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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案4:记忆宫殿谋杀案

(一) 凝固的童年梦魇

凌昀那句“关于‘P.B’……我可能,知道它代表什么。”如同在刑侦支队凝固的空气中引爆了一颗精神炸弹。余音未散,带来的不是解惑的释然,而是更深、更冷的死寂与猜忌。

沈屹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僵立在原地,灼灼的目光死死钉在凌昀脸上,试图从那片重新冰封的表情下挖掘出任何一丝动摇或伪装的痕迹。办公室里的其他警员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凌昀却已垂下眼帘,避开了沈屹审视的目光,转身走向自己的工位,动作依旧从容,但背影却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峭与沉重。他没有解释,没有补充,仿佛刚才那句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话语,只是随口提及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这种刻意的沉默,比任何辩解都更让沈屹怒火中烧。

就在这种一触即发的对峙几乎要将空间撕裂时,沈屹的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急促地响了起来,铃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沈队!城东枫林别墅区!命案!死者……死法太诡异了!” 电话那头是值班警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声音。

枫林别墅区,本市著名的精英社区。案发现场是18号别墅,死者是知名建筑设计师——林远,38岁。

当沈屹和凌昀踏入林远那间充满设计感、光线通透的书房时,一股强烈的、令人极度不适的违和感扑面而来。

死者林远靠坐在他那张昂贵的人体工学椅上,双目圆睁,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扩散,嘴巴大张,形成一个无声的、凝固的尖叫。他的身体姿态并不挣扎,双手甚至自然地搭在扶手上,仿佛只是陷入了某种深度的沉思或……梦魇。

而真正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周围的环境。

整个书房被精心“布置”成了一个诡异阴森的儿童房场景:

墙壁上贴满了色彩诡异扭曲的卡通壁纸,画着咧嘴大笑却眼神空洞的玩偶和狰狞的旋转木马。

地板上散落着破旧的积木、断裂的玩偶肢体和褪色的彩色蜡笔。

书桌上昂贵的电脑和设计图纸被推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打开的老旧音乐盒,里面一个穿着芭蕾舞裙、但面容模糊的玩偶小人正在发条驱动下,僵硬地、吱呀作响地旋转着。音乐盒播放的旋律走调、喑哑,正是那首经典的、此刻却显得无比诡异的《致爱丽丝》。

而最令人心胆俱裂的是,林远正对面的那面墙上,用鲜红的、类似油漆或颜料的液体,绘制着一个巨大、扭曲、比例失调的——小丑面孔!那咧到耳根的猩红巨口,黑洞洞的眼睛,正对着死者的方向,散发着无声的、疯狂的嘲弄。

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明显外伤,法医老陈初步检查后,眉头拧成了疙瘩:“没有抵抗伤,没有中毒迹象,没有窒息特征……初步判断,死因可能是……突发性心脏骤停?但结合这环境……” 他摇摇头,一脸凝重,“太邪门了!”

沈屹强压下心头的震惊与不适,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这个被强行扭曲成童年噩梦的空间。他注意到死者林远左手紧紧攥着,指缝里似乎露出一点纸张的边角。

凌昀则像一道沉默的影子,在房间内缓缓移动。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那些刺目的恐怖布置上,而是精准地捕捉着细节:壁纸粘贴的痕迹(新旧不一,部分边缘有撕下原有壁纸的毛边)、散落玩具的磨损程度(年代久远,并非新购)、音乐盒发条的松紧度(似乎被频繁上弦)、以及……那幅用鲜红颜料绘制的小丑面孔下方,地毯上几点极其微小的、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蜡笔碎屑?颜色与墙上的“小丑之血”截然不同。

他走到死者身边,目光落在林远那张因恐惧而凝固的脸上。沈屹也注意到,林远的右手食指指尖,沾着一点微乎其微的、暗红色蜡笔粉末。

“他手里是什么?”沈屹示意痕检人员。

小心掰开死者僵硬的手指,里面是一张被揉皱的、边缘焦黄的旧画纸。展开后,上面是用稚嫩的笔触、暗红色的蜡笔,画着三个歪歪扭扭、手拉手的小人。画纸背面,用同样暗红色的蜡笔,写着一行颤抖的、歪斜的、如同孩童梦呓般的大字:

“爸爸,妈妈,和我……永远在一起……”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二) 被篡改的记忆宫殿

案情分析会的气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重。投影上是那噩梦般的书房现场照片、诡异的儿童房布置、旋转的音乐盒玩偶、墙上巨大的小丑面孔、以及那张令人心头发紧的暗红色蜡笔画。

“现场没有强行闯入痕迹,凶手显然是和平进入,或者……林远认识他。”沈屹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布置现场需要时间,凶手极其冷静甚至……享受这个过程。目标明确:将林远拖回一个特定的、充满恐惧的童年场景,活活吓死他?”

