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唉。”
卓伊和泉红叶同时发出了一声叹息。
“原本以为三公就是练习最累的时候，没想到决赛又体验了一番。”
“果然，能拿第一的都是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池心抬起埋在饭碗里的头，“你们在说乔以晴和蓝晨希吗？她们俩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表达一下心中的敬佩。这样极度的自律，我等凡人真的是望尘莫及。”
“我知道这么好的队长我应该好好珍惜，只是我的小胳膊儿小腿儿实在有点消受不起了。”
听到这里池心瞬间明了，但还是忍不住小小为乔以晴抗议一下，“乔以晴还是不一样吧，她性格那么好，我都没有看她生气过呢。”
卓伊伸出食指摇了摇，一脸你还是太天真的表情，“如果说蓝晨希是寒霜剑，冷冰冰的眼神能盯得你发怵，那么乔以晴就是温柔刀，光是靠笑容就能把你迷惑的跟着她走。”
“反正，就都别想轻松。也幸好现在没有两个队长职位，不然她们俩合作咱们每个人迟早都能练成十项全能。”
口嗨过后的卓伊看到池心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正变幻莫测。
“怎么了？”
池心指了指卓伊身后，小声的用气音。
“你的温柔刀来了。”
卓伊猛地回头，正好对上乔以晴“和煦”的笑容，和当初温温柔柔的说再多练一个小时的时候一模一样，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天要亡我！
乔以晴看到卓伊露出僵硬讨好的笑容噗嗤一笑，“打饭的阿姨让我来跟你们说一句，食堂快关门了，你们动作快点。”
三人同步小鸡啄米般乖乖点头。
见传达顺利完成，乔以晴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
“你们说，以晴应该没有生气吧？”
见到卓伊的怂样，泉红叶嘲笑，“现在知道心虚了？刚刚不是还讲得很兴奋吗？”
“其实真的是夸她们来着。”卓伊辩解道，然后声音越来越小，“好吧，可能包含一点小小的抱怨。”
池心正在飞速的扒饭，“放心啦，以晴不会生气的，赶紧吃饭吧，别等下阿姨来赶人了！”
-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沉浸在练习世界里的人却毫无察觉。
终于把整首歌的舞蹈都扒了下来，蓝晨希摘下耳机喝了一口水，一看时钟已经指向了八点二十九。
食堂关门的时间是八点半，晚上集合的时间是九点，去食堂是不可能了，但是去便利店买一碗泡面还是来得及的。
蓝晨希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很快放弃了后面的想法。去一趟便利店有点远了，来回需要不少时间，现在感觉还不是很饿，撑一下应该没有问题，晚上回宿舍了再找点饼干垫一下就行了。
决定好了之后蓝晨希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了笔记本，虽然舞蹈扒完了，但是走位还有一些问题，正好趁现在记录一下。
察觉到开门声，蓝晨希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提前回来的其他人。直到声音越来越近，一只洁白细长的手突然出现在了蓝晨希的眼前，轻巧的抽走了笔记本。
蓝晨希心中一动，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一张脸。
“怎么来的这么早？”
乔以晴笑了笑，举起了手中的打包袋。
“先吃饭吧。”
打开饭盒后，饭菜的香味弥漫开来，本来好像还能忍受的胃像活过来了一样，开始爆发出饥饿的抗议。
蓝晨希老老实实的放下了手中的一切，接受乔以晴的投喂。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饭？”
“在食堂没有看到你就猜到了，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无法反驳……
之前确实有好几次因为练习而忘记吃饭，还被乔以晴念叨过。
原来她还记得。
蓝晨希感觉心脏微微在发烫，空调的暖风好像太高了。
吃完饭收拾好后，蓝晨希没有去想练习的事情，只是和乔以晴一起靠在墙边安静的坐着，感受这片刻的宁静。
“以晴。”
“嗯？”
“对不起。”
声音很轻，但是在空旷的练习室里，分外的清晰。
乔以晴看向蓝晨希，不明所以。
“之前你被网暴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是云顶在后面做推手。”
“他们想把你拉下来，让我成为第一名。你所遭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蓝晨希静静的看着乔以晴，说出了压抑在心中很久的话。
