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小房子内,时禧无聊的瘫在床上,数不清是第几次看向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季寻南还没有回来,手机卡被拔了,门从外面上了锁,上不了网,又不让他出去。
“唉。”
时禧两眼放空的盯着部分墙皮脱落的天花板,思绪不知怎么的就回到了昨天,唇角柔软的触感令他耳朵泛红,虽然没有真亲上,但是……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想在屋里试着找找有没有啥季寻南的资料破绽啥的,说不定能捞个三等功呢!反正季寻南在短信上说可以在屋里找找有没有东西给他解闷,随便翻翻吧。
“应该……不算太没礼貌吧!”
但是奈何这房子实在是太小了,一眼就能看清楚布局,实在是翻不出来什么东西。
就在时禧准备再次躺回到床上的时候,一转头,透过老式的玻璃窗,小阳台上堆着的杂物吸引了他的注意,有些看起来很老的报纸,被雨水泡得肿成一团。
小阳台的门应该是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老式的铁锁已经锈蚀,时禧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干,就跟这把锁叫上劲了。
……
时禧满头大汗瘫坐在地上时,在他对面,是终于微微岔开一条缝的阳台门。
这位时大犟种小心翼翼拉开快要脱离门框的木门,剥开厚厚的蜘蛛网,心满意足的翻开那堆旧报纸。上面的时间停留在1990年,纸张几乎脆到一碰就粉碎。
“这是……老古董啊?这报纸比他还大了吧!为啥留着?”
阳台的边缘,竟然还养着盆文竹,任由外面的风吹雨晒,乘着它的白瓷盆都缺了口,它却依然郁郁葱葱,看出来生命力极其顽强。
阳光斜斜的扫进昏暗的室内,文竹的叶尖都变成了金黄色,与老旧陈设的室内格外的和谐,时间仿佛都静止住,苍翠的绿意似乎成了这间老房子内唯一的活物……
时禧从卫生间接了一小碗水,倒在了干硬结块的土上,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文竹的叶子。
突然,他扫过旁边墙上挂着的东西,好像是个大的饼干盒子,心脏突突直跳,好像在告诉他必须打开看看。
……
拂过一层厚厚的灰,饼干盒内有些叠起来的信件,时间也已经很久了,信纸都卷曲发黄,时禧没打开看,目光却被里面的一副A4大小的画吸引住了。
那是一副用铅笔完成的速写,时间也很久了,有些细节的部分已经模糊,但是画作者的水平很高超,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栩栩如生,就像是一张只是褪色了的黑白照片。似乎是一张全家福吧,上面有十五个人,男女老少各个面带微笑,除了最中间的那个少年。
清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桃花眼直直的看过来,单薄、瘦弱。怀里却抱着个还在吃手的奶娃娃,那小孩乖巧的趴在少年的怀里,约么三岁,看不清楚正脸。在少年的身后,一个女人亲昵的搂住了他的肩膀。
时禧将画翻到背面,上面只有一个用圆珠笔写的时间[2001年 9月12日留念]
“这个少年,会是季寻南吗?”
——
“请问你是要把我家拆了吗?”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时禧一大跳,不是,这人咋走路没声啊?
男人一身黑色冲锋衣,整个人像是个瘦长鬼影似的,抱臂斜靠在大门门框上,显然是才进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阳台将近十年没打开过了,你也是厉害。”
时禧慌乱的将东西塞进饼干盒关好,一脸心虚的看向季寻南。
对方看向他手中的饼干盒,表情怔愣住。
“你……”
时禧心中一紧,连忙态度良好的认错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乱翻你的东西的,我就是实在是没事做,我…”
季寻南走过来,迎着阳台打进来的光,一瞬间让人有些慌惚,像是什么模糊于记忆中,本该沉旧的东西有了些轻微波动。
“东西拿出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平静,无波无澜好像丝毫没有怪罪他乱翻东西。
时禧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他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表情,两人就这么维持着动作,只听见季寻南的声音变极其轻,像是一声呢喃
“怎么在这…”
随后他感受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还记得你9岁之前的事情吗?。”
时禧突然抬眸,对方的声音轻轻淡淡,飘渺似的。
“记得啊!”
季寻南抬眸,有些意外的看向他,按理说他不应该记得,却又不应该不记得。
“记得多少。”
“没多少,不就平常普通的生活,又没啥。”
对方没再接话,平静的看向他。
“去收拾东西吧,马上出发了。”
“我要跟你在那边待多久?我得跟我爸妈说一声吧!”
“你爸妈…对你好吗?”这声音不知为何带上点苦涩的意味,问题也莫名其妙
“当然!这是什么话。”
季寻南的心脏似乎狠狠抽动了一下,嗓音有些轻微的失声
“这样也好…等这件事情过了,我会送你回来,几个月或者是一年,你父母知道。”
“真能放我回去吗?”