“不是简单的‘吓’。”凌昀的声音响起,如同冰冷的金属划过玻璃,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冷静,“是精确的‘心理暗示诱导下的心因性猝死’。凶手在利用林远自身的记忆和恐惧作为武器。”

他调出林远的背景资料:“林远,38岁,孤儿。根据福利院记录,他八岁时,父母死于一场离奇的火灾,现场……同样被布置得如同一个扭曲的儿童乐园。他本人作为唯一幸存者,被救出时精神受到巨大创伤,选择性遗忘了火灾前后的关键记忆,并留下严重的儿童房和小丑恐惧症。成年后,他通过心理干预和强大的意志力,表面上克服了恐惧,事业成功。”

凌昀指向那张暗红色蜡笔画:“这幅画,根据笔迹和福利院存档对比,确认是林远八岁火灾前几天的作品。画上的暗红色蜡笔,与现场发现的碎屑、死者指尖的粉末完全一致。凶手找到了这幅画,并将它作为‘钥匙’。”

“钥匙?”小李不解。

“打开林远记忆深处最恐惧之门的钥匙。”凌昀的目光扫过现场照片,“凶手精心复刻了林远童年最恐惧的元素——扭曲的儿童房、诡异的玩偶、走调的《致爱丽丝》、以及……小丑。他将这些元素组合成一个强力的‘记忆触发器’,在特定的心理环境下(深夜、独处书房),通过视觉、听觉、触觉(让林远握着这幅画)等多重感官刺激,精准地引爆了林远潜意识深处被压抑的、关于父母惨死的终极恐惧。这种恐惧的强度,足以瞬间击溃他的心脏。”

“那音乐盒和玩偶……”沈屹皱眉。

“音乐盒是关键催化物。”凌昀调出音乐盒的特写,“这个玩偶面容模糊,但姿态和林远童年一张照片里母亲送他的生日礼物玩偶高度相似。凶手用这个扭曲的‘母亲象征’,配合《致爱丽丝》(可能是林远母亲常弹的曲子?),在恐惧的顶点,彻底摧毁林远的心理防线。墙上的小丑面孔,则是恐惧的具象化和最终一击。”

“凶手怎么会知道林远如此隐秘的童年创伤细节?连那幅画都能找到?”沈屹追问,眼神锐利。

“这正是关键。”凌昀的目光变得异常深邃,“凶手不仅知道,而且对这些细节了如指掌,甚至能精准地复刻和利用。这指向一个极其了解林远过去的人,或者……”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一个能接触到林远最深层心理**的人——比如,他的心理治疗师。”

他调出林远近期的医疗记录:“林远在过去一年,一直在本市著名的‘心灵港湾’心理诊所,接受一位名叫苏瑾(女,45岁)的资深心理咨询师的深度治疗。治疗档案显示,他近期在尝试一种名为‘记忆回溯与重塑’的疗法,试图面对并克服童年的创伤记忆。这种疗法需要在深度放松状态下,由治疗师引导进入记忆深处……理论上,是存在被植入特定暗示的可能性的。”

“心理暗示?!”沈屹瞳孔一缩,“你的意思是……这个苏瑾,可能在治疗过程中,给林远植入了‘恐惧触发器’?然后在他家里布置现场,激活这个触发器,杀了他?”

“可能性极高。”凌昀点头,“凶手需要极其了解林远的恐惧源、掌握其心理弱点、并能接触到其私人物品(如童年蜡笔画),同时具备实施复杂环境布置的时间与条件。作为林远的心理治疗师,苏瑾完美符合所有条件。她有能力、有动机(可能源于某种扭曲的治疗理念或私人恩怨)、更有机会在治疗中埋下‘种子’。”

“查苏瑾!立刻!”沈屹霍然起身,指令斩钉截铁,“查她所有背景!查她与林远的治疗细节!查她案发时间的不在场证明!申请搜查令,搜查她的诊所和住所!凌昀,治疗档案和心理暗示的可能性,你重点跟进!”

部署完毕,沈屹的目光再次落在凌昀身上,那眼神复杂难辨,既有对案件突破方向的审视,更有对凌昀本人那深不可测秘密的探究。心理暗示……记忆操控……这听起来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却由凌昀如此冷静地分析出来。他自己……是否也曾是这种手段的“作品”或“执行者”?那个“P.B”……是否就与此有关?

