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等会回去要倒大霉。”硝子搓了搓手臂,试图驱散那丝丝的寒意。
“哈哈哈,硝子你不会是怕了吧。”五条悟的位置在硝子对面,看着她的样子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哈?五条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赖床,夏油都喊不起你。”硝子一时气急,指着五条悟说道。
“哼,你来喊我的时候都九点了,大家都睡过了头。”五条悟头一扭,不去看气急败坏的硝子。
而昨天玩得有些累的灰原雄则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继续补眠,七海把头转了过去,就是不看五条悟他们,表示并不认识这两人。
就是不知道老师看见空荡荡的教室会有什么反应。
“阿嚏——”
正和硝子对峙着的五条悟突然打了个喷嚏。
一旁闭目养神的夏油杰看了过来,笑着打趣道,“悟,看来夜蛾老师想念你了。”
“哈?那我不如考虑一下把一上午的课都翘掉。”
反正都迟到了,回去怎样都要被夜蛾那个满脑子肌肉的老师教育,不如再给自己放个小假,享受享受。
“悟,你确定这样不会被夜蛾老师报复地更厉害吗?”
“要不祈祷一下夜蛾早上不想来上课了,到时候我们溜进去装作等了他一上午的样子。”五条悟脑袋里灵光一闪,对着两人说道。
“你倒不如祈祷夜蛾老师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来得现实一点。”硝子靠着椅背讽刺道。
夜蛾的这顿骂是逃不掉了,与其想这些不可能的事情,不如想想到时候怎么降低一下他的怒火。
“悟,硝子说的有道理。”夏油杰点了点头赞同道。
很快,车就到站了。
几人背着大包小包,站在高专门口。
“我们是把东西放下再去教室,还是,直接去?”灰原雄向着三位学长学姐问道。
“斯,反正都迟到了,先放下东西吧。”五条悟摆了摆手。
“直接去好了,东西我让咒灵运回去就行。”夏油杰伸出手,一只咒灵从地上冒出,“好了,放这上面就行。”
“这还真是方便啊。”灰原雄感叹道,他也想有这么神奇的能力。
若是夏油杰能听到灰原的心声,一定会劝诫他,能力越大,所要承担的后果也是越大的,这不适合他。
将东西都放到了咒灵身上,夏油杰拍了拍手,指挥着咒灵给他们送到宿舍去。
“好了,走吧,该接受暴风了。”
“悟,别说得好像要赴死一样。”
…………
两道人影慢慢地靠近二年级的教室门口,身体紧贴着墙,一步一步地挪动着。
“你们两个,有必要吗?”硝子远远地看着像做贼一样的两人,不由得有些无语,因此她打算离两人远一些,免得被传染。
“嘘——”五条悟转过头来,将食指贴在嘴前面,作出噤声的动作,“小声点,硝子,我们在试探靠近,看夜蛾在不在里面,别暴露我们。”
硝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简直幼稚,夏油杰还陪着五条一起,真的是头都大了。
两“贼人”终于挪到了门口,五条悟调转身形,整个人轻轻地趴在门上,夏油杰则趴在另一边。
两人小心翼翼地先将门缓缓拉开一道缝隙,睁大着眼睛往里看去。
讲台,没人。
后面,没人。
很好,安全。
确认完毕,两人这才直起身,刷的一下拉开门,大摇大摆地准备走进去。
“老子猜的真准,夜蛾居然真的不……”
“悟,夏油,还有硝子,来和我说说,去哪了。”
就在五条悟得意地一只脚跨进教室的时候,夜蛾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两人一惊,猛地转头向源头处看去。
只见夜蛾正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走廊的那头,正瞪着他们,身上的怒气仿佛化成了实质一般。
五条悟脑袋里不由得闪过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夜蛾身上的要是怨气,那这化成的咒灵怕不是要特级了。
“这个,老师,我们……可以解释的。”
见被抓了个正着,这下也逃不掉了,不如好好想个合理的借口,狡辩一下。
“是吗?”夜蛾眼神扫过三人,大步走近,“都站在外面做什么,进去,顺便好好给我解释一下,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几个迟到了这么久,连一年级的老师都跑过来问我他的学生是不是被你们带走了。”
几人进了教室,夜蛾走在最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坐在座位上的三人抖了一下,相视一眼,他们是不是该跪着,毕竟这火气还挺大的。
“说吧。”
五条悟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着对方挤眉弄眼。
——悟,你去说。
——凭什么,杰你怎么不去。
——五条,快点吧,就你了。
最终,被推出来狡辩(划掉)解释的人变成了五条悟。
“我们,周末出去玩了,回来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就迟到了。”
“说说,什么意外。”
