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杵子骂骂咧咧地在宝库里转悠,继续在一堆天灵地宝里面翻找。随珏跟在他身后,眼睛不住地往四周瞟。上次来得匆匆,这次再仔细看这宝库里面东西是真的不少,各式法器、丹药、典籍杂乱地堆放着,看得他想感叹一句好歹祖上富过。
“这个拿着。”玉杵子突然从一堆杂物里刨出个紫金铃铛,随手抛给随珏。铃铛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发出清脆的“叮铃“声。随珏手忙脚乱地接住,发现这铃铛只有拇指大小,表面刻着细密的符文。
好像西游里面有一个妖怪的法宝就是紫金铃,这个记得清楚还是因为他吐槽为什么一个观音的法器放毒烟这种东西。
“遇到危险摇三下,能暂时迷惑敌人。”玉杵子头也不回地继续翻找,“就是声音有点刺耳,明视老儿以前总拿它当起床铃用。”
随珏刚把铃铛系在腰间,又被塞了一把青铜匕首。匕首入手冰凉,刃口泛着诡异的青光。
玉杵子瞥了他一眼,“你这小身板,没恢复前少用那把剑。”
随珏正想道谢,老道已经飘到另一个架子前,嘴里嘟囔着:“还得给你找个护妖丹的……才半颗指不定哪天就崩了。”
随珏突然嗅到一种异香,那香气清冽中带着甜意,让他想起穿越前家乡的桂花糕。他不由自主地循着香味走去,在角落发现一个落满灰尘的玉匣。
“前辈,这是……”
玉杵子闻声飘来,看到玉匣时眼睛一亮:“哟,明视藏的月华丹!”
他药杵一挑,匣盖应声而开。里面整齐排列着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散发着淡淡光辉。
“应该没坏,正好给你补补妖力。”玉杵子捻起塞进随珏嘴里。丹丸入口即化,清凉之气顺着喉咙流遍四肢百骸。随珏只觉得体内散乱的妖力如百川归海,渐渐汇聚成流。
正当他感受着体内变化时,玉杵子突然抽了抽鼻子:“奇怪,哪来的香火味?”
随珏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阻拦,玉杵子已经循着气味飘向洞口方向。他急忙跟上,却见玉杵子停在洞内角落,白胡子气得直抖。
“这哪来的野牌位?!”玉杵子的声音陡然拔高。
随珏咽了口唾沫,看着角落里那个简陋的牌位。几块未经雕琢的玉石随意堆成台子,上面方方正正写着“黑水溟主尊位”。只是他记得自己并没有摆上香火,细想之下随珏突感后背发凉。
“前辈,我也是被逼无奈……”随珏硬着头皮刚想解释,玉杵子已经抄起药杵冲向牌位:“看老夫不把这腌臜玩意儿砸个粉碎!”
砰——
就在玉杵子刚要碰到牌位的时候,一道黑光闪过,玉杵子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来,重重撞在石壁上。
“咳咳……”老道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你小子刚想说什么来着?”
随珏苦笑着将之前的遭遇简要说了一遍,玉杵子听完,脸色阴晴不定地摸着胡子:“黑色溟主这个名号我也未曾听过,但感觉实力不一般……”
“你这小兔崽子,你老祖快要被你气活了!”不过玉杵子只是嘴上说说,毕竟按照明视的性子,只会暴揍那些欺负自己后裔的人,“不多说了,现在局势不明,我们得先想个办法搞到龙心鳞再说。”
“玉前辈,你说凭我们两个能搞到吗?”随珏有些犹豫,但想到玉杵子好歹也是有资历的,还是赌一把。
“不能。”
好吧,没得赌了。玉杵子只好解释:“虽然我的法力尚在,但器为人用,你现在的封印刚好限制了我的发挥,我怕你过去就是送死。”
竟成了一根筋变两头堵,还是得找代打啊。随珏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玉杵子,玉杵子点头觉得是个方法,“那事不宜迟,我们就去找二郎神吧,顺便在路上教你一些防身的术法。我早年虽一直未显形,但兴许他能看在你祖宗的面子上帮你一把,实在不行咱们再去疏通其他人脉。”
“只可惜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万事都要留心些。”说完玉杵子就起身准备飘走,“对了,你知道怎么找二郎神吗?”