(三) 心灵港湾的暗流

调查如利剑般刺向“心灵港湾”心理诊所和苏瑾本人。

苏瑾,45岁,未婚,心理学博士,业界声誉卓著,尤其擅长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和记忆干预治疗。性格描述为专业、冷静,甚至有些疏离,背景调查未发现明显污点。确为林远的主治心理咨询师,每周两次深度治疗已持续一年。诊所前台反映,林远对苏瑾非常信任和依赖。但近期几次治疗后,林远情绪似乎更加低落和焦虑。

苏瑾声称案发当晚(8:00-11:00)她独自一人在家整理病例,无不在场证明。但小区监控显示,当晚9:15左右,一个身形、衣着与苏瑾高度相似的女性身影(戴帽子和口罩)曾驾驶苏瑾的车辆离开小区,约一个半小时后返回。时间与林远被害时间段高度重合!

关键突破:诊所搜查。在苏瑾的私人办公室(非公开诊疗室),技术组有了惊人发现:

1. 一个上锁的隐藏式保险柜。强制打开后,里面存放的不是病例,而是大量关于记忆干预、潜意识暗示、条件反射建立的尖端研究论文(部分涉及伦理禁区),以及一些私人笔记。笔记中充斥着对“脆弱心灵的可塑性”、“创伤记忆作为完美武器”的病态迷恋。

2. 几本陈旧的素描本。翻开后,里面竟是用暗红色蜡笔绘制的、与林远手中那张高度相似的“全家福”草稿!笔触刻意模仿孩童稚嫩感,但细微处仍能看出成年人的控制力!

3. 一个与案发现场同款的老旧音乐盒(内部结构一致,只是玩偶不同),以及几管与案发现场墙壁颜料成分一致的暗红色特殊颜料!

4.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一本笔记的扉页,用优雅的花体字写着一句令人不寒而栗的话:

“每一个痛苦的灵魂,都是一座待雕琢的记忆宫殿。而钥匙,往往藏在最甜蜜的伤口里。——‘白鸦’”

“‘白鸦’?!”沈屹盯着那行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这显然是一个代号!一个签名!苏瑾是执行者?还是……她也是这个“白鸦”的“作品”?

凌昀在看到“白鸦”二字和那句箴言时,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迅速移开目光,专注检查那些蜡笔素描和音乐盒,但沈屹敏锐地捕捉到他瞬间苍白的脸色和镜片后一闪而过的、近乎……惊惧的情绪?那绝不是面对普通证据的反应!

“凌老师,你怎么看这个‘白鸦’?”沈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探究,目光如炬。

凌昀没有抬头,手指摩挲着音乐盒冰冷的金属边缘,声音听不出情绪:“一个代号。可能代表苏瑾自己扭曲的‘艺术人格’,也可能指向她背后某个引导者。需要进一步审讯苏瑾。”

(四) 审讯:暗示的傀儡与“白鸦”的阴影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苏瑾端坐着,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平静,眼神却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与……解脱?

面对搜查出的铁证(蜡笔草稿、同款音乐盒、颜料、笔记),苏瑾的心理防线在凌昀精准、冷酷、直指核心的“侧写”攻击下迅速瓦解。

“你在利用林远。”凌昀的声音如同冰冷的解剖刀,剥开她伪装的表皮,“你利用他对你的信任,利用他渴望摆脱童年阴影的迫切,在所谓的‘记忆回溯与重塑’治疗中,对他进行了深度催眠和潜意识暗示。你将他对儿童房、玩偶、音乐、尤其是小丑的恐惧,与特定的触发信号(比如,看到暗红色蜡笔画,听到走调的《致爱丽丝》)强行绑定,并在他潜意识深处埋下了一个‘恐惧炸弹’的引信。案发当晚,你潜入他家,精心布置了那个‘记忆陷阱’,用他童年的恐惧元素作为钥匙,亲手引爆了那枚炸弹,看着他活活被自己的恐惧杀死。这就是你的‘治疗艺术’?这就是你建造的‘记忆宫殿’?”

苏瑾脸上的平静面具终于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狂热、自得与扭曲的悲悯。“艺术?不,这是升华!”她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林远的记忆是一座被痛苦污染的废墟!我只是帮他……帮他找到了最纯粹的恐惧形态!让他用最激烈的方式‘回归’了!他死在自己最深刻的记忆里,这难道不是一种圆满?我释放了他被压抑的灵魂!”

“圆满?”沈屹猛地一拍桌子,眼中怒火喷薄,“你是个疯子!是个刽子手!那个‘白鸦’是谁?是不是他教你的?!”

