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这样问,一时间竟无人能答上来,最后还是蓝曦臣自己蹲下身亲自给金凌自我介绍了一下。
“原来是蓝大伯伯,我之前听蓝二伯伯说过你,你们都是很好看的人。阿凌喜欢。”金凌奶声奶气地说。
“大伯伯也喜欢你。我们一起去看你舅舅画的画吧。”蓝曦臣说着便牵住了金凌的手。
随着画展开始,展内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蓝曦臣便把奶娃娃架在了脖子上。
没逛一会儿,蓝曦臣就驻足在了一幅画面前,就是那年在庐山上画的那幅。这幅画的名字叫《爱》,他还记得,那时候他问江澄这幅画的名字,江澄没告诉他。
“哥还记得这幅画啊?”江澄走过来问他。
“嗯,记得。你画的我都记得。”
“阿凌,下来吧,妈妈带你去看别处。”江厌离知道他俩有话要说,便把金凌拖走了。
没有了金凌,他们之间的气氛也没有活跃多少。
“听无羡说,你挺好的。”蓝曦臣平静地说道。
“对,我很好。哥也很好吧?”
“嗯,如你所见。”
“那就好。”
“还回日本去吗?”
“嗯。工作室在那边,也习惯了...”
“也是,那边气候也不错,适宜居住。”
“对。气候与环境都挺好,所以这些画才能画出来。”
“很棒。你终于做到了。”
“做到了。也得谢谢哥以前的支持,不然我也不会有后来的坚持与今天的成果。”
“无需客气,兄弟嘛,应该的。”
兄弟么?这句好朋友像石头一般,瞬间重重地砸在了江澄的心上,痛得让他说不出话来。
“那··哥慢慢看,我去招呼一下那边的媒体朋友。”
“好,你去吧。”
蓝曦臣看着江澄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为什么不跟他说实话?”韩羽走过来问。
“因为我想要他自己想明白,明白的那一天我才能跟他名正言顺地站在一起。”
“若是他永远想不明白呢?”
“那就只能说我俩有缘无分,单着呗,反正不会怎么样。”
韩羽听不懂蓝曦臣的话,他不明白明明两个人心里都有彼此,为何还要这样保持距离地耗着。
“爱一个人真的怪累的,特别像你们这样。”
“是啊,我们可不是什么好的爱情范本,不用学。若碰到喜欢的,就直接一些,抓住他、抱紧他。”
“好。蓝总要不要买下这幅画?”
“行,你负责去沟通吧。但别说是我要买,匿名吧。”
“好。我去沟通。”
韩羽离开后,蓝曦臣继续看着正在应付各路媒体朋友的江澄傻傻发呆。
其实,江澄回来开画展,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他不敢求什么,特别是关于江澄,关于他们的爱情;江澄怕,他也是怕的。他怕失去他,而他怕来怕去,好像唯独不怕失去他。
***
“什么时候回日本,吃个饭?”看完画展,蓝曦臣问江澄。
“明天下午三点。”江澄立即回答道。
“那明天老地方,我去接你。”
“好。”
一次次要走,一次次放手,他都好讨厌自己这样了。
可是,他们不是都说,真正的爱不是占有,是放手,让你去更广阔的天空翱翔吗?为何这一次他不想放他而去了。
“怎么样,大哥有没有跟你说他很想你?”在车上魏无羡问江澄。
“都五年了,你这颗八卦的心居然一点没变。”
“那是,变了的话那还是我嘛,快说,别卖关子。”
“没有,我们只是聊了聊画,聊了聊日本的气候跟日常。”
“就这样?”
“是啊,让你失望了。”
“那他没说请你吃饭?”
“说了,说在我回日本之前请我吃一顿。”
“那你说了啥时候回?”
“明天下午三点。”
“不愧是升级版师妹,佩服。对了,送我的画呢?”
“还敢少了你的?喏,这是我去北海道写生的时候画的,这两条鱼逆流而上,像不像我俩?”江澄从车子后座上拿出来一幅画,两条鱼似活的一样逆流而上。
“画家出手就是不一样,谢啦。我养老有指望了。”
“没事,到时候你陪我下棋,我就考虑把你住养老院的费用一起出了。”
“不稀罕,我要和蓝湛周游列国,然后去北极定居。”
“冷不死你。”
两兄弟还是和从前一样,在一起就闹腾,只要是有他俩在的屋子,屋顶随时都能被他俩的声音给掀掉。
“所以,大哥明天中午请你吃饭?”到了公寓,魏无羡才反应过来。
“怎么,你也想一起?”
“请我当嘴替,很贵的,画家你请不起。哈哈。”
“切,稀罕。放心吧,明天我自己能搞定。”江澄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串钥匙在手中掂量了几下。
看着江澄一脸笃定,魏无羡也不再开他玩笑。
五年了,魏无羡都没把这个公寓出租出去,而且用手摸过去也没有一点灰,定是请人定期来打扫过了。
都说离家太久再回来会有近乡情怯的感觉,江澄倒一点都没有这样觉得,他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暖意,特别是看到蓝曦臣抱着金凌的时候,瞬间觉得家的美好就在眼面前。
蓝曦臣没对江澄说实话,江澄亦是。其实,五年了,他都没有睡惯日本的榻榻米,也没有习惯那里的气候,更没有习惯看不到蓝曦臣的日子。
但离开一下也挺好的,至少让他想明白了自己到底需要什么,应该怎样往前走。
第二日的画展江澄派了专业的人在那看着,没有大事则不需要他出现。这样他才有精力去一对一搞定自己的人生大事。
说好了蓝曦臣会来接他去吃中午饭,他便睡晚了点起。起来之后也没有去刻意打扮什么,就是穿了件再普通不过的休闲衫,下身则配了一条舒服的两穿裤,好看又舒适。
他刚刚换好衣服,把行李箱整好,他手机就响了起来。
“下来吧,我到了。”电话那头是蓝曦臣。
“好。”
挂了电话,江澄推着行李箱,拿了一件外套就走了出去。
这样归家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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