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鸿并没有一条弹幕就妄下推论,而是冲晏殊礼笑了笑:“对了,我上回不是给你看了我画的画吗?你之前还没有给我回应呢,你觉得怎么样?”
在外人看来,他的笑容看着非常诚恳。
晏殊礼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说那玩意儿?你能不能画点正经的东西啊。”
听了这话,阮秋鸿心下也有了判断。
他冷笑了一下:“你是指我给你画的生日贺图不正经吗?呜呜呜,我好难过哦,那可是医生难得允许我碰电子产品我才能画出来的诶。”
【诡异半夜醒来:我事先没有做好背调,想当然了,我真该死啊。】
【啧,拿到电子设备后就是给别人画生贺,到底是病友还是老公我自有分别。】
【诶,我有一个朋友也想看看老师画的不正经的画。】
【额,他画的东西就没可能是那种血腥暴力倾向的吗?毕竟他精神状态那么差劲。】
阮秋鸿没有让弹幕干扰到他的思绪,他尽可能快地捋了一下思路:首先,他现在可能和诡异是盟友,诡异应当不会残害盟友。
除非他们奉行弱肉强食——当然,其实在他眼里这种情况的概率高于90%。
之前真正独立后,他学会的第一个道理就是“抛弃幻想”。
那个诡异因为他的话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晏殊礼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了过来:“快离那家伙远一点!他是诡异!”
诡异闻言,没给阮秋鸿一脚踹它身上的机会,伸手一把掐住了阮秋鸿的脖子,力道极强。
这种行为让阮秋鸿产生了濒死感,于是被刺激到的他咬咬牙,丝毫不带客气地抬起右手,一拳招呼在了诡异的脸上。
虽然物理驱鬼不一定有用,但这是他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这么一拳下去,似乎是得益于他快点满的攻击性,再加上那家伙毫无防备,愣是被他这一拳给打蒙了。
诡异原本还有个人样的面部顿时像瓷器被砸碎般皲裂开来,一块块的碎片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通招呼下来,那诡异也有些招架不住,竟是夹着尾巴逃走了。
他的手也被那些锋利的碎片刮伤留下了成片的细小伤口。
似乎是因为此时此刻他肾上腺素直线飙升,他甚至没有感受到手负伤的痛苦。
就在这时,一卷绷带和几张纸被人投掷过来,正正好好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一抬头,看见了晏殊礼。
“谢谢,不过你哪来的绷带啊?”他拿纸简单地止了下血,然后又扯开绷带,胡乱给自己绑了一下。
晏殊礼看着他的行为,嘴角抽了抽:“你捆成这样是打算把你的手当粽子卖了吗?我刚被那个体育老师追着去了医务室,把他解决了之后顺便拿的。”
阮秋鸿嘟囔了一下:“我这不是没学过医吗?你包扎的手法还挺娴熟,我记得你以前不是相关专业的啊。我去,别说,还真有些疼。”
阮秋鸿甩了甩自己的右手,顿时被疼得龇牙咧嘴,这下要是老师让他们做题他就完了。
晏殊礼三下五除二就帮他包扎好了,但他的回答却与阮秋鸿的提问不想干:“如果猜得不错的话,那是神话传说中的镜鬼,见到一个人就可以变成那个人的样子。高攻低防,你一拳招呼上去,你把他打成那样,他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物理除鬼第一人啊。”
阮秋鸿冲着自己的手吹了吹:“你还是别揶揄我了。不过你前面不是说物理攻击对鬼没用吗?”
晏殊礼挑起了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又没有打过鬼。”
那一瞬间,阮秋鸿觉得自己脑子宕机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了。
他后撤一步,警觉地问道:“啊,等一下,我问你个问题,就我之前给你看的那个漫画,你之前看了之后没有评价,你到底觉得怎么样啊?”
这里说的就是上回甲方希望他画并且给了很多钱的那个本子。
他当时给晏殊礼传过去的时候怕把对方吓到,还特意截去了露骨的部分。
他看见晏殊礼的嘴角抽了抽:“额,你说那个?我的评价是:下次有这种堪比精神污染的东西就不要给我看了。”
虽然有被打击到,但阮秋鸿还是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嗯,确认完毕,是真人没错了。你不问我问题吗?”
