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在那天早上醒来后碰了碰手机，再次陷入睡眠。
直到美妙的午后，他在悟的怀抱中苏醒。
“早上好，杰。”
五条悟发出友好而餍足的声音。
“早——”夏油杰这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
他挣扎着直起身体，觉得全身软绵绵的。
“杰再躺一会嘛。”五条悟拢住夏油杰，让他整个人靠在背后的枕头上。意犹未尽地往夏油杰身上凑，显然对昨天晚上非常满意。
没有动作还好，一个动作夏油杰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么狼狈。
夏油杰耳根泛着红，很快就将这种窘迫蔓延到脸上：
“悟怎么！”
他再次清了清嗓，倦怠而放松：“悟昨天闹得太过。”
声音软软的，还有勾人的尾音。
“有吗？”
“今天早上杰明明还有心情用手机。”五条悟控诉。
夏油杰很无辜，他只是发了一个早就编辑好的短信。
谁能知道小小的一个发送键，再次带着自己被雪狼拖拽进入**的深渊。
吃饱喝足后的五条悟，搂着夏油杰的腰愉悦又霸道。
真是不讲道理。
夏油杰抬手揉了揉面前的白脑袋，抬手变出咒灵抓给五条悟主动介绍：
“这是昨天在公园抓住的家伙。”
“这个等级不该这么聪明。”
“哈？”
五条悟不信邪地提溜起这个手掌大的家伙，不顾咒灵的恐惧用手指逗弄。
夏油杰得以从裹好的杯子里解放双手，打开手机最新的消息：
“你猜怎么样？”
他保持一贯运筹帷幄的笑，声音冷了点：“周围一片的公共场地都被投放了这种东西。”
“到处都是这种小家伙。”
真的很不应该了。
因为一个地方的咒灵都是自己生成的，不可能复制粘贴得一模一样。
除非。
除非，
“阿嚏——”
真人莫名其妙地碰了碰鼻子。
怎么回事？他可不会感冒。
按人类的说法是——有人在念着他？
地面钻出一角，花御从外面回来。
她能带来最新的情报：“公园的那边已经被他们派人过来清缴了。”
“估计周遭也会被检查。”
“真倒霉。”真人甩着腿遗憾地感慨，
“我以为以这个智力足以让它们骗到长大的力量呢。”
他随手将手心里奇形怪状的诅咒扔到一边，旁边是堆积成山的…咒灵。
真人蹲在地上，又抓起一个十厘米长的“人条”。
自言自语道：“这次就再多一点智力好了。”
心智还不成熟，却越来越了解人类。
花御打量着这个同伴。
这可是个好消息。
真人一面实验着，一面对花御建议：“那最近我们就不用去收人了。”
“那群咒术师说不定还会找上门来。”
在羂索和花御的帮助下，他能实验的对象从无业游民到新鲜尸体。
当他能进化到改造咒术师时，如今的愿望就是想要触碰、改造咒术师的灵魂。
“不换个地方吗？”花御这么问道。
“不了喔，”真人像是一个俏皮的孩子，他兴致勃勃地：“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吧。”
“我也想试试结果了。”
接触的各类人越多、改造越多的灵魂，他感觉自己已经强了不少。
就连最近过来的咒术师都变成了他的玩具。
“不和那个人商量了吗？”
“嗯哼？”
“他啊，”真人心情瞬间不美妙，他有些愚弄地说道：
“我们就不用告诉他了吧”
“前33个实验体都死了，他估计还巴不得我这么做呢。”
“况且——”
真人看了看自己的手，露出疯狂而野心勃勃的笑：
“我和那些咒术师学到了很多。”
“想要变强就得从他们身上学习呀。”
真人一直都是疯子。
所以于他而言，和羂索达成的也只是暂时合作。
花御明显是想说什么的。
被真人先一步截断：“我也很好奇，花御为什么不喜欢战斗呢？”
花御语塞。
“我明白了，花御。”
“你还缺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就像前几天他打败那个咒术师那样，战斗结束后他残废了几天。但是学到了太多东西，甚至跃跃欲试下一场战斗。
真人摇摇手指，信心满满：
“而且——我有预感喔，花御，”
“再努力一点点，我就能继续提升了。”
*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
除了五条悟患上了爱拉着夏油杰早睡的毛病以外，再没有外人和突发事件的干扰。
他们老老实实的按照旅游路线，爬了雪山滑了雪，泡了温泉睡大觉。
一切一切都被五条悟的手机如实记录。
还差两个景点时，五条悟收到了夜蛾的消息。
“两个坏消息？”
五条悟盯着消息挑眉。
他冲着夏油杰招呼：“夜蛾也无法解决的事情，有两件。”
旅游的末期两个人最近都在城区，完全不用担心失联的状况。
他们顺利回到了高专，一路上买好的伴手礼把夜蛾的办公室塞得满满当当。
夏油杰带着围巾，把整个人埋在办公椅上冬眠。
好像昨晚上没睡好。
五条悟长腿挂在椅子底下的横杆上，双肘撑在校长的桌面上兴致勃勃地报菜单：
“这个是雪山上的御守、那个是留给你的帽子，这是游园玩偶，还有这个…一顶茂密假发…”
夜蛾思索很久，才忍住没问这个头发是打算送给谁当伴手礼。
“唔，这个围脖是我的。”