……
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除了那袋被他啃了一半的零食。季寻南甚至连电脑都没拿,拉开门下了楼。
封闭的车门一拉开,独属于油炸食品的香味顿时飘了出来,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躺着一袋炸鸡。时禧弯腰看着车内正在系安全带的季寻南。
“上来,没毒。”
车里的很安静,除了……
时禧OS:你说(嚼嚼嚼)这是要(嚼嚼嚼)去哪里捏(嚼嚼嚼)
身侧的树林愈发的茂密,车窗外如同无尽的绿海,车身与树枝的剐蹭传来沙沙的声响。
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包装袋从他手中无意识的滑落。
……
季寻南垂眸停住车,抖了抖手中的药粉,让晕过去的时禧侧躺下,远离窗户,避免这傻小子在梦中被一枪爆头。茂密的热带雨林中,另一辆将近两米高的巨大越野车隐藏在其中。
他脸色因为晕车而有些苍白,眼眸顿时眯了起来,像是警觉的猫科动物,那双锋利的眼睛所及之处,5个黝黑粗壮的男人手持长枪,凶狠的盯着这个不收欢迎的闯入者,他们身后的几头水牛拿蹄子刨着泥泞的土地。
——走私现场。
“啧,麻烦了。”季寻南迅速拔出枪,抬眼看拨通了的手机
“我现在在林子里,应该刚刚出边境,大概八号口子,我只有手枪。”
这条道是他们专走的路之一,一般道上的人都不会来,每个错综复杂的土路都有编号,这伙人如果不是误入,恐怕来者不善。
他眼中冷漠更甚,开车后退留出空间,这想必是最坏的处理方式——轧过去。而对面其中几个人已经端着枪朝他慢步走了过来,领头人试探性的开了一枪,子弹并没有穿过厚厚的防弹玻璃。
手机中传来男人长腔长调的声音,明显是听到了枪声。
“老板,我们还要一会儿到,他们朝你开枪?没看到你吗?疯了?”
而对面的大车同时也亮起车灯,他们这车可经不起这巨大越野车一撞。
季寻南猛地转动方向盘,小车在枝干密林间灵活的穿梭,眸光一闪,而他竟然还能保持冷静回复男人的话。
“我可不指望这帮不要命的认出我就会跪地求饶之类的。”
主驾驶的车窗突然降下来一半,季寻南瞄准,子弹精准的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巨大越野车车头直直撞向小车车尾,突然转向,惯性直接使得他前身狠狠的撞在了方向盘上,在挡风玻璃上泥水四溅。
安全带将他狠狠扯回椅背,透过挡风玻璃,对面驾驶室的男人已经倒在了开着的窗户上,桃花眼的眼尾被压的很低,窗户缓慢合上,如雨一般胡乱却密集的子弹乒乒乓乓打在车体上,细小的弹片刚刚好好擦过他额角死死钉在副驾驶玻璃上,血珠顿时滑了下来。
手机里传来另一个温和的声音
“老板,其实你可以轧过去…”
“我们到附近了,你摁个喇叭。”
伴随着喇叭的响声和立即靠近的声音,枪声响过,季寻南面色不变的看着被逮住的几人,低头剥了两颗糖纸,塞进嘴里。
车门被拉开,温和的男音传来
“还好吗,老板。”
季寻南扶着男人的肩膀下了车,撑着车身,缓和着苍白的脸色。另一边,那个拖着长腔长调的男人拉开副驾驶,把时禧从里面拽了出来。
声音温和的男人眉目柔和秀气,带着银丝边框的眼镜,书生气十足,只是那双瞳孔漆黑的眼睛凉薄又冷淡。他批了件很像白大褂的白色长外套,胸口别了块名牌,上面写着“沈藺柳”,浅蓝色衬衫扎在西装裤里,腰身很薄。他牵过季寻南的手,细细的银针扎入穴位,直到对方脸上出现淡淡血色。
“喂,老板,他不会是吓晕过去了吧?胆子这么小当什么警,条子?”男人身量高而健壮,架着时禧不让他掉下去。
沈藺柳低头将水递给季寻南,走到男人面前看了看时禧,不轻不重拍了他手一下,蹙起眉
“晕过去不是这种症状,轻点,你快给人家勒死了。”
季寻南挽着袖口从惨不忍睹的车旁绕到几人身边,抬眸看向那辆巨大的越野车。
“让他睡着吧,那个人挺会死,正好我看上那车了。”
沈藺柳也看过去,语气云淡风轻
“确实,车挺帅,血都在外面,不用清。”
另外两个手下压着其中一个男人过来,狠狠的拽下他塞在嘴里的布条
“季老板,我们先审过一遍了,他们说就是在这卖货的,刚刚来没多久。”
“先带回去,你们检查检查那辆车,没问题就开走。”
一个老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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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沈藺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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