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五条老师根本不会去理睬那些来电。
高专的五条老师看着那对似乎眼中只有彼此夫妻，心中说不清来由的有点憋闷，像是缺氧一般收缩着。
我可从来没有对秀恩爱过敏过。他无视那些怪异，却不打算克制自己的不快，直接转向那两个人打断道：
“所以，你们有办法回去吗？”
虽然问的是“你们”，不过这个问题显然是针对新来的夏油老师。毕竟如果家主大人和五条老师找的出解决办法，也不会让这位五条女士在高专兼任代课老师了。只是很可惜，新来的夏油老师也是一个掉进兔子洞的爱丽丝：
“没有哦。我也是突然就从办公室到了京都校的校舍里呢。”
就像悟突然从任务现场消失了一样。
夏油杰回答得心不在焉。事实上他表面一派轻松，心里更是漫无边际地在担心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悟刚刚见面时好像在向我掩饰什么，为什么见面的时候没喊我亲爱的，她是不是不爱我了？
什么平行世界或者咒术界的问题，至少在这一刻都没这个问题重要。
“说不定是那个冒牌货搞得鬼。”
夏油老师自然能敏锐地察觉自己爱人的情绪变化，妻子话中的那凛然杀意不由得让他感到诧异。
“冒牌货？”
仿佛被两人用结界隔绝在外的五条老师的脸色一定不怎么好，看看目光在他脸上和那对夫妻身影上来回游移的学生们就知道了。只是他自己似乎并没有察觉，只是插进话头说：
“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说吧。”
然后挥手示意学生们解散。
天呐，那个“夏油杰”还挥挥手向我们道别。二年级们一齐打了个寒战。糟糕，好像起鸡皮疙瘩了。
学生们已经不想去吐槽这过分眼熟的剧情了，飞快地就离开了这处气氛诡异的草坪。
而那三个主角好像都完全没有自觉——所有人都在心里无奈地想。
—————
“从那个任务说起吧。”
高挑的女性坐在沙发上，包裹在西裤里有力的双腿优雅地并拢，双手一手搭在膝头，一手搭在五条老师的办公桌上。
“我进入帐之后，发现帐内干净得出奇。”
夏油老师皱了皱眉。显然在场的三个人没有人不懂五条悟说出来的干净意味着什么。
“然后当我走到商业街中间时，地面开裂了。然后一个符合任务描述的咒灵跳出来，被冥冥的镰刀咒具杀死了。冥冥本人却不知所踪。”
“然后我在裂缝下的地下室里找到了陷入昏迷状态的忧忧，被盖在他自己的棺材咒具下，房间门也上锁了。”
“房间门上有一个陌生的术式刻印残留，我推测，被锁在房间里的忧忧尝试离开房间时，触发了门上的陷阱，导致了地面的开裂……所以我想它是一个故意引我过去的双重陷阱。”
“在我检查那个术式时，我听到了……杰，你的声音。”
“我的声音？”夏油老师有些惊异。
“是的。我下意识回头，却看到冥冥出现在了我身后。”
五条悟皱眉。她今天穿的甚至还是那天那套衣服，搞好清洁过后送回来的。这种情境下的回溯让她更加回忆起当时的无措。
“她腹部有严重的创口，闭着眼睛。额头上还有一道横向的刀痕，与那个冒牌货非常相似，让我们非常在意。”
“我的背后、门的方向传来一阵拉力，我下意识用手里镰刀去阻止，冥冥却在这时睁开眼仿佛清醒了一样，然后拉住了她的镰刀。”
“我松手把镰刀还给她，然后……眼前景色的变幻在瞬间完成，我几乎没有察觉异常，就出现在了这个世界。遇到了那个冒牌货。”
女人的双手握在了一起，吸了一口气。
“杰，这个世界的你已经死了。”
高专的五条悟老师没有在和那夫妻俩坐在一起。
反正隔着一整个房间我也一样能参与对话。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转了个圈，无所谓地想。我只是不好插进一对夫妻中间去说话。
这样他才能对那些刺痛他的内容视若无睹。反正他其实也早已对这样的提起习以为常。
五条老师从抽屉里摸出备用机，按下硝子的电话号码。
“喂，硝子，歌姬是不是已经到你哪儿了。”
他听到硝子招呼歌姬接电话的声音。哈，一些同期的默契。今年28岁而不是8岁的五条老师无端有了攀比心，只是也不知道是对着谁。
“歌姬，机械丸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硝子比你靠谱多了。”
熟悉的呛声。只是现在五条悟没有心思回击自己的前辈了：
“那就让他接电话。或者我亲自去找他。”
电话那头歌姬面对这前所未有淡漠而强硬的口气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他才醒。”歌姬加重了语气。
虽然她也心疼学生的身体状况，但是今天的事件、结合之前发生的事，还是无法让她直接且坦然地向五条悟维护自己的学生了。
“老师，是五条先生的电话吗？可以让我说两句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机械丸的声音就在此时出现了，吓了歌姬一跳。她似乎也没有理由、更没有办法在五条悟的沉默前拒绝，便直接把话筒交给了自己的学生。
“是这样的，五条先生……”
“……，最后，我来到这边，同样是瞬息之间，面前的场景就发生了变化。”
