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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巍咸西赶至正殿,只见谢郁棠手执马鞭,正要往苏戮身上抽。

他的外袍已经除去,只着素色单薄中衣,整个人如堕污泥之月,看得巍咸西心都揪了起来。

方才若不是苏戮,他恐怕早已中毒身亡,明明是救了自己性命的人,没有奖赏便罢了,如何能再被谢郁棠这妖女蹂躏,平白遭罪?

谢郁棠却对巍咸西的求情无动于衷:“他害巍大人受惊受伤,本宫正打算施以惩戒,再捆送至大人面前请罪。”

苏戮垂眸跪着,任由魏咸西同谢郁棠拉扯,表情始终淡淡的,仿若将要受罚的人并非自己。

最终两人各退一步,罚还是要罚,但由原先的十鞭减为三鞭。

那妖女当真刁蛮狠毒,三鞭抽下去,打得人皮开肉绽,长长的血痕贯穿整个后背,像腊梅绽放于薄雪之上,惊心动魄却也美绝人寰,巍咸西看着,心疼也心动,暗暗打定主意,定要将这小狐狸精弄到身边来。

这世上的美人大抵都美而自知,一路下来早就被旁人惯出老大的脾气,就连那靠出卖色相的小倌也能给惯出毛病,稍微折磨得狠了就软着声掉泪。

他还从未见过苏戮这样的,既高贵又卑贱,风光霁月又任人揉捏,要是能把他弄到床上……

巍咸西只觉下腹一热,不自然地走了几步,站到廊下风口,吹了好一会冷风才重回内厅。

一旁围观的贵女们也都看得面红耳赤,早把方才宴饮上的几分不懈抛到了九霄云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以梅枝当剑,制敌救人且恣意风流的慕清王府小世子。

她们对谢郁棠恨得咬牙切齿,又对美强惨的小世子怜惜到了极致,纷纷捧着药材补品一窝蜂地堵在了谢郁棠行居门前。

谢郁棠提着茶壶推门进屋,将外间的盛况描绘了一番:“不如我命人将咱们人见人爱的苏小世子抬出去瞧一瞧,有入了您眼的,本宫亲自上门提亲?”

她此番出行轻衣简从,除了苏戮只带了怀瑾一人随侍,谢郁棠将怀瑾留在外间敷衍贵女们,自己躲进来清闲。

苏戮正要起身接她手里的茶盏,被谢郁棠一个眼神压了回去,只得乖乖坐着,看她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阴阳怪气。

等谢郁棠把茶推过来,他十分配合地喝了,顿了顿,才道:“您刚答应过不会赶我走的。”

“这哪里是赶你走?”谢郁棠觉得他语气里的委屈有几分好笑,“你没有想过成家吗?”

又来。

苏戮垂眸,有些自嘲地勾了下嘴角。

——“该给苏爱卿指门婚事了。”

上一世的光景犹在眼前,谢郁棠戴着点翠錾刻凤冠,在烛光中把玩着一只琉璃盏,像是同蔺檀调笑,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他没有想到,这一世,这么快,这问题就又被提了一遍。

手指在衣袖中轻轻攥了一下,他听到自己轻声问:“那您呢?主人有想过……成亲吗?”

谢郁棠倒茶的手一顿。

这事她还真没想过。

男人靠不住,只有权利不会背叛自己,重生一回,她只想复仇掌权。儿女情长于她而言,不过是堪破了的镜花水月,破碎且无意义。

苏戮见她抿唇不言,略一犹豫,屈膝在她身前跪了下来。

他身上还带着伤,跪得又毫无征兆,谢郁棠讶然:“你这是做什么?”

“请罪。”

声音依旧柔和沉静,底色却坚如磐石,苏戮垂眸,“这话是僭越之言,但我还是要说。”

谢郁棠静静看着他。

“三皇子并非良人。”

谢郁棠没想到是这么一句,怔愣片刻,笑出声来,饶有兴趣地问:“你怎么知道他并非良人?”

她等了一会没等到回答,索性换了个问题:“那你现在还觉得……我喜欢他吗?”

苏戮一直垂眸看着地面,长而密的睫毛将他眸底的情绪挡得密不透风,谢郁棠只看到他喉结滑动一下:“我不敢……随意揣测主人的心思。”

这话说的。

谢郁棠失笑:“自己一身伤,还有心思替本宫考量这些闲事。”

她将人扶起,重新摁回座位。

他的肩膀削薄平直,摸上去就像没有肉似的,触手依旧是微冷的体温。谢郁棠再去看他背上的鞭伤,刚才那一跪又有几处血痂裂了,往外渗着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本宫现在很生气,但是又罚你不得,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谢郁棠气得又灌下一盏茶。

苏戮给她这负气之言逗笑了,柔声安慰:“没事的,您手下控着力道,只是皮外伤而已,看着吓人罢了。”

话是这么说,但那伤口血淋淋的,看着可不像是一句“皮外伤”就能带过的。

谢郁棠自怀里取出玉肌膏:“要不还是先上点药吧,我就涂一点,应当看不出。”

“主人。”苏戮有几分无奈地虚虚在她腕上握了一下,“做戏要做全套,您刚在巍统领那里放完狠话,转头就给我涂药,会让他起疑的,那我这疼不是白受了?”

