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解决了晚饭，莫晓坐在餐桌旁发愁。
还有四天，她的卡只剩一次使用机会了。
说真的，她感觉在这个副本，她玩那些恐怖游戏的经验都没有派上用场。而且主要是，她虽然心理素质过得去，但是这里的boss设置都好变态啊，她不用卡都没有周旋的余地。
而且她就算在这个副本里死了不算真死，但是好歹也是扣掉了一条命的好不好。
而且死亡的体验是实实在在的。
而且，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请问，张钰为什么要把我引到那边呢？
黎宸是什么时候用的卡呢？
如果他一早就用掉卡了，那么应该说，为什么黎宸要特地把她引到那边呢？
他的目的是消耗她的卡牌使用次数，还是要害死她呢？
莫晓没有公布自己复制的是天师，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想害死她——
那又是为什么呢？
不是说过关条件是要他们一个人都不能少吗？
还有，莫晓拿出了那张相片。
什么叫“破损的回溯相片”？
莫晓想着，手指随意地捏玩着这张相片。
没曾想她不知道按到什么地方了，这张相片上突然开始显现出什么。
抖了抖相纸，看着上面的图案愈发清晰，莫晓好奇地打量着。
只见上面是两个人。
一男一女。
一个是黎宸，还有一个——
就是我自己。
照片上的两人笑容阳光灿烂，但莫晓只感觉如坠冰窟。
这是什么情况？
回溯相片，会不会就是指这是过去在“我”和黎宸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呢？
如果是的话，“我”和黎宸，之前是有过什么关系吗？
普通的男女生朋友之间会这么互动吗？
莫晓拿着笔，对着作业陷入沉思。
目前来看，秘密最多问题最大的，只有黎宸了。
放学的铃声响了。
莫晓把黎宸叫出去了。
“你……”想来想去，莫晓问道，“什么时候对张钰用的卡？
你是什么时候遇到她的？怎么遇到她的？你怎么知道她会道术的？”
黎宸摊手，一脸无辜：“我是在刚进游戏的时候被她救了，随后就记住了她的脸。在学校重逢后，我就偷偷把卡对她用了。”
懂了。
那就是黎宸要搞我了。
莫晓想着，挑挑眉，
“那昨天下午我突然被叫出去是怎么回事？”
“我给张钰的使命是当我的仆人。至于她做点什么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莫晓直视黎宸的眼睛。
黎宸耸耸肩，又满脸无辜地摊手。
莫晓唇角勾起：“我有说是张钰吗？”
黎宸：哇哦。
露馅了。
黎宸脸上纯良的笑变味了。
“抱歉哦，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 莫晓看着这个变味的笑容，一阵恶寒。
“你试探个什么劲啊……过关是要全员过关，你坑掉我一次机会不就是坑你自己吗……”莫晓只觉得以自己正常人的脑回路很难理解黎宸的行为。
黎宸谈了摊手：“放心，我肯定是有后手的。”
说到这里，他还顿了顿：“呃，你要是卡面次数用完了，找我就是了。”
找你？莫晓狐疑，这是要当我保护伞的意思还是说，他有什么可以解决这个情况的后手？
不管怎样，莫晓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抬眼看向黎宸：“所以你试探出了什么？”
黎宸但笑不语。
“反正我要试探的已经试探完了。”
“你最好是。”
一个晚上又过去了。黎宸的同桌在看见黎宸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而且很自然地就接受了自己旁边有一个同桌，好似完全遗忘了下午莫晓的询问。
割裂感越来越重了。
一个晚上又过去了。
莫晓睡前摸摸自己的手腕。
脑子里又浮现了自己手上遍布尸斑的模样。
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也是很严峻的问题没有解决——这个尸斑是怎么来的？
按照这三天的经历，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可能有前科的女生被集体霸凌的事情。还有，今天下午的黑影的来历是？为什么在这个不正常的世界里还可以正常召唤出血腥玛丽——哦，血腥玛丽本身就不正常。
莫晓头疼，现在她已经开始有些适应这个游戏世界的逻辑，下意识把那些东西当成正常的了。
想到这里，莫晓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股凉气自脚底板攀升至天灵盖——那血腥玛丽被召唤出来，又去了哪里呢？
这三天经历的种种涌上心头。脑子里又浮现了各种诡异的扭曲的脸，还有梦魇的笑，玛丽那张对称的瓷娃娃脸……
莫晓突然感觉到鼻子开始发酸。
赵芷轩，我好想你啊。
……
黎宸坐在床上，盯着卡面上正拿着光屏的李斯，给他展示张钰的留言。
“你悠着点，今天你碰到的那些我算是可以轻松解决，但是你再招惹几个大厉鬼妖鬼什么的，我保你一个人还好说，多保那三个我就不好说了。”
“我知道的，张姐。”
收起卡，黎宸又掏出另外一张卡。
还得是技能卡好用。
……
午夜时分。
李非皱着眉在床上翻滚着。