“就……”五条悟的眼神慢慢移向了夏油杰。
夏油杰顿时感到不妙,下一秒果然——
“杰他路上看到了有咒灵,就拉着我们一起去祓除了。”五条悟将手抬起指向夏油杰说道。
夏油杰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是吗?夏油。”
无奈的夏油杰只好点了点头,从手里召唤出一只没在高专结界处登记过的咒灵,这是一只能使人昏睡的咒灵。
下一刻,高专的警报响了起来。
夏油杰立刻将咒灵收了回去。
“这只咒灵有能让人昏睡的能力,我们一不小心中招了,所以还请夜蛾老师谅解。”
为了配合五条悟,夏油杰没办法,只能找了一只相对有说服力的咒灵。
反正他们几个也的确是睡过头才迟到的,这样说没什么毛病。
一旁的硝子一脸赞叹地转过头来,暗暗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夏油杰,这都能圆回来。
坐在上方的夜蛾,看了看三人,沉默了半晌,只得叹了口气。
最后,夜蛾将上午的课补了一下,成功拖堂过了饭点一个小时,下课后还布置了比以往多了一倍的作业。
硝子掂了掂手里的纸张,幽怨地看向五条悟,“我怎么感觉夜蛾老师并没有消气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五条悟将纸张一甩,丢给了夏油杰,手枕在脑袋后面,大步走出了教室,“杰,快走吧,回去了,我都快饿死了。”
“来了。”
看着前面两人的身影,硝子不由得暗骂一声,抱着纸张回去,打算找歌姬学姐她们帮帮忙,不然凭她一个人明天根本写不完。
而且看五条悟那架势,估计夏油杰要写两份,算了,这就不关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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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星教【时器会】
“教祖大人,人来了。”门口负责传话的人弯着腰,丝毫不敢抬头,对着里面的人传话道。
“嗯,下去吧。”女人摆了摆手,挥退他。
“是。”那人低垂着脑袋,迫不及待地退了出去。
直到走出门口,这才敢直起身,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膛。
这位教祖是几个月前突然降临的,当时的代理教祖不满她一上来就抢了自己的所有权利,私下里撺掇自己的几个手下,意图将人悄无声息地绑走解决掉。
可谁知,第二天,代理教祖的头颅便悬挂在了盘星教的门口,旁边陪着的还有他要好的几个下属。
那一刻,他们就知道,盘星教要变天了。
之后,所有人被勒令不许再在背后非议教祖大人,教会里的一切还是按照以前的继续,若不是真真切切地少了人,以及门口那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大家或许还以为是在做梦。
再接着便是另立新的代理教祖——圆田茂,哦,现在应该叫代表委员了。
孔时雨一到门口便看见直冒冷汗,不停拍着胸口的那人,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无视了他,走进了房间内。
“大人,您找我?”
坐在宽大书桌后的女人缓缓抬起头,面前的发丝因着动作滑落两边,露出额前那狰狞的缝合线,苍白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
“时间差不多了,将星浆体的行踪以及信息散播出去吧。”
女人将手里的那份资料往桌上一扔。
那叠资料上贴了一张初中女生的照片。
天内理子,14岁,廉直女学院初中二年级生,父母双亡,由黑井美里作为其监护人照料。
“这孩子就是星浆体吗?”孔时雨将资料拿起,仔细翻看着。
“我过几天会离开这里,届时我会将这里人关于我的记忆全部清除,你只需要将这女孩的消息小小地泄露,到时候再介绍甚尔给圆田就行,他会成为我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
“大人,只是一个初中小女孩,怎么要用到禅院甚尔。”孔时雨不理解,既然知道了这星浆体的下落,直接去将她杀了不就行了,何必这么多此一举呢?
女人冷冷瞥了一眼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种事情,他没必要知道。
这一千多年来,他尝试过两次截杀星浆体,以此来破坏星浆体和天元的同化,然而,每一次都被六眼阻止了,六眼、天元、星浆体,这三方就像一个闭环一样,要组织天元同化,那就要解决掉星浆体,而星浆体每次都有六眼保护。
如今的天元结界术日益精进,经过千年的沉淀,已经能覆盖全日本的范围了,若是他自己出面针对星浆体,一定会被察觉,到时候对他的计划将是一个巨大的破坏。
不如将情报泄露出去,让更多的人掺和进来,搅乱这一池的水,越浑浊越好,而甚尔,就是他发现的能将这一闭环撕破,有最大概率打破这一千多年来的循环的人。
“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溶拒绝的冷硬。
“是,大人。”
“好了,下去准备吧。”她挥了挥手,示意孔时雨退下。
孔时雨默默地出了门,顺手将门带上。