……

谢郁棠说不过他,叹了口气:“这姓魏的怎么还不来,还不如门口的贵女懂得献殷勤。”

苏戮在喉咙里闷笑几声,肩上突然传来轻柔的力道,按揉着早先被她踩过的地方,苏戮怔愣扭头,想躲,肩上按揉的手却加重了力道。

谢郁棠在身后,留兰香浅淡地逸散在他周身的空气中:“怎么,你能跪着给本宫烤肉,本宫就不能给你揉揉肩?”

*

巍咸西记挂着苏戮的伤,匆匆换了衣服整好发冠就带着大夫前来拜见谢郁棠,侍从将提着的药材补品交给怀瑾,就见谢郁棠坐在正厅的梨花木高背椅上,手里正把玩着一只小巧箭驽。

众人都知宁安公主不似寻常女子,于是便都投其所好,从各地搜罗来刀剑匕弩讨其欢心,谢郁棠手里拿的这把据说是从胡人贵族手上缴获的,上面嵌着宝石玉器,精巧异常。

巍咸西向谢郁棠行过礼,没见到苏戮,料想那人应当是在屋内卧床养伤,客套了几句,正要开口请去看望,就见插屏后一个高拔清俊的身影端着茶走了过来,竟是苏戮。

他身上还穿着受刑的衣服,背后的鞭伤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与其说是包扎,不如说只是为了不让血流出来弄脏衣服而做的处理。

他像个真正的下人一样给自己倒茶,巍咸西细细看去,只见他面色发白,嘴唇淡到几乎看不出血色,连提着茶盏的手腕都在微微发抖。

堂堂慕清王府的小世子,受了伤不让他卧床静养也就罢了,竟还要他做这等伺候人的粗使活计!

巍咸西忍了又忍,再三告诫自己切不可言辞激烈,冒犯了宁安公主,只是将茶壶从苏戮手里夺了下来,放到桌上,深深吸了口气,起身对谢郁棠拜道:“请殿下允我为苏小世子看伤。”

谢郁棠依旧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手上那支小弩,闻言挑唇道:“苏世子,咱们巍大统领对你可真是伤心,为你求情不说,还专程带了大夫给你看伤,还不快谢过巍大人?”

苏戮便要屈膝行礼,巍咸西哪里舍得,连忙将人拦下:“苏世子对本官有救命之恩,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怀瑾将几人引至偏厅,谢郁棠似是对那小弩感兴趣得很,并未跟来。因着男女之防,怀瑾也不便留在屋内,于是屋里一时只剩他们三人。

那大夫是自己人,自然不会乱说话,巍咸西暗道一声天助我也,立在屏风后试探道:“苏世子在公主府过得可好?”

大夫低眉敛眸地涂着药,一心一意只把自己当工具人,苏戮默了半晌,才轻叹了口气:“好与不好都是这样罢了,寄人篱下者又能有什么选择呢?”

他语气幽幽,听得巍咸西心尖都揪了起来,但他混迹官场多年,察言观色间只觉得谢郁棠对这小世子占有欲大得紧——踩着他的肩头当踩脚蹬下马车不说,在席间还当着众贵女的面逼他殷勤侍奉,摆明了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他巍咸西虽借着同为男子的性别之便,让谢郁棠不至太过防备,但又焉知不会隔墙有耳?

巍咸西还待再做试探,只听门呼啦一声被人从外推开,谢郁棠大喇喇走了进来,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训斥:“咱们苏小世子还真是金贵得狠呐,魏大人公务繁忙日理万机,你不过是蹭破了点皮,还打算耽搁魏大人到什么时辰?难道是嫌本宫下手太重,苛待你了?”

大夫被这声呵斥吓得手抖,赶紧给人裹好伤拜退出来,那苏小世子睫毛一颤,眼看着又要请罪,巍咸西赶紧将人扶了起来,将手里的字条塞进对方掌心,嘴上打着圆场:“殿下莫要怪罪,是下官让大夫仔细一些,耽搁了时间。”

谢郁棠只做未觉,客套了几句,将人送出居所,回来果然便见苏戮手里拿着一张字条。

她绕到他身后,上上下下打量着:“怎么样?那大夫手艺如何,要不拆了我再给你重新处理一下?”

“您不问巍统领这张字条上写了什么吗?”