五条悟看着袋子里的围脖，迅速捞出来裹在脖子上。
“当当，和杰是同款喔！”
谢天谢地，他雪白的脖颈上的红痕终于被遮住了！
“还有，这是杰送我的玫瑰，杰带的零食…”
一时不知道这是带回了伴手礼还是一场诡计多端的小情侣秀恩爱。
眼睁睁看着丑宝还要吐出点什么，夜蛾头疼地制止了。
“两件事。”
他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件，是有关政府上报通知我们的——‘奇迹’”
某海域的荒岛。
海岛光秃秃的，倒伏的树木不剩半点叶子，地上残留这大的、折断的树枝，土地混着沙子，连杂草都长不出。
“前几天的海底地震，这里前几天被海水淹没过。”
夜蛾向他们介绍。
一览无余的视野下，他们走到了岛的中心。
夜蛾长叹一口气：“你们都能看见吧。”
当然。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见。
半空中有一个暗紫色的裂痕——
一个撕裂空间的、横亘四分五裂的、半空中五米长的断口。
夜蛾掏出设备示意：“一个星期以前，这条裂缝仅仅一厘米宽。”
他隔空抚摸如今这个十厘米的口子。把仪器上的视频递给两个人看。
视频本是高清的，风平浪静时一切安好，开始外裂时疑似有波动闪烁，连带着录像都不够稳定，然后摄像头被海水灌溉。
总的来说，看得见它逐渐扩张的趋势。
“时间和频率都对得上。”
“老实说，如果不是检测到波动异常，我们永远不会找到这里。”
有关部门尝试解决，但没有成功。
天元大人也在此时做出警示，这才让他们立刻政府合作，一步步发现了这里。
巨大的口子突兀地悬浮在空中。
五条悟伸手，手臂毫不费力地穿过裂口。
“悟！”夏油杰不赞同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夏油杰转到裂纹的后面，伸手试探也没有半点问题。
试验完毕，目前来说没有安全隐患。
“所以…外星人要来攻打地球了？”五条悟食指抵着下巴，严谨地推测。
夜蛾皱眉，
“安啦，给我们介绍一下具体情况吧，校长。”
五条悟邀在夜蛾正道的肩上，强行让他安心。
夜蛾看了看两个学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两周前，我们找到了这个地方。根据相关数据的观测…”
近期的灾难实在是太多了。
多得不正常。
明明这个时候的板块运动没那么活跃，甚至，辐射到了以前没有发生过地震的范围。
“而且，口子越来越大，灾难也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厉害。”
“所以你们的怀疑是——”
“嗯。”夜蛾盯着眼前诡异的瑰丽奇景：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测，我们判断裂口开裂涌出的能量带来了灾难，加之于土地。
“所以，如果有一天变成了巨口。”
“这里将变为一场浩劫。”
……
夜蛾见两人不语，想起天元的话，还想补充什么。
地面连续震动，下一秒他整个人被五条悟一把拉开，拽出三米远。
来不及反应。
一股战栗的、令人畏惧的力量从面前爆发、扩散。
夜蛾踉跄几下，被逼得又后退几步。
眼睁睁地看着口子外裂扩增。
五条悟留在空中，身形没受影响，立刻出手。
虚式打在上面，发出长声震颤，空中回响着两股力量带来的摩擦声。
夏油杰身体微曲，半个身子和右手横挡在夜蛾前，做好战斗准备。
几分钟过后，这股霸道的气息才结束。
夏油杰伸手遮了遮刺目的裂口，眯着眼睛打量：“是咒力？”
“不算是。”五条悟的眼神堪称诡异。
他扯了扯嘴角，盯着裂口一字一顿：“是时空的力量。”
和他接触到的唯一一只时空咒灵感觉一模一样。
只是现在这股力量强横得多。
“时空？”
五条悟轻轻瞥过夜蛾，言简意赅：“与现在不同的时空正在试图通过裂口进入这个世界。”
天元说得没错。
六眼会带来更多信息。
“不同时空？那为什么只给这个世界带来破坏？”
除非那个时候世界已经完蛋了。
夏油杰立刻意识到这一点，两个人隐秘的对视。
只有他们知道，曾经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想办法修补吗？”夏油杰问夜蛾。
“不可以。”
夜蛾上手示意。
手上的咒力触碰到裂缝的一刻就被弹开，半点不留痕迹。
“我们尝试了很多方式，翻阅了无数古籍。”
夜蛾一顿，发出叹息：“就连天元大人都说这是一件闻所未闻的事情。”
……
电话响了。
夜蛾知道打给自己的目的：“这次是什么地方发生地震了？”
“不！不止地震…”电话那头的声音凝重而急促。
还有火山喷发。
休眠已久的火山爆发了。
离开小岛不消一刻，那片海域就再次发生了牵动海啸的地震。
“有理由相信，这条越来越大的裂缝会带来世界末日。”
夜蛾郑重地嘱咐：
“而我们是唯一的被求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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