听到“白鸦”二字,苏瑾狂热的神情陡然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崇拜与恐惧的光芒,随即又陷入更深的迷狂。“‘白鸦’……是导师!是先知!他看到了人类心灵的脆弱与力量!他教会我们如何‘雕琢’记忆,如何让痛苦绽放出最绚丽的……死亡之花!我只是他的一个……卑微的学生……”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一种诡异的虔诚。

“他在哪?!怎么联系他?!”沈屹厉声追问。

苏瑾却诡异地笑了起来,眼神涣散:“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他就在我们破碎的记忆里……在恐惧的阴影中……‘白鸦’……飞走了……”她开始喃喃自语一些晦涩难懂的心理学名词和诗句,精神状态明显异常。

审讯被迫中断。苏瑾被收押并安排精神鉴定。她承认了所有犯罪事实,但对“白鸦”的身份和下落,要么语焉不详,要么陷入谵妄状态。

(五) 冰层下的熔岩:质问与隐痛

案件虽告破,但“白鸦”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在每个人心头。苏瑾扭曲的罪行和那神秘的代号,让整个支队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沈屹在办公室整理着苏瑾的笔记证物,尤其是那本写着“白鸦”箴言和代号的笔记。他反复咀嚼着那句话:“每一个痛苦的灵魂,都是一座待雕琢的记忆宫殿……” 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对面工位的凌昀。

凌昀正对着电脑屏幕,似乎在分析苏瑾诊所的加密数据。屏幕的冷光映着他苍白的侧脸,显得格外脆弱,又格外疏离。沈屹注意到,自从在苏瑾办公室看到“白鸦”字样后,凌昀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击时,带着一种细微的、不自然的紧绷感。

沈屹拿起那本笔记,起身,一步步走到凌昀的工位旁。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咆哮,但声音低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闷雷,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凌昀。”

凌昀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住了。他没有立刻回头。

“‘白鸦’。”沈屹将笔记摊开在凌昀的桌面上,手指重重地点在那个代号上,“苏瑾的导师。记忆雕琢者。恐惧建筑师。”他微微俯身,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紧紧锁住凌昀的侧脸,“这个代号……你熟悉吗?”

办公室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周围几个警员连假装忙碌都忘了,屏住了呼吸。

凌昀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迎上沈屹的逼视。那目光不再仅仅是冰冷或戒备,而是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深沉的痛苦、挣扎,以及……一丝被彻底撕开伪装的愤怒。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沈队,”凌昀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沈屹从未听过的、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的紧绷感,“你在暗示什么?”

“暗示?”沈屹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苏瑾的手法——记忆干预、潜意识暗示、利用创伤作为武器……这些,你分析得头头是道,仿佛……身临其境。那个符号,像幽灵一样缠着我们的案子。现在又冒出个‘白鸦’!而你,凌昀,你身上藏着的秘密,比苏瑾的‘记忆宫殿’还要深!你对‘P.B’讳莫如深,你对‘白鸦’反应异常!告诉我,你和这个玩弄人心、制造死亡的‘白鸦’,到底有什么关系?!那个‘潘多拉之盒’里装的,是不是就是这种操控人心、制造恐惧的魔鬼技术?!”

“沈屹!”凌昀第一次,几乎是失态地、厉声打断了沈屹的话。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僵硬。镜片后的眼神,如同受伤的困兽,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和深不见底的痛苦。“我的过去,与你无关!与这些案子无关!”

“无关?!”沈屹也猛地站直,毫不退让地逼视着他,两人之间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压抑的呼吸,“当你的秘密可能正在害死无辜的人!当那个‘白鸦’可能就藏在你的过去里!你告诉我无关?!凌昀,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敢不敢说,你对‘白鸦’一无所知?!你敢不敢说,你的记忆,就是完全真实的?!”

凌昀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沈屹那直指核心的质问,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刺入了他最深的禁忌之地。他看着沈屹眼中燃烧的怒火、不信任、以及对真相的执着,那目光像滚烫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关于“白鸦”,关于“潘多拉”,关于他脑海中那些被冰封的、碎片化的、带着血腥味的记忆回闪……他能说什么?他能怎么说?

“我……”凌昀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喉咙像是被冰冷的铁钳扼住,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那双总是洞察一切、冷静无波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出沈屹愤怒而执着的脸,也映出他自己苍白而动摇的倒影。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尖锐的痛楚,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猛地推开椅子,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仓皇的决绝,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头也不回地、几乎是逃离般冲出了办公室。门被重重地甩上,发出砰然巨响,在死寂的支队里久久回荡。

沈屹站在原地,看着凌昀消失的方向,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怒火未熄,却又混杂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与刺痛。他赢了这场逼问吗?没有。他只是把那个谜一样的搭档,逼到了崩溃逃离的边缘。

那本摊开的、写着“白鸦”箴言的笔记,静静地躺在凌昀的桌面上,像一个无声的嘲讽。案4的终结,非但没有揭开谜底,反而将两人之间那早已布满裂痕的信任之桥,彻底推向了崩塌的深渊。凌昀的逃离,如同一个无声的宣告:那冰层之下,封冻的或许不是秘密,而是足以焚毁一切的熔岩。而“白鸦”的阴影,已悄然覆盖了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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