的意义?
可擅自咬了阿七后颈的人确实是自己,柒眸底晦暗不明,手指不自觉地揪紧被子,被子几乎要被揪破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话才落音,就来了不速之客,暗影使者落到院子里。
阿七一眼就瞧见了暗影使者手中的卷轴,“不是吧,雨露期都要接任务?”
“天乾的雨露期可以服用清心丹。”暗影使者立即提出解决方案。
“话不是这样说的,靓女。”阿七咧开嘴角,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有点谄媚,“你看做任务也要劳逸结合的……”
柒盯着暗影使者,神色微沉,上次首领召见他,领路的暗影使者突然开了口,无机质的声音透着漠视的残酷,“刺杀斯特国国王的任务,你们真的已经尽力了?目标人物不死,就是任务失败,没有任何借口。之所以没有责罚你们,是首领愿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柒注意到暗影使者用的不是“你”,而是“你们”,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在点醒他,可他和阿七确实是赏罚与共的搭档。
眼前的暗影使者态度还是这么冰冷,声音还是这么没有感情,带着一股俯瞰蝼蚁的傲然,强调道:“请接下任务。”
春寒料峭,一弓霜白冷月悬挂在树梢上,如同绞刑架顶端垂落的铁钩。
一道黑影好似飞翔于黑夜中的蝙蝠,轻盈地在树干之间跳跃。
黑影落在地上,缓缓步入山洞,猫着腰,走在一条漆黑的甬道里,此地四通八达,仿佛错综复杂的迷宫。
她拿出地图看了看,走到了甬道的尽头,进入了一处庞大的空间,四周围着高耸的石壁,列着一排又一排书架,中央摆着石头桌椅,桌面设着笔墨纸砚。
她检查了一番,没有任何发现,往桌边靠了靠,放眼环视,不小心碰到桌上的石头鲤鱼镇纸,只听金属咬合转动的声响,一面书架移开了,露出偌大的洞口。
隐隐的冰蓝光芒从洞中传来,她沉住气,往里面走,不过几十米,只见前方重重叠叠地摆满了金属舱,数量之多,令人瞠目结舌。
金属舱上半部开了一轮圆形的玻璃观察窗,冰蓝色的灯光从观察窗透出来。
她凑近观察窗往里看,瞬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偏偏这时听到了脚步声……
又带着一身血和一身伤,推开家门,阿七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却陡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空气中浮动着血腥味。
柒先一步推开阿七卧房的门,月光透过窗户照入,只见墙角里蜷缩了一团黑影,显然是一个受伤的人。
柒的手才按到刀柄上,阿七已经认出了黑影,“星尘?”
外面突然吵闹起来,脚步声纷杂,亮光由远及近,众人提着灯笼包围住了院子。
领头的人身材高大,头顶扎着高高的长发,绷带呈交叉状地缠住双眼,披着装饰黑色羽毛的披风。
肉眼可见的杀气从他身上扩散,他光是站在那里,就令人心生畏惧。
他扬了扬手,让众人进去搜查。
旁边一个獐头鼠目的小个子搓了搓手,谄媚地笑着说:“黑鸟大人,这里是首席大人的住所,还是打一声招呼为好。”
“是吗?”黑鸟无声地勾了勾嘴角,那抹弧度邪戾玩味,一记长鞭抽在小个子的背上。
不过一鞭就皮开肉绽,小个子哀嚎着往后躲,“黑鸟大人饶命,饶命啊!是小的说错了!”
黑鸟朝一个黑衣刺客示意,那个黑衣刺客倒是机灵,立即迈出一步,拔高些许音量,对屋子里的人喊道:“首席大人,我们这趟是为了追查一个细作。我们奉的可是首领的命令,请首席大人多见谅!”
“听好了,我们奉的可是首领的命令。”黑衣刺客强调着,又故作姿态地顿了顿,语调陡然森冷起来,“如果找不到那个细作,你们知道下场。”
众人点头领命,推开院门,试探着进了屋里。
还没靠近卧房的门,就闻到一股浓烈到恐怖的雪松气味。
站在前方的几个天乾下意识地绷直脊背,后退了几步,那股气味似乎阻碍了他们的呼吸,以至于竟然有种溺水般的窒息感……
那个黑衣刺客是和元,闻不到信香,上前一脚将房门踢开。
更加浓烈的雪松宛如飓风迅速冲入鼻腔,天乾们纷纷退出了屋子。
唯有黑鸟站定不动,但是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
卧房里没有燃灯,月光倾泻下来,一地水银般的亮。
透过垂落布帐的缝隙往里看,狼藉的床榻上,两道人影面对面坐着,搂搂抱抱,耳鬓厮磨,衣衫凌乱。
其中一人背对着门,只能看到背影,要是眼力够好,就可以瞧见他脖颈后几处清晰的咬痕,凹陷的牙印泛着隐隐的红。
晦暗的环境,暧昧的氛围,让人不自觉产生某些荒唐的联想。
另一人抬眸注意到了门外的人,但是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宛如瞧见一堆没有呼吸的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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