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意料之外。
拒绝了【智识】的推演,于是引起了【神秘】的注视。【终末】降下倒放的呓语,愚者发起邀约,又在迷思的雨中彻底模糊……
阿基维利看到了【真知】。
来自世界之外的世界,无所拘束的向前,直到迎上了星轨,“撞”上了列车。一阵轻飘飘的美梦袭来,瞬间遍布了整个车厢。
阿基维利也看到了“美梦”——化作人躯的神正犹豫着,在无人能看到的迷雾深处徘徊。直到船上的人们与无名客们在太空中搭造了相通的“桥梁”了,祂开始明悟这份犹豫是什么。
开始“接触”有些困难,但如果有人伸出手了,就试着做出回应,于是犹豫着,犹豫着以怎样的姿态去触碰……
等待“美梦”飞进车厢吧。人类已经热热闹闹的开始聚会了,神却不知所踪。神在穹顶之上,人们欢笑时,祂亦注视着。
在温暖的车厢中,人类的躯体陷入柔软的沙发里,灯光了打出温柔的剪影。蛋糕是甜蜜的,浓郁的果香弥漫在空气里,红酒让人们脸上染着微醺,一切都那么温暖,让人失去警惕。帕姆坐在祂的左边,阿基维利坐在右边,无名客们的眼睛看着祂,族人也在看着祂。
【真知】:「……」放空思维,本体开始在太空中加速前进,留在这里的人躯想要消失。
大概不止一个人发现了,【真知】不善于交流,是“不善于”,而非“不能”。
族人们心照不宣的微笑着,令使选择成为祂的传达者。现在有更多的人发现了,神也发现了。
如果有种生灵,生命周期能漫长到以纪元来算,那祂的漠然与虚无都是理所当然的。祂不会低头看祂身下的一切,祂那样庞大,一个眨眼就是百年,人类的语言与文明很难说对祂能有什么意义。
一旦陷入了这样的思考,就很容易被【虚无】的阴影所遮盖,成为「自灭者」。
但事实却相反。会轻轻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触碰、拥有带有情感色彩的眼睛……什么样的存在,还会因为相逢而“局促”呢?这漫长的岁月,直到哪一天会将这一切彻底磨损。
如果要【真知】回答,“她”会说,悄悄的在心里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热情的人们,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真挚的爱,所以要小心一些,不要让那些易碎的东西在手中碎掉了,纯粹的感情是这世上最珍贵的……
人们假装没有发现神的社恐,欢宴开始了,阿基维利甚至感觉到■■小小的叹息。于是,一首轻缓的音乐在列车中响起,祂们像无人注意的泡沫一样失去了存在感。
祂又一次伸出手,两个神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在Ap26星系,这里有一个很小很小的行星,虽然很小,但也每天矜矜业业的公转与自转着。
直到这一天来了两个神。
其中一个,身着某种热带雨林民族色彩的长袍,这正是在上一次旅行中祂和当地的居民一起制作的,上面还镶着车票呢。但袍子实在太长了,几乎要盖住了整个小行星,祂的脸上还被热情的人们涂上了一些彩绘,现在已经消失了大半。
另一个矮一些的,正踩在前者的袍子上——没地方落脚了,这使后者感到尴尬,祂依旧会因为某些事情感到尴尬。被踩的家伙却毫无表示,依旧挂着大大的微笑,好像镶在脸上似的,让人怀疑祂是故意的。但这可是阿基维利呀?【开拓】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你环视着这个小行星带。微弱的光正星星点点的在周边逸散,但都不是你要找的。
「没有。」你失望的说。「这里没有河流,一般来说,它们只生活在干净的河水边。」
你说的是萤火虫。
谁能想到这个世界没有萤火虫……不不不,还是太武断了,你才经过多少星球呀?这广阔无垠的宇宙还没有探索千分之一呢。
其实你自己也可以把萤火虫“捏”出来,但那样的话它们就是纯粹的能量体。你要的是那种会发光的、美丽的生命。作为“礼物”送给那个孩子。它们会生长在你的长河,像星光一样,照亮前进的路,他的眼睛也必然如同晨星……
好在有见多识的阿基维利,祂说在距离这里几百光年之外有个星球,可能有那种会发光的虫。
当你准备向前移动的时候,袍子像有生命一样,把你“包裹”了起来。你伸出头,费解的看着阿基维利。祂依旧不说话,微笑着。你突然明白了,你问祂:「你要回列车了吗?」
下一秒,袍子飞到了你的身上,阿基维利已经消失了。
……
你在把“把这玩意收起来”和“要不要变成个更合适的体型穿上去”之间犹豫。算啦,你漫步在银河里,沿着这条行星带接着向前。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过数十个光年,感觉自己像某个童话故事里,就是那个「一天看了四十四次日落」的主角遇见的……国王,穿着特大的、彰显威严的服装,环视自己的国度。
