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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入场

第二天一早,我把折腾了我一个晚上的成果拿了出来……三条被金线编织起来的紫水晶手链,在我的手中闪闪发亮。

这三是我根据伊宁那些能够封存情绪的手链改造的。所谓情绪,泛指感情,也包含七情六欲。考虑到在招待所有可能遇到的情况,我便针对**制造了能够让佩戴者保持清醒和理智的手链。

又听说过,贝利尔的副官阿斯蒙蒂斯的天赋是唤起**的美好和创造爱恋,并且他的长官曾妄想让他去影响路西菲尔,结果因为天国副君的强大而不了了之。爱情美不美好不知道,这个天赋倒是可以有很多别有用心的玩法。

看着这三条崭新的手链,我心里犯起嘀咕……虽说花了很长时间还报废了不少材料,但这款新产品还未试验过,也不清楚能有多少效果。而且这还是我第一次尝试做这种魔法道具,即便有伊宁的记忆在,有些东西想要弄懂也废了很大的精力。

但现在也只能上赶着用一用,有效果自然是好的,没用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我戴上了其中一条手链,把一条系在利维坦手上,另一条收好,准备待会给维丽尔。

利维坦盯着手上亮晶晶的链子,她本就喜欢闪亮的东西,现在更为高兴:“这是伊宁送给利维坦的第二件礼物!利维坦会好好爱护它的!”

我笑道:“利维坦要是喜欢,以后我就做多点给你。”小女孩欢呼,从柔软的床榻上跳下来。

利维坦雀跃的样子让我的心情好了一些,终于明白为什么路西菲尔会对她颇为关心……这就像养了个懂事又不闹腾的女儿,感觉乳腺结节都少了。

想到这里,我提醒她:“利维坦,准备准备吧,要出发了……”然后,我来到那面落地穿衣镜前。

看着自己金发的样子,我尝试着去变幻自己的形象。渐渐地,我的头发卷曲起来,像生长中的植物,甚至有些不安分地乱动……这种感觉真诡异,我控制住它们,终于把金发变成了黑色。

接着是身形样貌。事实上,所有的灵体都能任意改变外形,只不过天使们会把自己诞生时的样子保持下来,因为那样更能反映出自己灵质的真实状态。我调整了一下自己以太身体中某种元素的比例,这是一种精细的微调……很快,我就变成了一个体形微胖、脸颊圆润的女性,五官也做了调整……现在的我有一双圆眼睛。

把这头长卷发盘起来后,我看了看镜子,对着镜子做了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效果不错。这样一来,只要不过于展现自己的力量,除非是很熟悉我或和我关系亲密的,一般就很难把现在的我和之前的样子联系起来。

转过身,利维坦对我的新模样很是意外,她有些讷讷:“伊宁……你这样,是看着挺温柔的……但……我觉得,还是之前的样子更适合你……”

我:“这么说,你是觉得我之前的样子不温柔咯?”她一听,急忙否认:“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不管伊宁是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的!”

见她着急起来,我觉得十分有趣,但仍是解释道:“没关系利维坦,我这只是任务需要……等会你跟着我,我们的任务目标是阿斯蒙蒂斯的「夜池」。”我从随身空间里拿出能隐形的斗篷,把它披到了利维坦身上,扣好后,我嘱咐道:“待会我瞬移离开,你跟好了。”

利维坦点点头,戴上兜帽,在我面前隐去了身形。下一秒,我便从我的住所闪现到另一条街道上。

感受到利维坦抓住了我的手,我展开翅膀朝酒馆「普拉妥」飞去……

来到「普拉妥」门口,只见前不久还人来人往的酒馆大门紧闭,门上挂了“歇业”的牌子。我直接推门而入,利维坦紧紧尾随其后。

一进去,就看到了独自坐在吧台前的维丽尔。抬头见到有陌生天使进来的维丽尔先是吃了一惊,而后赶忙下来走向我。

“维丽尔。”我叫了声她的名字。“你……”她走到我跟前,先是端详了一下,“伊宁?”