女人从椅子上站起,慢慢地走到落地窗前。
算算时间,夏油杰应当已经忘记了她之前那个身份的存在了。
——藤原由贵,二级术师,术式是类似于催眠,可以给人下心理暗示的类型。
那时附身于他身上只是偶然,但在那之后发现了咒灵操使这件事就足够让他惊喜。
而由贵的术式对于他那时候即将实施的计划大有帮助。
夏油杰是他这一千多年来,见过的第五个咒灵操使了。
姓是什么,他早就已经忘记了,如今的他只是羂索。
自从一千多年前,他知道了天元若是同化失败便会向类似于咒灵性质的生物转变,他就开始注意那些咒灵操使的存在了。
然而可惜的是,咒灵操使的诞生总是差了那么几步,完美地和六眼的诞生错过了,这样即使他自己成功破坏了那个闭环,也无法利用天元达成目的,况且那些时代也没有像甚尔这般强悍的天与咒缚存在。
现在就不一样了,咒灵操使、六眼、天与咒缚、星浆体、天元,这些都在同一时期,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达成他的计划了。
想到这里,女人的眼中露出丝丝痴迷,那是她一生的追求,咒力的最终形态,为了这一种结局,即使再花上一千年也不为过。
于是,他接近了夏油杰,以一位咒术界的启蒙老师的身份接近,在长时间的接触后,他发现了夏油杰是个对于人生目标非常执着的,这样的人,会为了一个信念而不断努力,向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前进。
而像夏油杰这样的人,一旦自己坚持的信念出现了无法补救的裂痕,直至坍塌的结局,那么他的生命将失去意义。
“藤原由贵”作为他的老师,自然要出一份力啊。
所以,他对夏油杰下了一些心理暗示,能非常好地帮助他在信念坍塌后找到另一个,和他所求相差不多的。
不过按照夏油杰的性格,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下,产生的新目标,或许会变得极端一些,不过这些羂索可不在乎,只要能继续他的计划就行。
与夏油杰接触的那么久时间里,足够他动些手脚。
而在羂索离开的那天,他对夏油杰下了最后一个暗示,在藤原由贵这具身体再次死亡的同时,夏油杰会开始遗忘关于他的所有记忆,而彻底清除的契机便是,他试图再次回想起来,并告知旁人。
羂索与天元是同一时代诞生的,相比于天元喜欢宅在屋内,不断地维持着她的结界,过着百无聊赖的宅家生活,每五百年凭借同化星浆体延续正常,羂索是真真切切地在外界生活了一千多年。
而这,得益于羂索的术式,以他的大脑作为媒介,只需要在躯壳失去活力之前,将大脑转移到另一具身体上,便能实现生命的延伸,一次次地转换,这才让他一直活到了现在。
只是作为这术式的束缚,每一个转移的人额上都会出现一道裂痕,这是反转术式也无法治愈的伤口,所以为了防止大脑掉出来,羂索只能用特制的线将其缝合起来,是以,每一个附身的对象,头上都会出现狰狞的缝合线。
值得庆幸的是,每一次的转移,他都能有概率地继承这具身体本身的刻印术式,只是他实力有限,更何况咒术师对于遗体的管制及其严格,要不然,他早就能得到六眼的躯体,获得无下限术式了。
咒灵操使的躯体倒是获得过一次,只不过获得的术式并不完整,只能等着这一次了。
另一边的孔时雨在出了盘星教后,便依靠着这些年他自己的渠道,以及网上诅咒师的平台,将手里星浆体的消息传播了出去,估计要不了几天,这些诅咒师就能下水,将其搅浑了。
在羂索离开盘星教后,教内的众人脑中同时失去了关于教祖大人的信息,只留下了,如今的代理委员圆田茂负责接手盘星教。
…………
“这栋洋房原本的居住者,是当地烤肉连锁店运营公司的社长一家,但是,去年七月,疯牛病风波使得烤肉店遭受毁灭性打击,社长苦于巨额欠款,杀死全家人后自杀,自那之后,这栋洋房便被成为鬼屋。”
“当地的初高中生,外地的大学生,自由职业者,纷纷前来试胆,并相继失踪。”
歌姬继续拨动着电脑中的资料,“旧传闻招来新传闻,使得失踪人数不断攀升。”
冥冥处理着手机上的消息,一边听着歌姬的描述,不由得开口道,“灵异地点的传闻尤其传得快,最近随着互联网的普及,传播速度更是难以置信,结果导致我们咒术师的出动次数有所增多。”
“除此之外,还有三名放学后失踪的小学生,其亲属,办案警察及其同事朋友,失踪者都可能去过那栋洋房,遭遇了不幸,必须尽快斩断祸根,没错吧。”
正是因为这次事件的严重性,才派她和冥冥一起来完成这次的任务,只要解决了源头,那么失踪的人数便不会再上升。
冥冥处理好了手机上的事务,将手机合上,转过头看向车窗外,淡淡地说道,“总监部也是这么认为,才委托我前去调查,还付给了我高额报酬。”
此时的她们已经接近了目的地。
大概是太多人在这栋洋房里失踪了,周围已经被铁栏杆围了起来,一块醒目的告示牌明晃晃地挂在了上面。
——注意!已有多人于此地失踪!禁止入内!
听到高额报酬,歌姬明显顿了一下,幽幽地转过头,看向车后座的冥冥,“你又敲了他们一笔吗?”
然而冥冥听到只是笑了笑,“别说这么难听,是我和他们’谈判’的。”
“到了。”负责带她们来的辅助监督稳稳地将车停下。
“我们走吧。”
外面正下着雨,两人接过辅助监督递来的雨伞,撑开,朝着那栋闹鬼的洋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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