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三月七已经被仿佛源源不断的反物质军团搞得炸毛了,“打不过就群殴……是不是玩不起?”
这样下去不行,即便有着穹的治疗,身体上并无大碍,但反物质军团不会累,他们的精神却会疲惫,丹恒一枪将一只篡改者击杀,冷静思忖,尤其是阿兰这样烧血开大的路数……没有那人那样的体质,他……或许会先于反物质军团崩溃。
还有穹,丹恒的视线余光从未离开过他,穹用着球棒,手上使的却是剑法,而现在,看他冲进敌阵又冲出来的样子,看着是杀的有些上头,快要杀疯了。
青灰色的眼眸闭了闭,再睁开时,他提枪奔到穹的身边支援,强迫自己不要思维发散得太过以致瞎想。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穹杀的快要失去理智的模样,实在是跟某个噩梦战斗的样子很像。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他看着穹并着剑指抹过棒身,那球棒就跟某个疯子使剑一样上了特效,变得剑光充盈,好像下一秒就要“邀诸位共赏!”了一样。
***更像了!丹恒心里已经快要爆出*仙舟粗口*了,有些东西不能细想,丹恒,冷静,你快别想了。
他心知这也是自己的精神在长久机械性的战斗受到的压迫,但好在下一秒穹只是将剑气化为了符阵,漫天的黄符席卷了在场所有的反物质军团,定身使他们动弹不得,符阵中剑气凛然地化作尖刃,攻向每一个敌人。
这为他们带来了一丝喘息,丹恒也得以让自己从精神滑落恢复惯常的冷静。
就在这时,一架战斗无人机的出现为他们在后续的援兵中破开了一道口子,随之而来的是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的冰封箭雨,箭无虚发,每一根冰箭冻结一个敌人,而后寒冰破碎,敌人也随着破碎的冰晶化为粉齑。
机会!
“走!”见到三月会意带着阿兰先行一步,丹恒见机拎住最近的穹的手腕,带着人猛地抽身而退,疾行了一长段距离后,他松开紧握住穹的手,与他并行向前。
丹恒的眼神有些复杂,他本以为战斗上头的穹突然被他打断战斗会挣扎得厉害,但事实上穹只有最初的那一刹挣扎了一下,在发觉拉住他的人是丹恒后,便乖乖停止了挣扎,任由丹恒带着他跑动,甚至连战斗时释放的杀气也迅速消散地无影无踪。
感受到丹恒的视线,穹安静地回望,若非精神上的疲惫不是虚假,他甚至好像从未经历过一场过于持久的战斗,那双漂亮的金色眸子里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他有些过于适应战斗了,失去了所有记忆,不,丹恒可以肯定,穹并不只是单单失去记忆这么简单的情况,他也见过失忆的三月七,毕竟他们三个的失忆都不同寻常,三个人凑不出一段完整记忆的情况也着实鲜见。
穹的身体,与他的魂灵……实在太过割裂了,就像一个早已被训练好的容器,等待着成为一个空白的、名为“穹”的灵魂的居所。
一个刚刚诞生的灵魂,独自在空无一人的收容舱段被他们唤醒,沉默地用自己的双眼观察、试探着他所身处的世界,在这个陌生的、崭新的世界,他是深处其中的新芽,也是游离其外的孤岛。
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只是这样,那他残缺的记忆里的那个“穹”,又是怎么回事?
丹恒百思不得其解。
轮回总该会有几分差异,他与丹枫甚至是相反的个体,但在他的梦中,他时不时证明存在感的残缺记忆里,“穹”与现在走在他身边的穹,除了成熟了一些外,当然这个可以归咎于记忆的多寡,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差别!甚至在他的一部分记忆里,“穹”连穿的衣饰都与他身边这个一模一样……
有勾龙零零在,或许,“穹”的衣服也能祖传?
丹恒迟疑地想,但偏偏无论他想怎么证伪,他的心底都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穹”就是穹,他们是一个人。
这种如同无因飞絮的假设就像怎么也毁不掉的丰饶建木一样在他的心底扎根,促使他要对此笃信不移。
可惜能让他思考的时间总是如此短暂,因为在经过了五章的战斗跑图吹水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主控舱段。
“每次都搞得这么惊险。”一道优雅的女声迎接了一行人,“不过,回来就好。”
“哟!辛苦啦!”另一道充满活力的女声冲进了他们的耳朵,就像听到了另一个三月一样,“这一路不轻松吧!”
穹循声而望,映入眼帘的是瑰丽热烈的红发与仙气飘飘的白发,但仔细了看,说白发也不算准确,虽然与白色实在接近,但那确实是一种浪漫的浅紫色。
移开看向长发的视线,穹才看到她们的模样,鲜红长发的女子发上和脖颈处饰有诸多金色玫瑰,洁白的高开叉礼裙,外披军装外套,外套半脱露出白皙的肩。
穹本能地不往她那丰满的胸部张望,心道,她带着金色的耳坠。
可是当他看向女子那双美丽的橙金色眼眸,心底便会突然涌上一股悲伤的情感,与同丹恒一起时的心动不同,这种情绪使他感到由衷的压抑,眼前似乎有谁在对她声嘶呼唤着“姬子”,而她最终微笑着燃烬,在天光下坠落。
穹有些恍惚了,心脏缓慢地跳动,却为他带来无以复加的疼痛,好难过。
可是她又分明鲜活地站在他眼前,温柔而又热情,她对他柔和地微笑着:“嗨,初次见面,我是姬子,星穹列车的领航员。”
“还有我!”浅紫发色的女子火速接上,她笑得亲切,面上毫无阴霾,像个小太阳,“初次见面,我是白蘅!是星穹列车的飞船飞行士哈哈!我之前支援的那几支箭不错吧?”
白蘅浅紫色的头顶有一对毛绒绒的大耳朵,穹忽然知道那是狐耳,狐耳时不时抖一抖,白蘅的衣着也很毛绒绒,毛绒绒的风衣围脖,开叉的风衣下摆露出欢快摇动的、同样毛绒绒的蓬松大尾巴,是非常可爱的狐狸呢。
长弓在手,箭无虚发。
然而,然而。
视野再次被那无由的画面覆盖,他看着同白蘅一模一样的狐女只身陷阵,身后是战鼓雷鸣,硝烟弥漫,这分明是震耳欲聋的场面,而她在烈光的风暴中消逝的瞬间,竟又是那样的寂静,先是四肢,再是身躯,而后,是头颅,一切卷入风暴,碎为尘埃。她那样壮烈从容,而她留下的,却只有最后回首的一个微笑,一缕碎发,并几滴残血而已。
当一切尘埃落定,又有谁仍在哭泣?
穹猫猫瞳孔地震.JPG
糟糕,心又开始痛了。
怎会如此。
猫猫捂胸,心碎倒地.JPG
丹恒老师:头脑风暴,胡思乱想.JPG
穹咪:只要我躺的够快,刀子就追不上我,吐血.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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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世上刀有何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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