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姑娘!”
“慧姐儿!”
“砰!”
周珥看着满脸鲜血缓缓滑倒在地的高敏慧,她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眼中划过一抹阴鸷,在高敏慧说完那一番话后,周珥就意识到高敏慧想要自戕。
但她没想到高敏慧会如此决绝,在她踢开围上来的侍卫,回头想劝解一二时,高敏慧便一头撞向院内的石雕香炉。
以周珥如今的修为她想救下高敏慧易如反掌,可就在她伸手阻拦的那一瞬间,一股力量扯住了她,就那么一秒钟,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高敏慧撞死在她面前。
一个无辜痴情女子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眼前,周珥只觉一股怒气从心底直冲头顶,心底的那一把火怎么也按耐不住,她眼神凶狠的看着慌乱尖叫的人群。
整个寺庙除了那个钟楼的老僧,只有眼前的慧仁大师最有嫌疑,周珥果断地对慧仁大师出手,神识化作无形的小山朝慧仁大师压去。
周珥神识小山压过去的一瞬,慧仁大师的神识就挡了过来,周珥眼睛微眯,她果然没有猜错。
高敏慧突然的自戕,寺院顿时内乱成一团,台上的剃度仪式终于终止了,陆元瑾跌跌撞撞的从台上滚落下来。
他颤抖着手想抱起高敏慧,却在触碰到高敏慧的那一瞬间,又猛然收了回来,陆元瑾用力地握紧拳头,手指张张合合,他像是终于攒够了勇气,轻轻扶起高敏慧把她紧紧抱入怀中。
“慧姐儿!”陆母像是才回过神,她惊呼一声,惊慌失措的爬到高敏慧身边,哆嗦着手去试探高敏慧的鼻息,陆母猛地收回手跌坐在地,“元、元瑾,慧姐儿她、她……”
“小妹~”高家大哥匆匆赶来,却只看到满脸鲜血的高敏慧,他踉踉跄跄的走到高敏慧身边,用力的夺回高敏慧的尸身,“滚,陆元瑾我高家与你从此势不两立。”
台上台下乱成一片,侍卫护着贵人们离开,外围看热闹的百姓终于闯了进来,他们看着地上的血迹,小声的议论着他们一向敬重的慧仁大师。
“哈哈哈哈……”陆元瑾突然狂笑起来,他爬上高台直勾勾地盯着慧仁大师,“大师,我当真是那异星么?”
“阿弥陀佛。”慧仁大师快速地拨动念珠,对于陆元瑾的质问只是念上一句佛号,他想阻止陆元瑾继续说下去,周珥却不给他机会,神识的小山不断的加重,压的慧仁大师顾不得其它。
“哈哈哈哈~异星?狗屁的异星!”陆元瑾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娘,你被骗了,我与慧儿的姻缘是被他们断送的,我本不用出家,是他们想控制与我,他们说我就是那该死的异星。”
陆元瑾满脸泪水,悲怆地看着台下的百姓,“你们知道什么是异星么?你们敬重的慧仁大师为了当今圣上的信任,竟编出异星降临,保大梁万年国运的预言。”
“如此可笑得预言,那愚昧无知的当今圣上竟然信了,万年国运?有那前朝之例你以为这天下百姓还会允许一个腐朽的王朝在位万年之久么?”
陆元瑾声嘶力竭的呐喊让台下的百姓瞬间沸腾起来,远处的七皇子微眯着眼看着台上的陆元瑾,他终于知道父皇为何会让一个状元郎出家了,毕竟万年国运诱惑太大。
“就算有万年国运又干我何事?我只想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可他。”陆元瑾指着慧仁大师悲愤的道:“却伙同当今圣上,用我的家人妻族威胁于我,为了他们我只能辜负敏慧,我只想敏慧好好的活着,我宁愿她狠我,我也想她好好的活着,可到头来我还是失去了敏慧。”
台下议论纷纷的众人,终于有人不可置信地问向台上的慧仁大师,“状元郎说的可是真的?”
慧仁大师面色涨红得抵抗着周珥,那管的了台下的质问。
闹哄哄的一片中,陆元瑾回头看了一眼高敏慧,他凄然一笑,“敏慧,你等着我。”
“啊~”有人惊叫出声,台下地人惊恐的看着台上的陆元瑾,只见他笑着看着陆母,他嘴唇嗡合无声的道:“娘,对不起。”
陆母呆若木鸡的看着那原本用来剃度的刀此时被陆元瑾握在手中,血水顺着刀片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血,她茫然的去看陆元瑾,却见陆元瑾的脖子上出现一条血线,血线越来越粗。
陆元瑾无力地跪倒在地,他看着高敏慧用力的扯起嘴角。
“元瑾!我的儿啊!”