你抵达了阿基维利说的那颗星球,可是没有找到会发光的虫,甚至连祂说的那条“水天一色,薄光映辉”的河流都没有找到。
这里十分的荒芜,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生命体。你漫步在沙地里,脚下的土地连一点绿色的植被都没有,这个星球像是“死了”。
咕咚、咕咚……
你听到了“庞大的”,心跳的声音。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只非常“美丽”的虫。
它有一半的人躯,鞘翅目的肢节,你不确定它的头颅是半截人躯上的那个,还是虫躯之前拥有巨大瞳孔的那个,或者两者都是。它重伤垂死,心跳却如雷鼓动……
阿基维利又不是啊哈,祂在你这里是很有信誉的。但是这个怎么看也不像是“萤火虫”,带回去的话,令使一定会强颜欢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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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不要让??听到。
这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间线的故事。
关于寰宇蝗灾——
一个虫子身上带着【欢愉】的力量,感染了一个自灭者,于是本该在虚无里自我毁灭的自灭者,又一次获得了“快乐”。
何为自灭者?凝视虚空后,认定宇宙万物毫无意义、人类在星神眼中不值一提,不慎踏入【虚无】IX的阴影,失去了存在意义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被【真知】所注视的人正相反。
自灭者的□□,认知,思维,记忆……不分快乐与痛苦,缓慢、停滞,直至自身走向消亡,寻求自我的毁灭。
直至有一个自灭者被【欢愉】的力量感染,再次生出了“快乐”。
喜悦被转换为求生的力量,“快乐”令一个等死的人焕发新生——完全违背他本意的。他不再追寻死亡,并且从此被幸运眷顾,迅速从一名小兵变成了一位领袖。
他开始争战不休,征服了一个又一个星球,建立起了庞大的文明,他变得更加贪婪、自以为是,坚信自己无所不能。他想要的总能得到——但是,他“忘却”了他真正想要的。
自我的毁灭被他“忘却”了。
【终末】星神带来了指引——倒放的呓语,关于「蠧星的呓语」。
领袖破解了一半:「他发起征服;他建立文明;他最终找到失去的自我」。最后他前往蠧星,寻找他那失去的自灭了。
与此同时,一位被称为“拥有啊哈级别信誉”的赏金猎人首领,也收到了新启示,「梦魇般的启示」,并执意前往蠧星平原狩猎虫族……
赏金猎人碰上了领袖,于是一场人虫不分的、湮灭一切的战争发生了。
最后,蠧星翅鞘目被杀的只剩下一员,虫皇塔伊兹育罗斯在孤独与仇恨中飞升,然后就是席卷了全宇宙的蝗灾……
在这场蝗灾中一共陨落了两个神,一个是【繁育】,一个是【秩序】。
或者说,蝗灾的出现,【繁育】的诞生,本身就是众神为了让【秩序】的消失而出现的,因为【秩序】阻挡了很多神的命途……
塔伊兹育罗斯的飞升,席卷了整个宇宙的虫灾,让【秩序】失衡了,令祂的力量缩减,于是最后【秩序】被【同谐】同化了。
【繁育】的诞生就是为了死亡,也许飞升的不必是祂,但蠧虫注定会被杀到只剩一个,蠧星系的灭亡是注定的。祂会在孤独与仇恨中飞升,又因孤独而无限繁殖,导致宇宙失衡,最后被五个星神联合杀死……
但那已经是“另一个故事”了。
虫皇自混沌中,得见了模糊的未来,但在虫子的梦境里,也星光自宇宙的那一边贯穿而来,诞生了一条新的路。
思考、感知、情感……一切都是与虫无关的,在坠落的那一时刻、在天顷的那一刻,不断复制互相“拥抱”的“祂们”,最终是否依旧是孤独的呢?
现在,“祂”还只是它,从蠧星系一路追逐着“星光”,等待着,等待着改变一切的“美梦”降临……
你带回来什么令使都会很高兴,除了虫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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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即将开幕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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