生气？疏远？还是责骂？她已经做好了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接受的准备。
理智告诉蓝晨希，既然乔以晴从来没有提起过，对待自己的态度也一如从前，那么说明至少在表面上，乔以晴选择了继续这段友情。如果自己也想继续，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也不做。
选秀节目会有吊桥效应，在封闭的环境里面朝夕相处，友情会升温的很快。但是一旦离开节目，就会像熄灭的火一样，很快就散了。
蓝晨希没想过在节目里找朋友，但是没想到会遇见乔以晴。
一开始只是注意到对方舞台表演的灵气，后来机缘巧合分到了一个队伍，发现相处起来很合拍，不知不觉间关系越来越近。
蓝晨希不想和乔以晴只是做节目朋友，她想和乔以晴一起出道，一起成为队友，一起去探索那些描绘的所谓的未来。
所以她不敢赌。
她用沉默封闭口舌，用练习麻痹大脑，笔记上纷乱如麻的线条却泄露了真实的心绪。
在看到乔以晴笑着出现在练习室的那一刻，蓝晨希终于下定了决心。
如果这段友情是建立在一个人的血肉之上，自己和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你今天一整天看起来都苦大仇深的原因？”
“......是。”
“蓝晨希。”
第一次听到乔以晴这么郑重的叫自己的名字，蓝晨希心里一紧，审判终于要来了吗。
“云顶是云顶，你是你。”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不需要背负这一切，更不需要道歉。”
蓝晨希摇了摇头。
“但是，对你的伤害还是造成了。”
光是搜寻到的遗留战场就已经十分的激烈，蓝晨希不敢想象事情发生的时候乔以晴面临的是怎样铺天盖地的恶意。
“那我赢了你，会让你难过吗？”
蓝晨希一怔，又回忆起当时的失落，和在不甘心的驱使下午夜梦回的一次次复盘。
“会。”
她不想欺骗乔以晴。
“那你怪我吗？”
“当然不会！”
听到蓝晨希毫不犹豫的反驳，乔以晴笑了，“我们都不想伤害彼此，但是赛制，舆论等等之类，却总是把我们推向对立面。”
“其实这些外在因素也曾经对我产生过扰乱，但是，我相信你。我想珍惜用真心对待我的朋友。”
蓝晨希心中动容，眼底郁结不散的寒霜已经完全融化。她看向乔以晴，语气郑重而坚定。
“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
乔以晴笑着眨眨眼。
“那以后也请多指教啦，队长。”
-
今天是导师上课的日子，也是三公结束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终于到决赛了啊。”
看着最终留下来的14名少女，导师们感慨万千。
“有没有哪一队想先表演的？”
说唱导师伯蔚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站出来。
“既然没有人主动，那我就随便点了，《Gossip》组出来吧！”
在《Crush On You》组的起哄声中，被点名的《Gossip》组只得起身站了出来。
“这一组配置很不错啊。”
看着part分配表，赵曼点头道。
“确实不错，唱歌好的，跳舞好的，rap好的都有。”卫薇也赞同。
开始前的夸奖并没有让《Gossip》的成员轻松，她们明白接下来导师会用更高的标准来评判。
“先开始声乐和rap检查，看看你们最近练习的成果吧。”
第一遍是先跟着伴奏将整首歌完整的唱一遍。
任芊芊刚一开口的时候，卫薇就皱了皱眉头，但是她并没有打断，而是让表演继续，她要先了解一下所有人的情况。
直到最后一句合唱结束，卫薇深深叹了一口气。
“实在有点太平淡了。你们不像是在唱歌，而像是在催眠，声音完全有气无力的，就连我现在说话的声音都比你们刚才大部分人唱歌的声音要大。”
“怎么休了个假回来就感觉不会唱歌了？”
伯蔚也连连点头，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
“孩子们，你们的激情呢？快要决赛了，兴奋起来啊！”
《Gossip》组被劈头盖脸的一顿批评终于醒了过来，在之后的表演中也逐渐找到了状态。
声乐rap课程之后是舞蹈课程，最后还进行了单独C位部分检查，所以在《Gossip》组结束的时候，《Crush On You》组已经等待很久了。
“乔以晴和蓝晨希都在这个组啊。”
看着站成一排的《Crush On You》组，卫薇眼里都是兴味，“那我倒是好奇谁会拿到C位了。”
“好了，开始表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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