晏殊礼张了张嘴,似乎有说话,但阮秋鸿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冰冷的机械女声再次从不远处的校园广播里传来:“30分钟游戏时间已到,恭喜全体玩家通过游戏。”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他们再次回到了教室里。急促的下课铃声也随之响起。
老师走出教室后,有人说道:“所有被卷入这场游戏中的玩家,要不我们聚在一起讨论一下吧。”
发话的人是个留着长发的女人,气质儒雅。
晏殊礼是第一个起身过去的,阮秋鸿见状也走了过去,他俩一行动,另外三个人也过去了。
他们聚在了教室最后边,周围同学NPC见到他们聚在一起也没有别的行为,视若无睹般地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人已到齐,召集他们的女人就说:“我是见月清,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游戏了。我可以给各位分享一些我的经验。”
她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男人发出质疑:“这么好心?你不会前几次都没赢过吧?我也是老玩家,据我所知,这个游戏只要赢过一次就可以回到现实,不是非要留下来不可的。”
见月清冷笑了一下:“在这么说之前,你没发现你用来反驳我的情况也同样发生在你身上吗?各位,听我说,这个游戏不是零和游戏,两个对立阵营,也就是玩家和boss必然有一方肯定可以全体回到现实。只要玩家中有一人存活,所有人就都可以回去。所以,我们不要自相残杀。”
见月清的说法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
见他们都点头,见月清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这是我进入副本以来总结出的经验,大家可以看看。我无法保证我统计出来的一定全对,但大家当个参考也会好一些。你手是在被追杀时受伤了吗?”
【大佬就是大佬,好让人安心!】
【如果她是boss就老实了。】
【不太可能吧,感觉她一看就是那种很正气凛然的人啊。】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阮秋鸿身上。
阮秋鸿只觉得有些尴尬。
他规则都还没看两条,就不得不应付这个场面:“哦,当时有个鬼冒充我身边的人,后面还要杀我,然后我就一拳打在了他脸上,结果他脸碎掉了,我也被刮伤了。绷带是他给我的。”
刹那间,除了晏殊礼以外,其他玩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般来说很少人会想着硬刚诡异的。
晏殊礼摊了摊手:“想问我绷带哪儿来的?我之前是这所学校的,鬼追我的时候我跑去医务室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进了医务室他就离开了,我就在那里顺了点东西。”
他说完就把自己拿到的东西都展现了出来:两瓶碘伏,好几包棉签,两包棉球以及好几捆绷带,甚至还包括几块三角巾。
见月清点了点头:“这些的确都是非常重要的物资。只是下次这位……您还是要更加小心谨慎些,毕竟有些诡异可能会因为接触到血液变得更加兴奋。”
她说得不无道理,阮秋鸿闻言识趣地点了点头。不过当时毕竟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对他而言,豁出去永远比坐以待毙强。
“聊了那么多,我都还不知道你们其他几个人叫什么呢。我叫李欣臣,在读大学生。”一开始就站出来反驳见月清的男人说道。
一旁一直从未开口说话的白发少女有些局促不安地说道:“贺凌风,就是个普通无业游民。”
见月清还是郑重其事地重新做了自我介绍:“我是见月清,现实职位不方便透露。是真的不方便透露。”
一个职业装打扮的女性说道:“纪穗雪,某企业经理。”
阮秋鸿和晏殊礼也跟着简要做了下自我介绍。不过,他们都是给自己编纂了一个身份。
阮秋鸿说自己是个画手,靠接稿过着三天饿6顿的生活。为什么只有6顿呢?因为每天一觉醒来就到中午了。
晏殊礼表示自己就是一个搞私营经济的小老板,对赚钱比较无所谓,日常也就够自己温饱而已。
毕竟规则里明晃晃地写了他们这样的人非常危险,他们又怎么敢轻易暴露自己呢?
哪怕是在现实中,他们也会被当成异类——虽然阮秋鸿也确实觉得自己是异类,他们也的确危险。
不会有人敢赌他们依然有正常人思维的。
所有人做完自我介绍之后,李欣臣笑了笑:“这么说起来,我们这群人里,至少表面上来看并没有精神疾病患者啊。”
他虽然这么说着,眼神却扫过了阮秋鸿和晏殊礼,充满着揶揄戏谑的意味。像是窥伺猎物的狼在等他们路出马脚。
其实从刚才开始,阮秋鸿就觉得李欣臣长得很像一个人,像他初中英语老师的儿子。奈何他和这人也有十几年没见,早忘记对方长什么样子了。
不过阮秋鸿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多说无益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这主要是因为他刚才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了嘴了。
他脑袋里还传来了之前播报广播的机械音的警告。大致是讲他说的内容不符合boss阵营行事的底层逻辑,如果他被警告3次就会被像之前的同学NPC一样强行剧情杀。
别说,这最早boss还挺守信用,不过估计也有我精神状态“太好了”的因素在。听完警告后,他第一反应是这个。
而他面前的弹幕则根本没有听到机械音,日常各种讨论游戏内发生的事。
他们这一次只是简单讨论了一下,没过一会儿就四散开来。
李欣臣趁着下课时间还没结束把阮秋鸿叫到教室外聊天,说是有问题要问他。
阮秋鸿走在前面,比李欣臣快一步,等他们彻底离开教室的时候,阮秋鸿感到后背一凉,微微侧过头,他就发现一柄匕首抵在了他的腰上。
李欣臣幽幽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阮秋鸿,如果我记得没得错的话,你是精神病吧?”
最近领养了一只小橘猫,感觉身心都要被他治愈了……不过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女孩子来着的,小橘猫原本的主人也是这么告诉我的……结果我亲友一看,咋多了点啥东西[无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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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飞花一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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