床旁，杨采薇静静地站在那里，沉寂的双眼紧紧盯着床上的李非，浑身黑气翻涌——
突然，李非身上金光大作。
杨采薇下意识抬起手遮住了脸，发出尖啸声，随后消失在宿舍里。
金光逐渐消减下去。
李非继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阿纲失眠到深夜。
他心里翻涌着一股不甘。
说实话，他一个前辈带不动人让他是很有挫败感的，更何况目测两个完全是新人的家伙还比他更厉害，这更让人不爽了。
不过，毕竟这个副本是要全员通关的……就让让你们好了，反正最后总要一起通关的——如果这是真的通关条件的话。
阿纲不自觉地想起白天他在抽屉里掏出的那张紫色的卡。
或许有机会在这个副本赚的盆钵体满。
……
莫晓忽视了几天的直播间里，弹幕正在不断刷新着。
“这个新人叫什么有人知道吗？”
“不知道。也不知道一个年轻姑娘哪来那么高悟性和胆量，看见狐妖敢上来硬刚，看见血腥玛丽敢当面开卡甚至等爆发的时候开……”
“这个卡的技能有人猜测吗？”“名字叫「赵高」，真不知道她这是非还是欧。”
“目测技能还挺好用的啊，叫指鹿为马，很有可能是伪装类的技能，甚至是复制类的技能。”
“但是她这一身行头不是天师的吗？这才第二个副本，她哪来复制的样本？”
“谁知道。”
“有人打过这个本的吗？这个尸斑怎么来的啊。”
“嗐，不要剧透！！”
……
一觉醒来。
莫晓看见自己变黑的双手，真的被吓了一跳。
脑子里突然又想起之前黎宸的那句话，鬼神使差的，莫晓拿出赵高卡。
不知道天师的内功有没有用？
这样想着，莫晓还是没有马上用卡。
等下回要用的时候顺手试试吧，不要浪费。
来到教室，莫晓看见了眼圈乌青的阿纲与李非，还有正在打哈欠的黎宸。
这显得神采奕奕的她很格格不入啊。
阿纲见莫晓来了，招了招手：“来来来。”
你当我小猫小狗啊……莫晓暗自腹诽，不过她还是乖乖过去了。
“你听李非讲。”
……
“你说，杨采薇半夜的时候过来了？”
“嗯。”
“她有什么反应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没开灯，她又很安静，默不作声的。”
莫晓陷入沉思。
杨采薇也成鬼了，这个副本的危险性进一步加大了。而且对卡面使用次数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了。
现在这个副本里，不光有“我”的执念，还有黑影，现在又多了杨采薇，重点是，杨采薇到底是怎么死的呢？是被笔仙害死的吗？那又为什么会去找上李非呢？
难道她的死跟李非有关吗？
莫晓探究的眼神看向李非。
上课铃打断了莫晓的思考。
今天上课的老师长得很帅，是一个来实习的老师。
莫晓盯着老师的脸，不禁发起了呆——怎么长的那么像纸片人？
嗯？
莫晓突然想到什么不对劲了，急忙想把思绪转向另外一边，没曾想老师直接开始变画风了。
莫晓看向前桌的黎宸，从黎宸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其他两人也是如此。
就在此时，老师那张帅脸转向了莫晓，莫晓感觉自己和老师对视上了。
坏了！
“那么，莫晓同学，请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哈。”
莫晓如遭雷击。
战战兢兢地站起身，莫晓木着脸说道：“……抱歉，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认真听讲啊？”没曾想老师开始大发雷霆了，“你当你是杨采薇啊，长得又好看成绩又好，人也上进，哪像你，天天就顶着一张臭脸，对谁都没有好脸色看，还不知道尊重老师……”
莫晓原本对这些话是无感的，直到她感觉到一股由内而外的，发自内心的愤怒与嫉妒不甘感，还有委屈，伴随着记忆碎片——
不是，什么情况？我是什么渣女吗又喜欢这个又喜欢那个的……
记忆碎片里，莫晓看见了“我”向“黎宸”和老师都递了情书。
黎宸礼貌绅士地拒绝了她，而老师则是直接把她的情书摔在地上，还指着她责骂。办公室其他的老师都盯着她看，莫晓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模糊了。
虽然“我”也没干啥好事目前来看，不过……感觉挺惨的啊你……
莫晓在心里叹息着。
又一晃神，她已经坐下了。
刚刚对她横眉竖目的老师此时对另外一个女生温声细语——
不是吧，杨采薇？她不是死了吗？
莫晓蒙了。
再看周围，所有同学都在低头认真写题，很明显现在老师是布置了什么任务，而此时对老师应该是巡视到了，对杨采薇一对一教学。
莫晓的眼睛还盯着那对身影，纵使莫晓在心里疯狂地吼着：快tm低头啊你是脑子里有什么大饼吗？
无济于事。莫晓感觉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权。
现在莫晓知道这个副本的另外一大陷阱在哪里了。
不光是对卡牌的要求——事实上要求全员通关的情况下，有一个玩家自行作死就是致命的。
而这个副本还会强制让你脱离对身体的控制，强行剧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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