周珥看着眼前的悲剧,她用力的闭了闭眼,“今天我这只小虫子就来动一动这座大山。”
周珥睁眼的瞬间高台轰然崩塌,慧仁大师腾空飞起,二人瞬间远离寺庙。
周珥追上慧仁大师二话不说,扛起变大的圆锤就砸了过去,锤子裹着仙灵力重重砸下,慧仁大师身形灵活的避开,转身祭出钵盂迎了上来。
墨绿色的圆锤裹挟着杀意,重重地砸在金色钵盂上。
“哐~”圆锤穿透钵盂,墨绿色的光芒包裹着钵盂猛地一震,钵盂碎成几块掉落山林。
慧仁大师一怔,他没想到自己的法器竟然连一击之力都抵挡不住,他皱眉看着周珥的法器暗道:“不知是谁家的小辈,贸然出手恐招祸端,此事不易闹大,还是避让些好。”
周珥震碎钵盂乘胜追击,圆锤带着她满腔的怒火,朝着慧仁大师的脑门重重砸去。
慧仁大师闪躲腾挪,周珥紧追不放,慧仁大师想着赶回去处理寺庙的事,心中一时不耐抛出长串念珠,念珠宛若藤蔓向周珥缠来,周珥身形微动化作片片轻云,再凝聚时手中的圆锤已变成绿色的鞭子。
慧仁大师看着近在眼前的周珥,瞳孔极速收缩,猛然退去,念珠又向周珥缠来。
长鞭甩出念珠应声而碎,慧仁大师一怔,心中恼火,他心疼的想招回剩下的念珠,周珥却不给他一点机会,长鞭来回甩动念珠被打散,一时碎的碎,落的落。
又损失一件法器,慧仁大师阴鸷地看着周珥,“阿弥陀佛,不知姑娘为何突然对老衲出手。”
“阿弥陀佛?真是可笑,那敢问慧仁大师为何阻我救高姑娘。”
“姑娘也是修行之人,当知不易插手世俗之事,况且高姑娘对佛祖不敬,自当坠入阿鼻地狱。”
“荒唐!不敬佛便要下地狱么?那佛教你慈悲,你便是如此作为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灵吉菩萨所教。”
慧仁大师听周珥提起灵吉菩萨,心中一时慌乱,他今日所为确实是瞒着灵吉菩萨,不过只要他收的信仰足够的多,日后菩萨知道了也不会如何,但这个姑娘知道地似乎太多了。
偷偷摸摸地做和大张旗鼓的做到底是不一样的,若放了这姑娘离去,他日必会成他修正果位的拦路石,不如……
慧仁大师双眼微眯,手指微动,“看来姑娘也是不敬佛之人,那老衲就送姑娘一程,愿姑娘在阿鼻地狱真心忏悔。”
“呵!看来大师所为是瞒着灵吉菩萨,大师身为出家人,不修身,不修心,不修德行,如今还想杀人灭口,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周珥冷笑握紧手中的鞭子。
慧仁大师呵呵一笑,“有没有这个本事,姑娘去往阿鼻地狱时自然知晓。”
“铛~”悠扬的钟声传来,周珥眉心一跳,猛地往后退去,却已是太晚,就在二人对话时慧仁大师已祭出他的最大杀器。
周珥盯着头顶的佛钟,佛钟不敲自响,悠扬的钟声伴着经文一圈圈往外荡。
随着慧仁大师不断地诵经,钟身的经文越来越多,越来越亮,一个个经文从钟身钻出,快速地向周珥包围而来。
周珥看着不断旋转增多的经文,她握紧长鞭抽打在经文上,“铛~”周珥被震的一个趔趄,她捂着发麻的虎口,看着经文越缩越小,不一会儿密密麻麻的经文密不透风地把她围住。
“啊~”周珥吃痛的看着烧伤的肩膀,原来那经文触之便燃烧起来,眼看不死树枝炼化的鞭子都被燃烧,周珥收回长鞭,拿出圆锤,一边击打着经文,一边想着办法逃脱。
“铛~铛~”钟声不绝于耳,周珥挥着圆锤砸着经文,经文不断的发出刺耳的钟声,周珥心底渐升躁意,心中越来越抓狂。
圆锤越挥越快,钟声越来越响,周珥心底的躁意越来越浓,赤红着眼的周珥陷入了诡异的循环。
慧仁大师见周珥如此,心中冷笑,他这堕佛钟轻易不会祭出,祭出便不会留人性命,他也绝不会让人知道他的底牌。
“静心!”一声冷喝在周珥脑中炸响,周珥一怔,赤红的双眼有了一丝清明,感受着识海中的碧珠又开始散发莹莹绿光,周珥心中一喜,“前辈,你终于醒了。”
“静心,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叙旧,你先前在虚之界收的那些佛珠呢!”虚无为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清醒一会儿,就是这丫头遇险之时。
“佛珠?”
“拿出来,那佛珠能护身。”
周珥心念微动,一串佛珠出现在手中,佛珠一出现便围着周珥,那经文像是遇到了克星猛地往后退去。
“呼~”暂时安全的周珥这才松了一口气。
“前辈,这佛钟为何会让人心生杀意。”清醒过来的周珥心中一阵后怕,想到自己刚刚心中熊熊的杀意,那杀意占满她的脑子,让她想要一直杀下去。
虚无为用神识探向外界,他看着周珥头顶的钟陷入沉思,“这怕不是佛钟,神魔大战时有一佛陀被魔物迷了心智,屠了人界三城,从此后便生了心魔,在一次入定时又被魔物偷袭,就此坠入魔道,那佛陀的本命仙器便是一佛钟,后来那佛陀再出现时手中的仙器已成魔器,名叫堕佛钟。”
“不过那佛陀最后被佛教清理门户了,听说那堕佛钟也被销毁,如今看来这堕佛钟怕是被人匿藏了。”
周珥听完惊呼,“堕佛钟?前辈这竟是件仙器,那我还有命出去吗?”
虚无为看着愁眉苦脸作怪的周珥笑道:“没出息,它曾经是件仙器,现在不过是件被侵蚀的魔器,还好使用这堕魔钟之人修为低下,他怕是也坚持不住了。”
虚无为话落,围着周珥经文淡去,那坐在钟上的慧仁大师口吐鲜血倒飞出去,堕佛钟不断的缩小最后竟想逃遁而去,周珥飞身挡住去路,那堕佛钟调转方向就想跑,一阵碧光闪过堕佛钟已被虚无为收走。
周珥顺着慧仁大师飞出的方向找去,慧仁大师躺在林子里不断地喷着鲜血,见周珥完好无损的追来,慧仁大师不可置信的哆嗦着手指着周珥。
“你、你……”话未说完慧仁大师便两眼一翻,不甘心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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