“……”
幸运的是毛颖山的土地老爷这些年还没隔绝于世,玉杵子打听了一下便知道大致的方位。临别前玉杵子感叹一句:“要是当初明视教我卜卦问路就方便许多了,只是以前根本就不需要我去问路。”
二人匆匆离开洞府时,夕阳正好照在那块黑水溟主的牌位上。随珏恍惚看见玉石表面闪过一丝水光,但定睛看去时又什么都没有,刚刚的香火正好燃尽,就像是也要离开一样。
“发什么呆?快走!”玉杵子在前头催促,“现在动作快点,兴许天黑前还能赶到灌江口。”
暮色渐浓,山路上的雾气开始凝结成露。在赶去的路上,玉杵子讲了一些术法让随珏学着,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基础,但对随珏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运力吐息之间越发觉得自己和这具身体更加契合。
天色渐暗,随珏刚想确认一下路程还有多少,身旁的玉杵子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拦在他的生前:“别出声。”
随珏立刻屏住呼吸。远处传来枝叶摩擦的沙沙声,不像是风吹的。
“这是什么鬼东西?“玉杵子嘴唇几乎没动,声音细如蚊蚋,“黑不溜秋的,有点恶心。”
是……太阴的邪物!随珏的视力特别好,在夜里也能清晰看见那正在朝自己蠕动的黑色物体,它们就像嗅犬一样追寻着气味而来。
“玉前辈赶紧跑!是太阴追过来了!”随珏已经顾不得其他,看着那些粘稠的、窜蛹的、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就止不住恶心,黑色的浆液滴落在脸上的那种窒息感翻涌而上。
他一边飞奔一边观察那些东西的行动,却倏然发现玉杵子并没有跟在身旁。随珏猛然刹住脚步,回头就看见玉杵子拿着捣药杵骂骂咧咧:“装神弄鬼的东西,今天就让小爷我会会你。”
“玉前辈!”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啊。看着玉杵子向着那摊黑色物体靠近,随珏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玉杵子是灵体自己根本没办法拦住他。
情急之下,他只好抄起之前收起来的匕首砍去。一道绿光劈开,那滩烂泥一样的东西纷纷避让,却又蓄势袭来,交错着的圆球睁开一只只眼睛,黏连成一道网状铺天盖地。
“这些小鬼怎么越杀越多,小兔崽子快撤,我断后。”玉杵子也暗悔自己深居多年过于莽撞,也不再恋战。
玉杵子一声暴喝,药杵猛地往地上一砸。银光炸裂间,随珏感觉一股大力将他拽起,眼前的景物瞬间模糊。耳边风声呼啸,等他能再看清时,已经站在一处陌生的山腰上。
“短距离挪移术...“玉杵子喘得厉害,药杵上的光芒暗淡了几分,“老夫几百年没用,生疏了……诶,这是哪儿?”
随珏刚要说话,忽然瞥见山下有一点灯火。那光亮在浓雾中若隐若现,隐约能看出是一座建筑的轮廓。
“前辈,那里好像有人住。”
玉杵子眯起眼睛:“走,去看看。没了气味,太阴的那些鬼东西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
两人顺着山路往下,雾气越来越浓。等走到近前,才发现是一座道观。山环水绕,灯火通明,宛如仙境。可是明明是如此精致的道观,随珏却怎么也观门前的匾额上写的是什么。
“有人吗?”随珏上去敲门,试探着喊了一声。
玉杵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不对劲……”
就在这时,观门缓缓打开,两个童子率先执灯走出,静候在大门两旁。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
为什么感觉头越来越晕,随珏摇了摇头还以为是刚才太过恐慌的后遗症。他再定睛一看,烛火映照下,一个玄衣男子正从院内走出。
随珏倒吸一口冷气,这下他看清了,男子额间赫然有一道金色竖痕,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玉前辈,你看他是不是二郎真君?”随珏脱口而出,却无人回应。
不对不对,我好像是一个人来的,玉前辈是谁?我为什么站在这里?对,我是来找二郎神的。
“小友竟认得本君?”玄衣男子回应了随珏的自言自语,关切地问:“小友看起来身体不适,不如今夜就在殿里歇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随珏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玄衣男子身影如水波般晃动,过了一瞬又恢复清明。听到二郎神的建议,随珏也不再勉强,今天自己的状态确实有些不太好。
他跟随着二郎神进入院内,灯火通明中依稀见得院内的奢华雅致,童仆执灯,看到二人到来,都毕恭毕敬低头行礼。
二郎神看上去很平易近人,一路上并没有多问,只是聊一些他殿内的装饰和分布,让他在这里多歇几天。
聊着聊着,随珏脑海里闪过一个东西,脱口而出:“二郎真君,怎么不见哮天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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