“悟，你刚刚说，一个不明术师盗取了这个世界夏油杰的身体在活动？”
夏油老师顺着妻子的叙述提问。
其实这不是我最想问的。他心道。大义……诅咒师……就像他梦里会出现的场景。夏油杰心中完全燃起了对这个平行世界的好奇心、甚至是求知欲。
改革的未来在哪里？清除所有普通人也不过只是空谈吗？我和悟猜测的那个幕后黑手是否可能与这个冒牌货有关？
或许我应该暂且隐瞒是出现在机械丸同学身边的。只是不知道我那一下会让他在医院里晕多久。
只是他接着就看到那个妻子的同位体向他们走了过来：
“比起讨论那个还没有抓住耗子尾巴的东西，我们不如来讨论一下夏油老师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吧？”
事实上さとる的平行世界同位体是一个男人这件事确实让夏油杰有些惊讶。只是除了最开始因为完全一样的咒力气息而被迷惑的那短暂片刻，他完全无法把两个五条悟混为一谈：
不仅仅是性别上的不同、或者身量上的高低，而是那种……气息。
那个男人身上，有着比自己的さとる更加柔和的氛围，还带着对自己隐约的警惕——现在夏油老师已经知道了，那种警惕的来由。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敏锐到这种程度。当夏油老师对上那副黑色的眼罩时，完全出于直觉地，他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怀疑：
你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叙述中避重就轻？
连悟都没有察觉我意欲隐瞒。夏油杰想。
不，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怀疑我，所以不具备可比性。
不得不说，夏油老师确实了解自己的爱人。五条家主完全没有察觉在场的两个男人间这片刻的暗流涌动，她转身抬头，用陈述的语气向那个男性的“自己”发问：
“看来你又得到了什么信息。”
“与幸吉已经醒了。就是机械丸。”五条老师观察着对面二人的表情变化，及时地补充信息。
“他告诉我在真人改造他的身体后，有一部分不属于他的咒力在填补他体内因为体质变化产生的咒力空缺。”
“据我推测，最开始应该是那个咒灵主动填补了这部分空缺，阻止了机械丸自身咒力平衡的自然修复，以达成某种可能是用于操控机械丸的目的。只是它很快就被Lady五條消灭了。”Great Teacher Gojo眨眨眼睛，朝着自己的“学生们”笑笑。
“之后，一部分不明咒力暂时填补了这个空缺，并且和与幸吉本身的咒力别无二致，”五条老师停顿了一下，仿佛这句话耗费了他的某些思考。
“两双六眼和反转术式都发现不了异常的那种一致。”
“然后在今天，那股咒力突然被抽走了，”
“就是我感受到的那股吸引力。”夏油杰轻出一口气，“我在被转移空间之前，先是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在抽取我的咒力，我自然试图拉回来。此时好像又有一阵推力从背后而来，我就被，拉了过来？”
“抱歉さちる，之前说得不够详细。”
五条家主逐渐僵硬的表情又稍稍柔和了，她向夏油杰轻轻摇头。
“与我的遭遇非常相似。”
“嗯，不过与幸吉也感受到一股咒力不受他控制地被吸进身体，外部还有力量在拉扯。这一点与Lady五条的情况似乎不同，与幸吉与夏油老师之间似乎是构建了某种咒力桥梁才导致了这种吸引力的出现。但两件事之间还是有着一个共同点——那些类人咒灵。”
“所以我猜测你们的跳跃时空，说不定和那个咒灵集团有关。”
五条老师自然地接续完自己未竟的话语。
“我想，两位应该也认同这一点吧。”
“不知我是否可以听听，你们提到的那个幕后黑手的故事呢？”
-TBC-
小剧场：
One day(Now)
五条老师：夏油杰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必定有鬼。
家主大人：杰绝对不会害我的！不用担心！
夏油老师：！？突然脊背发凉……
Other day(Past)
五条dk：最近好像没怎么看到杰……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应该没事吧。（安慰）
五条jk：最近总是没来由地心慌，杰出什么问题了吗。（冷酷）
作者OS：写这一章时我的内心活动：
噢！打起来打起来！噢！这边也打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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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办公室里有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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