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说结论吧,五条,你不再是术师了。”
穿着病号服的当事人正盘腿坐在病床上,闻言朝说话的人看去,却只从墨镜的边缘外看到对方制服裙摆的一角。五条悟眨眨眼,把一片漆黑的墨镜摘下来,手指勾着镜架转了两圈,耸耸肩道:“嘛,六眼和咒力确实都消失了,这样看我说不定会被退学欸,硝子会想我吗?”
“才不会呢,你干脆趁这个机会体验一下凡人的生活怎么样,咒术界的珍宝?”家入硝子笑起来,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接着转了转笔,轻敲在写字板上,复说道,“嘛,比起消失,我一开始的判断倾向于【束缚】,你自己也有察觉吧,普通人身上多少也是有咒力的,你的情况却和天与咒缚差不多。”
“但是——”五条悟从善如流地接过,“我却没有任何方面的能力得到提升,因此这个【束缚】并不等价成立。同时也排除我和别的家伙订下【束缚】的可能,毕竟那个天与咒缚已经死了,当时也没有别的家伙存在。”
家入硝子提醒道:“不是有吗,你说的那个把你吃掉了的家伙。”
五条悟:“哦~你说那个黑漆漆啊。”
对方轻啧一声:“还能不能想起点别的?再说,就算只是一瞬间,六眼居然没有看出来,这也太奇怪了吧。”
“真的真的想不起来了,就是那种眼睛一闭一睁就在这里了的感觉,感觉跟被塞进杰的咒灵嘴里的时候差不多?”五条悟摊手,“正因为六眼也没起作用,所以我才想是不是什么特殊的咒具,就像破除我术式的那把刀一样。”
“夏油翻遍了那个天与咒缚的咒具也没找到能对得上号的,当然,也不排除用完就报废的可能。”棕色短发的少女踩着椅子脚转了个面向,一贯懒散的表情多了些兴味,“五条,你现在还能正常视物已经是奇迹了,还是说六眼和宿体其实是有可能分开的?”
“没可能啦。”五条悟摆摆手,想也不想就驳回了她的猜测,“这东西要是能像咒物那样保存下来早就量产了。”
“……哎。”
五条一抬头就看到同期一脸惋惜的神色:“……”
他立刻大叫起来:“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我还没英年早逝呢,硝子你就想对我动手了?我们朝夕共处两年多美好的同窗情谊呢!”
“谁要跟人渣朝夕相处两年多啊,夏油可不在这哦。”家入权当他狗叫,给手里的伤情报告结了个尾,窝进椅子里伸了个懒腰,又从抽屉里翻出已经抽了大半包的烟。
“别在病人面前抽烟啊。”五条注意到她眼下浓重的青黑,声音小了不少,眼珠四下一转又找起另一个人来,但医务室里并没有黑发挚友的身影。
“说起来杰呢?”
“夏油的伤势比你轻,已经去善后了,上面这次好像没有非要追究任务失败的意思,你的情况应该也暂时不会上报,老师的意思也一样,大概是避免人心大乱。”她倒也没真的点上,只是含着烟嘴嗅闻草叶的气味,目光掠过过房间的角落和天花板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真要避免人心大乱的话应该提早上报做准备才对。五条悟想着,但就算瞒也瞒不了多久,毕竟还有群虎视眈眈的鬣狗。
家入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终于还是问道:“五条,你真的没关系吗?”
“啊?”五条悟茫然地和她对视,慢半拍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位同期在担心什么。
他立刻笑起来:“你在跟谁说呢。”
“用不了术式是有点麻烦,不过要急也是家里那些老橘子们急,我就当放假了,这不是还有你们嘛,而且杰也在。”
家入愣了一下,眉宇间的厌色散了不少:“哈哈,真是受不了你们。”
五条悟从床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在筋骨咔啪咔啪的声响结束后,长出一口气:“我到底睡了多久啊,感觉骨头都变硬了,该不会肌肉也萎缩了吧。”
“三天。”家入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不过下次和夏油打说不定就没法五五开了?”
“怎么可能!你等着瞧吧,复健第一局绝对就把他打趴下。”五条悟哼哼,接着很快又垮下脸,“啊啊啊啊啊真是的,好不容易领悟了反转术式,还想回来跟你炫耀呢。”
“以后有机会的吧。”家入有些含糊地回了一句,声音里倦意越发明显,赶人的话都听着软绵绵的,“走的时候记得带门。”
“喂喂这就赶人啊。”五条悟控诉,左右转转发现也没什么东西需要收拾,大概夏油杰早就给他弄好了。
不愧是杰。五条悟在心里点点头,把墨镜架到头顶,走过去把已经眼皮打架的少女捞起来塞进另一张病床:“再不睡觉硝子就要变熊猫了吧,哦不过硝子这块头最多变小熊猫?”
“嗯嗯揍你哦。”被当洋娃娃摆弄的少女敷衍地威胁两句,等柔软的被子盖到身上后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拍了拍视野里模糊的软篷篷的白毛脑袋。
“别担心,五条,会好的。”
五条悟笑道:“跟杰一样操心太多会早衰哦。”
等他起身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掉了下来,五条悟伸手接住,张开一看是颗蜜瓜硬糖。
白发的少年扭头又看看已然呼吸平稳的同期,摸摸下巴:这算对病人的特殊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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