谢郁棠还在研究他背上的刚裹好的纱布:“还能有什么,无非是挖墙脚罢了。”

苏戮将纸条摊开,递给谢郁棠,只见上面写着时间和地点,约他第二日巳时于茶馆见面:“巍统领性格多疑行事谨慎,约我见面一事想必他早就思虑多时,却又迟迟不肯明言,您推门的时机恰到好处,既打消了他的顾虑,又让他无法同我商量见面的细节,只得匆忙递了这张早就写好的字条给我。”

谢郁棠却好像根本没听见似的,只一心牵挂着他背后的伤。

苏戮叹了口气,只觉得心里又涩又胀,他倒宁愿她真像在巍咸西面前演出来的那样,对他粗暴些,苛待些,也好过现在这般。

少年很柔和地将谢郁棠请回座位上:“主人,我自小在边陲战场长大,这些皮肉伤又算得了什么,您这样,反倒是让我不自在了。”

两人又细细商议了一番接下来的计划,而巍咸西那厢则激动得一整晚未曾踏实入眠,第二日大一早便开始沐浴焚香更衣,一身衣着打扮比平日里进宫面圣还要精致三分。

他在二楼雅座既忐忑又激动地等了一会,终于见到一袭月白身影登上折角楼梯。

苏戮方才在楼下被侍卫拦住,侧首听对方说了什么,而后便点点头,安静地举起手,任由侍卫搜了身才抬步朝二楼走来。

巍咸西心中竟有些不快,嫌那些侍卫查的太细太慢,比自己还先砰到苏戮的身体,因此见对方落座,便再也忍不住,朝对方搁在桌上的手摸去。

自然是摸了个空。

巍咸西面色微变,正要开口,只见苏戮修长的手指提起茶壶,亲自为他斟了茶,再将杯盏轻柔地放在自己面前。

“这盏茶是昨日欠魏大人的,感您怜惜之情。”

巍咸西顿时又觉得通体舒泰,连昨日那一盏未尽的茶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小妖精果然很有些讨人欢心的本事。

罢了,只要能将人弄来自己这边,以后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这般想着,巍咸西重又露出笑容,半是寒暄半是试探道:“苏世子在公主那边繁忙的紧,应邀前来一叙,不会误了世子的事吧?”

不料苏戮从容一笑:“我将此事通禀了公主,得了应允才来赴宴的。”

巍咸西大惊失色,只听苏戮不紧不慢道:“大人您也知道,公主看我看得紧,她曾警告我,若我未经允许擅离她的视线超过半个时辰,她便会打断我的腿,给我手腕和脖子都拴上链子,关在屋里锁起来。”

他的声音淡而沉静,柔和地像是盖在青草上的薄雪,

巍咸西却听得心惊胆战,手脚发麻,却又觉得这的确像谢郁棠那疯女人会说出来的话,会做出来的事,心下不由开始后悔,谢郁棠对这小妖精的占有欲实在太过变态,若他此举真惹了那疯女人不快……

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苏戮淡淡一笑:“巍大人不必忧心,公主并不知您传消息给我的事。那日您离去之后,是我主动求的公主,让我今日特意向您道谢,以偿看伤赠药之恩。”

那日谢郁棠命苏戮跪在正殿阶下,说要严惩,还是巍咸西主动说情,这才免了他的重刑,再加上之后的登门赠药,宁安公主就算再刁蛮跋扈,这些面子上的虚礼却也不得不守,苏戮主动提出要来道谢,倒也合情理。

巍咸西心下安了大半,却仍有怀疑:“但既是登门拜谢,我应是不知情的,可你我却约在茶馆见面,公主她有岂会相信你的说辞?”

苏戮指尖在杯壁摩挲了一下:“我同公主说登门拜访太过张扬,便约了您在茶馆会面。您同身边传话的小厮吩咐下去,让他记得这回事,便是有人问起来也不会有纰漏了。”

巍咸西听他几句话便条缕分明地将事情处理了,还处理得这样漂亮干净,心中更是打定注意要把他弄来身边。

如此通透的人,还能把这份心思拿来伺候人,怪不得连向来骄纵跋扈的宁安公主都给迷得冷落了蔺檀。

他看着苏戮握着茶盏的手,他见过这双手殷勤侍奉他人的样子,反正都是要做粗活的,不如让他为自己……

巍咸西喂了自己一口冷茶,将脸上整理出一副求才若渴的得体样子,先将苏小世子的身手如何了得,如何几招之间制住刺客于危机关头救了他一命的事讲了,又云巡防营近日人手出了空缺,却一直未能寻到合适的人选。

那苏小世子立刻便会了意,两人一拍即合,又详谈了半个多时辰,这才出了茶馆。

巍咸西亲自驾着马车将人送了回去,看着对方背影的眼神已然**裸毫不掩饰。

苏戮在背后那道视线中举步朝前走去,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

刚从正厅出来的怀瑾同他打了个照面,见他脚步一转,竟是要往侧房去,便问他为什么不去正厅:“小姐还在等你呢。”

苏戮眼底的冷意便在这句话中化了个干净,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我身上脏,怕沾染了主人。”

他同怀瑾拜了一下:“请您传个话,劳烦主人再等片刻,我换了衣裳便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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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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