我点了点头,她很惊讶,“你怎么……”很快她想起了什么,不多说了,只是随意找了个位置让我坐下。

“虽说约定的时间是黄昏,但他们可能很快就来带我走。后面的那些酒桶已经准备好了,都是要带走的……已经不需要再准备什么了……”她神色低落而紧张,一直抓着自己的手臂。“你说——”她的语气突然激动、惶惶不安,“里面到底有什么呢?那些在尊位的总会往那地方去,宴会应该很热闹吧……可是,那些进去的能天使,我再也没见过他们……很早很早之前,很早很早就……”

我安静地坐在那里,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直到不再说话。我望着她,眼带安抚之意,轻轻说:“别担心,维丽尔,别担心……”见她终于放松了些,我把紫水晶手链拿出来,交给她:“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助手,名字是‘伊涅尔’。这是我改造的新手链,戴上它,能一定程度上保护你,让你保持清醒。”她愣愣地接过,我又说:“别担心,我和你待在一起。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帮你的。”

她盯着手中的链子好一会儿,最终笑了笑,柔声道:“谢谢你,伊宁。”看着对方戴上自己的手链,不知为何,我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相顾无言,各自陷入了沉思。维丽尔看起来有些思虑重重,几次想对我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而我也在不由自主地想象「夜池」内部的景象,为如何在一堆智天使的眼皮子底下破坏掉那里还能全身而退发愁。

很快,就有谁进来了。维丽尔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也跟着站起来,打量了一下进来的天使。

这个所谓的「夜池」管理员身着规整庄重的白袍,其上绣着蓝色的纹饰,手上戴着白手套。他的脸上竟故弄玄虚地覆着一张白色的面具,看不清样子。

维丽尔走上前,朝对方行礼:“日安,大人。”我也行了一礼,维丽尔又道:“酒水材料都已经准备完毕,就放在后厨。待到达岗位,马上就可以开始制作。”她顿了顿,介绍起我,“这是我的助手……伊涅尔。我必须把她带上,有她辅助我才能更好地调出「厄洛斯之箭」。”

管理员的目光透过面具掠过我,见我低眉顺眼的模样也没有在意。对方没有说什么,微微颔首,然后挥手让大门敞开,几个力天使接到指示,进来将酒桶搬了出去。

门外停着三辆马车,一辆是用来装货物的,一辆看起来普普通通,一辆有着和前面的不是一个级别的质感。

等到需要的材料都装好了,管理员伸手遥遥一指,指着那辆普通的马车说:“你们坐这个。”随后转身上他的高质量马车去了,那透露出来的态度,仿佛我等平民就不配和他坐一个马车。

……呵,我还不稀罕呢,还好没和这玩意坐在一起。我无语,和维丽尔一道上属于我们的那辆。在后面的我还特意等了一会儿,好让利维坦来得及跟上来。

在主城区「萨贡」中心的圣堂前,有一个花园广场,栽着各色蔷薇,养得极好,在九重天国颇具盛名。一到闲暇时间,那些智天使就叫上好友在广场上搭起精致的遮阳伞喝茶;遮阳伞,不为遮阳,是为观赏,由在光明里永不枯萎的天国玫瑰编织而成。远远望过去,一朵朵花伞组成了靓丽的风景线。

然而,无论是栽在广场上的蔷薇或是主城区街道边的美丽花卉,全都由住在「萨贡」边缘的能天使和力天使们负责打理照顾。就连晶莹剔透的天国玫瑰,也是出自一位能天使之手。无数的能天使和力天使用双手和智慧堆出了这片鲜花烂漫,却掩盖不了这座城地底下散发出来的腐臭……

「夜池」的入口就在花园广场的最中央,它被深红的蔷薇所簇拥着,热烈而奔放的蔷薇在这个半圆形的地下入口上方绽放,远看却像长满了罂粟。招待所不对外开放,只有受邀者才能入内,那些智天使很少有没收到过邀请的;这里会不定时举行宴会,智天使们都爱聚会,阿斯蒙蒂斯钟爱夜晚。

离夜色降临还有一点时间,智天使们三三两两聚在广场上,有的休憩,有的散步,但是基本都在聊八卦……八卦不是个好东西,是用来糊弄和转移下级天使的注意力的;他们这些天生就是“明星”的存在,可以随意地产出一些“废料”供下级天使娱乐,这些“废料”就是八卦。可是在最近,在「萨贡」的核心地段,八卦却是个不得不谈论的……

能天使中出了个伊宁,这事大家都知道;一谈起她,这些智天使都是不屑的,又因为她的好运而感到恼羞成怒。“伊宁”来的太快,做事又不符常理,最重要的是——她不给他们这些上级面子,又仗着上级的上级的宠爱,无法无天。是的,大部分智天使都认为,伊宁是得了路西菲尔殿下的宠爱才如此胆大的,她怎么会是靠自己就想这么做的呢?这是不可能的,她一定是有所依仗……这就导致现在,他们也被迫陷入“八卦”这个漩涡中了……

也就是这会子,一个平平无奇的宴会宣布在今晚的「夜池」举办……也就是这会子,三辆马车从天而降,驶入「夜池」,带来了“伊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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