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溜上接应的车时，赫卡蒂说：“局长，夜莺副官刚才来电，说系统显示您在系统上确认签收了那笔本该给费沙代表的钱，还提取了和局里欠第九机关相同额度的现金，问您现在在哪儿，取钱是为了什么。”
局长从怀里掏了一叠钱，递给她：“你也来点？”
赫卡蒂：“……”
赫卡蒂：“局长，我不需要这个。”
局长：“真的不要吗？MBCC今天提前发放的奖金，给海拉回信需要哦。”
赫卡蒂：“海拉的确给我寄了她的照片，但我没有要拍给她看的东西，不需要给她回信。”
局长：“你想出狄斯城看看吗？”
赫卡蒂：“……局长，您说什么？”
局长：“开幕式的时候，我听到你给艾尔维拉说，你从来没有出过狄斯城。你想出去看看吗？”
赫卡蒂摇头：“我要留在局长身边。”
局长：“如果我也要出去呢？”
赫卡蒂：“局长，您要去哪儿？城外天灾肆虐，砂盗横行，非常危险。”
局长：“我需要陪一个人，去一个不得不去的地方。”
赫卡蒂：“什么人？可是……”
局长：“到时候，你就可以给海拉回信了，她给你看她的照片，你也可以给她看你的。”
赫卡蒂眼睛睁大，一时没有忍住：“……真的吗？我也可以给海拉回寄照片吗？”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她马上又抿紧嘴巴，只是眼里还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局长塞了一叠狄斯币到她手上：“让我数数……感谢上级对MBCC工作的大力支持，正好快到年末了，全部填做局里员工的年终奖；另外之前局里欠了第九机关一笔钱，剩下的正好还上，顺路去找前长官，请她帮帮告假的忙。”
就这样分完了那笔上级批下来的钱。
……
回到管理局后，夜莺非常默契地没有再追问那笔钱的去向，只说：“局长，您要查的信息已经发送给您了。”
局长调出终端，屏幕上出现了一张荒漠的照片。
这个地方看上去和砂海大部分的地方没有两样，只有偶尔露出的一两角，彰显着这片地方有过人类聚落的痕迹。
“是这里吗？”局长问，“确定？”
“这是用内部权限查过的资料，不会有错。”夜莺犹豫了一下，说，“局长，您一定要带茉莉回她的家乡吗？可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这样，再者，以她现在的身体、精神状况，您能确定此举不会对她造成重大的二次伤害吗？”
“……我不能确定，这原本就不是可以确定的事。”局长说，“但我已经找相应的专业人士进行了充分的了解，带她回到事故现场，是目前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治疗方法。这个方案的确风险很大，实施的必要条件有三，其一，引导者具备应对异常情况的能力，其二，对象充分信任引导者，其三，对象有接受这个方案的意愿。前两条都满足，第三条，我一会儿会向她确认。”（注1）
夜莺沉默许久后，叹了口气：“局长，你何必做到这种程度？”
“……这算什么？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带她走一趟，再用用枷锁而已。”局长顿了一下，说，“记忆决定了一个人是谁，不论记忆是好是坏，我都要让她想起来。她曾经在她的记忆里将我拉出泥沼，我也要用我的方法，把她从混沌中接回来。”
“既然您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会选择相信您，您外出期间，局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夜莺说，“此外，这几天局里又收到了几封邮件，和茉莉有关，您……要看一下吗？”
局长点开邮箱，飞快地看过去，发现不仅有来自上级的、来自费沙代表的，还有来自狄斯各机关单位的负责人、几个之名企业的代表。
邮件内容都是在打听茉莉状况、拐弯抹角要人的，甚至其中有一封，还恬不知耻地写着“爱慕茉莉非常，冒昧向局长横刀夺爱，局长随意开价，上不封顶”。
局长长按邮箱，把一溜邮件统统粉碎：“满脑肥肠的□□，让他们滚。”
夜莺：“是，我明白了。”
等夜莺离开后，局长接通赫卡蒂房间的通讯：“你说这几个人走在路上，会不会莫名其妙掉沟里？”
赫卡蒂：“好的，局长。”
局长熄灭通讯，轻手轻脚地走进了休息室。
她慢慢地靠近床边，刚要坐到床上，卷在被子里的人就一个飞扑，扑到了她的身上。
“局长，您去哪里了？”茉莉在她肩上嗅了嗅，“您身上，带了哪位大人物的香气？”
“有吗？”局长拎着自己衣服闻了闻，“是长官办公室里的熏香吧？我要告假的事不好办，就去请她帮帮忙。”
茉莉贴在她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闭上眼睛：“嗯……馥郁，张扬，温暖，高贵……一定是一位成熟又有魅力的大人物吧？”
局长有点不好的预感：“……在想什么呢？”
茉莉：“局长，您喜欢女人吗？”
局长：“……”
“原来局长是喜欢女人的，”茉莉难过道，“但是不喜欢茉莉这样的吗？”
局长：“……”
不要污蔑长官啊！长官第一次见面就拿枪管戳她后脑勺，她会吃枪子的！
茉莉：“不然为什么进屋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茉莉敞开的扣子呢？”
局长内心留下两行泪。
她发现了，一进屋还没靠近就发现了。
茉莉：“您讨厌我吗？”
局长伸手把她的衣服拢好，倾身她交颈相拥：“……我怎么会讨厌你。”
茉莉愣了片刻。
局长：“我和你说一个事，你认真听，也认真回答我，好吗？”
茉莉点了点下巴。
局长：“我想治好你，你愿意接受吗？”
茉莉：“……治好我？”
局长还没来得及解释，茉莉就接着说：“是治疗吗？局长想做什么，全都可以。”
局长摇头：“是让你恢复记忆，想起你从哪里来，想起你从谁那里学的舞蹈，想起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也想起……那些让你痛苦的事。”
茉莉先是面露茫然，然后缓缓地点头：“好啊，我自己也很想知道呢。我不记得我会跳舞，这还是我的朋友告诉我的，她说，我动作轻盈、有时会不自觉地垫着脚转圈，一看就会跳舞。那些朝我欢呼的人也常说，我是他们见过最诱人的舞姬，让我在金色的笼子里，不吃不喝地跳舞给他们看。”
局长：“……那如果我用的方法会比较极端，会以一种堪称粗暴的方式，揭下你的伤疤、让你再一次流血受伤呢？”
茉莉：“您想看我的伤疤吗？要揭下血痂吗……没关系，我没少流血，也感觉不到痛的。”
局长赶紧抓住她想要行动的手，把她抱在怀里，脸颊贴上她的额头：“不是这个伤疤，不是这个。”
茉莉：“不是这个，那是背上的、手臂上的，还是大腿根部的？”
“不是，都不是。”局长说，“怎么办呢……我就当你同意了，可以吗？”
茉莉：“都不是，那是什么样的伤疤？”
局长：“是比这些痛一百倍、千倍万倍的伤疤。”
茉莉：“有这样的伤疤吗？局长，您需要茉莉怎么做？”
“好吧。那就请你陪着我，”局长抱紧她，“带我去找你的故乡吧。”
注1：全是胡扯，非常潦草地参考了一些搜索引擎上的资料，请勿当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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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茉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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